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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跑,连书袋掉了都顾不上捡,忙喊住了他。 曲越急得一脑门汗,道:“师娘,我哥出事了,我得赶着去!” 慕雨眠一直想找机会跟曲陌道声谢的,闻言心里也不由一揪,把书袋拍了拍给他挂好,安抚道:“别怕,我跟你一道去。” 旁边领路的一个小厮张了张嘴,眼神里有一丝犹豫,慕雨眠皱眉生疑,问:“怎么,有哪里不方便么?” “没有没有……”小厮低下头,连声催促,“少爷快随我来吧,再晚些大公子就不行了!” 慕雨眠见曲越焦急,没顾上多问,同他一起往城门处赶去。路上碰见出来觅零嘴的温子恒,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温子恒举着两根烤玉米,吭哧吭哧往上追,“喂!你们怎么不理我啊!你们等等我啊!你们要去哪儿?” 两人走得快,温子恒胖嘟嘟的身体没跟多久就被甩了一大截。 慕雨眠见途经路上的人愈渐稀少,心里那丝微妙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胡同前,慕雨眠忽然停下步子。 “师娘?”曲越拉了拉她,脸上挂着汗,眼眶里也湿漉漉的。 曲公子曾说自己先天体弱,可也不至于致命,就算真有危险,府里小厮怎么会跑到书院先行通知曲越一个孩子家?慕雨眠紧盯着前面的小厮,觉察他步伐矫健,不似方才卑躬屈膝的样子,猛然觉得不妙。 “快离开这儿!” 慕雨眠拉着曲越就要抽身,那小厮回过头来,左右一招手,狭窄的胡同里立时出现好些个莽汉,胡子拉碴,面含凶煞之气,将两人团团围住。 曲越一愣,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转而一想兄长没事,还松了一口气。 慕雨眠还想让曲越找机会跑出去,为首之人没给她机会,猛一上前将两人都劈晕了,手脚麻利地将人装进麻袋里,借运草料的牛车带出了城。 僻静的胡同里,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待人都走光了,后面堆砌的草筐里钻出来一个人,却是才追上来不久的温子恒,他老远看见师娘和曲越被几个很可怕的人拦住了,没敢上前,这会亲眼看着人被绑走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出了胡同一路嚎着往书院跑。 萧承打院里就听到温子恒由远及近的哭嚎,失笑不已。这小孩的嗓子倒好,时常嚎得天地变色,也不见哑。 “老师老师!师娘和曲越被人绑走了!” 迷离水寨 萧承听温子恒抽抽搭搭说完,丢下手头的事情直奔府衙,在那里遇上了也是一脸急色的曲陌,两人俱是一愣。 “雨眠跟曲越在一起!” “慕姑娘也在?”曲陌一惊,暗觉不妙。他才收到绑匪的勒索信,要一千两黄金交换曲越,却绝口未提什么姑娘。 府尹卫希看过信件,对曲陌道:“看样子这伙人藏得很深,未免打草惊蛇,曲公子还是先把赎金准备好,再图后续。” “我知道了。”曲陌犹豫了下, 终究不放心慕雨眠,问了几句。 卫希也不好肯定,拧眉道:“依照这绑匪的行事,应该是盯了令弟许久才伺机诱骗,你们说的那位姑娘,怕是被连带绑去也不一定,迄今未有消息……” 萧承见卫希摇头,也知道慕雨眠的情况可能不会太好,绑匪既不来信求财,必是图色了。萧承心中似被擂了一拳,不敢再想下去。 “不管如何,还请大人尽力找寻,钱财方面我也随时准备。” “那是自然,求财之人一般也不会多生事端,事情未必跟我们想的一样坏,萧公子勿太忧心,乱了阵脚。”卫希说着指使衙役各自行动,“去东边永宁巷的侯府借三个人来,就说是我有事需帮忙。”言罢,看向身后歪在椅子里的年轻公子,“叶舟你就代曲公子走一趟。” 被唤叶舟的青年吊儿郎当翘着腿,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你若叫我一声师兄,我便帮你这回。” 卫希想也不想,道:“别做梦了,赶紧的,若耽误了事儿,我就让晓晓来府衙住个十天半月。” “卑鄙!”叶舟骂了一句,麻溜起身去了后堂,不一会弄了张跟曲陌一模一样的脸出来,两人除了身形,一般无二。 萧承暗赞此人易容术了得,只见叶舟拧了拧手腕,咔啪几声,身形也缩几分。 “这难道就是缩骨功?我以为只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曲陌惊奇不已,看叶舟的眼神满是钦佩。 萧承见他步履极轻,隐带劲风,想来功夫也极了得,不然卫大人也不会出口叫他帮忙了。 “曲公子先行回府准备,稍后我让叶舟依信上指示去送赎金。”卫希转而又安抚萧承,“等叶舟接近绑匪,摸清楚那边的情况,我们再行动。” 萧承默然点头,沉着眼强迫自己镇静。 叶舟带着千两黄金,去了城外一处渡口,依信上之言将黄金沉入水中,在渡口边的茅草亭等候。 亭子四面被草帘挡着,有些幽暗。叶舟敲着手指头,正想这伙绑匪到底弄什么名头,忽觉脚下的木板一阵松动,眉头一掀,也不做防备,任自己哗啦掉在了一艘船上,旋即被麻袋套了头。 叶舟差点忍不住骂娘,强压着脾气。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曲公子果然君子,临危不乱。” “客气。”叶舟翻了个白眼,“只不知各位要带我去哪儿?赎金我已按要求放到地方,可否放人了?” “曲公子莫急,我们这就带您去见令弟。只是行走江湖,不得不警醒几分,免得漏了踪迹,得罪了。” 叶舟听对方说完,只觉船身一晃,悠悠驶开。闭着眼睛回想方才落下时的方向,大致估摸了下。约莫一刻钟后,应该是靠岸了,便换了马车,又行了两刻钟。就在叶舟觉得颠得骨头疼时,双脚终于着地了,走了两步脚下又开始晃晃悠悠。 叶舟忍不住出声:“贵府挺远的啊。”这船和马车换个没完,他都怀疑自己已经离开锦阳地界了。 周围的人都谨慎得很,没与他多说。 这次没多久便靠了岸,叶舟被带着走了一段,大约是进了个房间,才被揭去麻袋。 叶舟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瞥了几眼周围,见脚下的木头缝隙之下水波粼粼,应该还在近水之地。 “锦阳什么时候集结了水寨?”叶舟敛眉暗忖。 上首的虎皮长榻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脸上一道长疤从眼角横过鼻梁,平添几分狰狞,周围人皆称一声成爷。 从某种方面来说,“曲陌”可谓他们的衣食父母,成爷大手一挥,倒像是招待老朋友一般。 “曲公子一路辛苦!” 叶舟也不与他废话,抬手一揖,道:“如今赎金已到,敢问成爷何时放人?” “这是自然,待赎金清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