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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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莱斯特便固定跟亚伯保持了这样的关係,的确如亚伯的预料,那些人里面只有亚伯愿意配合他的要求,所以与其随便找人碰钉子,莱斯特觉得不如直接找亚伯来的省心,反正只是zuoai,亚伯从来也不会太过深入他的生活。 于是他们就一直维持着像是床伴的关係,每次见面不外乎都是在上床,刚开始的时候,莱斯特大概一个多月就会去约亚伯一次,到了现在有时后一个礼拜就见上一次面了,不知不觉间这样的关係也维持了一年,这让亚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还没有对这段关係感到腻味,反而是他越来越热衷于在挖掘对方的一些小习惯跟喜好。 而在这一年之中,他们的关係似乎还有着一些变化,偶尔累了的时候莱斯特也会留下来过夜,早上甚至还可以跟亚伯一起吃一顿早餐,拿铁不加糖、蛋要半熟的,次数多了亚伯也渐渐明白了莱斯特的爱好,而通过这些他也更加的确定莱斯特的工作薪水并不低,因为在地上层吃自然的食物其实是有些奢侈,毕竟这里的居民们多数吃的都是加工食品。 虽然味道很多样,也不难吃,而且大多是做成口粮或是半液态方便食用的样式,但是这些加工食品却已经没有食物原来的样子,不过这样的食品营养成分还是很高,而且还能快速吸收,食用上也很方便迅速,这对地上层没有什么时间的人来说,是省时、营养又便宜的食物,也因此在地上层大多是以这类型的食物为主,不过却还是有些零星的传统饮食店家开在比较热闹的区域,毕竟在一些商业中心,总还是会有一些生活比较好的或者来自上层或是地下层的人们。 到了这时亚伯对莱斯特的工作也有些瞭解,莱斯特从事的应该是有关能源动力开发之类的,这并不难看的出来,而莱斯特所拥有的技术应该是足以在地下层生活的,虽然地下层是在地底下建设起来的城镇,感觉空间比较狭小并且整个很沉闷,但其实整个城镇都佈满了立体投影,有着蓝色的天空以及四季与时间的变化,甚至还有人造的假日光,另外还有着专属于地下可以种植改良过的观景植物和食材,虽然说所有的一切都带了点人工的味道,但是总比地上层那种只有重度污染的泥地与天空要来的好多了。 随着科技的越来越发展,地面上的污染是更加的严重,虽然也发明了许多可以净化环境的仪器跟设施,但人类总是贪婪的,谁会想多花费这么庞大的费用就只为了让地上的环境变得更好? 他们只是在这片土地快要死亡之前,替它净化了一部份让它苟延残喘的存活下去,所以地上的泥土总是带着各种混合物的味道,而能够在地上存活下来的生物大多都已经是经过基因变异的,那过去曾经美丽的蓝色行星再也没有人能看的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研发出来的各种浮空的动力系统,人造的基地带着最纯净的土地和动物漂浮在半空中,还遮挡了地上一大部份的天空,只留下了厚厚一层几乎看不见阳光的废气空气,还有混杂着各种污染物的雨水。 而上层就是这块土地上唯一乾净的存在,同时也住着这世界前百分之十富裕的人,其实想要进入上层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要你有钱能负担的起上层的税收,那么就可以移居到上层,然而光是上层一年的税收也许就是地上层的人这一辈子也挣不起的费用,所以说是简单但其实也很困难。 不过在这一年当中,通过两人的相处亚伯很肯定的,莱斯特是一个能够独自撑起研究的重要人员,像这样的人在地下层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但莱斯特明明就在地下层工作,但是他却住在了地上层。 而亚伯会发现的原因是因为刚下班时的莱斯特,他身上污染物会比地上层的人来得少很多,这表示着他是离开公司后才沾染上一些在身上,明明能够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但莱斯特却选择了住在了地上层,这一点便是亚伯最不能理解的,一开始亚伯只以为莱斯特是为了避开工作与居住空间,所以才来地上层寻找对象,但是后来他才发现莱斯特就住在地上层,虽然他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但莱斯特并未回答他,而亚伯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了,这也是这一年来他们所培养出来的默契。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亚伯大概已经摸清楚了莱斯特的个性,他们偶尔也会聊一些看法跟观点,但亚伯却很清楚,对莱斯特来说他依旧什么也不是,只可以说是比陌生人还好一点的关係而已,毕竟不论是他或者是莱斯特,都没有向对方透露出那些太关于自己的私事。 莱斯特是基于什么与人保持距离,亚伯并不清楚,但是亚伯确很明白自己在这个地上层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而在他去接任应该有的责任之前,地上层是唯一可以让他毫无顾忌放开手脚荒唐的地方,虽然在认识了莱斯特之后,亚伯就很少跟其他的小情人联络了,毕竟他把大多时间都留给这个让他感到好奇的男人。 而在那一天开完了无聊至极的家族会议后,亚伯可以感觉到祖父对自己的一些不赞同,所以在事后他又被父亲抓去了小房间里训斥了一顿。 亚伯自认自己是个有能力的人,继承家业什么的他完全不担心,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一旦代表家族出来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就要暴露在媒体之下,并且为了保持良好优良的形象,台面上他还得表现出绅士般的优良家教,而他现在唯一能狂欢的时候也就是他代表家族出现在群眾以前,儘管如此他也只能在地上层这种地方狂欢,毕竟在上层做过什么,将来都很好被人给挖掘出来,但地上层不一样,充斥着犯罪、贫困,跟本没有人在乎这一些,而这也是亚伯来地上层的契机,也是他想表现出给那些人看的自己。 好不容易在听完那漫长的训话之后,亚伯手腕上的光脑便在这时发出了微微的闪灯,这表示着有重要的讯息传来,在亚伯的光脑里只有少数的几个通讯有被他设置成这样的提醒,除了家族的事务之外,就只有莱斯特被他设了这样的提醒,有鑑于家族会议才刚过不久,这时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亚伯很肯定那大概是来自莱斯特的通讯。 果然当亚伯点开了光脑讯息时,莱斯特的对话头像就立刻跳了出来,但里面却只简短的写了一句。 quot;今晚有空吗?quot; 真是简洁的不能再简洁,十足的莱斯特风格,当莱斯特这么问的时候,通常只有一个目的,而亚伯对于这个目是十分的乐见。 quot;有,随时都有。quot; quot;那晚上七点在酒吧见。quot; quot;好,不见不散。quot; 写完这句话之后,亚伯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笑容,这让前来找他的堂弟露出了一脸噁心的模样。 「我的老天!亚伯,可以把你那个噁心的笑容收回去吗?」 「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滚开不看,威廉。」此刻亚伯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就不太把威廉的冒犯给看在了眼里,对于这个小自己两岁,但智商跟外貌都跟自己不太一样的堂弟,亚伯还是很友好的。 或许应该说很难得的在家族里面这两个人的关係算是不错的,甚至可能都还比亚伯那个有点柔弱的大哥还亲,而关于他的meimei那就更不用说了,十足的小恶魔一枚,所以与他最亲的大概就是这个堂弟了。 但是威廉的父亲跟自己的父亲却是十分不待见彼此的身份,不过威廉的父亲并不傻,在他们这一代最有可能成为家族权利中心的,大概就是亚伯了,虽然威廉智商上并不笨,但是他的心思跟心计上却是差了一大截,要是把他放在了顶端的位子上,哪天被人卖了都还在帮别人数钞票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比起亚伯的父亲野心勃勃的要将儿子推往高处,他倒希望威廉能找个值得信赖的人跟着,这也就是为什么威廉的父亲跟亚伯的父亲明明是不掐死对方不甘心的关係,但对亚伯却是像是一般长辈那样的关心,甚至有时候比亚伯自己的父亲还更像父亲。 关于这点亚伯并不是很介意,反而他觉得威廉的父亲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因为他一定很清楚,亚伯的父亲肯定是用菁英教育的方式去教导亚伯,所以物质上什么也不缺的亚伯只缺的是一种关心,而这也是为什么威廉的父亲很自觉的补足了这个区块的原因,对此亚伯并不觉得讨厌,毕竟他也只是希望自己在情面上多照看威廉而已,就算威廉的父亲不这么做,亚伯也仍旧会照看他这个堂弟,谁叫他这个堂弟在这家族里有点傻呢。 「你以为我想来阿!你最好自己照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不想看也显眼的很,不过看你笑成那样,是你的小情人又约你了吗?」 「怎么,你有事?」 亚伯挑了挑眉头说着,关于莱斯特的事情他并没有隐瞒威廉,反正他在地上层玩的那些事蹟他的父亲和祖父也都知情。 况且地上层对亚伯的父亲和祖父来说,那种不入流的地方也没什么好在意,在亚伯还没正式代表家族里出现在公眾以前,他们对亚伯在底下的事情也不想管太多,只要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就好,但就算闹出了什么,地上层的事情也都好解决,少了谁或是怎么样的,一下子就被掩埋过去了,毕竟在那种高度污染和治安不好的环境下,常常有人失踪也不奇怪。 「没什么,我妈本来喊你来家里头吃顿饭,但看你这个样子大概是去不了。」 当提到威廉的母亲时,亚伯才罕见的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相较于威廉父亲的心思,威廉的母亲就是一个很没有心计的人,她是真心真意的对亚伯好,而这大概是源于她只是个在上层平凡工作的人士,所以她少了那种大家族斗争的气息,她是因为工作上的专业所以才来到上层工作,居住的是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而这种由公司担保进入上层的人员就不需要缴纳高额的税金,是由他们公司所支付的保证金来确保他们为优良公民的身份,以保障他们不会对上层造成任何危害。 但除此之外他们薪水的一半都还是要纳入国库,虽说如此但剩下的薪水甚至比地下的城市还高上许多,以这样的薪水来说在上层来说是几乎买不起东西的,但只要不乱花都存起来的话,将来可以回到地下层过上不错的日子,至少可以不用待在地上层那种高度污染的环境。 而威廉的母亲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最后却像是连续剧一样,跟他父亲谈了场恋爱,一瞬间麻雀变凤凰,当然其中的阻碍也不少,并且也影响了威廉父亲的将来,在当时威廉父亲是最有可能继承家族的人,最后却因为爱上了一个平凡的女性丧失了继承权,而这才造就现在由他们这一代寻找继任的情况。 至于威廉的那种单纯大概也是随了他母亲,虽然在大家族里威廉的个性并不好生存,但是亚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那帮我跟安阿姨说声抱歉了。」 「我知道了。」威廉一脸笑着说道,接着挥了挥手像是驱赶着亚伯快走的模样,而那其中的含意亚伯很是明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威廉才能够调侃到自己,但亚伯现在心情很好,他并不想搭理对方,只是逕自的搭上大眾运输工具来到了交界口,然后才搭上了通往地上层的悬浮车。 其实以亚伯的家族来说,他是有私家司机的,再不然他也有自己的悬浮车,但是为了低调他一直都是搭层大眾的交通工具来到地上层,当悬浮车来到地上层的时候,外面的空气便是一片混浊,亚伯按了按手腕上的光脑,连动了在他胸口的一个小巧银色墬子,在墬子的中心处隐约有着蓝色的光芒,那是一种新型的能量磁场,在啟动的时候会在他的周边形成了薄薄的能量场,能够隔绝外头的不好物质,比起那些穿着大衣尽量包裹住自己的人来说,还要有效了许多。 而在下了悬浮车之后,亚伯能感受到地上层的空气中夹杂着许多燃料的悬浮粒子,甚至还带有点灼烧的沉闷温度,虽然地上层本来就污染的很严重,但今天的状况却是更糟,这让亚伯免不了的带起了放在口袋里的口罩,虽然他的口罩样式看起来很一般,就跟其他人带的没什么不一样,但仔细一看却能看见口罩的四边是紧贴着亚伯的肌肤,密合的没有一丝空隙,而薄薄的口罩体是用奈米科技外加一些特殊可以过滤的生物纤维的材质,可以有效隔绝调大部分骯脏的物质,虽然透过口罩吸进肺部里的空气已经清净了不少,但还是可以感觉出空气里带点温热的沉闷感。 这时亚伯不禁无法理解,莱斯特这样一个能生活在地下层的人,怎么会生活在地上层呢?虽然在这高度的污染下,地下层肯定也有些影响,但是地下层的所有出入及通风管道都是有过滤系统的,受到影响的程度基本上就不算高,而能直接强烈感受到污染的也只有地上层了。 这时在地上层的人们不是赶紧的回到家里,不然就是躲到了店家里头,虽然还没有到最糟的警戒状态,但是这污浊的空气也已经够让人不好受了,如果是在往常,亚伯看见了这么糟糕的空气,那么他有可能会转身就走,但是莱斯特今天约了他,亚伯并不想放弃这么一个机会,于是他只好忍耐的叫了一台悬浮计程车,在进到车内吹着过滤后的空气,这才让亚伯觉得好受了一点。 不过在亚伯报出了酒吧的地址时,司机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因为酒把的位子其实距离他们很近,甚至会有公共的悬浮车会经过,以地上层的人来说,从这里叫计程车实在是很浪费钱的事情,不过司机看了亚伯一眼心里却是想着,像亚伯那样的人显然是无法忍耐外头的骯脏空气,况且这种钱对他来说大概也只是小钱,所以司机也就没多说的就把亚伯送到了酒吧门口。 好不容易当亚伯踏进了酒吧里的时候,他才没有了那种不耐烦的感觉,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却是地上层的日常。 在亚伯脱下口罩坐到了贯性的位子上后,他立刻向吧檯的酒保要了一杯调酒,接着才恢復了以往从容不迫还有点放荡不羈的样子,在他喝下了一口酒之后,缓慢的让酒精充满了整个呼吸道,藉此遮掩掉那些沉闷空气所残留的气味。 「今天的空气很糟糕,对吧。」酒保看了亚伯一眼笑着说道,他很清楚这个来自上层的客人肯定很不习惯这些。 「环境署的还没有来净化吗?」这时亚伯问着。 环境署一直监控着整个环境的污染状况,每当地上层的污染快到临界值时,他们就会派人来做净化处理,将这块土地控制在还能居住的范围内。 「环境署?还早得很呢!现在只是黄色警戒的临界值而已,要到红色警戒他们才会派人来处理,况且是因为这几天是能源厂排放废料的日子,在加上早上下了一场雨把悬浮物都往地下带了,所以空气才会这么的糟,有可能过个几天就会比较好了。」 当酒保正对着亚伯解释时,酒吧的门铃再次的响了起来,从门外走进来的是莱斯特那张冷清的脸,在看见莱斯特进来的瞬间,酒保很识趣的在桌上放了一杯莱斯特常点的酒,接着便退了开来留给两人一点空间,对于这两人的关係酒保显然很清楚,所以他也不多做打扰。 就在莱斯特坐上了他的位子时,他摇晃了一下桌上的酒杯,然后才递到了嘴边浅浅的喝了一口,每当莱斯特这么做的时候,亚伯大概可以猜的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的话需要我安慰你吗?」亚伯说的曖昧,边举起手来跟酒保点了两杯烈酒。 「没什么,不需要。」莱斯特喝完手上的调酒后冷淡的说着,语句似乎还带点酒精的味道让人有些心痒。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告诉我。」这时亚伯说的不是客套话,如果是莱斯特的话他不介意多卖一点人情,但这时候的亚伯并不清楚莱斯特是为了什么在烦恼,也许如果他在当时就明白的话,大概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这时的莱斯特对于亚伯类似示好的话并没有多做回应,对此亚伯也很熟悉,但就在亚伯以为话题结束了准备要前去旅馆时,莱斯特却看向了酒吧的窗外,像是盯着空气中的悬浮粒子问着。 「上层…是怎么样的地方?」 似乎是没预料到莱斯特会这么问的亚伯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莱斯特对这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毕竟他是一个能住在地下层却跑到地上层的人,这让亚伯稍微沉思了一下后回答着。 「中心的地方盖满大楼,楼层越高的话越浮夸,通常在商业中心的外侧会有一些公园或者是自然景观的保护区,现在我住的小区公园里的枫树正好开成了一片红,早上衬着阳光看起来倒是蛮别致的。」 「听起来很漂亮,红色的枫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有些鬼使神差的,在莱斯特说完,亚伯立刻从他的光脑里找出了他家公园的枫树照片,在过往的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就算只是一张公园照片也有可能透露出他的讯息,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莱斯特的模样,他却突然很想让他看看枫叶是什么样子。 当亚伯把枫树的照片从光脑里叫出来之后,只投射在只有莱斯特能看见的角度,在看见枫叶的照片时莱斯特的绿色眼睛似乎跃动了一下,亚伯说不清那是怎么样的情绪,下意识的他说出了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 「喜欢的话,我带你去看。」 在说这句话的当下,亚伯的心里也愣了一下,带一个地上层的人去到上层,他是在想什么? 一旦他要是这么做了,家族里的长辈大概会气到不行,一般不论他在地上层做些什么,他们可能都不会在乎,因为那是个很好掩埋掉的地方,但是带到上层?那可就不是同个层级的事情了,可亚伯还是问了,这一年以来的好奇心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而这样的邀请,对于地上层的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但莱斯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又好像成了那个对上层没有兴趣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亚伯一眼然后说道。 「我们走吧。」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亚伯确很清楚的要去的是哪里,他并不在意莱斯特没有把他的话摆在心上,反正这也只是一次的间聊,要是莱斯特真的说要去,那么他才会感到困扰,在两人惯例的去到了旅馆的房间时,他们分别沐浴之后就直奔见面的主题,虽然程序都跟过去一样,但今天的莱斯特就是让亚伯觉得有点不太一样,像是有些焦躁的还没等亚伯扩张好就直叫他进来,甚至在完事之后也没有摆出让亚伯赶紧抽离的脸,反而在亚伯退出去前又让亚伯再来一次,直到莱斯特的腰痠痛不已后,他才放弃了继续的想法。 虽然比起过往来说,亚伯在今天吃的更加的饜足了一些,但是他也感受到了莱斯特的怪异,他开始有种莱斯特与他zuoai除了像是放空脑袋之外,更让他觉得像是在惩罚自己。 「你有点奇怪。」在床上亚伯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问着,右手还微微的抚上了莱斯特的脸颊,带点安抚的味道。 「地下层的秋天不会有枫叶,除了气温的变化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焦黑的土地和骯脏的河流,每个月有那么几天被净化之后,会稍微看得见天空,但很快就又会被染黑了,空气里飘满了悬浮粒子,甚至连雨水都是骯脏的,每当下雨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只能躲到建筑物里,而那些不得不待在外面的人就得穿上雨衣,但是这里人买得起的雨衣又没什么防御性,各种免疫系统崩溃的疾病在这里很流行,你知道每年因为这种感染死去的人有多少吗?」 这是莱斯特难得说上了最多话的时候,虽然在他的语句里听不见难过的语调,也没有任何的责备,只是很平铺直述的说明一件事情,然而在那种语调当中,亚伯似乎查觉了很微弱的一点思念,那像是在说给谁听的,但那人却不是亚伯。 「你想到上层生活吗?」对于莱斯特的话,亚伯只能想到这样的提问,莱斯特是想到上层生活吗? 「只因为地上层是劳动开发的层,所以这里就没有四季,也没有乾净的天空。」 「世界总是不公平的,莱斯特,这里并不存在公平的世界。」 「但是我说的不是公平,而是这里没有四季,没有晴朗的天空,只因为这里是地上层所以就不能拥有这些吗?」 「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莱斯特。」 「那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地上层的问题,这里只是建构你们上层的基底,只要能够存活对你们来说就足够了,所以你们不会去在乎地上的人们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想改变地上层吗?」 「如果我说是呢?」 那瞬间亚伯沉默了,他无法回答,想改变地上层,有这么一个想法的,莱斯特并不是第一个人,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在没有比亚伯这个上层的人还更清楚的了,因为大多数的人待在底层才能保障上层人的财富与权力,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有人贫困才有人富有,所以上层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可以扭转他们生活的可能,所以莱斯特所想的事情也许很危险,但那又怎么样,他也不能阻止他或是为他做些什么,况且他们又不是热恋中的情侣,也不是故事里的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主人翁,更不是什么生死相许的关係,他们活在这个现实里,活生生的、血淋淋的,没有那些童话、美好包裹的虚幻,只有一大堆现实筑构的横沟。 「那么我只能奉劝你不要这么做。」 在亚伯说完莱斯特就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莱斯特笑,那笑容很美但也很破碎,像是再也拼不成完整的灵魂,像是被撕裂又黏回去的破布娃娃。 「不,亚伯,我没有这么伟大的崇高理想,也不像是你所想的那样想替地上层做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阳光可以穿透这些骯脏的空气,那画面可能很美。」 在听见莱斯特的回答后,亚伯稍微放下了点心来,那一刻他有点说不准自己是怎么样的感觉,这一年来他跟莱斯特就像无数酒吧里欢爱的人群那样,对方会不会惹上麻烦压根与他无关,但他仍是松了一口气,也许这一年来他只是有点无法放手,莱斯特就像是一道难解的谜题,在还没解开以前,他并不想失去而已。 最后这个话题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莱斯特只是像往常一样去浴室里做了清理,对待亚伯还是一样的情绪,好像刚才展露出来的都是假像,但亚伯确很清楚,那大概是莱斯特隐藏起来的内心,他并不清楚莱斯特为什么封锁自己,甚至将性爱当做课题,就像是一件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儘管亚伯的疑问很多,一直以来他也一直很乐衷挖掘莱斯特神秘的那一面,但这个时候亚伯确也感受到了,莱斯特的内心也许比他所想的复杂,而自己对于莱斯特来说也许比他想的更没有价值的意义。 他们就只是个可以zuoai的对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