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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龙椅,谁敢称凰? 降国公主不敢,大臣爱女不敢。怕是只有真正的天上仙子才当得起他的皇后,母仪天下,伴于君侧。 想起上一世后宫中那些人为了皇后之位,挖空心思互相使计,一幅幅丑陋的蛇蝎心肠面貌,桃华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怪秦尧玄瞧她们的眼神总是如此冷漠,想必也是在看跳梁小丑。 他那般万众之上无人敢望的帝王呵…… 此时的秦尧玄应该正在出兵攻打大衍吧?桃华想,这条镣铐也好,到时若是见到皇父皇兄,他们定然会诘问自己为何不通风报信,正有个说辞。 桃华放下心思,睡了个回笼觉,将近午膳时才被人叫醒。 “瑶贵妃,该起来用膳了。” 清脆的少女音色。桃华睁开眼睛,一个端庄秀气的宫女,合手站在她床榻边俯身,恭恭敬敬地说:“奴婢是圣上派来伺候瑶贵妃的,之前在圣上的书房伺候,唤作夏朱,请瑶贵妃赐名。” “陛下取的名便不换了。” 夏朱举止得体,小小的瓜子脸,眉眼弯弯中透着一股机灵劲。 秦尧玄竟然将伺候他读书的侍女送来了,自然是细心合意。 也是监视她的眼睛。 桃华浅浅一笑,不多言语:“我饿了。” “奴婢这就给娘娘传上午膳。”夏朱这才抬头瞧桃华。 传闻这瑶贵妃入宫两年,对傲国人极度厌恶,派来的宫女侍卫都被赶出。独自居在苑中特立独行,就连圣上的宠幸也不以为意。 都传这大衍公主刁蛮粗犷,一脸横rou,粗粗的嗓门能吓倒一头牛。可夏朱这一瞧,发觉竟是个比江南闺阁女子更娇美的人儿,躺在床上犹如美人在画,开口时樱唇张合,曼妙动听。 ‘难怪圣上总是往她这处来。’ 夏朱紧张地伺候桃华用膳,生怕她突然使性子,将热汤糖水倾洒。可桃华只是轻轻地舀起一勺,吹散热气,一点点抿入口中。 斯文雅致得吃顿饭都如诗如画。 桃华看得出夏朱很疑惑,毕竟自己这模样和前世相差太多,连秦尧玄都小心提防,更不提这些看人眼色的宫女。 “我吃饱了,夏朱也去吃午饭吧。”用手绢擦净嘴,桃华柔声道:“我有事便会唤你,无法走动的这些日子里,金丝苑麻烦你多照顾了。尤其是屋外那些花草,若是开了,折一两朵让我瞧瞧可好?” 盯着桃华左脚上的那条镣铐,竟是连赏花都得假借他人之手,着实可怜。夏朱连忙应是,将果脯茶水摆在她的榻边才离去。 午后去圣上那复命时,夏朱将话复述,一字不漏。 秦尧玄执笔的手一顿,锦绢上晕开一团黑墨。 “她是无聊了。” 将即将绘完的锦绢揉成一团,秦尧玄眸光冷然地看向夏朱:“好生伺候贵妃。她若不喊,你便不去。” “奴婢明白。” 都说圣上心思最难揣摩。一如此刻,那团锦绢被丢入火盆,点点丹红犹如飞花,美人小憩的面容被火吞噬化灰。 夏朱想不通,既然圣上亲自提笔为她作画,为何还要关她囚她?况且平日里鞭子也没少赏。 但夏朱明白,伺候好了这传闻被圣上厌弃虐待的大衍公主,定比讨好丞相之女更有利。 桃华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春日的午后分明叫人困倦,她却如何都睡不着。 按着桃华上一世的记忆,秦尧玄近日便会出兵攻打大衍,犹如神兵天降直指大衍国都。约莫一月后,皇父皇兄会亲自来这宫内降和。两人离去当日,桃华锯断了这床榻木头,无比狼狈地找到他们乞求将她带出宫。哪怕回不去已经沦为降国的大衍,让她当个普通农家女子也好。 结果皇兄不仅没有听她诉苦,却指责她办事不利,反手就将她五花大绑送到秦尧玄面前。 大义灭亲后,秦尧玄对大衍的苛税减去一成。 桃华觉得浑身发疼。当时自己肝肠寸断地跪在地上,秦尧玄对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似乎是,若是今夜伺候的好不被干晕过去,便再为大衍减去一成税。 桃华当时答应了,结果他将她用绸缎绑在空中,玉势鞭柄干了前半夜,后半夜秦尧玄亲自上的时候险些死过去。 “真是蠢透了。” 桃华现在看见那些绸缎就怕。也不知秦尧玄是哪里见到的yin乐手段,总是捆着她绑着她,强迫她摆出各种各样的羞人姿势。 咬着果脯,桃花越想脸越红,也想笑。分明前世十年什么姿势法子都和他干过了,怎么现在和秦尧玄做那事时还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 夏朱进屋时正见桃华心思荡漾,不由得问:“娘娘可是想着什么开心事了?” “在想陛下。” 桃华不觉脱口而出,赶紧笑眯眯地扭头问:“夏朱你说,陛下今夜会过来吗?” 夏朱立刻点头:“陛下如此宠爱娘娘,定然会过来。” “就你会说话。”谁不知道圣上只是爱虐玩她罢了。 桃华将手中的果脯塞在夏朱嘴里,算是赏赐,拍拍手示意自己要午睡了。 秦尧玄这几日应当是忙得焦头烂额,统兵布帅日夜不寐。 说起来前世的秦尧玄似乎一刻也不得闲。桃华想起他在自己身上的无数夜晚,每次她晕过去后还能感到秦尧玄毫不停歇的动作。翌日醒来后秦尧玄都已经去上朝了。 仔细想来,破身那夜好像是桃华第一次瞧见他的睡颜。 难道他都不用休息的吗? “华儿想什么这般入神?” 桃华倏地惊醒,竟已是掌灯的时辰了。 “陛下?”秦尧玄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苦涩的药丸被喂进嘴里,桃华被吓得噎住,却见秦尧玄的面容贴近,他的唇舌渡来一口水。 “莫不成是在想孤,美梦成真了?怎么一脸惊讶。” 秦尧玄伸出舌头舔她的唇瓣,一路往下,“放松。” “唔?嗯……” 身上的纱衣被他褪去,桃华颤颤地伸手推开滑至胸前的秦尧玄:“陛下龙体重要。” 他今早才干过那事,晚上还来?不该好好休息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