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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狠心地出了太常寺。 谁让他家阿耶古板不讲道理,坚决不让他“非法上任”,非常直白地不留情面地点出皇帝赏给他的太常寺卿是个虚职,而他要在太常寺做实际的一把手,那是在做梦! 这让房遗爱伤心又失望。 他刚找到人生目标,想奋斗下事业,不再去折腾计较和离的事,可现实却又立刻给他一个打击。 “房二!房二!”有人突然在大街上呼他。 正踩着马镫要上马离去的房遗爱扭头,就看见杜荷那家伙从后面打马过来。 “是你啊。”房遗爱看着他叹息,他差点忘记了,这个损友也是个倒霉催的,没多久就要被太子牵连,论谋反罪赐死了。 杜荷斯斯文文,却一肚子坏水,房遗爱从小就算计不过他,好在杜荷还尚算有些义气,没做过插朋友两肋的事儿。 “多日不见啊,房二。走,去教坊司,我请客。”杜荷笑的很是yin|荡,还从腰间掏出了几张素笺扬了扬。 房遗爱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杜荷找“枪手”替写的五言七言诗,糊弄一些官妓尽够了。 只是房遗爱现下心情不好,遂摇了摇头,拒绝了杜荷。 杜荷神色不渝,准备去找程家二郎同去,可他刚要扬鞭打马,却发现房遗爱突然又拉住了他的缰绳。 房遗爱望着马背上神情飞扬骄奢的好友,还是没忍住劝道:“杜荷,你还是离太子远些罢。” 闻言,杜荷蹙眉,“你——” “陛下尚在,天无二主啊。”房遗爱语重心长,一番好意。“杜荷,你可千万别走错路。” “呵呵……”突然冒出一声冷笑,唬得房遗爱和杜荷俱是心一跳。 不知何时,太子李承乾骑马勒停,他手折着牛皮马鞭,目似寒星,居高临下。 “房遗爱,孤这么不受你待见?” 第6章 大诗人房二郎 房遗爱受到太子的惊吓后,在府内闭门不出,他要修身养性。 一连几天,除了吃喝拉撒,房遗爱都一直窝在书房如饥似渴地读书。卢氏频频过来关爱一番,倒是房玄龄对其改观,还鼓励他如若真“洗心革面”,将来定会安排个实缺给他历练,可以从太常寺“基层”干起。 书房里,侍候房遗爱的小厮小七苦恼地研墨,他的脸都跟着二郎君捂白了。 “二郎,不若出去晒晒太阳?”小七看房遗爱撂下毛笔,不由建议道。 房遗爱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暖风微醺,花园里想必落叶和红花多多,定会非常方便他诗兴大发。 “也好——我正想作一首好诗。”他欣慰地瞅着小七,不愧是他最可心的贴身小厮。 “啊?”小七苦着脸,他根本不想跟着主子读书吟诗,从前二郎君挑他也是因为他会一手好弹弓,骑术还行,带出去能侍候他和公主游玩打猎。 到了后府花园,本来房遗爱心情不错,他折了一朵小野花,问了小七美不美,小七昧着良心说它比牡丹好看,却没想到在前方拐角处遇到了高阳公主一行人。 高阳公主见是他,冷冷哼了一声,房遗爱装作没看见她,可对方却不放过他。 “房遗爱,明日四哥生辰,你与我同行——” 房遗爱抬起下巴,手执着小黄花,故意在鼻尖嗅嗅。 “你听见没?房遗爱!” 本不想理她,房遗爱装没听见,就要掠过她。 可高阳公主让侍女横在路上拦截他,房遗爱停下脚步,斜睨她一眼,冷冷回句:“没空。” “哼……”似乎是料到他的拒绝,高阳公主挑眉,冷笑。“你有能耐直接跟魏王说。” 说罢,她扔给他一张请柬,转身就走。 来日,高阳公主寒着一张脸乘车独自一人去了魏王府,其他的公主们都带着驸马来此,高阳公主却形单影只,有姐妹关怀问了几句,惹得她恼怒不已。 房遗爱要与她和离的事,缘由事关名誉,宫内捂得好,根本无几人探得这事。 房遗爱不去,可杜荷却亲自来了府内邀他。 “就怕你为了避开太子殿下,不敢去王府为魏王庆生,我是特地来宽你心的。”杜荷一脸你我哥俩好的表情,还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素来宽宏……你放下心罢,今日定不会找你麻烦。” 房遗爱叹了气,他那天的话被太子听去了就有些诛心了,有挑拨天家父子之情的“罪责”,若是入到李世民的耳中,房遗爱自知他绝对讨不了好,说不得他阿耶也得吃挂落。 皇帝陛下此时还是很爱重李承乾这个太子的…… 房遗爱在杜荷极力邀请下,内心有些动摇。加上杜荷说如果他不去,就是不给太子面子,更不提魏王生辰,尚了驸马的勋贵子弟中,就缺他一个闲散无职的驸马,亦是太显眼了些,恐怕魏王会多想,将来会被找麻烦。 房遗爱现今是最怕麻烦,他房府里就有一个大|麻烦,撵都撵不走。 他只好跟着杜荷出去,两人在魏王李泰的府门前下马。 等入了宴会大厅,魏王正与众人言笑晏晏,宴会中的中心正是魏王极为看重的大儒才子们,尤其是那诗才风流从小传遍大唐的骆宾王。 “不就是写了一首写‘大白鹅’的诗么,有什么了不起。”杜荷语气酸酸。 他进来就看见女眷那边的几个公主殿下,正眼睛放光的崇拜地望着那骆宾王,其中眼神最热烈的公主之一就有他家的那位城阳公主。 房遗爱听了杜荷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咏鹅还不错的,骆宾王以七岁之龄所作,也可谓是惊为天人,说不得还流芳千古。”后世小学生都要背,必考题目啊。 房遗爱对读书人对诗人最近非常有好感,非常敬佩。他满场乱看,找到那帮文人圈子,他扒拉扒拉仔细看,没发现认识几个,他们不是魏王门客,就是与魏王交好,甚至有一些文臣也对着魏王“温柔”的笑着。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这帝位魏王殿下从来就没戏,房遗爱摇了摇头,不巧视线正碰上端坐在上座的太子殿下李承乾。 李承乾故意地停下与旁边人的寒暄,目光往他这边盯着,李承乾嘴角微勾,眸子里生生透出一股恶意,让房遗爱本能地汗毛竖立——果不其然,太子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人关注,很快大家包括魏王都发现了房遗爱和杜荷到来。 魏王李泰眼神闪了闪,他瞥了一眼高阳,高阳点了点头…… 本来不想久待的李承乾,目睹了着兄妹两人无声的交流,端起酒杯默默饮了一杯口,心里忽然起了看戏的心情,倒打消了提前离场的念头。 李泰向来与太子面和心不合,两人就差明面撕破脸,太子能来他不奇怪,最近李承乾被他逼得狠了,前几天刚被圣人申饬不尊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