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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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都受了伤,江娴右小腿被锐器割伤,脚被碎玻璃扎出好多小伤口,何玫则是伤了手臂,幸好有惊无险,跟丢命比起来不足挂齿 回到庄园,她第一件事不是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找景丰年,可惜不如她意 “我哥去桃园了?什么时候去的”她皱了眉 云峥回忆着说中午,就在您和何小姐出门之后 “真巧,是去办事吗,怎么没带上你”她垂头丧气瘫在沙发上,两个女佣围过来给她上药 云峥语气迟疑“并非办事,是Fiona小姐吵着要出去散心,所以…” 江娴与何玫对视,二人表情一致的不敢置信,昨天晚饭时Fiona无厘头地撒娇,要景丰年推掉公事陪她去旅游,她俩昨晚还吐槽过呢,也就是笑话Fiona,近来生意繁忙,景丰年怎么会为了一场无聊的旅游而耽误正事,Fiona撒娇有什么用,简直跳梁小丑 竟然真的去了,如今看来,她俩才是小丑,江娴愣了愣,没再接话 过了会儿,她俩都已经处理好伤口,但江娴没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云峥试探着劝慰“大小姐,景先生已经在赶回台北的路上了,但是路程较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您先上楼休息,明天再…” 江娴摇摇头“没事,我等” 云峥没说错,大狐狸精一时半会儿真的回不来,时针旋转一圈又一圈,夜深了,书房灯光暗,古典风格的装潢本来颜色就深,这样一看到处一片昏黑,她一言不发坐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快满了,坐了许久她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假人,何玫也跟着沉默,一是不能惹她,二是今天发生的变故让她也无话可说 时针又转了三圈,凌晨三点十分门把手被轻轻转动,走廊的暖光倾泻进来,江娴立刻眼放光,刚想喊哥却瞥见另一个人,一个近日以来不断惹她心烦的人 她脸色冷了,Fiona也没好脾气,好好的旅行被打扰,她怎会高兴,艳丽的妆容挡不住疲倦与不悦,她接住景丰年脱下来的风衣挂在衣帽架上,之后大摇大摆从江娴面前走过,连招呼都不打 月光如霜,模糊了景丰年的脸庞,俊秀之中微带倦容,也是极好看的,她的伤口被纱布缠裹,隐约透出血的颜色,好狼狈的样子,任谁来看都会痛心,现在完完整整落在他眼中,他却没太多反应,甚至表情都不变 他俯身靠近,影子向她倾斜“医生叮嘱你卧床休息,你怎么偏不听话” 他衣领残留一些古龙水的后调,低调的木质香,丝丝缕缕钻进江娴鼻子里,她耷拉着脑袋,嘀咕说你怎么才回来 她努力想用怨怼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那样才符合她的性格,但她做不到,所以字里行间都夹着委屈,情绪别扭说的话更别扭,他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缓缓别过脸去,避开她那双赤诚眼睛“现在你看到我了,该安心了,回房间休息吧,乖” 江娴惊讶他溢于言表的冷漠,还以为自己幻听,他已经嘴唇紧抿,完全没有下文,她内心煎熬握紧了拳“可是…正事还没说呢,哥,现场发生的事情你肯定都听说了,我所在的美容院被炸,宋鹏程却了如指掌,甚至连逃生暗门都一清二楚,我怀疑…” 半开的窗户吹进夜风,棕红窗帘缓缓飘动,景丰年的轮廓沉没在黑暗中,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一点微光“你怀疑是他暗中捣鬼,先袭击美容院使你遇害,再装作好人救你出来” 江娴看到了希望,马上点头如捣蒜“对,对,那些记者也来得蹊跷,他非但不阻止,反而在众目睽睽下与我交谈,就好像向人民群众宣布他与景家有过节,而且与我是旧相识,白在明黑在暗,他一个官家子弟理应比我更怕社会舆论,但却明目张胆做了这些奇怪的举动,解释不通啊,哥,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她说完后书房静谧下来,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响,景丰年凝望墙壁上的一格光晕,细碎尘埃在空中乱舞,他闭口不言,像在品味这席话,又像思考着不相关的事物 将近几十秒里他一言不发,何玫耐不住了,附和着说道“景先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跟踪我和娴娴去饭店,也是莫名其妙地向旁人暴露身份,一副迫不及待让别人知道他与景家有染的样子,今天被记者拍他也不急不躁,就差摆个pose,他父亲可是…” “不是他”磁性的嗓音终于响起,但语气不同刚才,冷淡了许多 江娴刚点上香烟,正抽着听见这三个字,差点儿呛死,她咳嗽着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他 她疑惑又震惊的目光仿佛一道利刃,景丰年平淡地对视,不见丝毫波动“近来我与他几经交锋,水火不相容,今天又发生这种事,他的确可疑,但真相就是如此,不是他” 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何玫懂他的意思,所以自觉地走向门口,途中经过坐在贵妃椅上把玩珠宝的Fiona,她以为Fiona会和她一起回避,给他们兄妹独处的空间,不料对方稳稳当当坐在原处,甚至回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并耀武扬威翘起二郎腿 江娴刚才有一肚子牢sao和证据,以为给宋鹏程定罪是板上钉钉的,现在哑口无言了,她仍不相信,语无伦次说“你说你派人去查,这就是查出来的结果吗,不会是搞错了吧,这怎么可能” 景丰年目光停留在她苍白的脸上“你对他存疑,我何尝不是,事发后我第一时间派人打探他今日的行程,以及他所乘坐车辆的路线踪迹,发生爆炸时他正在参加一场剪彩仪式,据现场服务生回忆,他原本没有异常举动,是在接听一通无名电话后才匆匆离席的,道路监控的时间线也可以证明他的出现并非早有预谋,而是临时起意” 江娴呆住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缓慢伸出手,掸去一撮落在她裙摆的烟灰“至于消息是谁放给他的,我们暂时还得不出结论,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参与,哪怕他的种种行为着实令人起疑” “这…这么巧,那会不会是他刻意为之,为了摆脱嫌疑提前安排好的”江娴还试图扭转局面,宋鹏程竟然无辜,她打死都不信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若做了,必能发现蛛丝马迹,可是条条证据摆在眼前,他比谁都清白”夜空风云突变,一阵风涌进屋内,卷着潮湿的气味,吹动了景丰年乌黑的头发,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落进他清澈的瞳孔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总之从前没有过 时针停留在数字四上,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一夜未眠的他甚是疲惫,她全看在眼里,说到这份儿上,再喋喋不休也没用,而且他好像不愿提及此事,整个过程都是她问他答,现在答无可答,他也就不再开口 她只能强行压抑心里的疑问与震惊,强颜欢笑道晚安 出了书房,何玫迎上来搀扶她,并默契地加快脚步,穿过一段走廊后二人才慢下来 壁灯散发幽幽暗光,金框油画安然挂着,万物都沉睡在夜中,柔软的地毯削弱了她们的脚步声,显得这夜更静,静到令人恐慌,江娴还没拉回心神,有些失魂落魄“他给出的理由真牵强,可有可无,捉摸不透,何玫,我好疑惑” 今夜的疑点无处不在,何玫怎会无感,但她没听到那些所谓的证据,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另一件事“Fiona上位已经有一段时间,按理说花期已过,怎么就突然间得宠,甚至比初时更火热” 江娴听后心一沉,猜中了她所指为何“今天我找我哥说的是正事,其中涉及颇多,但他却不让Fiona回避,这不像他,他为人谨慎从不会让外人听到这些,以免不慎走漏风声,今天是第一次” 何玫张了张嘴却又闭上,做不出什么评价,江娴的大脑思绪翻涌,被强行洗脱嫌疑的宋鹏程、刚才饶有趣味听故事的Fiona,两张可憎的面孔在她脑中不断闪过,属实头疼,但一厘一毫都比不过他一反常态的漠然,这才是她最迷茫的难题,明明前日还陪她骑马玩耍,亲密无间,今天竟像变了一个人,冷漠陌生,她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