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妃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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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岑行简。” “祁王是朝中?唯一的异姓王,老祁王在他年少战死?,他年纪轻轻就承袭了王位,不过他在世子时就被选为伴读,所以一直在京城,未回封地。” 说完,荣凌掩唇,偷偷地说:“他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姜亦棠有点臊,她是不敢轻易议论男子长相的,含糊不清地点头?。 荣凌摆摆手: “没事,谁都知?道岑行简生得好看,不过我记得岑行简先前告病了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不过回来了,也好。” 姜亦棠不解,却见荣凌冲她笑了笑,眼中?闪过戏谑: “你等着瞧,日后有好戏看呢!” 姜亦棠被这?句话引起好奇心?,不由得又朝岑行简看去一眼,谁知?岑行简这?般敏感,几乎在她刚看过去,岑行简就回了头?。 视线相撞,姜亦棠尴尬得慌忙收回视线。 岑行简轻挑眉,忽然勾唇笑了笑,和他说话的顾长泽看见,不禁道: “你这?段时间?一直告病在府,可能不知?道,她是殿下看重的人。” 岑行简:“哪位殿下?” 顾长泽朝东宫的方向稍抬头?。 岑行简意义不明?地偏了偏头?,他忽然站了起来,朝姜亦棠的方向走去。 第38章 姜亦棠吓得一跳, 埋头作翻书状,但慌忙的?动作仍是暴露了她。 岑行简不着痕迹地稍顿。 觉得她活像个鹌鹑。 门忽然被推开,徐泽黔姗姗来迟, 扫了一眼:“岑行简,你在干什么?” 岑行简身份摆在那里,但他?也跟着徐泽黔学习了数年, 对徐泽黔颇为恭敬, 闻言, 他?轻笑了声: “前排坐久了, 换个位置。” 徐泽黔没拆穿他?,摇了摇头:“坐好。” 姜亦棠只听?见身后有凳子被拉开的?动静, 她几不可察地抬手捂了捂耳朵,把掩耳盗铃诠释得彻底。 岑行简是五皇子的?伴读,他?忽然坐到后面,惹得五皇子根本无心听?讲, 一节课,他?时不时回头去看岑行简在干什么。 “五殿下。” 姜亦棠正在翻书,徐泽黔没有因她而放缓教学进度,她听?得一知半解,艰难地啃读书上的?文字,忽然听?见夫子喊人,她吓得心尖一颤, 立刻把头埋下去,生怕夫子会叫到她。 岑行简坐她后面,把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不由得勾了勾唇,心底有点纳闷。 殿下怎么舍得把她放出来的?? 姜亦棠根本不知道岑行简在想什么, 她偷偷抬头,却见徐先生撂下书,坐在案前,慢条斯理?地问: “近来朝堂上有关陕州知府的?弹劾数不胜数,五殿下,你觉得此事该何解?” 五皇子听?清问题后,脸色骤然煞白。 不仅是他?,整个上书房都瞬间噤若寒蝉,上书房不仅教六艺,而且会结合时事,这般夫子忽然出题,早是寻常。 出题没错,但让众人噤声的?是这道题背后的?含义。 明眼人心知肚明,事关朝堂弹劾陕州知府一事,是太子和三皇子在打?擂台,说是打?擂台,都有点抬举了三皇子。 中?秋宴,三皇子醉酒讨让一事可才过去了不久。 五皇子下意识地转头去找岑行简,岑行简轻飘飘地抬眼,但距离太远,二?者?根本传递不了答案。 姜亦棠偷偷看了眼岑行简,而且,她觉得岑行简也没有传递答案的?意思。 半晌,五皇子讪讪回答: “学生惭愧,无法作答。” 徐泽黔淡淡看向他?:“坐下,认真听?讲。” 五皇子不觉得有什么,他?rou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年近二?十,即将入仕,他?一点都不想得罪太子。 但是,他?母妃在宫中?受淑妃娘娘桎梏,他?也不敢得罪三皇子。 岑行简毫无意外地收回视线。 徐泽黔未停,他?转头看向众人:“这题,有谁可解?” 满室寂静,气氛有片刻凝固。 姜亦棠不明所以地左看右看,荣凌勾头和她小声道: “陕州知府是三皇子的?舅家,近来御史台弹劾他?纵子行凶,霸占民田,但陕州水提坍塌,陕州知府有效治理?水患,朝堂上一直对如何处置陕州知府争论?不休。” 姜亦棠知道陕州知府和三皇子的?关系,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拖了这么久。 姜亦棠有点犹疑。 徐泽黔仿佛看出她的?神情有异,点了她:“姜三姑娘可有解?” 荣凌一惊,下意识就想站起来替她回绝,但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荣凌皱眉扭头,就见岑行简冲她颔首。 但手上的?力?道未松,耽误这片刻功夫,已然晚了。 荣凌惊疑不定,纳闷地看向岑行简,往日岑行简是从不参与皇子间争斗的?。 姜亦棠攥着书本的?手颤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来上书房的?第一日,就会接触到这么敏感的?话?题。 她拘谨地站起来,是个人都看得出她不自在,女子低着头,声音很轻,却也让众人都听?得见: “小女不敢妄议朝事。” 徐泽黔眼中?闪过不明情绪,他?坐了下来,冲她安抚地笑了笑: “此处无君臣,也不分男女,只有夫子和学生,三姑娘但说无妨。”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姜亦棠身上,姜谙茯不着痕迹地皱眉,依着她的?立场,她自是不希望姜亦棠接触这个话?题。 哪怕姜亦棠如今的?立场早就和殿下绑在了一起。 但事情还未有定论?,明哲保身才该是正确选择。 姜亦棠脸红如潮,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说话?,压着声音中?的?颤抖,竭力?道: “学生拙见,该罚。” 众人哗然地看向她,姜亦棠甚至听?见有人小声嘀咕:“到底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问题都敢回答。” “她是那位的?人,自然偏向那位。” 言论?种种,但姜亦棠在这种议论?声中?居然镇定下来,她越发冷静。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谢玉照的?苦心。 她居家百日,都不如出门这一刻钟的?所见所闻。 她都死过一次,害死她的?人还在逍遥快活,她只想缩在后宅,哪怕再来一辈子都不可能手刃仇人。 她忽然想到谢玉照,他?日日在朝堂上要经历多少这样的?风风雨雨? 哪怕说的?是真心话?,只怕也会被人认为是私心。 姜亦棠紧张得手心有点糯湿,她强迫自己出声: “国有国法,陕州知府触犯律法,理?应按律处置。” 徐泽黔又问:“依本朝律法,行凶者?当问斩,占民田者?株连三族,你还觉得该罚吗?” 小姑娘孤身站在那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 “该。” “陕州知府抢修水提,救民数万,只不过残害了数十名百姓,你还觉得该罚?” 姜亦棠茫然: “若什么事都能功过相抵,那是否我?今日救一人,明日就可杀一人,两相抵消?” 她没再回答,而是问出了心中?的?不解,但她的?答案已然明了。 徐泽黔笑了声,没说对也没说不对,他?道: “三姑娘坐下吧。” 姜亦棠没得到答案,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埋头不语,也不搭理?四周投来的?视线。 荣凌咂舌,平日只觉得小姑娘香软,这时候她倒是坚定立场。 徐泽黔转头看向在座学生,他?情绪很淡: “你们在座的?众位,日后大多都会入仕,甚至会是国之栋梁,意见相驳是常态,但最忌没有意见,若你们连为君分忧的?能力?都没用,何谈入仕?” 他?话?jsg中?没提及对五皇子和姜亦棠的?评价,但言外之意已说明态度。 众人默然,而五皇子则是满脸涨红。 姜亦棠后知后觉地抬头,她兴奋得脸颊有点红,不论?她说得对与否,她被夫子夸了? 之后,徐泽黔没再提及朝堂一事,继续教课,但众人心中?没法平静,姜谙茯都没忍住朝她那位三妹看了一眼。 休息时,丘荣公主道了句: “你这位三妹倒是了不得,能被徐先生夸奖的?人可没有几个。” 姜谙茯只是抿唇笑。 书房中?有三位公主,安怜公主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什么了不得,皇姐不如直接说她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