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报的仇早晚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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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前三天非常忙碌,收益也是极可观的,尖沙咀一带本就是繁华的地界,夜泊秦淮再一开,周围的道路简直堵得无法通行,指挥交通的条子都无奈 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摆宴的最后一天,散场时吉祥带着马仔们清点礼品,那场面真壮观,礼品足足堆满十张大圆桌,名牌烟酒、字画墨宝、古董古玩,还有投其所好的女人玩意儿,名贵香水护肤品,奢侈品鞋包首饰,也不乏横幅对联,都是吉利话,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竟还有一尊金貔貅,体积不小,在一众礼物中很显眼 江娴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清点记账,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吉祥,也忍不住咂舌,她瞧见,打趣问他如何,比得上当年的铜雀台吗 “自然比得上,说胜出一筹都不过分,铜雀台是景先生第一份产业,那时候根基刚稳,知名度还不算太高,如今好了,景先生早已名扬四海,咱这夜泊秦淮啊,当然是万众瞩目,万众追捧的”他嘿嘿笑 江娴与他会心一笑,手中把玩一把玉扇,也是一件礼品,做工精美,凤凰齐飞的图案,边缘垂挂宝石坠子,虽然华而不实,但摆着赏玩也是极好的,她一眼看中,留在自己手里 她百无聊赖闲坐着,不一会儿何玫来了,贴耳嘀咕几句,她心领神会,吩咐吉祥第三桌的珠宝首饰不必入库,一会儿她带回浅水湾 想了想,她又嘱咐把那些典藏版茅台都送到洪兴去,靓坤最爱喝这款 何玫心满意足瞧着自己看中的那些珠宝被一一打包,整个人春风得意的,低头发现江娴头上的发钗松了,弯腰想帮她整理 “拔了吧,紧得我头疼”江娴调整坐姿,又折腾一天,有些困了,等清点得差不多,她就回去休息了 “遵命,江老板”一网打尽那么多好东西,何玫嘴甜着呢,服务态度极好,拔完钗子又帮她梳理头发 她背靠镂空椅背,闭着眼歇息,原本心平气和,一件事忽盘旋心间,她睁开眼,用很小的声音问何玫事先准备的那些帖子,全都送出去了吗 何玫眨巴眼“当然呀,一张不落,下午时他们就核对过名单了,我亲自盯的呢,场面上讲究多,这是礼节问题,我哪敢疏忽” 江娴漫不经心转动玉扇,宝石珠子碰撞,响声清脆“可是东星社没人来” 那扇子是摆件,扇不出几丝风,何玫却感觉浑身发凉“你…难道忘了景先生定下的两条死规” 飘渺的月光穿透玻璃顶,若隐若现,江娴凝望不远处穿梭忙碌的马仔们,压低嗓音说我哥勒令我不许和他接触,是怕旧情复燃,可他没说过不许我报当年之仇吧 何玫茅塞顿开,舒了口气,周围有马仔经过,她只好俯下身私语“送出的请帖我亲自检查过,没有遗漏,这一点你放心,他绝对是收到了的,估计…是他不敢来” 不敢来,江娴反复琢磨这三个字,表情再无悠闲,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何况台湾几年养得她脾气更狂,那些当初忍了的苦痛,现在越想越生气,尤其徐薇薇告知的那个秘密,荒唐得可笑,或许如果没听到那个秘密,她还会选择释怀,不再纠缠,可事关性命,触及底线,已然完全激怒她,若都这样了还不记恨,当真是软弱无能至极,侮辱人格 她目光下移,停留无名指上的那一圈白痕,银戒早就不再佩戴,但终究戴了太久,烙下印记,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浅,却仍看得出,她就这么端详着,眼神渐冷,嘴唇也渐渐抿紧 这时候,一个马仔跑来,奉上厚厚一本账目“这是这三天的营业收益,也是咱家的第一本账,娴姐您过目” 这声娴姐瞬间拉回她的神儿,接过账目后依然在回味,很新颖的称呼,近日新得的,和那声江老板一样,都是以前没敢想过的新体验 她仔细翻阅,那些叹为观止的数字令她缓和了心情,嘴角微微扬了 该报的仇,早晚会报,该死的人也苟活不了多久,何必急于一时呢,还是眼下的事更要紧,人逢喜事精神爽,且容他些最后的时日,江娴继续翻页,笑容不减反增“不愧是夜泊秦淮,没叫我失望,绞尽脑汁好几宿才取的名儿,它配得上,何玫,拿我手机来,我要向我哥报喜” 返港以来她都住在浅水湾,也就是92年大狐狸精住的那套别墅,是她点名要求的,当年就喜欢那宅子,虽不及台北庄园庞大,但也奢华气派,最重要的是风景好,紧邻海湾,打开窗便能饱览蓝海金沙 住惯了山顶庄园,换海边别墅住住也不错,现在她就在露台观海景,那浪头一波赛一波汹涌,要翻过天似的,比起烈日当空的白天,她更喜欢夜里看海,几盏路灯不足以照亮整片海滩,海被黑暗吞噬,翻涌几米高的大浪,涛声惊天动地,很惊悚,像世界末日,她偏偏觉得宁静 换环境也是换心情,曾经认定山顶的风景实乃优美之至,不料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何尝不是另一种震撼 开工之后的日子没一天闲的,她初次领导事业,上心得很,每天都不缺席,倒也不觉得烦,那夜泊秦淮她怎么看怎么喜欢,待不够,转眼过去半个月,那股子新鲜劲儿还没褪呢 今天气温适中,黄昏时还起了风,凉爽舒适,她洗漱完毕来到后院,何玫已经坐好,手里翻着最新的时尚周刊,女佣正在往铁艺圆桌上摆食物,小巧的蒸笼一掀开直冒热气,叉烧包、水晶虾饺,还有豉汁蒸排骨等几道蒸点 “有那么好看吗,一周一本从不缺席,你是真捧场啊”江娴拉开椅子坐下,女佣盛了碗鱼片粥摆到她面前,香味到处飘,她拿起勺子浅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凉 “当然好看,我必须第一时间掌握时尚圈新风向,要不就落伍了”何玫目不转睛看杂志,饭都顾不上吃,忽然眼前一亮,将杂志凑到她跟前,惊叹爱马仕新出的皮夹好新颖 比起换汤不换药的奢侈品,江娴更在意她的夜泊秦淮,但何玫实在激动,她不好打击积极性,所以还是认真看了看“是不错,你喜欢就买,别看了,快吃,一会陪我去秦淮” 秦淮秦淮,就知道秦淮,何玫无奈地叹气,暂时放下杂志,后院连通私人海滩,蔚蓝的大海和椰林树影就在不远处,鸥鸟成群飞翔,海风清凉,伴随此起彼伏的海浪声,一边赏海一边吃饭,当真惬意 吃到一半,一名马仔从石板小路走来,步伐很快,像是有事 江娴抬头“怎么了” “砵兰街又出命案了,昨晚的事儿,死了个女大学生,活活被轮jian死的,尸体拖出来时把酒保都吓尿裤了,据说是四五个官儿开yin趴,吸了点儿粉玩疯了,拿警棍把女学生的肠子都捅出来了,您猜这几个官儿里有谁” 江娴端碗的手停在半空,类似的事港澳台常有,更别提砵兰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奇怪,但既然让她猜,那一定不简单,她缓缓撂下碗“我认识?” “油尖旺区警署局的吕局长” 江娴一惊,居然是他,不错,确实认识,而且早早列在她防备之人的名单上,此人出了名的jian诈贪婪,香港人尽皆知,偏偏夜泊秦淮坐落尖沙咀,归他管辖,往后少不了接触,靓坤也提醒过她要提防这个吕局长,不信谁也不能不信靓坤,洪兴这么多年扎根油尖旺,他最熟悉这个吕局长的德行 她喝两口凉茶平复心情,拿起勺子继续吃粥“消息属实吗,这可不能乱说” “属实,只是上头压得紧,新闻极有可能不会报道,虽说那女学生是平民百姓,家里无权无势,但也是条人命啊,姓吕的当然慌,那家场子今早贴了告示,停业整顿,见过现场的酒保小姐也都遣散回家,给了不少封口费”她杯子空了,马仔眼疾手快倒上新茶,又压着嗓说娴姐您初来香港,难免有人质疑您的实力,听说这个吕局长就曾对您颇有微词,而且开业都没见他拜访过,这人可不是善茬,依小的看,应该早做防范,不如派几个弟兄暗中调查,抓一些关键证据在手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住把柄再说,省得日后他耀武扬威 江娴沉默着夹菜吃菜,脸色说不上好或坏,防患于未然确实有理,但细细想来,未免太早些,她漫不经心说人人都说他本事大,可我没把他放眼里过,台湾的大条子个个敬仰我哥,不曾为难过,想必香港的条子也大差不差,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想刁难我也要掂量掂量我哥是谁,我料定他不敢犯到我头上 喝完了粥,她松开手,勺子滑进碗里,这时候她话锋一转“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正好资源送到面前,不用就可惜了,那就去吧,搜出来的证据就转交给靓坤吧,他和这个吕局长有仇,年初还被条子故意扫了一回场呢,他用得上” 马仔连连点头,表示会抓紧时间去办,就要离开,忽然被她叫住“你是跟我从台湾来的吧,叫什么” 马仔愣了愣,随后赶忙回答“对对,我是台湾来的,您叫我虎子就行” 江娴打开粉饼盒子,对着小镜子补口红“你是不是在庄园待过,我瞧着眼熟呢” “待过一阵子,后来被云峥哥派去皇庭了,也就再没见过您,多谢您还记着” 她嗯了声,盖上口红盖子“这事儿好好办,办得漂亮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今秦淮刚起步,我又不如我哥严苛,你们要是想出位,也算是个良机,只是要凭本事说话,废物草包就别在我眼前晃了,去吧” 马仔受宠若惊连声答应,他离去后江娴点了根烟,打算休息一下就出发,一直不说话的何玫瞧准了机会,小声说你也太照顾李社长了,我知道你俩感情好,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要面子的,你太热心肠了会不会让他不自在 江娴夹着烟眺望无垠的大海,天色暗下,模糊了那无边无际的海的颜色,她深吸一口,白烟从嘴边喷出“世态炎凉,人人都以利益为重,我和他这样的交情,全香港还有几个,我之所以能毫不犹豫地来香港,也是因为有他在,我安心,以前我总给他惹祸,大事小事都麻烦了他不少,现在我有能力了,自然要多帮他一些” 傍晚七点她们抵达夜泊秦淮,夜色又降临,宣告着港岛繁华之夜的开始,夜泊秦淮灯火通明,屹立在街市当中成为一道独特风景,这可是对标铜雀台的夜场新星,夜夜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一楼大堂人头攒动,领客的服务生们奔来跑去,仍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涌进门,江娴绕道而行从私人通道上楼,途径三楼时听见嘈杂的吵闹声,她脚步一顿,让随行马仔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马仔回来汇报“广东来的商人,跟一个小姐闹起来了,说是那小姐一进包间就百般不情愿,连个笑脸都不给,还把酒洒客人身上了,我看是真的,那小姐现在还在嚷嚷,嫌客人小门小户,不配她陪” 江娴马上冷了脸,山雨欲来风满楼,气场压得人大气不敢喘,何玫看出她的意思,立即怒骂道“混账,一个出来卖rou的,还把自己当姑奶奶了?经理死哪去了,怎么还不去控场,人家都是客人挑小姐,她倒好,居然以下犯上挑起客人来了,要造反啊?” “经理来了,但她说话不管用啊,那小姐拽得很,还骂了她两句呢,只能先让保镖摁着,等吉祥哥上来再说”马仔面露难色,也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何玫反复观察江娴的脸色,深知她已被激怒,外面的嘶喊还在持续,愈演愈烈,再拖下去怕是对场子的名声不利,小姐猖狂冒犯客人,无法无天了,更何况经理mama桑居然管不住,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何玫一琢磨,快速脱下外套与手包一起塞给马仔“你先陪娴姐上楼,我去一趟,我他妈还不信治不了她,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她愤愤冲出去,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中,江娴心事重重回到办公室,表情阴得可怕,一句话都不说,自顾自翻账簿,直到一刻钟之后,何玫和吉祥一同走进办公室,她才抬起脑袋 “搞定了,什么贱种,我还以为骨头多硬,挨几巴掌立刻不叫唤了,客人那边我也安抚过了,今日消费全免,外加送一套香槟,瞧那几个也不像是寻衅滋事的,不会闹出什么”何玫大步流星走来,拿起一杯茶就仰脖灌下,看得出费了一番口舌,口渴得很 江娴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伸手将茶壶推到前面,方便何玫拿取,让她先歇会,事情已经解决了,本来也是小事,无伤大雅,但江娴依然表情紧绷,一点儿都不放松“一个小姐都管不住,这经理不撤还等什么,今天巧,赶上我俩在,何玫圆滑会办事,才平息了风波,那以后呢,难道要我俩天天盯着小姐上钟吗,还是说让何玫当经理,雷家少奶奶做mama桑带小姐,吉祥你说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当然不合适啊,都怪我疏忽,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唉,可是咱说真的,靠谱的经理真不好找啊娴姐,咱这么大的场子,不知根知底的不敢用,秦淮的小姐公主大多都是新人,就这么屈指可数的几个是从我铜雀台带来的,我还特意选了个最机灵的,没成想也不顶用”吉祥满面愁容,五官皱在一起,那条长长的刀疤也被牵动,十分可怖 江娴合上账簿,叼上香烟沉寂地吸食,怪他吗,不怪,他每天管马仔管场子里的大小事已经精疲力尽,况且他一个大老粗,哪懂挑选mama桑的门道,她来之前不是没想过用人方面的问题,不然就不会为保稳妥要走吉祥,可是mama桑这个位置,她是真没想到,也是因为没当回事,现在才醒悟人才缺一不可 好烦,她闭着眼连吸好几口烟,那眉是越皱越紧了,何玫跟吉祥面面相觑,后者突然灵机一动“娴姐,不如您跟景先生说明情况,把红莲要来,这人您可能不熟,但我知道她本事多大呀,一个我一个她,管得铜雀台十多年来风调雨顺,您看铜雀台的小姐,个个规矩懂事,那都是红莲调教出来的,只要她在,咱秦淮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而且我跟她搭档十多年,她什么底细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她一心为着咱家,忠心耿耿啊” 烟雾浮在上空,织成一张网,江娴什么表情就更看不清了,她在思索,但几秒钟后这个念头就被打消,当然听说过铜雀台的红莲,全港澳台的夜场都流传她的名字,为人泼辣,狠到极致,同时精明聪慧,是混迹夜场的老油条,若真叫来了她,夜泊秦淮确实如虎添翼 可江娴为什么立即否决,因为“秦淮是景家的,铜雀台就不是了吗,我已经为了秦淮跟我哥要走了你,岂能再要走红莲,场子里用了十多年的管事人和mama桑哪是说走就能走的,我把你带走已经很过分了,如果再把红莲也挖走,铜雀台就彻底没有顶梁柱了,那几百号小姐公主谁去管,再出乱子如何是好,绝对不行” “可是眼下咱也没别的办法啊您说是不是,思来想去的,也就红莲最合适,况且对您来说不是难事,您只要跟景先生…” 江娴摆手打断他,烦躁不已说我哥当然会给,甚至我都不用明说,稍微暗示几句,他就会立马送红莲或者皇庭的mama桑过来,但是我不想,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没用,口口声声吆喝着出去闯荡,辅佐他建立大业,却连一个靠谱的手下都找不到,还要求助于他 吉祥哑口无言,彻底蔫巴了,何玫最懂江娴,从吉祥提议起就深知不可能实现,所以一直没插嘴,现在气氛冰冷,她悄悄靠近绕到江娴后面,帮她捏肩放松精神“是啊,拆东墙补西墙不是长远之计,咱们不能再拔铜雀台的台柱子了,况且最近金三角又打仗,景先生忙得脱不开身,只能报喜,万万不可分他的心,咱们只能另寻他人,娴娴你别愁了,天下这么大,还找不出一个管得住场的mama桑不成”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起来“噢对了,我记得大陆东莞有个专门培训鸭子小姐的窝点,名声很大,给许多大场子都供过人呢,明天一早我就去联系,叫他们送几个沉稳老辣的来,总会有合适的” 江娴还在闭目养神,语气平静“不必大张旗鼓,会引来有心人觊觎的,到时候节外生枝,乱上加乱又有麻烦事,缺人手也不是光彩的事儿,不要让外界知道,既然已经缺了,就不差这一时半会,慢慢找,仔细找,一劳永逸” 何玫一怔,思考过后发现有道理,赶紧点头答应,这时吉祥说话了“娴姐,我有两个小弟,跟了我很多年做事靠谱,不如先让他们带些人每天专门盯着小姐上下钟,我认为只要谨慎些严加看管,就不会再出什么事,先这样顶一阵子,等找到合适的经理人选再说” “好,你多费心”江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