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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就被内里的人拨乱反正,举城投降了。 这令房遗爱都悻悻然。 等太子见了他,也不见房遗爱因为立功高兴。 房遗爱在县衙大厅,和太子、薛万彻等人又看了新制的沙盘,这回沙盘上包揽了齐地所有地貌情况,他瘪了瘪嘴,望图兴叹道:“殿下这一路定是风驰电掣,所向睥睨了。” 李承乾闻言淡淡一笑,他本来就是为了避开长安城内的一些事和一些人,想改变既定命运。 既然可行,不妨他去施行另外一些事情。 例如杜行敏—— 等齐王和他妻兄饮酒作乐,自寻死路的时候,抓捕他们的“自己人”居然不是齐王府的兵曹杜行敏。 杜行敏的功劳被人抢先一步,居然是另一位在齐王府的参事王怀安。 王怀安乃是五姓大族之一王家的庶支,在齐王府某缺一个小职位,平时老实巴交,却出人意料的行动果决,带领了一帮文人侍卫逮住了齐王,更是劝降了齐地军中其他的大部分将卒,遂献降太子殿下。 而杜行敏此时还在犹豫是否策划,冒险抓齐王等人,他还在和家里人商量,行事非常谨慎,等他要去联络众人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都变了。 太子所领大军已经要来了,王怀安更是异军突起,杜行敏好在有令在牙山的妻弟送给太子消息,否则就有从逆的嫌疑。 杜行敏恨恨,这王怀安蔫坏,他甚至心底隐秘的怀疑,王怀安私底下是太子的人,否则为何联络众人抓齐王的时候略过他,他确定了王怀安是故意的,对自己不怀好意! 更令杜行敏紧张的是,他怕太子殿下知道了他背后的主子是谁。 收编好齐地军民,在齐王府,李承乾见了齐王李祐。 李祐此时已经癫狂,甚至破口犹自大骂死去的权万纪和京中的父皇李世民。 怨愤之言不堪入耳,太子却面色不变的听着。 其他人都恨不得捂着耳朵,未免沾染麻烦,纷纷避走。 渐渐的,时间长了,李祐见李承乾情绪淡然,他终于觉得诡谲,闭口了。 李祐又嫉又恨地看向太子这个会投胎的,“你别得意——早晚……”他话没说尽。 “早晚什么,和你一样谋反么?”李承乾不咸不淡的说道,说出了一个齐王李祐至今还不知道事实。“纥干承基已经死了。” 李祐张嘴,哑然。 然后一脸颓丧,瘫坐在地。 李承乾冷哼一声,看都没看李祐一眼,“谋反轮得到你来么,纥干承基你真的以为是你的人么。” 说罢,太子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一个眼大心空的愚蠢庶弟,一时倒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太子此时的腿脚已经好了,刚刚李祐还没注意到,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但他已经没机会问和关心这个了。 太子殿下后来见了弃暗投明立了大功的王怀安,安抚和赏赐了对方,更是有奏本送抵长安请功,并免除被裹挟军民的罪责。 …… 齐地兵戈止息。 晚上,移住在齐王府奢侈**主殿的太子殿下,这时却唤了房遗爱过去,说是足疾再犯。 第71章 齐王府,原齐王李祐的寝殿。 房遗爱进去的时候, 屋内烛火跳动, 暖黄色的光晕让人身体和心里都跟着暖和起来。 太子背向着他,他负手而立, 面冲着一面墙壁—— 房遗爱瞥眼一看, 原来墙壁上居然是一幅幅活色生香的雕刻或壁画。 壁画奢华,以房遗爱的“大师”的眼光看, 上面肯定鎏金粉了,定非是铜粉之类的劣质材料。 ——这都是杰作啊! “大师作品!” 房遗爱不由喃喃出声, 若不是李承乾离得他不愿,几乎不能耳闻。 房遗爱此时一颗大师之心的热情浮起, 他现在满眼里都是墙壁上的艺术杰作。 他边看嘴上边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甚至居然还没忍住上前两步,越过太子身位, 直接上手摸了摸墙壁上的浮雕。 “真没想到齐王有这个艺术鉴赏水平啊。”房遗爱毫不顾忌的夸赞了李祐这个逆贼王爷, 根本忘记了太子叫他来要办的正事。 李承乾看房遗爱手掌一直恋恋不舍的贴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作, 挑眉伸手,他不经意地也上前拂过他的手, 他十分嫌弃李祐弄的“东西”,好心提点房遗爱道:“既然是作品,还是别动手摸,小心脏了你的手。” 他这话说的奇怪——房遗爱不解的“咦”了一声, 终于眼睛有空闲瞟向了太子殿下。 李承乾嘲讽的一笑, 解释道:“你知道这寝殿本来这壁画浮雕……原是做甚么的吗?” 房遗爱“呃”了一声, 抬头看太子脸上那淡淡的奇怪的表情,再扭头看墙上的画内容,虽然在他严重这都是“艺术”,但在普通人严重,在齐王李祐眼中,李祐的初衷可不是欣赏画作,而是供他和宫人王府妃妾们yin乐玩耍之用。 因为这些作品内容核心都在围绕着一个主题,也就是雕刻和放大版的各色春宫画…… 在房遗爱脑中记忆里,他对这些事情印象很深刻,早在后世就出土了不少汉代宫廷王府里的“性文化”作品,有壁画、春宫图、浮雕,乃至玉器作品——也就是助兴用的玉势,甚至一些瓷器上,都刻画有男欢女爱、男男欢爱等等,以后世人的眼光,都相当开放的画作。 只是听了太子说了这话,房遗爱这么一琢磨,也嫌弃起了。 说不得齐王那家伙跟着一帮人这样那样,就在这壁画暖炉地毯上,做了某些不可言喻的事情嗯。 唉,太子可真是戳中了他的痛点。 房遗爱收回了自己触摸壁画、浮雕的双手,只是望着那些画的眼神非常的遗憾。 “我不知道你还迷恋这等‘yin|秽’的东西——”李承乾摇摇头,目光上下打量着房遗爱,他嗤笑的望了望墙壁,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到另一边的榻上坐下。 寝殿内早就被从新布置,铺上了一些心的软垫和被褥和帐幔,只是一些期望的旧物品还没被挪走,房遗爱磨蹭的跟过去,经过博古架的时候,还瞥了一眼上面的羊脂暖玉“饰品”。 李承乾皱了下眉头,喊人进来,把博古架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都移走。 “殿下,没别的意思。在我眼里,那都是艺术,艺术。”房遗爱收回望着抬着东西走的齐王旧宫人。 这些甄别出来的都是不想跟齐王造反的,暂时先用着,但此刻大殿外就有兵卒把守,以防万一。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承乾嘴角rou动了动,但始终没说什么责怪的话,房遗爱这贪恋花色的爱好倒是没变,与他从前和记忆中所知的没甚么区别,但最大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