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回老宅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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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庭院,她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何玫,两个人拔腿朝对方跑去,然后紧紧拥抱不放开,好长一段日子没贴贴,现在贴个够 何玫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你怎么戴朵小花,还挺可爱的” “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可爱死了”江娴被勒得呼吸困难 安抚好何玫,她独自前往二楼,路遇云峥,他二话不说磕头请罪,因为送走何玫那天对她出言不逊,还动手推了她 她没责怪,一是都真相大白了,还计较什么,二是他不是外人,是她哥最信任的手下,十多年来鞠躬尽瘁,从他诚恳道歉的架势看来,的确是个忠诚之人 还有一个原因 她现在顾不上这种芝麻小事 她沿着旋转楼梯上二楼,踏进大厅发现要找的人就在此等候,她装不出好看的脸色,任由恨意暴露,站在大厅中央的溶月也不伪装什么,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她面前 大灯未开,只有烛台燃着一束火苗,淡淡的烛光洒在瓷砖上,倒映溶月近乎惨白的面庞,江娴踩着摇曳的烛影,一步步踱去,距离很近,再上前半步就能踩到溶月洁白的裙摆 她冷着嗓音要质问,字音没出口就被一声脆响打断 溶月纤细的手停在半空,脸颊隐约发红“第一巴掌,打我谣传何小姐死讯,给您造成困扰” 还挺自觉,江娴悠闲说不止一巴掌吧 的确不止,溶月手起手落,脸颊又红一片“第二巴掌,打我被私欲冲昏头脑,拿您的安危开玩笑” “所以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桃园公路有宋鹏程的埋伏,你是故意让我去的”江娴忍不住愤怒,声音愈发颤,当日她即将坐上前往霞浦的船,是谁阻止了她,是茗儿,也就是溶月的贴身女佣,又是谁竭力劝她前往桃园,还是茗儿,她很难不怀疑其中有诈 溶月垂头承认“我该死” “可是你为什么这样做,于情于理你都没有害我的理由啊,溶月,Fiona的真实身份你肯定也听说了,我怀疑你和她并无两样” 溶月素来不化妆,嘴唇呈现自然的颜色,现在被血濡染,鲜红刺眼,她撩起长发,露出湿润的双眼“您认为我也是钩儿吗,不,我最清白,不管是来历,还是追随景先生的真心,都无比清白” 解释不通,江娴眯眼问那你为什么害我 她眼下蔓延两条泪痕“我从一开始就知道Fiona是jian细” 什么,江娴瞠目结舌 “她刚来的时候,我对她没什么戒备心,因为我们想要的完全不同,我想要景先生的爱,我想在您家站稳脚跟,而她要的只是南海八号,我们之间的利益不冲突,虽然时常拌嘴,但我只把她当作一个过客”跪久了腿麻,她身体有些摇晃 她撑住地面,勉强坚持“可是日子长了,我发现她竟然也爱上了景先生,我甚至看出她有放弃做jian细的打算,这对我来说非常不利,哪怕我心知肚明景先生不在乎她,等事成之后就会除之而后快,但我依然不能忍受,所以…” “所以你借我的力量,逼我哥尽快了结她,确实,我很有用,不管是因为何玫的死大发雷霆,还是被捕急需救援,都能让我哥心急如焚,无心恋战,从而加速Fiona的灭亡” 溶月颓废地点头,苦笑说您在景先生那儿最重要,无人能比,我万不得已只能打您的注意 望着她纯良温柔的脸,江娴偶感一阵恶寒,当初在香港,了解还不多,她就坚信这个马子不一般,既有心机又有手段,绝不像外表那样柔弱,后来接触多了,她的猜想被证实,甚至超出预期,被香料害得流产的孟嫣,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害情敌,害子嗣,终归不关她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料这一次居然害到她自己身上,她难解仇恨 她表情越来越冷淡,逐渐冒出杀意,溶月慌乱垂下头,泪水打湿瓷砖,她毅然决然猛抬手,又一巴掌“第三巴掌,打我知情不报,隐瞒您一桩大事” 江娴狐疑皱眉,被这句话吸引“什么意思” “以前您经常问我,您小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我遮遮掩掩不回答,您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故意不说,因为不忍心刺激您” 果不其然江娴为之动容,眼中的嫉恶淡了些,对,她以前常常问,以失忆做理由,无非是想搞清楚景瑞雪儿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偏激又绝望,也想知道大狐狸精年少的往事,那肯定是一段异常精彩的故事,她很想知道,但无奈没人告诉她 她凝视溶月挂满泪水和掌印的脸孔,挺机灵的,拿这个吊她胃口,给自己求情,求她别把内幕告诉景丰年,真狡猾,但她思前想后怎么也抗拒不了真相的魅力,景瑞雪与她渊源颇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关乎她穿越的真正原因,她必须搞清楚 她冷冷说但愿你没有诓我 嘴里的血越积越多,溶月缓缓启唇,一股血液顺着脖子流进领口“您可以回老宅子看看,那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呢” 老宅子,江娴心尖咯噔,那是景老爷的府邸,也是景丰年景瑞雪长大的地方,她当然没踏足过,但依稀知道在文山,可是不早就荒废了吗,里面居然还有人 她想寻根究底,无奈何玫跑了上来找她,看见眼前一幕大吃一惊,她只好先离开 何玫想不通溶月为什么挨打,但也没多嘴,只劝她说娴娴,你好不容易才回家,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歇一阵子吧 江娴嘴上答应,心里另当别论 大概是歇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