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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的旧卧室是个套间,有独立卫浴。有段日子没住人,乔一帆和邱非先分工简单打扫擦洗一番,在陈果提到的壁柜里找到干净床单和毛巾,但夏被和枕头各只有一个,陈果虽应允房间里的东西随便用,他两人神经到底没粗到好意思在别人家翻箱倒柜折腾个底朝天。邱非担心B市长大的乔一帆受不了台风天的潮气,且想到开着空调睡久了会冷,就把被子留给乔一帆,自己拿条大浴巾凑合盖。乔一帆投桃报李,将陈果清爽透气的荞麦皮枕头让给邱非。乔一帆让邱非先洗澡,自己下楼去网吧前台取一次性牙具,回到二楼又拐去休息室沙发顺了个小草莓碎花的靠垫当枕头。 这边邱非刚要去洗澡,手机震了几下,点开微信一看是一个队友敲他,此人也曾是嘉世训练营学员,嘉世重组后,除邱非外最先成为正选的几人之一。 “队长队长!刚才网游里有个气功师私敲我,说想报名,jjc走了两把,实力真的还不错!而且!居然!是个萌妹子啊!!!”紧接着发过来一大串“啊啊啊.jpg”“流口水.jpg”“害羞.jpg”之类的表情。 能让队友夸一句实力不错,那应该是有两下子的,邱非回消息,“你让她填资料了吗?有的话发过来。” “[图片]” “怎么样是队长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吧~~我懂你~~~” “流口水.jpg 害羞.jpg 流口水.jpg 害羞.jpg” 3条消息接连蹦出来,胡说八道占了两条,令人无语。他们认识久了,邱非早知道这人看到漂亮妹子就忍不住乱撒癔症,手倒是很长,照片都要到了,但是重要的报名资料你传给人家小姑娘了吗?再加上堆叠表情的行径,很明显老毛病犯了,误事又丢人,邱非觉得有必要回头面对面好好和他掰扯掰扯这个问题,再等下去也不一定等来有效信息,只回了一句,“替我约她明天jjc”,便拿起毛巾走入浴室。 乔一帆回到卧室,随手将东西各就各位。床头上,给邱非用的荞麦皮枕头紧挨着给自己用的小草莓印花靠垫,不配套的一大一小,一长一方并排摆放,如一个故事仓促的开端,乔一帆望着望着,体内的火苗安静的向外延伸,热度一路渗透至脸上来。他将脸埋进蓬软的垫子里,微凉的触感几秒就败给了面部血管中的汩汩热流,胸腔内压抑已久的某个部分像对面工地的铁皮棚顶一样,乘着窗外一阵紧似一阵的风,荡悠悠轻飘飘,几乎载着他飞到天上。 哗啦啦的水声自浴室传来,淋得乔一帆神思昏昏,心底濡湿一片。他在溺水般的宽广宁静与惶惑不安中打捞自己,他尽力了,可不怎么成功,没从指缝中漏走的只剩一小颗欢喜雀跃、草莓般酸甜的心。雀跃,可怜可怖的感情,似烧得通红guntang的钻石,捧不住不舍扔。他控制不住脸部左右摆动,贴着垫子拼命摩擦,恨不得把自己憋死在床褥中算了。 这时,身后传来嗡嗡两声,循声望去,邱非的手机摆在桌上,屏幕亮着。乔一帆走近一看,是微信的对话界面,一小段时间过去竟没自动锁屏。不知是邱非设定的锁屏时间太长还是微信app使用中不锁屏的bug动了,乔一帆明白,他应立刻按下锁屏键,帮日薄西山的手机电池省点电,或遵从社交礼仪离开桌边,正确的做法中,决不包括偷窥邱非的私人对话。可屏幕最上方一张女孩的生活照与几个垂涎三尺的表情占了大半个屏幕,紧跟着的绿色气泡衬出回复的文字分外显眼,不被一秒尽收眼底都难。乔一帆不可避免地看清了屏幕的每一个字符,愣了片刻,伸手过去飞快地按灭了屏幕。 又有消息过来,震动起来的机身敲打桌面,双重音效格外紧迫吵闹,好像遮天蔽日的沙暴,扬在身遭,密集的乱灌,无孔不入,躲也躲不掉。即使不曾翻看上文,乔一帆也能猜得出那对话与邱非当前工作的重点——队员选拔有关,邱非心心念念都是嘉世,以他一贯品行,假公济私泡妹子这种怀疑乔一帆根本就不会有。对话界面最上方正中显示的那个名字,乔一帆听邱非提起过,知道他们是几年的交情了。直男间谈论女人的话题就和渴了喝水一样正常,在乔一帆无法触及的,他和邱非生命交集以外的地方,可想类似的对话早已发生过无数遍,有人熟知邱非对异性的偏好正在情理之中。 一不小心喜欢的人刚好和你一样是个基佬的几率是多少?乔一帆反复咀嚼着这苦涩如沙的自问,一嘴血腥味儿。邱非到底还是直的啊,男人喜欢女人再自然不过,自然得乔一帆别无选择,身在此岸眺望彼岸,打地鼠一样一个一个掐灭露头的非分之想。 傍晚时分还在习惯性否定这感情就是喜欢,事到如今也硬撑不下去了。乔一帆做的那些看似求爱般的事,只因不愿未来邱非忆起与自己并肩战斗的短暂日子里都是饿肚子的回忆,桩桩件件仅为抚平自己这一痴念头而已。若非今夜他们叠被铺床共鸳帐,多少喧嚣纷扰雨急风骤都误作安乐乡中日月长,这才一不留神放任了旖旎绮思如神魂脱窍那般失控、荡漾得不知所以。 又过了一小会儿,卫浴的门咔地开了,邱非洗完走出来。乔一帆反射性扭头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万般纠结霎时云消雾散,眼前的光景团成一个球形闪电,钻进他胸腔里咚咚撒野。 邱非仅穿一条低腰紧身三角内裤,毛巾搭于一肩,水珠凝聚在湿漉漉的发梢,落入颈肩与锁骨交接处三角形凹陷,滑过膨起的胸肌,留下几道不规则的水迹。他走到桌边拿起手机划了几下,眼眸低垂看着手机,很随意地叫乔一帆去洗澡。乔一帆头壳里充斥着邱非皮肤蒸腾而出的水汽,一脑袋白花花的,嗫嚅了半天挤出一句“等会儿洗。”天知道他还要等什么。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邱非就先洗衣服去了。邱非本就瘦高,宽肩窄腰翘臀倒三角,活脱脱一个衣服架子。此刻不加遮掩,其肌骨匀称分明,周身没有一块赘rou。低垂的颈项后方骨节清晰可辨,背肌线条流畅,内收的腰线与胯骨的左右两侧连接处,膨着的两小把子腹外斜肌勾人非常。他拧干衣服,上臂肱肌隆起,十足力量感。忽略年龄,单看这幅身材,已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了。邱非没两下洗完衣服转过身走出来,乔一帆忙把自己粘在他身上的眼珠子移开,避看那个鼓鼓囊囊的地方。 邱非把湿衣服挂在空调出风口下方,这样明天一早就能干透了。他很爱干净,洗完澡穿回有汗味的T恤除非要他命,还好在场的都是男的,光着就光着了。可惜内裤洗了就没得穿,总不能裸奔吧。接下来换乔一帆洗澡。他虽不好意思光膀子,但穿回脏衣服睡觉又怕邱非闻到他身上有味儿,只好也一样只穿回了自己宽松的平角内裤,洗掉T恤,与邱非那件晾在一起。 邱非把他的手机放在两三步外的桌子上充电。他们刷完牙,互道晚安,各自占据床的一边,关灯睡下了。 邱非的头一沾枕头,呼吸马上均匀了起来,并不打呼噜,睡像很斯文。乔一帆十分疲倦,这晚他几次三番情绪波动,几乎耗尽体力,终于挨到躺上床,竟聚不起分毫睡意。 床边有扇窗,窗外有一排行道树,茂密的树枝直戳到窗玻璃上,偶尔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两棵树的间隔有路灯,这般天气也尽忠职守地亮着。因挂了窗帘,路灯的光大部分被拒之窗外,唯有点点光斑透过织物的缝隙萤火虫般飘浮着,室内很黑但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乔一帆眼睛闭了又睁开,树枝刮擦窗玻璃尖利的吱呀声、隆隆风声、呜呜雨声、突突血流声汇聚耳畔,交响乐般华丽而生猛。 也许台风真提前登陆了,低气压作怪,乔一帆不止头疼,全身就没有一寸血rou是对劲的。 那是一种不留情面的空虚,难以言喻的渴,细长的、幽深的。燠热的路尽头蚀出空洞,rou生生颤着,伸展开了,而又紧缩。自然赋予有别于雌性的特质蛰伏间半醒,引而不发。空气收紧了,从脚腕攀到脖颈,沿着血管蜿蜒缠绕的蛇。 他终忍不住,扭头望向邱非。邱非帅在骨相,五官是东亚人中少见的深邃,尤其鼻梁高挺,一双睫毛又密又长。少年的凌厉更多存于眼神中,此时沉沉睡去,竟仿若一尊温润的玉像。他想起临睡前刷牙,一次性牙膏质量太差,刷不出浓密的泡泡,邱非含着一嘴稀薄的牙膏沫子,偶有一道白色从嘴角流出,用毛巾抹了去,含了清水,漱净,吐掉。 乔一帆盯着邱非的嘴唇,即使黑暗中看不真切,他也能在脑子里完整地还原那种健康的红色,鲜活一如腔子里愈演愈烈的那把邪火。 就一下,他想。 悠长规律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如沐夏日温暖的海风。乔一帆头晕乎乎的,近乎虔诚地轻轻啄了过去,他心中流淌着热切的情感,心口满溢得生疼了。 在劫难逃的倾慕,无处不在的孤单,漾着虹彩的幸福泡影,偷来一瞬、无关永恒的爱恋与痴缠。 冰凉的薄荷味道,邱非的味道。 “你装不下去了?”闭合的双眼倏地睁开,迸发着荧荧碧光,一双属于暗夜猎食者的眼睛。 脑中一片空白,恰到好处的精神错乱感,心脏炸得厉害,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具健壮的身体轻巧地一翻,乔一帆就像夹心饼干的甜美奶油,被完整收拢在炽热的躯体与床褥的夹缝间了。下一刻,邱非剥掉他俩内裤,展臂抛在地板上。一套动作迅速无比,仿佛早已演练了无数遍,完美如同韵律体cao。 邱非好像变了个人,动作急躁得不行,他强行挤进乔一帆的双腿间,把着坚硬的一根抵上紧缩的后xue口,硬邦邦就要硬cao。乔一帆牙齿磕磕地打颤,他惊惧万状,语带哭腔,“不要……邱非,不要啊……” 邱非笑得邪性,他放开自己的jiba,胡乱撸了两把乔一帆指着天的yinjing,“不要?这是什么?” “你起开,放着…不管一会儿就好了……”yinjing一被碰触到,乔一帆登时就想射了,精孔翕动,顶端沁出水来。 “就不起开,你真不愿意就踹我。” 怎么踹?他两腿大开,被邱非横在中间,两根jiba挨在一起,皮吸着皮,rou贴着rou。邱非的jiba在乔一帆的阴部移动着,顶顶会阴顶顶小腹,缠绵地厮磨。乔一帆太阳xue汩汩乱跳,口干舌燥。他想推开邱非,可双手无力,投降一样的姿势摆在枕头左右两边,没被压制也根本抬不起来。他像无人cao控的牵线木偶,身体和四肢东一截西一截不得要领,完完全全委顿在邱非guntang而有力的身躯之下了。 “不行,真的,这是陈姐的房间,陈姐的床…我们、我们不可以在这里……下次、下次好吗?”乔一帆呼吸紊乱,一开口就像呻吟,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你忍得到下次?”邱非捏住乔一帆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乔一帆的嘴唇,许是不满乔一帆的不配合,专挑羞辱人的词说,“你看我的时候一脸馋jiba的样儿,一帆前辈,你真应该照镜子好好瞧瞧自己的表情。” 竭力深藏于心的秘密被无情地揭露了,乔一帆小腹酸软,抖得巍巍颤颤,一只被露水沾湿了羽毛的野鸟。真的就为那一霎的欢愉依从了邱非吗?乔一帆挣扎不已。多迈一步便是大祸临头,他们之间横亘着万丈深渊,只为陷落乔一帆一人而存在的深渊,从年少荒唐中抽身而退,随时随地回归正轨是专属直男的特权,一弯到底的人没有那种选项。 “你天天顶着张发情母狗的脸在我跟前晃,当着前辈、队友的面……你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sao货一帆。嘴硬什么,明明想得不得了。” “啊…不要、不要……”推拒的动作轻得像做做样子,声音也越来越惊疑不定,怎能怪乔一帆意志不坚,渴求他的,纠缠他的,耍着赖向他索取的不是别人,是他同样希冀,同样渴望,同样恨不能一股脑儿将心脏剖给他的邱非啊。缠绵于耳边颈项的双唇湿热如台风夜,涌入鼻端的混合了男人气息的洗发水香气醇厚如鸩酒,愈发清晰明朗的欲念沼泽中,乔一帆泥足深陷,执迷不悔。 “你不是处了吧,没尝过味儿的没你这么sao。”察觉到乔一帆的变化,邱非guitou在他yinnang附近戳来戳去,故意勾着他的痒,“知道你吃不够,屁股乖乖举起来,这次换我喂饱你。” 乔一帆嗯嗯哀叫着,呜呜喘着,屁股扭来扭去,再三迎来送往,终是认命了似的抬起来给到邱非的胯下。邱非果真一点不客气,什么前戏都不做,guitou顶过去,蛮横地撕扯后xue口。恐惧与期待都达到了顶峰,乔一帆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下非被硬上不可了,他紧紧闭上眼睛,一味不要,不要地哭喊。 “邱非,邱非!别直接来,进不去的……求你了邱非,你摸摸我、先摸摸我好不好……” 邱非根本不理他,急不可耐,大力送胯。他的jiba和他本人一样霸道,硬生生破开xue口,碾平堆叠的xuerou,直挺挺整根楔入乔一帆最需要被填满的地方。 只这一捅,乔一帆立即浪叫着射了,身子抖得骨头快散架,后xue痉挛和抽搐不止不休。他以雌性臣服的方式,承受了邱非赐予的激烈的足以撼动灵魂的高潮。 白光闪过,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乔一帆猛然醒转,眼皮掀起,身上不见了凶暴得反常的少年,入眼的是一片平平无奇的天花板。室内黑漆漆,窗外风猎猎,树枝刮蹭着玻璃,邱非酣酣沉睡依然。他们二人的内裤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乔一帆前胸热汗涔涔,腿根冰凉湿黏。 他梦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