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难受?
季窈用崭新的一块香皂洗了好几遍林饶的外套。 将洗好的衣服认真挂在阳台的最外面,她住的地方楼下是个夜市,很晚了四周还飘着一股煎炒烹炸的油腻味。 这里是城区的一个城中村,也是学校附近最便宜的出租房,屋里屋外都透着股去不掉的怪味儿。 想着学校里有人嘲笑过她身上难闻,季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真的有味道吗?她心里忐忑着,生怕这股怪味道沾到林饶的校服上,任她怎么解释呢? 第二天季窈生怕舅妈发现她在房间里晾了男生的校服,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赶在表舅一家人醒来之前,把林饶那件衣服收了下来。 她仔细的迭好,凑近闻了闻才确定没什么怪味。 只是她又想起别人说,住在这个巷子里的人,自己是闻不出那股油烟味的,她心里就好似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季窈翻找很久,最后找遍了家里,也没有找到什么香水,眼看舅妈就要起床了,只能惴惴不安的把衣服塞在了书包里。 在家里没找到任何一个她拿得出手的袋子,季窈攥着衣角,手不停的抠。 她一直坦然朴实,也没有什么虚荣心,可是却诡异的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看的袋子来装起林饶的外套。 可是她去哪里找一个能够配得上林饶的袋子?都没有,女孩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一个早上季窈都显得很是低落,信息也没回。 课间的时候,林饶和几个哥们在楼道里抽烟。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季窈从一班门口走就出来,抱着一摞习题册,和同班的乔颖聊天。 林饶路过时,她也抬头撇了一眼他,很快就别过头去,和乔颖迅速离开了。 “季窈,你脸怎么这么红呀!哪儿难受?” 乔颖假小子似的喊着,她嗓门大,转头观察季窈,不明白季窈为什么脸突然这么红。 “我……我没事。天气有点热。” 季窈攥紧了手里的书,只有她知道,林饶路过时迅速的摸了一把她的屁股。 。 自习课上,三班里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学习的。男生们聚在后排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郭宜静的课桌上架着一面化妆镜,描眉画眼,余光却时不时看着林饶。 她看见林饶手里转着笔,眼睛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饶正心想昨天季窈还挺高兴,这会不理他,难不成是什么不长眼的人背着自己又欺负她了?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否定这一猜想,毕竟这段时间她没怎么离开过他的视线。 “静姐,你发现没有?咱们饶哥最近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学习特上心,晚上也不去飙车了。” 张陆看着林饶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习题,翘着二郎腿一边转笔,一边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对郭宜静调侃。 “不是吧,林饶,你什么时候开始刻苦了?” 看见林饶冷着眼神,她又解释, “我,我是怕你那么聪明,随便学学肯定就考的好,万一你考上好学校,我那成绩你也是知道……” 郭宜静还啰里八嗦说个不停,林饶根本就没听。 张陆看他满是失神的样子,jian笑的戳了戳他的手臂,“想什么呢?” 张陆自问自答,“难不成是在想季窈?” 说完他自己就笑了,打趣道, “是兄弟我说叉了,也是,你怎么可能喜欢季窈那样的土妞。” 张陆一直以为林饶喜欢风sao开放的火辣美女,对季窈这样的清粥小菜自然没什么兴趣。 “季窈好像对你不错,你没兴趣的话,要不给我?” 张陆自以为他在帮哥们排忧,却不料话一出口,就被林饶冷冷的瞪了一眼,“你他妈滚!” 张陆张嘴想反驳,对上林饶狠厉的目光,缩了缩脑袋,只好滚回了后面的座位继续打牌去了。 林饶心情很不愉快,没有遮掩,直接就走到了季窈面前,敲桌子的声音吓了季窈一跳,她手里面还拿着课本,头上的马尾辫一翘一翘的,仿佛在彰显着主人的惊魂未定。 “出来。” 季窈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是照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猜测林饶八成又是在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