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拥抱你是我的本能
虽说付行是安东尼·斯塔克的教父，但是事实上两人除了在那次派对上单方面见过一次后，便再无交集了。 付行辞去了在神盾局的工作，不顾系统的劝说，开始了周游世界。 他这辈子都在围绕着任务而打转，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一遭了。 至于出门寻找巴基……虽然对外的说辞是这样，但是知道巴基并无生命危险的付行，并不如其他人眼中的那样。 ——踏遍山河寻故人。 春去秋来，付行在外过了二十一年逍遥的日子，最后不得不在系统的催促下，于1991年回到了纽约。 付行这一次回来是应霍华德的邀约，来参加他的教子安东尼·斯塔克的成年派对。 二十一岁，已经是付行可以容忍的底线了。 1991年，付行七十三岁，来机场迎接他的，是霍华德的管家——埃德温·贾维斯。 “这么多年不见，付先生您风采依旧。”说着一口流利标准普通话的埃德温开着车，与付行愉快地进行交谈。 长生不老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为了不被周围人发觉异常，付行隔三差五就得搬家，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待足一年。 付行不由得有些感慨：“有时候能和至亲至爱一起变老，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安东尼的生日在五月。 五月的阳灿烂如夏，拂过的微风中还残留有一丝春的凉意，空气中有种别样的静谧。 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仿佛掩藏在心底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晨辉驱散了风衣上的寒凉，付行携着这样的温暖，来到了霍华德的家。 埃德温告诉付行，此时霍华德和玛利亚并不在家，他们正从北极赶回来的路上。 ——付行一直都知道的，霍华德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美国队长的下落。 如此说来，家里唯一还在的…… “我的披萨到了吗？希望它到的时候没有成为一块化石摆在博物馆里被展览！”一个穿着T恤短裤踢踏着拖鞋的青年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早上好，少爷。”埃德温率先打招呼。 睡眼惺忪的青年朦胧着他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刚想回应埃德温，却在看见付行时突然大喊了起来：“Oh， shit！” “你怎么会在我家？” 方才还迷迷糊糊的托尼瞬间被吓得清醒了过来，他怒目瞪着付行的样子，不经意间透露了两人之间那诡异的娴熟关系。 【攻略值：66】 付行微不可察地轻皱眉，询问系统：“你出bug了？” 他此前一直在国外，都没接触过安东尼·斯塔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的攻略值？ 对此，系统干巴巴回复道：【没有。】 付行对系统的话半信半疑，他一脸疑惑开口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闻言，托尼瞪圆了那双与霍华德如出一辙的眼睛，晶莹的瞳孔在阳光的亲吻下反射出焦糖的色泽。 “你忘了？你居然敢把我忘了？” 【安东尼·斯塔克攻略值－10，目前56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一个怨妇在质问负心汉？ 一向对攻略对象游刃有余的付行，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从下手的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埃德温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话，他向托尼介绍道：“这位是付先生Mani，也是你的教父。” “教父？那个送了我一个土到掉渣害我被床伴取笑还取不下来的玉坠的混蛋？”原来还算平静的托尼瞬间像是吃了炸药，怒气冲冲。 床伴？付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现在的小孩子都玩得这么花的吗？ 埃德温说，以前付行在布鲁克林的那所房子因为太过老旧，年久失修，现在已经住不了人。 所以，霍华德希望付行可以留下，和他们一起住。 付行自然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住哪都一样，只不过…… “不行！绝对不行！”还没满二十一的年轻小子像只竖起了尖刺的刺猬，满是抗拒地将想要靠近他的人抵御在高墙之外。 要不是看得见他的攻略值，付行恐怕还真的以为这个攻略对象讨厌自己。 可是，如果安东尼一直不松口的话，付行也不知道该拿这种叛逆期的孩子怎么办。 最后，缓和了两人关系的，是一声饥辘的肚子叫声。 从昨晚到现在托尼都还没吃饭，打电话叫了份披萨到第二天早上都没人送来。 出于维护小朋友的自尊心，付行并没有点破托尼的羞赧，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后进入厨房简单地做了点早餐。 很快，诱人的香味便隐隐飘来，自负又骄傲的小屁孩才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几乎是早餐刚被端上桌，托尼就迫不及待地吞咽了起来。 吃饱喝足的托尼感觉到了自己的胃终于不再叫嚣，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开始打量起了坐在餐桌的另一端，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满头乌发，看起来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实在是很难想象居然与自己的父亲是同岁。 托尼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人的眼睛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逐渐变得混浊。 可这个男人，他的眼睛透彻而温暖，好像有夜晚的风拂过湖面而泛起的粼粼波光。 清晨的霞光吻着他的侧脸，映出一层柔软且明亮的光辉，挺拔削瘦的五官被这样的温暖柔和了棱角，被时光眷顾着的男人沉淀出香醇的芬芳，细嗅一口便醉得迷人。 这个所谓的教父与那天他遇到的家伙除了外貌，似乎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那个家伙，与这样明亮温暖得像太阳一样的男人相比，更像是一个落魄阴郁的小王子。 他身上那种寂寥多愁的忧郁如同彼岸盛开的罂粟，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却也忍不住像扑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 那人是如此的神秘，毫无痕迹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去，轻描淡写地便可在他心上刻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不知为何，托尼就是非常笃定，那晚的男人…… 就是他！ “你非要这么盯着我看吗？” 耳畔的声音将托尼由回忆中拽回现实，抬眸，便见男人含笑的眸虚虚地映着他浅浅的身影。 在这样的清澈中，窥托尼见到有着浮云、鲜花、阳光的世界在他眼中盛放。 托尼觉得，他一定是被这个男人一时的假象所蒙蔽，才会同意他住进自己家里！ 但其实，家里多了个人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托尼以为，这种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老古董会像他爸一样，无论他做什么都会看不顺眼，对他没有期待，和他交谈超过三句话就会吵起来。 但他不会。 付行是一个温柔且富有耐心的绅士，他会在斯塔克家父子吵架时出声劝解，会对托尼做的任何事给予鼓励与支持，也会微笑着听托尼的抱怨，能懂他在毒舌下的真正意思与傲娇背后的柔软。 托尼得承认，没有人能在付行面前对他发脾气。 付行从来没有对一个攻略对象如此束手无策。 像在安东尼这个年纪，无论是史蒂夫还是巴基都早已成熟可以独当一面。 而安东尼怎么说呢…… 他像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他聪明绝顶却恃才傲物，他对弱小者怀有善意却不懂慈悲，他有着钻研未知事物的勇气与毅力，却寻不到能一往无前的那条心路。 他是站在巨人肩膀下俯视世人的神明，谦逊是他永远学不会的两个字。 多情也许是融进斯塔克家DNA的传承，年轻的安东尼富有活力与干劲。 他欣赏美，他享受刺激，他爱玩爱闹，他最喜欢的除了实验和研究之外，就是在美人环绕间开一个又一个派对。 付行还能忍他胡作非为到现在，纯粹是因为斯塔克家卧室的隔音好。 骄傲自负的安东尼永远都是这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的付出，付行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将托尼从疯狂与迷乱之中挖出，替他收拾遍地的狼藉。 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就是个混账！ 但是这一次，似乎和之前都很不一样。 当他将熟睡的安东尼放入浸满热水的浴缸时，一直紧闭双眼的他毫无征兆地突然睁开，面色酡红的他仿佛还没醒酒，黏糊糊地抱着付行就这么对着嘴亲了下去。 付行懵了一下。 但托尼并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带着葡萄酒香的舌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灵巧地在付行的唇舌间肆虐。 极富技巧的吻技让人晕眩，让人忍不住沉沦与其共舞，待到付行反应过来时，温热的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衬衣，湿漉漉地紧贴着他的肌肤。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跨坐在他身上，面红耳赤地咬着他的耳喘着气，身下挺立抖擞的硬物富有暗示性地在他的小腹上摩擦。 氤氲的水雾如浮云般掠过面前人的眼睛、口鼻，像一块朦胧的布，尽数掩下那些羞于示人的欲。 然而，清醒过来的付行一把将托尼推开，他站起来，翻涌的水花如同巨啸般掀起高高的水幕，声势浩大地坠落在冰冷的瓷砖之上。 付行翻身跨出浴缸，赤裸的脚踩踏着涌出的热水，一步一步，由炽热走向冰凉。 身后，托尼就这样于烟雾缭绕中睁眼，眼神清明透彻，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