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跑,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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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徐薇薇送来那个她想要的东西 只可惜先来的不是那个东西,而是一场高烧 当天凌晨她突然发高烧,其实前几天也常常低烧,但她只要忍一忍就能慢慢退烧,这次不一样,直接烧到39.1,所以她只能惊动乌鸦 他当即带着她去诊所挂水,又打了退烧针,但烧退得极慢,折腾了一宿才有所好转 这场突发的高烧给了她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的病,好像没那么简单 两天后是续房的日子,乌鸦还睡着,她穿好衣服独自下楼,这些天为了照顾她,他日夜颠倒,每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这场病来得突然,折磨着她,也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 老板娘坐在藤椅上,收音机断断续续播放着,午后燥热,她打着盹儿,这下子被吵醒了 她不耐烦地起来收钱,数好钱,她忽然开口搭话“meimei仔,上面那个是你男人吗” 江娴点了下头,又忍不住咳嗽,只好赶紧往楼上走 老板娘却还想跟她闲聊“你们从哪来啊,看你这小模样,不像是村里的姑娘,怎么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江娴想了想说我们从江门来,来这儿做生意 这个回答有很多纰漏,但老板娘懒得计较,她摇着扇子,从头到脚打量江娴“我看你那男人也够废物的,长得五大三粗,实际没什么本事吧,阿妹,你那么漂亮身段又好,老天爷赏饭吃啊” 江娴捏紧拳“姨,我不做那种事” “小姑娘家家好面子,正常,但是你也该打算打算吧,你那条仔像个废人一样,也不出去做工,你们靠什么吃饭啊”老板娘继续扇扇子,但额头还在流汗 她唉声叹气“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过好多,一开始清高得很,拿鼻孔看人嘞,后来还不是做了私钟,阿妹,我也是好心,我那么大岁数了什么看不透啊,你那条仔靠不住,你还不如趁早为自己想想” 那一刻,江娴真想哭 她特别想大声告诉老板娘,她的男人不是废物,他是香港东星社龙头,他是香港80年代地下拳王,她也不是卖rou的站街女,她一条裙子、一双高跟鞋就要几万块 可是,那都是从前了 再看现在,乌鸦不就是个废人吗,她呢,上个楼会被当成私钟妹问价,下个楼又遇上想给她拉皮条的老板娘 她头也不回离开,把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丢在身后,她索性跑上楼梯,可惜没几步就被迫停下,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客观,已经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她扶墙喘大气,没忍住又呕了口血 老板娘闻声赶来,看见了一地的血,不禁吓一跳“阿妹,你到底怎么了,又咳嗽又吐血,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江娴头晕目眩,手指用力扒着墙,才能勉强不倒下去“没事…我就是抽烟抽多了” 老板娘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往后退,离江娴远远的,她还捂住口鼻“抽烟抽再多也不至于咳血呀,阿妹,你不会是得了肺痨吧” 肺痨,江娴耳边嗡嗡的,听说过肺炎,也听说过新冠肺炎,肺痨却从没了解过,只记得初中历史老师讲过,古代的穷人难民很多都死于肺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病吗 “怎…怎么可能”她眼神呆滞 老板娘躲到拐角处,扯着嗓子喊“怎么不可能啊,半年前有个小伙子在我这儿住,天天咳个没完,他也没钱去治,就躺在屋里面等死,白天咳晚上也咳,弄得其他房客都有意见了,后来突然消停了,我觉得不对劲,上去一看,尸体都生蛆了” 她说话时也捂嘴和鼻子,语气嫌恶“阿妹,你别怪我心狠,你这样子十有八九就是肺痨,这种病会传染的,你赶紧搬走吧,之前的房费我都退给你,你赶紧走” “姨,我真的不是,我…”江娴急忙解释,可是根本说不了完整的话,这些天一直这样,稍微说多一点儿就会上不来气,肺部像被针扎似的,又像被人踩踏 “还说不是?你不要强词夺理了,你就算说破嘴皮子我也不会留你,你现在就走”老板娘闪到另一边墙角,让出大门 江娴眼神茫然“那我上去收拾…” “不行,你不能再上楼,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老板娘抄起一把大号扫帚,立刻要撵她走 老板娘的态度很决绝,江娴只好离开宾馆,她孤零零坐在路边,等乌鸦出来再商量一下去哪里 没等来乌鸦,倒是等来了一辆虎头奔,那辆车在她面前飞快停下,轮胎迸发火星子,她顿时警觉,站起来就想跑,但副驾的车门已经被踹开,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闪出 初升的晚霞妖娆耀眼,与靓坤相比却黯然失色,黑底金花衬衫,皮鞋一尘不染,缎面衬衫泛着光泽,那双黑眸目光如炬,他直截了当拦住她“跑什么跑,不认识我了?” 江娴略显窘迫,支吾着还没回答,他先皱眉开口“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他不给你饭吃是吗,脖子上的疤哪来的,他打的吗,他他妈找死啊居然敢打你” “不是…是别人打的…也不是…”江娴急忙解释,可是疤就挂在那儿,她怎么掩盖事实都没用,她这副惨样子,终究还是被他看见了 “别人打的?谁?你告诉我,老子灭了他全家”靓坤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拽着她转身又转回来,翻来覆去查看,倒是没发现其他的伤,他怒火攻心,脸色阴得可怕 江娴立刻摇头,快要被他转晕了“乌鸦已经帮我报过仇了” “报仇算什么,他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挨打,怎么,那个老不死的把他打残了吗,他胳膊被卸了吗,不然怎么会让你受欺负”他谩骂着,一秒都不停,他还以为有那只死鸟在她就能安安全全的,毕竟那家伙很能打,谁知刚一来就看见她挂了伤 他一急起来,说话就像连珠炮,江娴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的确,最近忙得要死,但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她,所以他刚一脱身就赶往深圳,绕了好大一圈儿才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说到这儿,他更来气,反手指向破旧的矮楼“我让陈耀来给你送钱,你为什么不收,收了你们就不用住在这种地方,你瞎客气什么,是那只死鸟不让你收吗,妈的,老子真想掐死他” 真的好久不见,所以他有说不完的话,江娴赶紧打圆场,不然一会儿他们见面了必会吵架“如今不是我们挑地方,而是地方挑我们,这片渔村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发现,难道我们还能去市中心住酒店吗,那不是找死吗,其实你也明白的,你只是把我想得太娇气了” 靓坤终于消停了,暂时不骂街了“鸟呢,飞哪去了” 还真是,鸟怎么还没飞下来, 她快步朝那边走,想必老板娘已经去撵他了,真担心他们会起冲突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沉,病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偏偏靓坤还来了,这下子完犊子了 她还没走两步,骤然感到憋气,胸腔好似被堵住,半口气都上不来,她又咳嗽,咳得憋红了脸 她竭力克制,因为靓坤还在这儿 谁知下一秒,几滴鲜血掉到地面,她又咳血了,整张脸惨白着,身体也没了力气,但她没有摔到地上,而是摔进了他的怀里 “你为什么会咳血,江娴,你到底怎么了”靓坤大吃一惊,不等她回答,他打横将她抱起,蛮横地塞进车里 阿强傻眼了,扶着方向盘不知该做什么 “看你妈逼看,赶紧开车啊”靓坤焦急怒吼,又吼着往市里开,去医院,去大医院,他明显语无伦次,从前的沉稳劲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