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赈灾(1)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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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的雨下的细密,恰如层层薄纱,笼罩着一片愁云惨淡。 县官派人呈上了一卷汝州当地的水利图。那盗贼原是江南的流氓,水性了得。 李静一摊开这卷水利图,和幕僚们商讨起来。门窗紧闭,苏敛盯着汝州的水利图,只感觉那密密麻麻线路歪歪扭扭着,看着让人心烦,太阳xue也突突地跳着。于是乎,苏敛起身走到屋外透气,吹点冷风。 不远处一伙伙车夫拉着粮草往西北赶。马儿一点点踩着泥浆向前踱着,车夫在艰难地贴着粮车前行。苏敛甚至可以听到一个停下绑腿的车夫喘出的粗重的呼吸声,叫他也心头发紧,好似也负着石石米粮前进。 约莫是这样的场景眼熟,苏敛忽然想起儿时大夫人带他去施粥。他还记得那些灾民因饥餒和寒冷而凹陷的脸和发抖的身子,与此时看到的一队队的马夫重叠。 人一波波地涌来,喝着大夫人亲自舀的热粥。 从正午十分到晨光渐落,苏敛心疼大夫人久劳,便替大夫人来盛粥。也是好笑,当时尚且年幼,且在寒风中久站,胳膊累的酸疼,不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硬着头皮麻木地重复舀粥的动作。便总是把控不好,粥多粥少倒也无人抱怨。 大夫人笑吟吟拍他的脑袋:“敛儿,莫要搅粥,怕是要凉了。” 晨光渐落,锅底剩下薄薄一层,大夫人便命人把这锅底的一层盛起来端给苏敛。 苏敛瞟了一眼,摇摇头:“脏。” 这白粥,或许不应该称为白粥,其上漂着一层的灰尘。 大夫人弯下腰,把苏敛往前推推,说:“敛儿。” 数年间他从来没有思考过大娘亲为何让他喝粥,只是到了现在,他才真真正正理解大夫人的良苦用心。 他一时间尚未缓过神,待这扑面的风吹过,才恍然,大夫人早就走了。 他想到这些年,和一双弟妹皆养在大夫人膝下。他和弟妹的母亲都去的早,这诺大的苏府女眷甚少。父亲约莫他记事起便迷信着修仙炼丹,妄图做着逍遥仙儿。如此年间里里外外都是大夫人一人cao劳。 他原以为待自己长大了成家立业便可孝敬这大娘亲,未曾想,从未曾想过大夫人居然一病呜呼而去。 一时间旧日时光翻涌,内心酸楚不堪。原先在大夫人灵堂里未曾垂落的泪水一涌而出。 他尚还记得大夫人带他回江南省亲。他留恋数年的酱油伴着香醋的豆干丝儿,大夫人带着他到门洞街旁的小馆子,那里里面有吹笛的戏子,还有好吃的菜团儿和蒸糕。 待冷风让泪水渐逝,苏敛用指腹擦去泪痕。透完气便欲归,突如其来的恶心让他跌了个踉跄,手因维稳蹭到了门梁开了个豁口,往外渗血。 一个幕僚出门解手归来,正巧看到苏敛伏在墙壁上,血顺着臂腕染红了褂子一大片。忙喊人来包了扎,照看着苏敛到卧室休息。 苏敛初来乍到,喝惯了天子脚下的水,来了这边远属地,水土不服。泛着恶心了几回,每每干呕也只吐出点苦水。一连了几天进了些米粥。 待到而后几天,苏敛渐渐适应,便也启程到前线。不过众官看他只是个年轻的书生,便也不放在眼里。里外使唤苏敛做事,苏敛倒也没有那高官达贵的傲气,对于指使的事宜一律得当完成。 日更日更 微博@也渡兰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