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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对方的下巴。 称心的小脸蛋蓦地红了,呢喃喊一句:“师父你——” “我只是看看我这个徒弟长得有多勾人,连太子妃院子里的人都能给你通风报信,可以呀称心!”房遗爱叹道。 果然是长得好就吃香。 称心听了房遗爱的这话,脸蛋更涨红了一片。 房遗爱却不知道他的举止有多么暧昧。 …… 太子妃苏氏此时却是得了信报,不疾不徐地引着太子过来。 李承乾来到东宫花园的时候,正巧见到房遗爱挑着下巴“调戏”着称心,他脸色黑色如墨,阴沉沉地瞥了一眼太子妃苏氏。 太子妃不自在的一笑,随即意有所指,又十分“正义”地谏言道:“殿下,此宦带坏东宫风气,祸乱东宫,勾引房驸马……还应及早处置。” 太子妃就差没直接说是“yin/乱东宫”了。 李承乾嘴角泛着冷笑,眼里带着凉意:“你想怎么处置?” 太子妃喏喏了一下嘴巴,可还没等她真的说出什么,太子那边却冷然道:“人家师徒感情好,太子妃恐怕是多想了。” “……所谓yin者见yin而已!”房遗爱耳尖,何况他从来不相信称心的一举一动没人关注,随便躲避一下,就真能躲开监视者太子妃手下的人。 称心还是太小太天真了。 称心白着一张脸跪下,他来此算是脱岗,虽说没甚么,总之还是不对的。 太子没空计较他,此时太子妃被房遗爱指桑骂槐的话气得愤怒,浑身微颤。 她眼冒怒火,没盯着房遗爱这个口不饶人的恶人,反而盯着底下跪着的“秀秀丽丽”的称心,恨声道:“我作为太子妃,自然要正肃东宫的风气。这小宦官平白勾人,不是个好的。房驸马——你还是做好你的典膳郎为好。” 太子妃与房遗爱早就算是结仇过的,上次之事,以为房遗爱,太子妃很是伤了面子。 房遗爱也从未期待或者敬重过这位太子妃,恐怕太子对其亦是不喜,可叹太子妃端着架子,装着贤德,若是真贤德也好,但有长孙皇后珠玉在前,太子妃假模假式的贤德哪里能“感动”太子。 不用房遗爱抗辩或者表现什么,自然有太子对付太子妃。 李承乾早就对太子妃不满,若不是太子妃膝下还有一子,太子恨不得直接去李世民面前申请废太子妃,夺了她的权柄地位。 房遗爱勾起唇角,一甩衣袍,施施然道:“谨遵太子妃令。”说罢,他就离开,临走前还拽走他的徒弟称心—— 太子不见阻拦,太子妃干生气。 房遗爱的行为根本不尊重她,可是太子的一句“够了”,她也只能憋屈的哑口。 …… “娘娘何必要找一阉奴麻烦?”身边的乳娘劝问。 “……乳娘,你可以知道太子有多久没近我身了?”太子妃凄然道。“整整有三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三郎,她却日渐没了宠爱。 “那也该……对付的是杜良媛她们——”乳娘低低建议道。 “乳娘,你哪里知道……杜良媛她们——”太子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难道太子他——”乳娘这回是有些大惊失色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东宫很久没人承宠了。”太子妃茫然。 然后她转头,看向乳娘,说了一个名字——“称心”。 乳娘反应过来问:“所以,太子妃才怀疑是那个小宦官……” 太子妃点点头,神色恼怒。 …… * 称心被房遗爱拉着走之前,试探地问了房遗爱,“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房遗爱微微吃惊,但随即想到之前称心说了太子妃院子里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宫女,不由放下心来。 “喜欢很正常。”虽然称心是个小宦官,但宦官也是人,也是有感情需求的。 宫内宦官和宫内结为对食不少见,只要是双方心甘情愿,情投意合就好,房遗爱没什么立场可谴责的。 但称心接下来低语的话,顿时让房遗爱的心纠成了一团。 ——称心居然说他喜欢上了一个“郎君”!! 房遗爱有一种天命如此的感觉,精神恍惚的直接走掉,却没发现称心爱慕地瞅着他的背景,眼里有一种求而不得的隐秘情感,不能宣泄,只能慢慢沉淀下去。 * 房遗爱睡了一夜后,神清气爽,甚至照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 然后让小七替他“打扮”。 小七知道这是主子又想做翩翩君子了,他按照房遗爱的意图和习惯,今日里给他拿出了那件上次定做好的充满魏晋风骨的长衫衣袍。 这衣衫是早就熏香好的—— 宽大飘逸的衣裳穿上后,果然提升了房遗爱的“美貌”,甚至房遗爱还让小七在他脸上扑了一层淡淡的香粉,弄得他周身更香喷喷的了。 房遗爱这日出去溜达,非要坐牛车出行。 小七好容易弄到一头牛,满足了郎君的需求,这才得了一句“赞”的夸奖。 可是小七忙归忙,但今日的主子看起来就很不一样,不一般。 房遗爱脸上傅粉是有讲究的,不是惨白惨白的,而是看不出的光腻滑人,配上他盈盈泽润的黑眸,就这么淡淡地一扫别人,身子挺拔的房遗爱一出来,坐在牛车上,就立刻吸引了街上人的注目。 渐渐的一些出来的未婚小娘子们竟然有尾随过来的,魏王和李敬业刚从李靖府上出来,就见朱雀大街上的一隅“热闹”非凡—— 又是那房遗爱! 李敬业咬牙切齿,魏王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上次的印刷术的事情,他认为一定是房遗爱伙同杜荷这俩阴损之人,才能帮太子想出这等缺德主意。 居然被反算计了。 该死的纥干承基,该死的另一名没用的探子! “这房二妖里妖气的做甚么?!”李敬业嘟囔一句,他绝不承认刚刚看到房遗爱正脸时,有一刻他竟然认为对方长得很“美”,很好看…… 魏王李泰呆愣地直盯着房遗爱看,眼前这人还是那个他脑海里一脸纨绔之色的蠢笨驸马么……他怎么觉得这人风度翩翩,颇有些魏晋风骨风姿,美姿容这词都不足以形容尽兴。 这种风度是说不出来的,而不是仅仅是皮囊的好看。 …… 李泰不知怎么想的,特意带着李敬业去了一趟公主府。 李泰和高阳说起今日遇到房遗爱的事情,高阳的反应却与众不同。 她冷笑道:“他素来其心不正——引得太子愈发坏了,岂不是正和了四哥的心意?”说罢睨眼笑看李泰。“今日东宫太子妃和太子,因为一个宦官吵起来的事你知道罢?” 李泰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大惊:“……你是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