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冰释

    “你他妈有病啊！”见褚春申坐进来，却双伸手就打。

    他早有防备，立马一闪身，从后座摸了条丝带直接将却双反绑后背。

    “你安分点儿，等会到了我跟你解释。”

    褚春申说着坐回去，踩油门发动车子。却双挣了挣没成功，也就不再浪费精力，她侧目盯着开车的褚春申，心里一时有些复杂。她恍然觉得，褚春申以前的老实巴交都是装的，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

    二十分钟后，车子拐进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褚春申停好了车，也不给却双松绑，开了副驾门拉她下来，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外人只当是小情侣腻歪，也没看出不对劲儿。

    电梯在中层停下，褚春申熟门熟路地走到某户门前，摸出钥匙。却双已经猜到，这房子应该是他自己的。

    果不其然，内里从装修到摆设都是褚春申喜欢的风格。她迈进门，站在玄关处不动，“给我解开！”

    褚春申将门一关，过去轻轻一扯她背后的绳扣，却双感觉到两手一松，活动了下发酸的膀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哎双双，你听我说……”褚春申躲得快，一边往客厅退，一边求饶。

    “说你大爷！”却双见打空了，抄起手边的拖鞋就砸，嘴里还骂着，“看你浓眉大眼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竟然敢绑我，反了你了！”

    褚春申抱头乱窜：“双双，我刚才也是没办法，你先停下来行不行？”

    “不行——”她火往上撞，转头拎起折叠椅就要抡，“不是爱耍帅吗，来来来，我看看你有多英雄？”

    见却双动了真格的，褚春申倒不躲了，他站在那儿一脸的大无畏：“你要真过不去那劲儿就砸吧，砸完了我再和你解释。”

    却双上一秒还咬牙切齿的，走到他面前时忽然下不去手了。看出她的犹豫，褚春申一把夺过椅子丢出去，顺势要拦腰扛她。

    却双不是吃素的，一脚跺上去，褚春申脚趾头疼得发麻，箍她的手却没松。

    “放开我！”却双眼珠子瞪得能吃人，还是没能吓住褚春申，他故作轻松地笑笑，“双双，你打不过我。”

    “是吗？”却双冷笑一声，还没抬手，就让他攥住了腕子。两人僵持不下，拳来脚往，把茶几、沙发撞得七倒八歪，也没分出个胜负。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褚春申下意识往玄关位置看，却双也止住动作。

    “我是你们楼下的——”外面，粗犷的男音里明显带着怒意。

    褚春申忙应声：“哦，你好你好……”

    “爷们儿，我说你们乒呤乓啷的干嘛呢？我家里老人孩子都懵了，还以为地震呢！知道什么叫扰民吗？大晚上的咱能不能自点儿了，你再这么闹腾我们真报警啊！”

    “不好意思啊哥……”褚春申看了看却双，放开她去给邻居赔不是，解释了好半天对方才罢休。

    关门折回来，发现却双坐在沙发上笑。

    褚春申无奈叹口气，埋怨她：“看你闹得这事儿，那大哥恨不得宰了我！”

    却双重新板起脸：“谁跟你嬉皮笑脸呢，我告诉你褚春申，今天你要不就刚才的行为给我个合理解释，老娘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

    褚春申当然深信不疑，以却双的性格，没立马叫几十个兄弟过来打他个半身不遂，已经算属于情深义重了。他搓搓手干脆实话实说：“双双，我是怕你不听我解释，上次咱们俩……那个……都怪我……”

    “妈的你还敢提！”却双立刻咬牙切齿，站起来一捏拳头，褚春申反应敏捷，两步上前按住她。不料用力过猛，两人都没站稳，直接跌进沙发里。

    褚春申压着却双，直视她满眼的怒火，伸手艰难地拉开茶几抽屉，取出几张纸在她面前挥了挥，“这就是我的解释，先说……你可不准打我……”

    却双没说话，恨恨地瞪着他松了手。

    看了半分钟她才明白，敢情是褚春申的体检报告，男科的。报告上说，他的一切性功能都正常。

    却双持怀疑态度，冷笑着讽刺他：“哟，都学会造这个了，花了不少钱吧？”

    褚春申急了：“我没有！”

    却双满不在乎：“有没有关我什么事儿。”

    骄傲的样子，让褚春申有些无地自容。男人被质疑性能力，是种莫大的耻辱，尤其这个质疑者，还是他所喜欢的人的时候，那种羞耻感更是无以复加。

    恼羞成怒的褚春申，做了个自知下流的举动，他抓过却双的手就摁在了自己胯间，虽然隔着厚实的布料，可勃起的冲动还是敏感的传达出来。

    却双抽了抽手，无济于事。褚春申一旦认真起来，她根本不是对手。仿佛有把炽热的火在她手心灼烧，意识到原因，却双心跳猛然加速，说话也没了刚才的气势，“你……别激动。”

    褚春申没好气地瞪她：“你觉得我不行？”

    她觉得手掌有些痒，脸也臊得通红，支支吾吾着不知说什么。

    褚春申凑上来，解恨似的咬住她嘴唇，对峙半晌才道：“我之前骗了你，我根本没交过女朋友！”

    却双一颗心踏实下来，她早猜到这个答案了。可不知怎的，下一秒忽然心跳如狂，她终于决定不嘴硬下去了，“我……也是故意跟你吹牛，我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哪有工夫应付男人！”

    她以为他情史丰富，他也以为她阅人无数，却原来都是虚张声势。

    两人痴痴看着对方，都不知说什么。

    还是手机铃声将尴尬打破的，老肖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双儿，我刚找到人问，才晓得你早就走脱了，哪门样，有么有啥子事？”

    “嗨，这能有什么！”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嘴角扯出轻淡的笑容，“我跟那些警察都老熟人了，能办我他们早办了，一个个倒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呢，结果还不是乖乖放人……啊……”

    却双冷不丁尖叫一声，那边老肖的心也跟着一揪，忙问：“女子，你哪门起了？”

    “没什么……”她沉吟着，狠狠瞪向褚春申。这个平日里被她打上“老实”标签的男人，现在一点儿都不老实，趁她接电话之际，竟倾身过来压着她裹乱。却双忙将手机举远些道，“没注意，腿撞桌子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老肖没有结束通话的意思，继续喋喋不休，“双儿，你辛苦了哦！你晓得，白天我吼你都是跟他们演戏，莫恨到叔叔哦！”

    话音落了，不料这边久久没回应。

    褚春申钳住却双下巴，吻得毫不讲理。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的脸推开，喘息两声，冲电话里道，“呃……叔，刚信号不好……你放心，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为人我有数，放心吧！”

    分神的工夫，衣服已经被掀开。褚春申带着蛮横地将内衣往上一推，趴下去含住却双rutou，牙齿故意用力。

    “哎呀！”却双又忍不住惊呼一声，只觉体内热流势不可挡般往下冲，腿心一时潮乎乎的。褚春申趴在她胸前，啃舐、吮咬、揉捏，极尽花招。喉头动着，暗自腹诽：她浑身都是硬骨头，或许只有这里最温柔了吧。

    电话那头的老肖自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又问：“双儿，又有事咹？”

    “没事没事！”却双面红耳赤，伸手要打褚春申，却手慢一步，被他扣住五指。他俯身一边解自己皮带，一边朝却双颈项上吹热气，她有些焦头烂额，硬着头皮向老肖解释，“可能白天太累了，有点儿眼花，那什么……肖叔啊，我手机快没电了，要不先……哎哟……”

    褚春申已经动作麻利地扯下她裤子，光溜溜的双腿被高高抬起，那硕大而火热的硬物，抵在腿心，烧得却双心慌。

    “那好，你先休息……”老肖刚要挂电话，却双突然想起件事，又喊道，“肖叔，等等——”

    褚春申探手触到她双腿间的一片泥泞，再也按捺不住。

    却双生怕露馅儿，赶紧长话短说：“明天上午你通知他们开会……今天上午去的小工头全都到，这事儿才成功了一大半，咱得给他们吃颗定心丸儿，看见我没事他们就不害怕了……”话没说完，她手就松了，褚春申眼疾手快，接住手机重新放在她耳边。

    这举动看似贴心，可他的侵入却一点儿没停。却双身体里有种被逼到死胡同的窒息感，褚春申丝丝寸寸的迫近，胀得她浑身发酸。

    “好，女子你莫管了，我马上就给他们打电话。”

    “那好肖叔，马上没电关机了，我先挂……”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褚春申就摁了挂断。

    他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推，出其不意一个挺身。

    “啊……”她的身体被占满，那坚硬强悍的攻势，顶得她不住颤抖。

    却双面颊红润，呼吸变得急促。她有些迷失，清楚地感觉到欲望灼烧的混沌与快感。

    “双双，以后咱们好好的……”他说着，咬住她的耳垂，狂风过境般在她身上呼啸，为所欲为。

    褚春申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与却双初见后的晚上，他独自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那张美艳的面孔，下一秒就抑制不住地硬了。那一刻他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跟寻常男人并无两样，一样会见色起意，会管不住下半身。哪怕这个意yin对象是自己所厌恶的，也毫不影响对她迸发生理冲动。

    那个辗转难眠的夜里，褚春申在心底骂自己是驴。可骂过一千次，还是会第一千零一次地想起那大红的影子。他得承认，却双是完全长在他审美意象上的女人。

    却双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三级片里的女人会在情欲炽烈时叫得跟猫一样，这多没面子啊！可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她也想叫出声，可总觉得有失水准，就又忍住了。褚春申这次做足了功课。

    她肌肤上落了一片片桃红的吻痕，身子仍在剧烈摆动着，仿佛骨头都要酥得散掉，明明有些抵挡不住，却又想继续下去。大概销魂蚀骨，指的就是眼下这让人煎熬又沉迷的时刻吧！

    好一阵，褚春申才发现不对劲，他注视着却双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些疑惑：“双双，我……又弄疼你了？”

    她不说话，用最后的力气扳过褚春申的脸吻上去。

    “嗯……”她终于呻吟出声，至于面子，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