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读过水浒
书迷正在阅读:【原神海维/知妙】回家吃饭、快穿之反派大小姐不想沉沦、逃离、【HP】最低剂量(Minimum Dose)、腿rou饭、【星穹铁道】丹恒x三月七、【司岚】Taboo、因果、代号鸢同人、我言秋日胜春朝
靓坤抱着她不厌其烦哄了好一阵,她终于收敛泪水,就是,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还不趁现在好好享受,她靠在他温热的胸口,闷闷说你真会哄人,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他沉思片刻,意味深长说其实你从没真正感受过我的性格 什么意思,她疑惑 他留着胡茬的下巴抵在她肩头“等我什么时候不爱你了,你就能感受到了” 她怔了怔,忽然醍醐灌顶,还没张嘴说话,他又抱紧“别问我什么时候,不会有那时候” 后半夜下了场雨,断断续续一直到天亮都没停,清晨,靓坤醒来后嫌房间闷,独自下楼透气 七点钟晨光熹微,他沿着灯火阑珊的长廊走走停停,这座庄园诺大无比,珠光宝气,辉煌气派,花十几个亿打造府邸,舍土皇帝其谁,他暗暗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后起之秀多么杰出,港澳台黑道终究姓景,不可动摇 走到二楼,一阵钢琴声依稀传进他的耳朵,时而平缓时而激昂,乱中有序,节奏把握得极佳,他寻迹前去大厅,琴声更清晰,他绕过雕刻祥龙的柱子,一架三角钢琴映入眼帘,还有景丰年清秀的侧颜,正在弹奏的他用心至极,一点儿神都不分,晨阳映透窗子,眼镜的金边熠熠生辉,深灰衬衣熨烫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双手生得很好看,白皙又清瘦,此刻正在琴键上飞舞,动听的旋律从他指尖倾泻而出,优美流畅 靓坤驻足墙边,安安静静聆听观看,记不起从哪一年开始,台湾土皇帝的威名笼罩港澳台全域,像一阵飓风席卷黑道,骇人听闻,他那年十九,还在蒋天生手底下当喽啰,不但没混出什么名堂,还很有可能要替社团顶罪入狱,像千千万万个平庸的小混混一样,想出位,难于上青天,甚至连还能活到哪一天都不晓得 可是就在同一年,台湾景家大变天,年仅十五岁的长子接管家业,当时许多人都表示质疑,十五岁的毛头小子哪有治理家族的本事,还有人惋惜景家几代的财富都将毁在幼主手上,结果呢,非但没毁,反而在他的带领下扶摇直上,没用几年就远远超越从前,真叫人惊叹 几声重音之后,高潮部分来临,最关键的时刻景丰年忽然闭了眼,不再看琴谱,明明全凭感觉,却没有一个音是停顿的,错误的,曲子悲怆激烈,余音盘旋在装潢华丽的大厅,让人仿佛看到翻滚巨浪的海啸,又像末世悲歌,肝肠寸断,他飞快弹奏,从不拖泥带水,琴键不断塌陷又弹回,循环往复,窗外红日冲破云层,一抹更明媚的暖阳射了进来,一寸一寸上移,洒落钢琴的黑白键,他瘦而长的手也被阳光照耀,透明了似的,蓬勃的青筋更加明显 靓坤仍在原地,思绪却飞远了,80年的旧事历历在目,后来他真的替社团入了狱,本以为出来之后就是功臣,能获得相应的回报,却没想到洪兴高层卸磨杀驴,枉费了他这几年吃的苦,再后来他拿命立功,一次又一次,耗费多年时间才终于爬上堂主的位置 但是同年同月,小他四岁的景丰年已经自立门户,坐拥比洪兴规模更大的帮派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怎么比,他无声笑了 一曲完毕,景丰年沉静坐在琴前,像在回味刚刚,片晌,他目光移到墙边,淡淡笑着“昨晚被公事缠身,没能赶回来迎接客人,失礼” “您说笑了,您…”靓坤说着话上前,被他摆手打断 他轻轻合上琴盖“你我没有前仇,又因我meimei关系更进一步,何需拘谨,平称便可,何况阿坤你年长我几岁” 靓坤抿唇笑,景丰年侧伸手请他入座,马仔已经端来沏好的茶,水雾裹着茶香四溢,香醇浓郁,靓坤弯腰落座沙发“此等豪宅当真惊艳,难怪民间流传台北有一座小宫殿,不管什么,只要出自景先生的手,必定不凡” 马仔拎起茶壶斟两杯茶,热气漂浮,景丰年微笑说多谢夸奖,我爱搞排场这一套,低调就不是我了 “看来景先生今天…有重要的事”靓坤端起一杯茶吹拂着,疑惑他为什么一大早就身着正装 景丰年轻推眼镜“一会儿有客人到访” 靓坤点头回应,二人品茶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最后被景丰年先行打破,太阳高挂山巅,细碎的阳光笼罩厅堂,他高挑的身型覆一层金“97近在眼前,港岛人人自危,阿坤你呢,有何打算” 靓坤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保证自我利益的前提下,我愿意退步” “你可曾读过水浒?”景丰年语气颇有趣味 靓坤稍皱眉“略知一二” “老话说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偏偏小娴痴迷水浒,有次缠着我跟我探讨,但我不如她了解的多,她知朱武破六花阵,李逵闹天池,公孙胜兵围百谷岭,我却一问三不知,她败兴不已,从此不再找我聊水浒”景丰年右手搁在膝头,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袖口折了三折,露出精壮的小臂,琥珀纽扣闪闪发光 靓坤没谦虚,的确仅知大概,但哪怕这样他也能听出来不对劲儿“这几章回…都是招安之后的” 景丰年神态悠闲“没错,我为何一概不知,因为自从招安的苗头刚冒出来,我就一章也不再看” 靓坤表情略变,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出来,沙哑的笑声回荡着“历史要重演了,真好笑,再看那本水浒传,哪是四大名著,分明是我接下来的命途” “就算是黑道也要顺应时代发展,从占山为王的土匪,演变成衣冠楚楚的场面人,本质变了吗,没有,政府的手段也重蹈覆辙,取其精华,因为留着未必没用,去其糟粕,以防局面失控”他饶有兴致地评赏,像谈论一件轻松的趣事 靓坤还在笑,没说话 江娴睡到中午才醒,刷牙洗漱之后赶紧下楼,今天还要出去玩呢,她拉着还没睡醒的何玫哒哒哒下楼,经过二楼时偶然看见一个陌生人 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侧影,那是个很瘦的年轻男人,黑色卷发垂在肩膀上,五官精巧,文质彬彬,穿的是Versace的最新款西装,整洁又威严 这谁,她眯着眼打量,这不是21年流行的狼尾发型吗,原来这年代就有人留了 何玫困得东倒西歪,这时候才睁眼看,看完赫然清醒,拍打江娴手背小声提醒“三联帮雷公子啊,上次跟你抢手镯的那个雷公子啊” 江娴立刻想起来,原来是那个崽种,上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没认出来,她稍微思索,决定绕路而行,因为他和大狐狸精从小就相识,当然也见过景瑞雪,要是见面肯定会聊童年的事儿,她可答不上来,而且上次抢手镯抢得不愉快,她不想尴尬 她眼神示意何玫开溜,两人扭身想走,这时背后响起一嗓子“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