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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夫人说起,却越来越不看好魏王了。 皇上虽然爱重儿子, 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父亲, 魏王现在越好, 等太子大位一登的那天, 将来的下场就会越坏。 可这天家的事情, 臣子也不好干预, 只是从此房玄龄倒没特意再嘱咐房遗爱远离太子, 既然远离不了, 太子地位又越发稳固, 为家族计,房玄龄没有拦着的道理。 只是,房玄龄还是担心遗爱太单纯,太子“推心置腹”的看重,别他这傻儿子真会拿太子当朋友看……那,可就危险了。 毕竟伴君如伴虎。 可房玄龄后来眼见太子看重遗爱,可遗爱还有些躲着太子殿下的心思,他也就没再提醒,二郎脑子还算清醒着。 房玄龄心里放心了,全心全力为皇帝出谋划策,家里面一片安和。 房遗爱难得的有兴致,早起听见鸟叫,起了床推窗看去,看了天气和院中的景色,就要作画。 这天待会儿依照他的判断会下场小雪,可这正是房遗爱期盼的,他早就让人在花园中的亭子中,置办好暖炉,亭内的桌子上他铺满了作画用的工具。 小七担心主子冻着,还让房遗爱院子的其他人去拿些厚重的帐幔,要围上亭子,给主子挡一挡寒风。 房遗爱内息运转,身上头从到脚都是暖的,根本不冷。 他们习武之人都是这么寒暑不侵,房遗爱一脸自得,倒是他这贴身小七脸冻得红红的。 也是巧了,洛阳城那边的一个歌舞伎大家因故应邀来到长安,进京多日,就爱上了房遗爱的诗篇才华,一门心思要跟房遗爱见面。 可房遗爱不是忙着在东宫,就是在家宅着,轻易并不怎么出去,外人现在很难再见到原来外面浪荡游玩的房二了。 这大家最后没得办法,居然直接递上了拜帖,经过杜荷引荐,直接被带进了房府来见房遗爱。 房遗爱早就和从前的纨绔们疏远,也就是杜荷因着常在东宫见面,两人见得频繁些,交情最近比以往可是真心许多,虽然嘴上喊着损友,但实际上杜荷在房遗爱的心中地位不低。 他到底是要给杜荷一些面子的。 “青璇大家的这首可真是技艺精湛,堪称绕梁三日。当浮一大白。”房遗爱端起酒盏,冲着对面名号青璇的大家举了举杯,然后抬手和另一侧的杜荷一碰杯,一饮而尽。 杜荷也一口干了这梨花白,这可是房遗爱从齐地带回来最后一坛子好酒了。 临走前,他还要走了酒方子。 这个倒不妨,房遗爱之前和李老道弄得烈酒喝了御寒倒好,但毕竟只是酒水烈性,但论起醇厚,大唐的酒味道更香美,更适合饮酒取乐。 饮了酒,房遗爱的兴致也来了,正好天上如房遗爱所料那般,开始飘散了细细密密的雪花,落在花园中正绽放的腊梅树上,端的美丽非凡。 刷刷刷,房遗爱拿起画笔,开始作画。 他神情专注,下笔有神,寥寥几笔就点画出几朵梅花,青璇大家不敢打扰,却探头过去,目光惊叹不已。 只杜荷不懂这个,待在这里,他还得觉得碍了朋友的好事了。 他不禁坏笑,冲着小七摆摆手,自顾先离开了房府。 杜荷一边走一边还在艳羡房遗爱的飞来艳福——青璇大家可不是普通歌伎,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不是个卖身的,只是因为家庭变故投身为伎,等闲人也接触不到,名声在洛阳那边鼎鼎。 出门的时候,却碰到了太子,杜荷冲着太子一礼,两人交谈了两句,自然也就没瞒着房遗爱的客人青璇大家慕名来访的事情…… 这时的花园里,房遗爱作画,青璇大家赏画,天气虽寒,但其乐融融,和谐无比。 其实青璇也不比房遗爱大上两岁,可她从伎多年,见过多少形形□□的人,才子、纨绔、勋贵、大官……可谓是阅人无数,可有当前此人画技者,她一时还真找不出来。 也许她尚未来得及见的大画家阎立本的画,但眼前的房遗爱的画技已经达到了大唐当下巅峰,另辟一格局,画上灵气四溢,简直难以想象。 …… 太子李承乾进了房府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女性柔媚的笑声和夸赞。 李承乾身后跟进来侍候的两名侍卫,顿时觉得身上一寒,忙不迭的四处探看,生怕有刺客行刺,他们的这种反应可是多年的经验,轻忽不得。 可结果自然是令他们觉得自己多心了,房府内仍旧很安全,就看那花园中,有美女作陪的房遗爱也笑的荡漾,时不时还低侧着头,与那旁边之人窃窃私语。 青璇大家见房遗爱画完,眼睛直瞅着画不放,恨不得拿回家里供奉着日日相看,可她开不了口。 虽然被称为一句大家,房遗爱、杜荷等人对待她也算礼貌,可她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身份的云泥之别,这等名画就是宫里的皇帝见到了,也会起了收藏之心。 青璇满脸失望,侧过头看向房遗爱,眼里禁不止莹莹水润,竟似有十分的倾慕—— 李承乾冷笑一声,只觉得五内有火焚燃,“房二郎倒是好生自在,与青璇大家在这里作画取乐。” 房遗爱诧异地看向太子。 他刚刚作画太专注了,也就忽略了刚刚踏入花园的脚步声并不是家里人,而是太子殿下李承乾的。 只是太子时不时的就找茬,房遗爱也寻不出原因,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李承乾阴阳怪气的脾气。 “是殿下来了。”房遗爱迎了过去,倒没隐瞒太子的身份。 李承乾过来坐下,自有人递上了软垫,可太子殿下却选择坐了房遗爱的位置。 房遗爱脸委屈的一抽,太子就是精明,他的位置可不是暖和的,他本人只好坐在冰凉的新垫子上。 青璇大家行礼,李承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都不容她继续开口,彻底无视了此人。 这时房府和太子带来的人忙忙乎乎了一阵子,好半晌才安顿下来,青璇大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只能先行告退。 等那青璇大家走了后,李承乾手里转着空酒杯,房遗爱笑盈盈的要给他斟酒,太子却拒绝了。 李承乾道:“倒是孤打扰了你的好事了。” “哪有的事,绝没打扰到。”房遗爱忙摇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杜荷带来的,不过是探讨一下诗文而已。” 说完他就后悔了。 房遗爱暗唾自己没骨气,不知为何要解释给太子听。 “诗文?”李承乾眼睛睇了一下桌面上的画卷,他目光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房遗爱的画作,面色逐渐舒缓赞叹起来。 可想到这幅画说不定是在那青璇大家要求下画的,太子殿下就眯起眼睛,冷冷的哼了一声。 “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