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上(4p/影院看电影时被摸逼/公共场合下被三男玩喷水)
炽燃鬼,一种会像鬣狗一样把人当成腐食、寻着气味追来并纠缠着、活活折腾死对方的怪物,解决的办法可用水扑灭它身上永久燃烧的火焰,又或是刺中烧焦的身体中唯一还在跳动的火焰心脏。然而前者需要大量的水,后者需要近身,一旦被炽燃鬼抱住,就相当于全身从头到脚都被点着了,别说刺进心脏,自己还是不是活着都是个问题。 火人正从远处跑来,姿势仿佛是刚刚从火场里死里逃生似的,殊不知这团火在它身上纠缠了多少年。炽燃鬼无时无刻都受着被火烧的痛苦,只有当把疼痛转嫁给他人时,它们才会获得短暂地解脱。 你咽了口口水,问唐堂他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解决。唐堂脸色煞白,说他爸告诉他见到这种恶鬼就赶紧跑。 跑? 炽燃鬼所到之处都是火,小巷里堆满的垃圾成为最捧场的可燃物,让熊熊烈火烧得更凶,以至于火舌攀上了两侧建筑物的二楼,同狰狞的红龙一样朝你们咆哮。 这样的怪物到了街上,那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要灭火就要有水,你和那只鬼都不会水系魔法,那就得找周围能灭火的东西。 眼见还有一段距离,你摇了摇愣着的唐堂的身子:“去找刚才的警察,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超市里。和他一起用消防栓扑灭它的火。” “那阿姨你呢?” 你把浸泡在游泳池里的寒意投射给炽燃鬼,只见它放慢了脚步,举止畏缩。远程的幻术对这个五官已经被烧没了的怪物还是有用的。 “我可以拖时间。” 小孩跑远之后,你觉得让它脚步慢下来还不是办法,毕竟它始终在前进。有没有办法让它转头跑回去呢?如果说没有被烧焦的土地对炽燃鬼来说是诱饵,那么让它发现美味的土地在身后,不就可以让它往后退了吗? 巷子正好允许两个人并排而走,两边的建筑都是千禧年前的老房子,有的白墙斑驳,有的瓷砖掉了许多,站在无损的巷子出口处,尤其面前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时,会感觉到身后吹来一阵凉风,然后被身前扑来的热浪吞噬。被大火盘踞的房子仍在顽强抵抗,墙壁、玻璃都还在,三楼还能听见一阵尖锐的惨叫。 你想象炽燃鬼站在自己这个位置时的感觉——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被点着?凭什么自己饱受痛苦、而这些人却可以畅快地享受生命的乐趣?不公平不公平,好恨好恨……你要加快跑起来,哪怕每个步伐都痛得你生不如死,你也要把这个世界毁灭——跑向自己还没踏足的世界,跑向人类可以好好活着的世界……就在身后。 黄昊画牢里可怕的鬼再一次出现在你脑海里,有一瞬间,你觉得自己成了其中一员,以憎恶的面目去诅咒这个世界。念头很快便消失了,所幸幻术没有受到干扰,炽燃鬼往火场跑去了。 你焦急地不停咬手指,担心唐堂在路上被人拐跑了,担心温以时和炽燃鬼是一伙的,担心鬼不小心跑过了头、把更多地方都祸害了。你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上,不知道是太紧张,时间太久,抑或是怪物在反抗、自己的能力尚不够,你开始觉得有点累,像是刚刚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那样疲惫。 就在这时,在那呛人的黑雾中,你看到炽燃鬼又回来了,它直勾勾地盯着你,眼洞中满是愤恨。 突然,它就像那些有着巨人身高的跳远运动员一样,迈开长腿朝你冲来。不过是眨眼间,它似乎比刚才远远看过去的身影变大了一倍,你不敢想象当它来到自己跟前时它会有多高大、会让你有多绝望。 ——先保护好自己才行。你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用冷的感觉拖慢炽燃鬼的脚步,一边在原地丢下幻像。 前脚刚刚踏出巷口,你就看到温以时和几个超市员工抱着水管过来了。 你松了一口气,回到原位,只听见那警察说:“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怪物,有它该在的地方吗?” 在他把水管瞄向炽燃鬼喷射时,他看了你一眼,说:“它应该跟大部队一起,去宗家的领地。” 强烈的水柱击中炽燃鬼时,怪物立刻用双臂挡住自己的心脏,被浇了水的火似乎没再那么嚣张。 你问:“你究竟是站狩者一边,还是恶鬼一边?” 他想也没想道:“我们属于人民。” 不给你有任何评价的机会,只听见炽燃鬼大吼一声,浑身的烈火陡然旺盛,甚至比初次见到时还要可怕,浓烟滚滚冲上乌黑的天空,地面甚至也在震动。 “我已经把周围的消防队都叫过来了,你得继续拖住它。”他把水管塞你手上。 “那你呢?” 不料这上一秒说为人民服务的家伙大言不惭道:“我只看得见鬼,没有天赋制服它们。我要去安全的地方。” 你几乎吐血:“我、就我一个在这里?!我没法拖它这么久啊!我的安危怎么办?” 温以时跑了,从他漠然的神情你明白,对他而言你根本就不属于人民的范畴。 回头再看炽燃鬼时,它已经比一分钟前的体型又要再大上一个码数,沉重的水管射出来的水于它而言似乎只是儿童玩具水枪的水柱。 你突然想起来那天拔掉狰狞鬼的角的一幕,连忙聚精会神,让怪物感觉到自己心脏冰凉得如同冰箱里急冻后的rou,需要从身体里摘除出去。 只见炽燃鬼停下了脚步,盯着自己那烧得火红的心脏好一会儿,终于把两只手摸了上去。 就在你以为逃过一劫时,那两只焦黑的手在摸到心脏的一瞬间化成了灰烬。你震惊地愣在原地,怪物趁机挣脱了你的控制,继续冲过来。你只好再一次动用精力指挥它,让它用双脚去把心脏抠出来——无臂残疾人都能用双脚生活,用脚自杀怎么不行了? 火人两脚好似被无名的力量抓到了空中,它跌坐在地上,两腿仿佛被打折了似的反过来往心脏探去,可惜结果还是那么让人不知所措,它的脚也被自己的心脏烧没了。 四肢都燃尽的怪物倒在离你还有五米左右的地方,你擦掉额头上的汗,警惕地看着在地上抽搐的身躯,正想着找个利器插进它的要害时,残余的肢体截面突然像火枪似的喷出长长的火焰,那明明变成随风而逝的灰烬的手脚,竟在一瞬间长了回来,它站起来后,你已经需要仰望它愤怒的头颅。 你忽觉自己背上都被汗湿透了,双脚也有些发软,嘴巴里干得挤不出一滴口水。 它扑向了你。 都说人死前会看到生前重要时刻的走马灯,但你看到的只有被按下慢速键的世界,你没有逃离炽燃鬼,城市也没有逃离火海。怪物就像金刚一样张开双臂,火舌从它的身上迸发出来,跃到你的发丝、手臂和脸颊上,你没感觉到被火烧的剧痛,只是觉得很热,热得身体的水分似乎将在一分钟之后蒸发完毕,变成蛋挞酥脆的皮。 在炽燃鬼和你只有一个前臂的距离、你的眼睛快要被烤出来的时候,你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上划过好几道彩虹,紧接着,湿润和温热的液体从天而降,逼得充满杀气的火舌往后退缩,你才发现彩虹是消防水枪从云梯高出喷下来的水柱。 然而这点水量对怒火中烧的怪物和烧到四楼的大火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它不过让你被火势吞灭的时间延迟了一秒钟,然后你便跌入了炼狱的囚笼,被同烧红的铁一样高温、坚硬的炽燃鬼抱住。 剧烈的刺痛就像无数条蜈蚣攀上你的rou体,啃咬你每一寸皮肤。但是在这痛苦之中,又有另一层细细痒痒的感觉在各处蔓延开来,就像是被烧过的肌肤迎来春风,一吹便得到治愈。 你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腹部上开始长狰狞鬼那丑陋又扭曲的角,它们就像一根根结实的柱子撑开你和怪物之间的距离,让你不至于跟铁板上的rou片一样被烤得滋滋作响。 紧接着,你看到了炽燃鬼的心脏,那有着猪心形状的黑色引擎还在焦色的骨架间悬浮、跳动。 你大脑里什么都没有,仿佛意识都已经跟着被火烧光了,只剩身体本能地,将手背上长出的犄角刺进那最高温的部位。 “噗嗤”的一声响起,就像是蒸汽火车进站后松了一口气,炽燃鬼、在你身上狂舞的火焰变成了黑色的沙子,被浇落的水冲刷到地面,然后和其他水流汇合,流入下水道。 回过神来时,你发觉自己差点停止了呼吸,赶紧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身体很疼很疼,皮肤全都跟丢进火炉里的祭祀折纸一样变黑、翘起脆皮,衣服也烧得只剩一两块布片落在脚边。 你痛得想哭,但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只会在原地躺着抽噎。想站起来时,哪怕是动一下手指,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牵连着,钻心的疼排山倒海般扑来。 绝望之中,一股不甘得到这样下场的愤怒在心里燃起,仿佛是那些怨恨的鬼此刻都跑进了你的心里,你和它们融为一体,憎恨这个世界和自己命运的不公。 “哗”的一声,一股火苗从你手心窜出来,吓得你一哆嗦,然后它便熄灭了。 火苗待过的掌心却不再一片焦黑,粉红色的rou就像种子一样破壳而出。 ——对了,杀死一种鬼,你就能获得它的能力。 你立刻回想刚才的愤怒,手里果不其然再一次燃起火苗,当你逼自己越来越生气、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时,火苗从一个高尔夫球的大小,到棒球,到篮球,然后它仿佛被戳破的气球,里面漏出来的火爬到你身上,再一次吞噬你的身体,然而这一次,你不再有可怕的烧伤感,而是一种温暖的安全感,那些烫熟的部位渐渐愈合,伴随着酥痒。 “……她在这、哇啊!这是怎么了?!” 你收起气焰,视线还没恢复过来,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哪个混蛋摸到了你还没愈合的手臂伤口,疼得你大叫,气得用刚刚学来的火去烧那只手。 但是那个人没有躲开,它另一只微凉的手抚摸你还有灼热感的脸颊,然后水润的软物压上你干得起皮流血的嘴唇。 对方的津液是如此甘甜,就像沙漠里的一片绿洲,滋润你的舌头、口腔、脸颊,你疯了一样搂住那个人,大口地吮吸它喂给你的蜜液,感觉自己的鼻子不再干裂,眼睛不再酥脆,头发从烧焦的枯草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你睁开眼睛,发现那是白如铖,他的身后是一脸惊恐的祙。 你终于明白,他在受伤时喝你的体液是什么感觉了。有他在,烧伤部位的愈合远快于用火包裹全身的速度。新掌握的烈焰只能让你的焦皮变成鲜粉的嫩rou,而他的津液却能让伤势最严重的腿部从黑色到粉色,从粉色到白色的疤痕。 过了一会儿,身上大部分皮肤都回到原来的样子,冷冽的水滴在你的背上,你吓了一跳,才发觉两边的墙壁变黑了,身下是泥泞的水洼,自己在废墟里全裸着和他接吻。你有了精力去思考尊严问题,赶紧给自己穿上幻术的衣服。 突然,他推开了还有几处伤口尚未痊愈的你,站起来走到你背后,对外面的大街说:“封琦,给我滚回去。” 你猛地回头一看,一段时间没见的穷奇气质不同了,脸上挂着傲慢的笑容,这让他有黑色纹身的脸看起来更可怖了。 “反正狩者迟早都要把这件事怪在我们身上,我们何不利用好这个难得的机会,把一颗棋子吃掉?” “我不会说第二遍。” 然而封琦依然不惧地挑衅道:“你变弱了,老师。当你决定继续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时,你对我而言就跟那些又老又臭的俎鬼一样,活着碍事,杀了脏手。你没了本性,丢了自己最高贵的身份,再也恢复不了原来那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强大状态。我继续叫你老师,只是因为过去有这么一段事实,可现在已经沦为狩者阶下囚的你,还有什么资格敢给我下命令?” 白如铖没有说话,可他的声音却在你耳边响起:“快跑,回到狩者领地里。” 你的身体像被看不见的木偶线般牵起,大腿还未愈合的地方依旧传来撕裂的疼痛,可双腿还是坚定地往前方依旧处在大火下的废墟跑去。 “继续跑,不要回头,不要停下。” 你的喉咙一阵发疼,这是自从认识他以来、自从知道他的真面目以来,他对你的第一次控制,而这一次控制,竟是为了让你逃离他的身边。 火已经不能再对你造成伤害了,脑袋被迫向前看着,你冲进火场,紧接着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和祙的尖叫,已经烧黑的建筑残肢从背后轰然倒下,彻底封住了你和白如铖之间相连的路。 你没命地在火海里奔跑,拐过无数巷子,终于回到了重云胡同的入口。 不过一小时没见的巷子,此刻已经被夷为平地,不是被附近熊熊烈火摧毁,而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里面肆虐。 你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觉四肢都在颤抖,软得几乎要跪在瓦砾里。 巷子里面传来微弱的叫声,你扶着墙走过去,在练习场外,你看到纯子浑身是伤地站在门口,对发出一阵阵黏糊声音的场内又惊又恐。 “边哥哥……你醒醒啊……” 你来到她身边一看,只见边璟也全身是血,跪在一具躺着的、脑袋被打爆的鬼身边,用他的武器不停地刺进那奄奄一息的怪物的躯体,黑色的腐rou、血液从中飞溅出来,弄得他满脸都是,而他脸上的神情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的陌生、狂热,咬牙切齿却又露出诡异的笑容,充满恨意。 ——他在弑父的那天,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天啊,为什么又要他再承受一次这种痛苦? 你无力地叫了他好几声,他还是继续在那乱捅。你冲过去抱紧他的手,他挣扎了几下,好像才灵魂归位了那般一哆嗦,眉头松了下来,转头木讷地看向你。 桃木剑笔直地插在恶鬼胸口,它在最后一刻依然仇视地望向你们,接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化成了黑色的含恨碎片。 “你把它杀了,你真的把它杀了,它不会再追过来了。” 你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边璟许久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恐,瞪大双眼,用脆弱的声音结结巴巴说:“它、它突然……突然叫我……叫我、我控制不住,我……” “没事的,已经结束了。” “我、它……我不想……我本来……” 你把他揽进怀里,抚摸他脏兮兮的脑袋。 “……我只是、只是想……一次,但是不知道……控制不住……好像拿着球杆在、在不停……” 纯子走过来沉默地帮他拍背,在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来后,你感觉到胸前开始湿润,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也在抽动。 你长叹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往日娴静的老巷子此刻仿佛遭遇了地震一样,一切支离破碎,不仅是建筑,还有人心。你想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明明昨天晚上你才加固了……谢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是她那边出事了,相连的结界才被削弱? 你感到一阵心力交瘁,世界似乎上下颠倒了,而你连行走都不会了。边璟处在崩溃的边缘,白如铖生死未明,连昊元那边情况不清……然后还有,唐桥。 你听到唐堂在附近号啕大哭,求他爸爸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