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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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丰年猛然心惊,金边眼镜在鼻梁上隐约抖动,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这一步,他恶狠瞪去,压不住喷薄欲出的怒气,刚要卸下伪装大骂,耳边钻入一个苍老的声音“原来是这种小事啊,我还以为复轰你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快起来,咱俩慢慢聊,动不动就跪,哪有一帮之主的样子” 雷复轰推辞着不肯起来,老人转头看景丰年“阿年,我听说过你有meimei,但我记得年龄尚幼,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啊,现在她…” “回义父,兄长的meimei已经年满十九,过了眼下的新年,就二十周岁了”雷复轰立即抢话 老人惊讶地哦了声“那的确到了出嫁的年龄了,阿年,这事你怎么看待” 景丰年自然怒目而视,但他心知肚明此时不可焦急,越急越乱,于是他饮下两口凉茶,压制心头的怒火“我看不妥” 雷复轰着急忙慌又要抢话,老人摆了摆手,让他冷静“复轰啊,男婚女嫁不是儿戏,何况你现在是三联帮的掌门人,凡事更不能冲动,你先起来,咱们心平气和聊聊” 雷复轰这才扶着椅背起身,等他坐下,老人严肃问道“你指名道姓要娶阿年的meimei,诚意是有的,可我认为唐突了些,你久居国外,去年才刚回台湾,你和人家姑娘有感情吗,她有与你成家的意愿吗,现在是新时代,婚恋自由,可不像从前了,一车聘礼一纸婚书就能娶新娘” 他怔了几秒,反驳说感情可以培养,不成问题,义父您知道的,我为人忠厚,老实,如果兄长肯把meimei许配给我,我绝不会亏待 老人皱着眉头不做回答,扭头对愈发阴沉的景丰年说道“阿年,依我看这是一件喜事,但你为何态度强硬,难道另有原因” 景丰年心神已经稳定,但话音仍然带怒气“您刚刚也说了,新时代婚姻自由,我那meimei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傲得很,她的婚事必然要由她自己做主,我绝不插手” 他忽然眼神一转,看向雷复轰,鄙夷又讥讽“而且她表明过态度,对你毫无感情,更不会进你家的门,你何必纠缠不休,惹人烦” 话都决绝到这种程度了,显而易见不会有商量的余地,老人便明白了,打圆场说阿年,我虽没见过你那meimei,但我知道你和她感情深厚,这么多年来,你又当兄长又当父亲,你们俩的感情绝对非同一般,既然姑娘对复轰无意,那这事就算了吧,婚姻大事,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意愿,但日后姑娘要是有了心上人,你一定要好好把关,别叫姑娘吃亏 景丰年这才缓和了脸色,斟了杯白酒敬老人,雷复轰自然不甘,但老人已经不再谈此事,他只好作罢,闷头吃饭 傍晚又落了雨,景丰年离开时赶上了最大的雨势,云峥撑着一把黑伞,护送他上车,车门一关,隔绝了震耳的雷声 水珠沾染了他袖口的刺绣,别致的金花纹被水浸透,他平静掸掉“突如其来的雨,烦人,横空出世的变故,更是令人憎恶,云峥,这次你我都失算了” 车内昏暗,司机像个木头人,只会控制方向盘,没有一丝表情和其他动作,云峥靠着右边车门,内心比外面的雷鸣电闪更汹涌,一串雨点印在玻璃上,倒映他紧绷的脸“节外生枝是不可预测的,您不必自责,尤其沾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谁能想到呢,前几年老爷子都已经跟他恩断义绝,永不相见了,谁知突然就和好了” “他今天的举止你也看到了,莽撞,荒唐,而且幼稚,确实是情急之下的正常反应,但我认为有表演的成分,他这人的确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瞧他这意思,是要扮猪吃老虎,我精明,冷静,那他就扮演庸碌的角色,一是让我放松警惕,至于二…” 云峥立即补充“您自幼便心思缜密,城府颇深,这正是老爷子最头疼的,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直率天真,更能衬托得您不是善类” 大雨倾盆,沿路的灯光与建筑混淆成阴影,景丰年漫无目的凝视窗外,灯光之下,下颚线更加清晰,皮肤白皙似雪,一道闪电从天边劈下,他清秀的脸庞忽明忽暗,实在头疼,他摘下眼镜,拇指揉摁太阳xue“今天的情景,叫我想起了儿时,一张餐桌,围着好几个心怀鬼胎的人,美名其曰团聚,实际上唇枪舌风波暗涌,一边彼此拉踩、奚落,一边观察着德高望重者的反应,真让人厌恶” 云峥深有同感,但不便评价,所以语塞低头,车子在雨中飞驰,道路两旁的景物快速后退,五颜六色的霓虹化作一团虚影,雨下得大了,气温又降几度,狂风骤雨来势汹汹,这座岛屿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寒冷过 半晌,车驶入蜿蜒的山路,云峥仍垂着头,忽听见身旁低沉的嗓音 “他既然想演,那我奉陪到底,大jian似忠,大伪似真,这套戏码,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