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主打就这 没有选择权，反正金硕负责

    今天的蓝房十分忙碌。

    “金尚真！你站住！”管理staff一把抓住躲在楼梯间的金尚真，有些抓狂，“不是让你好好上中文课不要乱跑吗？今天公司很乱，提早就通知所有练习生不要乱走动，你竟然还敢逃课？”

    “jiejie，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但我不想上课，中文老师好凶。”金尚真抱住staff的胳膊，真心忏悔，但脚下的步子是一点都不动。

    管理staff发现自己拖不动金尚真，换成劝说模式。

    “行了，赶紧起来去上课，我就说找你聊天忘了时间，中文老师不会罚你写检讨的。”

    “真的？“金尚真的惊喜地抬起头。

    管理staff看她态度松动，乘胜追击道：“真的，你这会儿去刚好是休息时间，进去上完下半节课，就可以回出道组继续练习。”

    金尚真已经松开管理staff准备去上课，看见林清卿从楼上下来，又抱住staff开始哭诉：“为什么她不用上，就因为她一直在出道组吗？不公平，我从来没看她和我一起上课！参加节目四个人，只有她被淘汰，回来不好好练习，凭什么可以在公司闲逛！jiejie你管管她唔……”

    管理staff一把捂住金尚真的嘴，和蔼地看向林清卿：“是要去录音吗？今天人很多，电梯肯定不好等，所以才走楼梯吗？快去吧，录音加油。”

    林清卿向staff点头打过招呼后，与金尚真擦肩而过，毫不在意她说的话。

    被无视的金尚真在原地气成河豚。

    “你这个嘴啊，说了你多少回，讲话要过脑子，你这样出道怎么办！今晚回去写份检讨，明天早上给我。”

    金尚真立马泄气，抱着staff求饶：“jiejie，我太冲动了，等林清卿回来我就向她道歉，别罚我写检讨，我不想再写了，拜托！”

    管理staff失去耐心，抬腕看表，“如果你没在上课前进教室，就不是一篇检讨的问题。”

    “好的jiejie，我这就去上课。”金尚真不敢磨蹭，立马转身，跑步离开。

    推开安全通道大门，林清卿很久没在蓝厂看见这么多人。

    今天是三公选择彩虹姐作曲的练习生来蓝厂录音的日子。

    林清卿刚好出现在休息时间，相熟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围上来，三两句聊着近况。

    一公时林清卿的队友突然插进来，十分可惜道：“如果你没有掉落受伤退赛就好了，这首歌像是量身为你定做的，太遗憾了，我录音的时候就觉得你唱这首歌一定非常合适。唉，靠着被排挤人设好不容易逆袭，结果半路退出，我是幸运的被粉丝投上来，但咱们组其他人白白牺牲也太可怜了。”

    周围人目瞪口呆看着她，即便节目组封锁消息，但那天在场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受伤的是林清卿，只是没人说出来。还有，你们排挤人是事实，有什么可阴阳怪气的，这姐想干什么？

    她就是想看林清卿过得不好。

    凭什么把林清卿剪成主人公，把她剪成实力差事多抱团的人，明明是那个C位带头，她不得不跟从。对前辈恭敬听话不是大家默认的规则吗？凭什么成了她们的错，林清卿也不反驳，只知道装受害者。

    所以现在她才是站到最后的人，果然走这种歪门邪道的人会得到报应。

    “这首本来就是写给林清卿的，是公司擅自作主卖掉，没想到给你唱了。”彩虹姐抱臂倚在门边，声音慵懒，”你的歌词是林清卿分的，听的demo也是她唱的，不知道在显摆什么，丢人现眼。”

    “休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吧。”工作人员赶紧打圆场，把所有练习生推进录音室，路过时轻轻拍了拍林清卿。

    彩虹姐侧着身子等所有人进去后，歪头看向林清卿：“今天录音？等会儿去找你玩，代我向小鹌鹑问好，好久不见，让他准备好迎接我，不，还是别和他说，给他一个惊喜。”

    “知道了，就算我提前结束也会等你的，所以录节目开心一点，对大家耐心一点，别让PD难做，好吗？“林清卿对这个局面也很无奈，”我知道社长擅自决定你很生气，但上节目对你来说也有益处，这次就先放过他吧。”

    “他最好别让我逮到他！”彩虹姐撂下狠话，返回自己的工作室继续录音。

    彩虹姐的工作室是蓝厂进门第一个，而林清卿这次要录音的工作室在最角落。

    她七拐八拐，停在一扇不易察觉的门前，抬手轻叩。

    三长两短。

    门立马开了。

    ＊

    “要我说啊，咱们蓝厂虽然人才辈出，但艺术家总有那么一点点奇怪。比如咱们彩虹姐，非常讨厌别人随意碰她的作品，只给自己顺眼的人写歌，一般都约不上她的歌，却又喜欢找她约歌。人啊，得不到的才更想要。”

    前台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示意主唱韩素英低下头，悄声说道：“我怀疑她在玩饥饿营销。在S.M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制作人助理，谁知道来蓝厂后直接翻身成为当家制作人，都是炒作来的。”

    韩素英似懂非懂地回应：“哦，是这样吗？”

    “还有啊。”前台趴在桌子上声音压得更低：“你今天要去录音的制作人是最奇怪的，大家背后都喊他鹌鹑PD，但当面要直接叫PD，他不喜欢被叫名字，这个很重要你记一下。”

    “我记住了。”韩素英认真地点点头。

    “叫他鹌鹑PD是因为他不喜欢见人，永远躲在自己的工作室，点外卖也都是送到前台，我再送下去，敲门必须只敲一下，等我走后他才会出来取，平常有必须出席的场合也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非常严实，反正我进公司以来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真的吗？”韩素英嘴微张，惊讶地看着前台。

    前台看她求知的表情，十分热情地继续说道：“真的呀！还好你遇到的是我，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听在鹌鹑PD那儿录过音的人说，他规矩又多又暴躁。”

    “只允许录音的人进，其他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还不准在他的录音室吃东西，喝也只能喝水，饮料咖啡都不行，说是味道会影响他的状态。自己可以吃外卖，不让别人吃东西，真双标。我看就是不想让人多留，录完音立马走人的意思。”

    “是吧。”韩素英继续捧场。

    “还有……”

    “素英姐，你等很久了吗。”

    录音结束的林清卿从地下上来，就看见前台毫无防备把练习生们默认被教训几次吃过亏后才能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防止前台把公司其它秘密也抖搂出来，林清卿赶紧打断。

    “我们下去录音吧。”

    “我们清卿来啦，既然是你，我就不送素英下去了，地下你比我熟。”前台看到林清卿终于想起来正事，她本来要送刚来公司的韩素英去“地下迷宫”录音。

    “好。”韩素英一口饮尽前台送她的咖啡，笑眯眯地对前台说：“今天聊得很开心。”

    “我也是，下次再聊啊！”前台对着离开的两人挥挥手。

    林清卿看着韩素英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禁感叹，对着这样一张无辜善良让人毫无防备的脸，怪不得前台jiejie什么都说。

    蓝厂的走廊永远安静昏暗。

    韩素英先忍不住开口：“原来蓝厂真的像迷宫一样，其他层规划都很合理清晰，我刚来几天就认得差不多，还以为是大家夸张了，现在看这里的路确实复杂。”

    当初公司的大楼还在前期筹建阶段，金社长为蓝厂挖的制作人们听说后，非要自己设计工作室，才导致蓝厂区域根本不是普通办公室布局，每个工作室依照个人风格，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排列在一起，工作室的大门永远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为了通过安全检查，金硕费了不少功夫到处找关系才解决。

    “确实建的复杂，我刚开始也经常迷路，多走几遍就熟悉了。”公司为数不多能在蓝厂自由穿梭的林清卿这样回答。

    “鹌鹑PD？可以这样叫吗？因为没有人告诉我名字。”

    “没事，大家都这样叫，当面叫他PD就成。”

    “鹌鹑PD的录音风格很严厉吗？我在蓝厂第一次录音，有点紧张。”

    “只要不做多余的事情，他还是很温柔的，不用担心，我陪你来就是为了缓解气氛的。到了，就是这里。”

    韩素英看到林清卿在敲走廊的墙。

    三长一短。

    体感等了一段时间，门才缓缓打开。

    林清卿先走了进去，韩素英步子迟疑片刻，轻轻走入工作室。

    韩素英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名全副武装的阴郁男子，没想到鹌鹑PD本人十分年轻，黑色卷毛，皮肤白净，戴着黑框眼镜，因为高个子微微驼背，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前台口中脾气不好的鹌鹑PD在发抖。

    “素英来啦，快坐，先熟悉下环境，主打曲我听过了，对你来说非常简单，录音不急。”韩以贞坐在工作室正中央的沙发上，对着韩素英热情招手。

    旁边的彩虹姐弯起嘴角，举起啤酒朝她示意。

    “欢迎。”

    韩素英毫无与彩虹姐初次见面的拘谨，自然地在桌上选了瓶矿泉水碰杯，“我录音前习惯喝水，就以水代酒了。”

    “这是歌词。”林清卿在桌上摆了三份，顺手捞了一袋薯片。

    虽然之前没接触过爱豆领域，但韩素英认为，在已经开始放出道预告的情况下，主打曲才定下来是不正常的。

    她甚至今天才知道要录音。

    在林清卿放导唱，韩素英找感觉的期间，韩以贞无聊到开始打哈欠。

    “全曲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开头林清卿唱的8秒。”

    “非常普通，毫无特色，是金硕那家伙的品味。”彩虹姐又开了一罐啤酒。

    从头到尾被无视的鹌鹑PD，终于从韩以贞和彩虹姐毫无预兆闯进他工作室的冲击中缓过来，两人好久没来扫荡他的冰箱，他需要重新做心理建设来适应两个土匪。

    “我给了金社长十首我非常满意的歌，他非要在以前的硬盘里选这首，我也没办法。”

    鹌鹑PD不敢跟着两人吐槽，因为这首歌是他进蓝厂的敲门砖，否定社长不就是否定当年的他吗？再说了，这首歌也没有非常差，只是不够出色。

    韩以贞无所顾忌。

    “他不愧是李秀满手底下出来的，顽固己见，坚持选这首当主打曲。虽然他是因为这首歌落榜还没人听他的建议，才决定出来自己开公司推组合，但都过去三年了，也得考虑当下音乐潮流趋势和组合成员的匹配度吧，不知变通。”

    彩虹姐喝到第五罐，依旧清醒，“你说他都等了三年，推了两次组合出道，尽管都失败了，但有那么多经验，加上他背后的财力，第三次好好打磨肯定不会差，结果这么急着出团，还是大型团，不知道在急什么？”

    韩以贞不屑嗤笑：“能不急吗？公司都快拱手让人了。”

    “什么内幕？”彩虹姐眼睛瞬间亮起来。

    “跟你们蓝厂没关系，不用担心。”韩以贞没有深聊的意思，继续数落金硕：“我都说了现在是在蓝房不是在S.M，没资格搞概念，不听。选的主打和成员适配度非常差，不承认，说只要有一个人的气场能撑起来，这首歌就可以出。唯一让步的就是非主打我来选曲。”

    “非主打我听了，不错。”彩虹姐点头表示肯定。

    “所以我要求所有出道预告一律不准放主打曲。”

    “明智。”在做录音准备的林清卿抽空赞美。

    录音棚中的韩素英当作听不见外面的吐槽，对林清卿回以微笑，示意自己准备完毕。

    鹌鹑PD早就退出战场，等着开始录音指导，他只是个打工的，听社长命令做事，一切后果与他无关，韩以贞她们再吐槽，主打歌一直是这首，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