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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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进行了修改。原文2.8k → 7k 换了个号发。清水,不是正经文,主打一个越写越诡异,越写越大纲化。 *“舍弃所有的愿望,或者如愿以偿。” *很多捏造。荒须only summary:感觉到两人之间变得疏远的须佐之男向晴明寻求建议。在晴明建议下,他用神力变出了小纸人,明面上是跟着荒熟悉现在的人间,暗面是想多了解一点千年后的荒。每天晚上小纸人乱跑的动静瞒不过预言神,他挺无奈。知悉了友人的心情,某次荒回到星海,用结界把小纸人罩着,对深处的他捏出来的须佐之男幻像展露自己的崩溃模样。崩溃完,擦完眼泪,荒对纸人说:你已经看到他想看见的了,可以回去了。(横线部分是醋) 00 荒从有着和星之子同款皮肤的须佐之男的怀抱中抬起头来,有须佐之男特征的小纸人飘在一边,这个以处刑神神力所化的纸人瞪着眼睛盯着他,好似要把这一幕刻在记忆力里。见荒抬头,它的眼神中又多了怜意。荒本就少言,此时泪痕未干,在他脸上明晃晃地发散着存在感,纸人小时候意识会回归须佐之男,四舍五入他现在就是在和须佐之男本尊对视。 几天前须佐之男将这个小人托付给了他。当时是他去接须佐之男的班驻守结界,须佐之男目光如炬不见疲惫,反而是这个来换班的人有黑眼圈。须佐之男的动作像是要摸上荒的脸,荒后悔一步。须佐之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然后非常自然的从怀中拿出已经被捂热的锦袋,小纸人趴着袋子边缘从里面爬出,好奇的打量周围环境。荒是这荒郊野岭里另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于是纸人飘向荒,怕他被风吹跑,荒伸手接住了它。须佐之男要求他回去休息,因为他切实存在在现世了。纸人会帮须佐之男看着荒。 可这些事都在荒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不慌不忙地接过幻象递给他的脸巾擦起了脸。放下脸巾的同时,他看着小纸人亮闪闪的额纹说:“你已经看到了,回去吧。”这并不是在商量——单靠纸人单薄的躯体,甚至离开不了荒设下结界。它紧紧贴着结界边缘,好像快把自己融到结界里了,荒叹了口气。须佐之男好像有一种魔力,他无法对真的对他生气,想到了这里,他心里那些微妙的想要报复的心情褪去,他只想好好地叹一口气。 荒捧起小纸人,招来颗星星,然后解开发带,把它小心地绑在了上面。纸人有些生气,张牙舞爪的,但比不过神明的力气。星星被投向须佐之男所在之地。 但星星大概是迷路了,直到荒决心入睡,雷光也不曾造访星海。荒难得做了梦,梦很模糊,难以回忆。 前几天须佐之男的纸人会睡在他的枕头上,如果他不肯休息,纸人会捏住他的鼻子做警告。为了让须佐之男少折腾些,也早点休息,荒会半推半就的合上眼睛,在陌生又熟悉的氛围里沉沉地睡去。现在寝殿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听着风声,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他失眠了。 睡不着了就想爬起来检查阵法,时空阵法上没有神力流传的痕迹,荒轻轻摸着法阵边缘,想起他已经救下了须佐之男。直到现在他偶尔还会觉得后怕,恐自己死在那大海里,而世界将在千年之后毁灭,须佐之男会迷失在无尽的时间中。又可惜自己没能死去,以至于要忍受如此漫长的痛苦,看清一些他不想看清的事情。或是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救下须佐之男的办法没有用,须佐之男依然死在了审判场(不过当时的事实确实如此)。 荒决定出去走走,他离开了高天原,随意落在一处山顶俯瞰人间。 01 须佐之男最近很苦恼。 他穿越千年来到人间,在友人的帮助下完成了使命,成功的回到过去完成了历史的闭环。按穿越前的设想看,他完成的不是很准确(比如须佐之男在审判时成功活了下来,在计划中他是会死去的),但从结果来看,大获全胜?至少很一些朋友是这样觉得的。即便八岐大蛇强大、狡兔三窟,人类的勇气与友人的智慧也不遑多让。最终的结果是,命运再次回到了人类的手中,现存的神明对于cao纵人类没有太多兴趣纷纷投入转世或陷入沉睡,或找到风水宝地隐居。而他很完整很健康的活了下来,和大变模样,更加沉默的友人有了更多可以交流的时间。 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蛇神在前,后有被解放的六恶,最后他们一起面对了古老的创世神祇——毁灭女神伊邪那美,好在女神只在事实意义上的露了一脸,他们如临大敌,女神却没再出现过。他借风暴勾玉联系了伊邪那岐,得到了女神不会再出现的保证。正经事上伊邪那岐说的话总是可以相信的,他这样和荒、晴明家里的大家说了,众人面上有些将信将疑。于是须佐之男说,我会继续驻扎在虚无边境,你们可以放心。他还没说几个字,神乐还有八百比丘尼,连博雅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晴明还是平静的样子。他顺着博雅的视线看向坐在他身侧的荒,荒盯着一屋子的视线却面不改色,背后的星轨平静又稳定的运转着。荒没有说话,于是须佐之男说完了他对大家的承诺。 散会时他和荒一起朝外头走去,一路无话,快到岔路口了,两人的脚步没停,他们就此走上不同的方向。须佐之男不习惯之处就在这里:他和荒之间多了近千年的时光,于他而言这千年是不存在的,于荒而言这千年是漫长又艰难的。理智与感性都让他无法忽略这千年,可他的习惯还停在千年之前,在和友人的相处上,荒虽然已经年长了千年,但每次他喊荒的名字,脑子里的依然浮现的是少年友人的模样。 他没有直接回住所,等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他折回了晴明的家。 晴明在庭院的石桌前等他,因须佐之男不善饮酒,摆在他对面的就是一壶果酒。樱花花期堪过,土地里还残留着花香。去而复返的客人从怀里取出早就备好的礼盒,希望以此获得主人的帮助。“这是给孩子们的礼物,多是一些小玩意。”须佐之男眨了眨眼睛,“家主只要收下就,算你交给我术法的回礼。”月光把庭院照得更亮了,安倍晴明庆幸自己还没喝酒。 须佐之男坐得非常端正,诚恳地向大家口中有非常好人缘的阴阳师寻求帮助。 “关于荒——” 他大概能猜到小纸人的所见,但话音未落,从天边而来的星星砸到了他头上。不重,晴明以为是敌袭。须佐之男摇了摇头,朝晴明抱歉地笑笑:“我接个电话。” 于是他听见了荒认为他想听见的话。 03 人间繁华,灯火通明,像是个大火堆,也像是星空被搬到了人间。神明的视力很好,所以他同样看见了灯火之下的黑暗。须佐之男不喜欢到处散发冷气的神殿,雷电的快速移动技能让他不必追求面见天照时有更短的路程。最开始荒是习惯这种冰冷的,他的本源是月亮,又出生在月海,他本身环绕着这样的气息,后来随军出行,须佐之男非常有感染力。他逐渐习惯了温度。他背上的伤口自他回归神躯后就不痛了。若不是主人有意保留,连痕迹也不会留下。 和被迫选择远观的须佐之男不同,在战争变成高天原不得不花心思应付的规模前,月读允许星之子在特定的时间前往人间赐福。寻求解救,虔诚的人类围着他们,荒总会被他们的眼神触动,继而想尽办法缓解他们的不安与痛苦。也不全是这些有所求的人,一些人会等有需要的人散去后,拿着还有些温度的食物或者新奇的造物对着疲惫的神使们说感谢。命运的轨迹不可更改,神使能做到的事情有限。逐渐被恶意染色的人类在诉求得不到满足后渐渐对神明产生了怨言。荒看过无数遍这样的景象,而现在,或许是因为须佐之男已经回来了——雷声轰鸣,在他耳旁炸开。穿着浴衣的须佐之男泰然自若地从中走出。 荒沉默地站在原地。须佐之男让荒过来坐下,说今天天气蛮好的,风吹的人很舒服。荒走过去坐下,须佐之男拉着他躺到自己膝上,荒有些僵硬。敢这样做的人很少,可能是那个他不记得的梦作祟,在慢慢传达过来的温度里,荒想起自己曾经有那么多次伏在月读膝上,月读摸着他的脑袋,而他许诺会永远跟随,也记起了须佐之男曾经给予的许多次怀抱(大多是为了赶在天黑前回到营帐,或是须佐之男受伤太重,脑袋垂在他肩膀)。 荒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须佐大人。” 须佐之男送他的纸人,借的是纸的躯体,承载的是神的一缕灵魂。很像当年的天羽羽斩。他也不是一直不睡觉,有时候会在桌案前小眯一会。这时候被他放在桌上的小纸人就会小心翼翼地满地乱跑。在小心也难免弄出动静。记忆应该已经回到须佐之男身上了。明明自己才是更加幼稚的那个,却总说这样老成的话,荒不想打击须佐之男的热情。 他心中对活生生的须佐之男是有些害怕的。太多年他都在和被认为是须佐之男遗物的存在相处。千年前濒死的须佐之男随着蛇神一同落入人间,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蛇神关入峡间,自己则跪倒在枯树下消散,只留下一把天羽羽斩。天羽羽斩中有须佐之男的骨,却没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或许是因为蛇神还活着。那时荒被关在月海反省,对外是因为友人的叛乱,受到了打击。这把剑被月读派人收回,月读带着剑来见他,交由荒收藏的同时,解除了荒的禁闭。荒从未打开过放置剑的盒子。月读对他的态度越发难以预测。荒不想冒着让月读发现自己异心的可能去睹物思人。但没过多久,他便借口离开了高天原,化身为人成为神使,天羽羽斩又回到了月读的手上。 千年时光太长,数不清的日夜,能让他做很多事情。千年时光太匆忙,要找出能彻底救下须佐之男的办法也不够。好在最后是救下了。 荒躺在须佐的腿上,自下而上的看着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说:“荒确实已经变得非常可靠了,是我总觉得,只是一会不见、一眨眼你就变成这样了。而且,即使你还是那小神使,我也从未将你当成过小孩。只是对于你这样的,我不免想要偏爱。”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说,须佐之男你…” 荒把头转向一边,他到底没说出口。须佐之男料到了,他轻轻拍着荒的手臂,玩着荒的头发,开始列举他视角下荒的变化。在荒忍无可忍前,把卡在他领口的星星展现在荒眼前。荒把自己埋在了须佐之男腰带处。 须佐之男觉得这样的荒非常可爱。 曾经也有这样的事情。 千年前须佐之男偶然发现荒也喜欢人间,就总是抓着荒出去玩,不能靠近人间,去森林遛遛也好,既避开了人群又得到了放松 。某次出去,荒不小心绊倒了,尽管须佐之男及时抓住了他,两人只是晃一下就稳稳地站直了,荒衣服的下摆还是撕破了道口子,这是月读为他准备的,于是预言使的表情带了些明显的懊恼。须佐之男心里暗道不好。 须佐之男说:如果你不介意,来我帐篷吧。我帮你缝补一下,我的技术还不错。 他带着荒回到自己的帐篷。把荒摁在床榻上坐着,自己坐在地上帮荒缝补。几次荒想站起来,看到须佐之男认真的表情又小心地坐了回去。最后须佐之男咬断线头,抬头就见局促不安的荒。须佐之男把捻起衣角给荒看,问他是不是看不出来了。荒几乎是从床上蹦下来的,直接滑跪,跪坐在须佐之男对面。顶着须佐之男惊诧的目光说:“您不必如此…” 须佐之男问:"你是前来帮忙的预言神使,是屡屡为战事提供不可缺少的帮助的有功之人,对我,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又于情于理,如此有何不可?" 荒想起自己带着的任务,有些预言又止,说:“总之,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须佐之男看着他压了压因此又扬起的嘴角,他把针线包放到一旁,将愈发开朗活泼的军师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时两人还是偶尔走一起的玩伴关系,须佐之男没有太过越线。他只是看着荒的眼睛,似乎想通过诚恳地鼓励让这位容易害羞的友人接受对他的夸奖。 须佐之男说:“而且,像荒这样善良可爱的孩子,本就值得被这样对待。或许我也是爱才心切…” 荒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掌心中。这些话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对军营里的任何一个人,须佐之男都能找出值得夸赞的点。有段时间大伙的训练热情空前高涨,对须佐之男的热情也是。直到有次休战,大家抢先给须佐之男敬酒。须佐之男无法推脱。然后整个军营都物理上的炸了。 发型各异的大家决心要收敛收敛。须佐之男每天都被大家闪亮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荒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须佐之男神情自若。荒琢磨了一会,观察了一会,而后恍然大悟——须佐之男带出来的那些神兽,也是这样看向他的。 而此时须佐之男还在使用他的“糖衣炮弹”。即使被扣上叛名,失踪了千年,依然在神军中有不小威望的武神对他的军师说:“你还是这样害羞,我很开心。”没说出来的是他觉得荒依然愿意靠近他这让他很开心。 荒深吸了一口气,从须佐之男腿上离开,坐了起来。 “你重伤未愈,更深露重,先回房吧。” 须佐之男不解,就问了:“为何你和晴明总觉得我重伤未愈?” “时空穿梭的影响留在了你的灵魂里。”荒与他对视半刻,视线下移到他的脖子,须佐之男不自在地摸了摸,“不可小觑。”大抵是荒的眼神太过认真,须佐之男想起纸人传过来的记忆,这双眼睛不久前才被眼泪洗过。他无端对自己感到烦躁,于是别过脑袋避开了这视线。 须佐之男仰头看向月亮,荒看着他。 须佐之男给了荒一个拥抱。须佐之男说:“我现在就在这里,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 荒没有回抱,任他抱着自己。须佐之男穿的少,传递过来的热度让人安心,荒默默感受着。两人的耳朵贴在了一起,吐息打在对方的皮肤上。鼻尖萦绕的也不是血腥味。天上的月亮像某个人的眼睛,证明着所注视之人的存在。 须佐之男说:“你曾经问我最终将去何处。我从来都有想要回去的地方,我没有隐瞒过你。伊邪那岐大人…是我最终的归处。假如此世不再有必须神明才能解决的问题,我的归心总有一天会指引我回到祂的身边。但荒,你还在这里。我的友人,我的战友,奉献了千年,拯救了世界的荒还在这里,与我相拥着。”他大概是想像以前一样把荒埋在他的怀里,又意识到现在的荒长得比他还高了。 “还能够这样和你做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荒眨了眨眼睛,他从须佐之男的怀抱里出来,主动的抱了上去。他现在抱须佐之男可以稍微弯点腰了。他让眼泪停在眼眶里。 荒说:“还能够这样和你做朋友,我也真的很非常开心。” 行军途中经常是风尘仆仆。离开了沧海之原,宁静就成了极其奢侈的存在。须佐之男不喜欢血,讨厌硝烟。最想要的就是天下少点无中生有的恶意和苦痛。前线的战事稍缓,高天原的传唤就到了。须佐之男单膝跪在殿中央,除去述职时是直视天照的,其余时间都低着头表示臣服——这姿势也为他避开了周围带刺的视线,尤其是天照身边的那位男神。对其他神明而言,他是突然冒出来的存在,先在战场上扬名,而后被传召,谁也不能保证他不是另一位邪神。在 @得知他是那位被伊邪那岐接走亲自养育的,高阶神们又陷入了窃窃私语。曾经被关押在高塔上的风暴之子,一降生就击碎高天原大半神殿,是令人不安的存在。须佐之男的心情和他们一样,因为刚诞生那段时间的记忆和伊邪那岐的教导,他不再试图亲近这些神来获得谁的善待。他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述完职,带着神王新的口谕,须佐之男启程回归战场。 月读目送他离去,转身走进月海,和弟子们商量起随军助战的人选。在明是派预言使支持须佐之男行军,在暗是指派人监视须佐之男的行动。对天照的理由是月读需陪伴在天照左右,不得离开。因此天照派他为须佐之男选择预言使。他的造物主把问题抛给了他,他又把问题抛给他的孩子。月读是星之子天然的母亲与意识上的父亲。当时的人类有多尊敬天照,星之子就有多喜爱月读。对它们而言,离开月读已是痛苦,违背月读的意志更是不可形容之痛。星之子争先恐后的贴向月读,不愿离开月读。荒诞生在月海,却不完全是星之子。与兄弟姐妹相比,他在形貌上更像月读,就像小猫小狗里的人类婴儿,现在来看,是无法避免、无法忽视的异类(尽管在认识到他们之前确实存在差异前,它们并没有这样觉得),但在之前,很长很长时间里,他都是将月读称作母亲的。因为一些原因,荒上前的动作慢了些,几位星之子就已经粘在了月读膝上了。星之子簇拥着月读,和月读一起看着荒。 预言使的名额便落在了荒头上。 月读为荒讲解须佐之男的行事风格,谆谆告诫、苦口婆心。见荒表露出对须佐之男的不喜,假意提出可以为荒申请暂缓几天启程。那时神王口谕已传达,预言使迟迟不到,足以让一些神军动摇。后果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但是荒摇了摇头,婉拒了老师的帮助。月读的膝上是星之子,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垂下眼帘。荒说:“天照大人既然下了命令,无论我是否愿意,都得快些抵达战场履职。我也想尽快回到老师身边。” 须佐之男是孤身前来的,回去时也是一个人,可以毫无顾虑的使用雷电闪现。荒说完就打算动身,月海的诸位为他送行。走前月读再三叮嘱:荒需要为神王约束须佐之男的过分行为,如果须佐之男有异动则及时上报。荒自然应下。月海就在高天原的边缘。因对月读的尊重,荒虽然能飞行(起码比走得快),出月海前仍然是步行。即将离开月读视线时他似有所感,悄然地回了头。不确切的,他意识到月读脸上没有了担心,或许是没有表情,星之子齐齐飘在他周遭。十分依恋的模样。但战事要紧,他没有细想。 后来这些旧事被挑明,月读的眼神似笑非笑,荒在他对面站的笔直,不再是他随便可以摸脑袋的存在。月读说:那时你的眼里分明藏着期待期待。早就知道你不是属于我的…造物。即使没有须佐之男出现,总有一天,你依旧会因为你学到的那些知识反对我。这是你和星之子最大的区别。你的“叛逆”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但此时的荒还是最敬爱月读的月读的学生与孩子。他带着自认为藏得很好的对人间的怜悯,抵达了神军驻扎之地。却没有见到本该在这里的须佐之男。 小纸人所听见: “我有想过放弃,因为这一千年实在太长了,我忘掉了很多事情,那天你从星海里醒来,我握着你的手,那双手是否有温度,我记不清了。后来你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问我愿不愿意做什么事情,你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要活到千年之后,再次开启时空之门。 或许你能顺利的降临,带领着我们对抗这结局。但是,人世的和平安稳、世界的未来,为什么必须得由一个人来承担。为什么没有第二个像你这样的存在。没有第二个须佐之男。或许你迷失在了时间中,找不到门了。世界或许就毁灭了,我的千年也付诸东流了。那些对老师、对其他什么的反抗将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坚持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你打开这道时空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