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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血的狐妖,没精血也活不久,不如离开富阳,另觅生路。 饥饿的肚子又叫起来,她从躲着的小胡同探出头,街上人来人往,虽有不少小贩,她眼前是个卖烙饼的摊子,看着热腾腾的香气,她咽了咽口水,可是人这么多,她看是偷不了东西吃。她忽然想起不远处有座香火鼎盛的小庙,天亮不久这时间肯定有信众供品,也许还有机会多拿一些当作路上食物。 到庙她躲在隐密处,放眼望去桌上摆放一盘梨子、苹果、菠萝和香焦,还有一些糕点,那些要都给扫了省点吃,吃个三、四天不成问题,那时应该可到邻县,找到青楼、酒楼落脚。 一旁两个妇人正在交谈,没在注意供桌,庙旁虽有一些农夫在耕地,却都忙着个自的事。趁现在没人注意,她迅速拉开衣裙,将桌上供品扫下去,可当她塞进怀里即被两个妇人给发觉,见凌儿就要逃离,两人紧急追过去,扯开嗓门叫喊,「小偷、小偷……来人把她捉住!」「人在哪?」几个农夫丢了锄头追过来,凌儿顿时花容失色,频频回头,紧抱怀里食物死命奔跑。 「她往那里跑了。」妇人指向襦裙脏污不堪,头发凌乱,脚步仓促的背影。 许弼提着医务箱正要去看诊,赫然被冲过来的女子给撞个满怀,两人瞬间跌在地,跌疼了屁股,她怀里的食物一股脑撒了一地,她睁眼看着保命的食物全撒在地上,要给拿回去了显得不甘。回头三个大男人已经追过来,拽住她扯着她的头发叫骂,「光天化日竟敢偷东西,不要命了妳这臭娘们!」「唉……别扯我头发,会疼啊!」她唉唉大叫,跌在地上已经够狼狈了,还被三个大男人扯着头发,一堆人过来围观,她朱呈凌儿从没落魄到这般地步,该说自作孽,还是时不予我。 只剩一成武功,又饥肠辘辘四肢无力的她,狼狈地挣脱不了他们的箝制,被众人看笑话。 「住手,放开她!」见女子被几个大男人欺负,许弼过去扯开男子们的手,让她脱困,好言相劝,「有话好说,没必要对女子动粗。」凌儿觉得声音熟悉,猛然抬头一瞧,赫然惊慌失措。 是许弼!怎会这么巧?她不会想让他看见她落魄的样子,可是……「妳是凌儿姑娘?」许弼诧异,撑着惊愕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是死了吗?难道不是凌儿? 凌儿赶紧低下头,不敢承认也不否认。心里直想赶快脱困,远远离开富阳,再也不要被许弼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丢人现眼。从过去到现在她只在乎他对她的看法,过去她自视甚高,刚愎自用,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从未给自己留后路,沦落这地步,求助无门。 「这些钱拿去够了吧,她是我友人,受了刺激精神不好,绝非故意偷东西,各位大爷饶恕她吧。」许弼忙不迭从怀里拿出一贯钱给他们,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以为她是许弼的病患。 凌儿突然一怔,蓦然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从未想要他的帮助,却只有他对她伸出援手。他……果然是个烂好人,不嫌弃她又脏又臭,一副乞丐模样,还当她是……朋友!? 「原来许大夫认识,那就算了,钱不要了,原来是个疯子,她家人要照顾好,别让她四处乱跑,吓着人不好。」「是、是、是,各位真的很抱歉,我现立马将这位姑娘送回去。」许弼拱手对围观的人致歉,凌儿已经泪流满面。 续篇05 为何对她这么好 一身狼狈的凌儿,怯生生跟着许弼去一户人家看诊,她的样子实在见不得人,又担心害许弼失颜面,只好耐心等在门外。凌儿从不知自己会这么听话,安静的等在许弼进去的那扇漆着古铜色的豪门外毫不焦躁。 这户人家墙垣足足五尺多高,完全看不见里面,许多茂密枝叶伸出墙头遮住日照,地上筛落熠熠闪烁光影,似乎在突显这家的气派荣景。 凌儿就躲在大门的另一边遮荫处。围墙几乎有一丈远,这么大的范围,想必是望门贵族,难怪要许弼大老远来这出诊。 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听见里面门闩打开的声音,她急急过去大门要与许弼会合,可是许弼一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穿着粉色海棠滚青花襦裙,外罩淡色披帛,长发如缎,长得一双水灵大眼,朱唇粉颊气质优雅的娟秀女子。 凌儿停步,望自己一身褴褛,脚上脏污绣鞋破了一个洞,站在许弼身旁就像乞丐,要是过去站于那如清莲女子身旁必成浊泥。 她低下头,当作不识得许弼,免得被取笑,躲回墙角另一边,别丢人现眼。 「谢谢许大夫几趟专程而来,我爹的病终有好转。」女子淡道,粉唇勾勒一抹淡淡笑靥,风采绝色。凌儿也曾经如此,都怪冬儿……都是冬儿害她的! 「此乃我份内之事,閰大小姐别客气,阎老爷倘有任何不适再请家丁通报,许某必速前来。」许弼温文道。 「谢谢许大夫。」 又听她言谢,许弼莞尔,「不是说别再道谢,阎老爷与先师交情匪浅,对我亦师亦友,多年旧识,他卧病在床,我以所学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那么说好了,待我爹痊愈备席宴款待,许大夫莫推辞。」女子雀跃道,语毕笑靥如花,美得令人难以拒绝。凌儿在一隅看得又妒又羡,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回过去那般衣着华丽,过着光鲜日子。 「行!就这个说定。」许弼视线往四周瞧,终于看见凌儿躲在墙角窥视,他连忙拱手道别,「医铺还有事忙,阎大小姐别送了,在下先行告辞。」刚出来没看见她,他还以为她走了呢。许弼心头笑了笑,告别阎雪吟,顺墙沿走向凌儿躲藏的那个方向。 见他走来,凌儿等在围墙的另一边,许弼转过弯对她道:「妳先跟我回医铺,铺里有个房间整理一下应可住人。」刚才他一直想如何安置她,想到她曾是他二哥青楼旧识,将她带回许府并不妥。 说毕许弼径自往前行,看她落魄潦倒、无处可归情景可怜,纵使他不甚喜欢她,但人皆有恻隐之心,难以袖手旁观,遑论她一个姑娘家于外流浪可能险象环出。 走进医铺,伙计见许弼后面跟了个脏兮兮姑娘道:「许大夫这位姑娘?」他一脸难堪,摀起口鼻,这动作不难看出他对凌儿的嫌恶。 凌儿当然感觉出伙计的态度,纵使她心里不好受也强忍住,难得许大夫愿意收留她,纵使只是一时也好,往后再想法子。 许弼回头看了凌儿一眼,再看向伙计道:「凌儿姑娘暂时要住这儿,你去烧开水给姑娘洗澡。」伙计瞄了凌儿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喔了一声,摸摸脑勺略为迟疑往后屋进去,不知许弼去那儿捡了这个女叫化子。 许弼踅又叫道:「掌柜的,掌柜的。」 周掌柜从里面回了一声,探出头,许弼说道:「赶忙将放药草的那房间整出来给客人住。」许弼挽起袖子走向里面,打开他说的那间房间。 听见这些话,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