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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广】后青春期叛逆(番外1:真心陷阱(上))

    “大哥!神医华佗请到了!”袁绍脸上带着笑意,匆匆跑进主厅。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侍从引着一个身上印有奇怪纹路的人进来了。

    袁基急忙从主座站起,笑容清润,只是眉宇间有着抑制不住的欣喜。他握住奇怪男人的手,语气里洋溢着的激动:“在下家中夫人月事延期一月有余,偶有干呕……还请先生仔细看看。若是……是真的……”袁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逐渐倾泻的情绪,将早已准备好的礼金塞入那人手中,浅笑道:“袁某定不会亏待先生,这只是定金。”

    华佗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束口的绳子几乎勒不住里面鼓囊囊的白银币。真够下本的!华佗心里想着,朝袁基点了下头就塞进了自己怀里。那些家伙特意嘱咐过他,要是有人给他塞钱就全都拿着。一路上收了三份钱袋,华佗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快兜不住了。

    袁基显然对此事颇为上心,甩下公务亲自引着华佗走向后院。袁绍也想跟上去,却被袁基制止了:“本初,你明日还要出征,无须为这些小事cao心。”

    “这哪里是小事……”袁绍脸上的喜色还未褪去,却被袁基眼中不容质疑的拒绝吓得清醒,“大哥办事,向来周到,本初先去准备明日之事了。”

    走进了那间装饰最为清雅的院子,袁基含着笑意敲了敲门。看了一眼身侧的华佗,他轻声道:“夫人现在是否方便?我请了医师为你看诊。”

    他表现得太过于自然,与天底下千千万万的普通夫妻并无不同,所以华佗在看清他所谓的“夫人”那张与把他当狗使唤的女亲王别无二致的脸时,震惊到张大了嘴。

    看他的神情不对,袁基的眼中划过暗色,急忙蹙眉挡在广陵王身前,面带威胁躬身问道:“华先生对在下的‘妻子’有何疑问吗?”

    他似乎越来越不像袁氏的长公子了,他的情绪因着她变得越发患得患失,似乎沉溺其中的不是被染上瘾的她,而是布局的他。

    “呃!不是,不是!”华佗在面前两人威胁的目光下连忙否认,“就是看你家夫人有点像我一个表妹!”

    袁基的眉头皱得更紧,立刻否认:“我家夫人家中已无亲人尚存,还请华先生莫要错认。”

    “我家里也死到没人了!那个表妹听说也死了!”华佗倒是无所谓,但是袁基闻言更是不依不饶。

    他又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了些寒意:“我袁基的夫人绝不会是华先生的表妹!华先生只需要为我的夫人看诊便可!”

    “行!”华佗应下,放下医箱坐在床前抓起她的手腕就要把脉。

    袁基按了按额角,用力把华佗的手拍开,从袖中掏出一片白绢卷在女子细瘦的腕上,这才对华佗用手示意:“还请华先生垫着绢布为我家夫人看诊。”

    “哦,行!”华佗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有什么可瞎讲究的,人都长了手腕子,有什么摸不得的?

    华佗仔细地听着脉搏,房间中一时落针可闻。或许是关心则乱,不过半柱香都不到的时间,袁基已经数次张嘴想要问华佗看得如何了。

    “如何?”华佗刚刚放下女人的手,袁基迫不及待地问出声来。

    “是怀了,不过……”华佗偷偷瞟了眼左手手心,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袁基,“胎相不太稳。”

    袁基脸上刚扬起的雀跃顿时消失无踪,扶着华佗的肩,眼里是翻涌不息的情绪:“华先生可有办法安胎?”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先给你开个方子,让你夫人长期服用,没什么意外的话,保证能生个大胖孩子!”华佗一拍大腿,朗声说道,“你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性欲还挺强!你夫人怀孩子这段时间可不能再一做就三四次了,前三个月,一次都不能做!”

    广陵王想扑上去捂住他的嘴,该死的华佗!到底是谁让他说这些的!

    袁基的笑容也险些维持不住,袖口被他攥得发皱,冷声道:“多谢华先生提醒,袁某一定谨记先生的话!”

    华佗开好药方就离开了,袁基送走他后低声吩咐身旁的仆从两句,对方连忙应着退下了。

    过了七日,正是华佗来复诊的日子,袁术却引着一行以一名白衣男子为首的人进了袁府。

    “大哥,这位是隐世仙门中的医圣张仲景,想来会比袁绍找的那什么连衣服都穿不好的人强数倍!”袁术兴冲冲地朝着袁基说。

    袁基看着面前超然世外的男子,感觉更是放心,便引着张仲景去了后院。

    谁知张仲景还在看诊,华佗也到了前厅,看到张仲景的手下也在,当下就闹了起来,吵着要袁基给个说法。

    袁基听了仆从回报面色发冷,看了一眼房中还在询问细节的白衣仙人,低声吩咐仆从几句,没有打扰还在看诊的两人就转身朝前厅走去。

    谁知等他赶到了前厅,竟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侍从说是府门外有辆马车伤了人,华佗和张仲景的手下都冲出去救人了。袁基突然感到心慌,快步冲出府门查看,哪里还有什么马车,什么伤员?

    霎时间,他脑海中的念头也像是袁府门口一般清空了,等反应过来,他立刻揪着身旁的仆役衣襟毫无形象地大喊着:“锁紧府门!一个人也不要放出去!……城门……对!立刻下令关闭城门!不能……她不能离开我……”

    往日里步履最为规矩的君子此刻腰间环佩一通乱响,发冠也在奔跑中歪斜,可他却丝毫察觉不到,飞奔回那扇心心念念的门前。

    终于跑到了她的房间外,门前歪倒着几名负责守卫的仆役,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殿下……”袁基被汗浸透的身体颤抖着,几度抬起手,却仍然不敢推开这扇脆弱的木门。他不敢去想门后的房间,只能轻轻地抚摸着门上的雕花,如同对待最亲密的爱人般喃喃自语:“殿下……不会离开我……”

    “大哥!你怎么叫人把城门都锁了,我还……”袁术急匆匆地跑过来,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狼狈的袁基,震惊之下推着木门栽倒了进去。

    雅致的房间内摆满了天下最名贵的书画文玩,还有许多与满室清幽格格不入的儿童玩具。只是它们暂时,不,或许是永远都用不到了,她的孕事或许从头到脚都是场骗局,一场为了逃离他的骗局。

    袁基死死地盯着空了的床榻,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大哥……广陵王呢?……唔!”袁术慌张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对上袁基空洞的眼睛,他忍不住瑟缩起来,却还是迎面挨了一拳。

    袁基松开揍过袁术的拳头,捂住脸,高大的身体倚着门颓然滑落。她如果要离开,为什么不能顺便把他杀了再走?他在偷来的日子里从她破碎的只言片语中饮鸩止渴般汲取着爱意,如今他为自己亲手调制的鸩毒已发,袁基捂着心口坠入她再也不会踏足的黑暗中。

    “大哥!”恍惚间,袁基似乎听到弟弟在呼喊着自己,可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只想与她永远在一起,哪怕不做袁氏的长公子也好……

    “诸位在笑什么?”檀香色的人影含笑走入主座,手中的酒樽微扬。

    “殿下,听说袁氏死而复生的长公子中了邪,一直说自己不是袁氏长公子,还一会儿对着空气喊‘夫人’一会儿又喊‘孩子’,可是谁都看不到他在对着什么东西说话,他都没有娶过妻更别提有什么子嗣!”一名大臣见她有兴趣,急忙将众人议论纷纷的趣事说了出来,果然看到主座上的人笑意深了。

    “竟有这等事?袁大公子清俊儒雅,本王曾与他有过几次交谈,颇具君子之风。如今遭此大难着实可惜……”她习惯性地按了按额角,笑道:“恰好,本王认识一位神医在桃源乡隐居,改日着人请他去为袁公子看诊便是。本王真心希望袁大公子这样光明磊落的人能够长命百岁……”她高举起酒杯,饮下甘甜的酒液,咽下未说完的祝词:“孤独终老。”

    “祝袁大公子长命百岁!”台下的人纷纷附和着。

    坊间传言,袁氏曾一度为把持广陵王辖内的绣衣楼将其囚禁,如今广陵王却如此大度为袁大公子祈福求医,足可见其心胸宽广。如此仁善之人,难怪能甚得民心,一举拿下数座城池,将曾经如日中天的袁氏和后起之秀曹cao都逼到地图的角落里了。

    深受yin梦所害的广陵王从床上坐了起来,朝门外问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楼主。”阿蝉的声音从来都如此让人安心。

    “该起了,阿蝉,一会儿揣上两团棉花随我去地牢。”

    “好的,楼主。”

    绣衣楼的地牢阴暗逼仄,大概是专门为了使囚犯崩溃特意做成了这样。但即使这样,仍有人会在这种地方正襟危坐。

    “殿下,今日来得好早。”即使衣袍上茶香淡得几乎消失,还徒增了许多褶皱,袁基仍保持着整洁的发型和标致的笑容。

    “嗯,我昨日夜里做了个很长的梦。”广陵王命狱卒打开这间牢门,走了进去。

    “这里不算干净,殿下莫要……”袁基还欲阻止,广陵王却挥退了狱卒和阿蝉。

    “阿蝉,去门口守着,记得塞上耳朵。”

    袁基藏在袖子下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几分,忽然被广陵王挑起下巴:“袁大公子,昨夜过得如何?”

    他微微讶然:“殿下,难道希望在下过得很好?”

    “这是自然。”广陵王挑起眉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袁基,“本王只是想要袁氏的协助,又不是想要毁了‘袁氏的根基’,为何大公子会这样想?”

    袁基以袖遮面,掩住脸上的苦笑,问道:“本初那边还没有回信吗?”

    “二公子已经同意退让,还反复强调要好好待你,只是三公子……不仅没有回信,还派了几拨刺客来问候本王。”广陵王及时转了话锋,将他抵在墙边,声音近乎耳语:“大公子又猜错了,看来今日还是本王在上面。”

    “在下果然比不得殿下神机妙算……”袁基解开腰带,躺在石头砌成的窄榻上,冷硬的触感叫他微微蹙眉,“殿下,这石榻有些硌人,多垫些稻草,莫要伤了自己。”

    “倒是本王招待不周,竟让贵客不适。”袁基是如此贴心的情人,只可惜恰好也是袁氏的长公子。广陵王褪下小裤,连外袍都不脱,径直扶着他的roubang缓缓坐下。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仙人肯为在下屈尊,已是最上等的待遇。”袁氏光风霁月的长公子何曾这般狼狈过,可他仍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流露出一丝怨怼。

    粗大的yinjing将自己的rouxue逐渐填满,谦谦君子的玉面也被染上胭脂般的薄绯。她前后动作着,袁基在下面配合地挺着腰。

    广陵王想起昨夜荒唐的梦,只是付之一笑。她伏在袁基耳侧轻声说:“袁基,几名前朝的肱股之臣欲扶持我为帝。”

    袁基的喉结上下翻滚一阵,最终还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沉默片刻,心头的苦涩终究还是映在了脸上:“殿下,需要在下做什么?”

    “我要传国玉玺。”广陵王声音中没有过多的情绪,但在袁基听来,却像是带着致命的蛊惑,“袁基,把玉玺给我。待我称帝,定立你为后,若袁氏一族愿意归顺,便为开国功臣。”

    袁基的发冠在逐渐激烈的动作中松动、歪斜,他闭上了眼。广陵王的手已经探进他的衣襟,将他仅剩的洁净衣服揉得发皱,他却没有阻止。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挑逗拨弄着他胸口的红珠,轻掐着他细嫩的肌肤,温热的软rou覆在自己唇上,他轻启牙关,默许了她的索取。

    这场各怀鬼胎的性事在沉默中结束,袁基拥着广陵王柔软的身躯,叹息般呢喃:“今日在下会给三弟写信,以袁氏家主名义,让他交出玉玺。”

    见目的达到,广陵王喜笑颜开,坐起来俯身吻了吻他的下巴:“爱妃果然深明大义。”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袁基倚着冰冷的石墙垂眸坐正。或许是入梦的次数多了,失去她的次数多了,袁基竟觉得做她的皇后是个绝佳的选择,无论日后结果如何,自己与她的名字将在后世的史书上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得永世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