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分离

    他们三人回学校了，诺希斯目送走在最前，无数次的试图向那个舞姬示好的挚友。

    但她毫无回应，只是扶着身旁的另一个女孩。

    恩西欧迪斯，她凭什么让你这么上心！

    “你给了那个感染者渣滓五万镑？诺希斯－艾德淮斯。”

    穿着得体衣服的青年带着几个身配武装的保镖，似笑非笑的向诺希斯伸出了手：“蒂莫西?贾德。”

    “贾德家族，伯爵之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吧，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在三十七号街做过的事情被你的挚友知道，对吧？”

    “威胁我？”诺希斯的手伸到了背后，他摸到了自己准备好的毒剂，却被保镖猛地按住手臂，不知何时他们就绕到了自己的背后。

    “不是威胁，只是告诉你我知道什么——现在，我给你条件，你自己选择接受与否。”带着贵族独有的高傲，蒂莫西从鼻子里哼出低音：“你需要金钱，我给你金钱，我需要你的技术，你的制药技术。”

    “你是一个科研人员，我很他妈尊敬的那一类人；但你应该来找贵族合作，虽然我们也需要先实验你的药效。”蒂莫西知道很多，他特意查清了老尼克之前的那些药都是从哪弄来的。

    很多线索，指向一个平民学校的学生，叫诺希斯?艾德淮斯。

    也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腼腆青年。

    老尼克从感染者手中收购药物，然后用在人口买卖上；他的药很有效，无色无味，入口即化，见效极快，还会抹去昏迷时的所有记忆。

    这样的东西很好，既然酒吧里的人没法搞定那个姓陈的，他就自己上！

    比家底，他一个伯爵的长子会怕谁？

    “你的意思是？”诺希斯不为所动，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回应。

    “我给你提供研究经费，你要多少钱，和我说——我只有两个要求，一，给我搞药；二，别问我把药用到了什么地方。”

    “可以，那我也有一个要求——”诺希斯眼底闪了闪，微笑道：“把你们学校里，银灰身边的那个人，解决掉。如果你们做到了，我可以给你们优惠。”

    “战星汶吗？他在学校里确实很让人烦，和感染者待在一起；但这里面有个问题。”

    “他现在是学校对接曙光集团的指定人选，如果是以前，我们直接下手就行；可现在，现在这事儿有点难办。”

    蒂莫西的欲言又止，让诺希斯冷漠：“我会给你们更多的药，同时，希望这能代表我对贵家族的友好。”

    “当然了，朋友。”

    各怀鬼胎的两人就这么把手握在了一起，而与此同时，学校门口。

    “你们……还要现在去分区宿舍？”

    陈捂着自己的脑袋，她感觉自己还是难受，但她更不能接受战星汶和银灰就这么回到那个阴冷潮湿，毫无人烟的分区宿舍里。

    她觉得，经过今天晚上这一件事，她和战星汶应该算得上朋友了。

    “你是说，你有权力给我们安排一个新的？”

    战星汶似乎很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陈辉洁也在心中暗自点头：谁不想住在温暖，距离学校食堂都足够临近的校区宿舍呢？

    “有，我在纪律处这样的权力还是有的。”

    “太好了。”

    语气平淡，丝毫不像是陈辉洁平日里看到的模样；她只感觉战星汶在敷衍她，却只感觉一个阴影来到自己身前。

    “带着银灰，去他的新宿舍；他手里的衣服都能穿，我明天把他其他东西收拾过去。”

    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悯，弯垂的眸像是天际那轮残断的月。只剩最微薄的光。

    “我以为你和他关系很好呢？”陈找不着头绪的看着同样无声的银灰，啧了几声：“欸，你倒是给点反应好吧，换宿舍你同不同意？”

    “我不同意。”银灰没有任由战星汶把自己推进校门，他伸出手杖，挽留似得勾住战星汶的腕：“汶，为什么？”

    “你的挚友，给了我五万镑，要求我离开你。”战星汶嘲讽的扬起手中签着诺希斯名字的支票，将它在银灰的眼前晃过：“你觉得，你在我心中有这么高的价值吗？”

    “有！在下很肯定——”

    陡然被抓住的手让战星汶惊愕，却还是很快甩开：“但我不觉得，离我远点吧大家族的少爷，既然都有人为你出大价钱，就别浪费他的好心；毕竟他是你的挚友。”

    “所以你们在吵架？因为他看见你在紫色妖姬？”陈不明白其中缘由，她大咧咧地摇头，拍上银灰的肩膀：“你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你为了朋友就觉得她在紫色妖姬工作，她肯定会和你闹脾气！紫色妖姬那是什么好地方吗？”

    说着，她看向校园中的钟表，踮起脚细声：“现在快门禁了，我带你去新宿舍休息，然后，等明天你再和他好好解释；不然，他也回不去宿舍楼了！”

    银灰很想解释，他们住的那个破地方根本不存在门禁，门口的护卫形同虚设；战星汶也不是什么天真烂漫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他单纯的，想要赶自己走。

    可是为什么？

    银灰想不明白。

    “是啊，恩西欧迪斯?希瓦艾什；你看看，你还有个家族名，雪境的希瓦艾什家族，啧，和你住过一个宿舍是我的荣幸，现在，本贱民要回贫民窟休息了，拜。”

    “汶！”

    银灰想要追他，却只感觉眼前雾霭泛滥；维多利亚的夜本就有雾，在这一瞬间，仿佛是风将其他街区的雾气吹到这里，遮盖了离去人儿的身影。

    “哎呦！陈小姐还在这站着呢？和异性在校门口光明正大的聊天可不是纪律处的部长该做的事情吧？这可是快门禁了哦～”

    张扬的蒂莫西从两人身边经过，和门卫打着招呼。

    “花花公子牙尖嘴利；嘁！走了大菲林，女朋友生气明天再哄；别忘了学校是有规定就寝时间的！”

    陈也是个心宽的，她就当是没看见银灰手里那堆价格不菲的定制服装包，先一步走进校门。

    徘徊，迟疑；银灰下意识的握住手杖，在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冷硬后，莫名的安定了心。

    既然他给自己送了这么昂贵的礼物，应该，不会断的那么干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