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骗鬼

    萧桓用太上皇印信调派州府兵马,大肆剿灭厚土教余孽,封南逐前去驰援。

    星晚便留在田庄,陪萧珩养伤。

    星尘没有纠缠她,每次见面,都会柔柔地看着星晚,让她无端想起初到京城时的兄长。

    星尘的爱意并不灼烈,而是如水般潺潺。若不是知晓他的手段,真会以为他是位遗世独立的佳公子。诚然,现在他也是位佳公子,还有种隐士高人的仙气。如果,黑莲花也算君子的话。

    将养了半个月,萧珩总算能下床行走。

    晚上,星晚服侍他喝完药,便去哄两个小娃娃入睡。

    近日,为了让新君安心养伤,星晚并不与他同床,怕他心猿意马,把持不住自己,扯到伤口。当然,星晚也怕自己忍不住想压倒他。

    洗漱完毕,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卧房。

    却见,封南逐一身风尘坐在她的房中。

    封南逐:“快要入冬了,你怎么湿着头发回来?也不怕着凉。”

    星晚眼睛亮了亮,“封相,你回来了?太上皇那边怎样了?”

    封南逐:“一切顺利。他们收拾好行装,便过来接你,到另外一座风景宜人的小镇安家。”

    星晚:“有劳封相了!”

    封南逐:“过来,本相给你擦头发。”

    星晚乖乖坐过去,“你累不累?一身的寒气。用晚膳了吗?”她知道,从江南过来,需得快马疾驰一整夜。他该是天不亮便出发,此刻方到。

    封南逐帮星晚沥干头上水珠,一点点擦拭:“你别动。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星晚:“我还是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吧!”

    封南逐按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相可是专门净食两日,为了那处洁净。”

    星晚气息一滞,转身看他,“封相……”

    封南逐含住她的耳垂,“就算你是至尊,也得雨露均沾吧……”

    星晚心尖上颤阿颤,呼吸有些紊乱,“封相,你别……别这样……我受不起……”

    封南逐打横将她抱起,挑眉道:“怎么?有了萧家那父子三人,你便不愿意要我了?”

    星晚:“不不,是我要不起……”她不配拥有封南逐的真心。

    封南逐:“你有什么受不起的?本相给的,你接着便好,想那么多作甚?还是说……你兄长就在附近,你要留着精力,喂养襄南那位?”

    星晚:“不,不是!你别瞎说。况且,他也不是我兄长……不不,这不是重点。我根本没想原谅他。”

    封南逐将星晚放在床上,邪魅一笑,“凭他的手段,早晚的事。当初,本相真没看出来,孱弱若他,还能使出如此多的妙计。一桩桩一件件,本相心服口服。可见,不能小觑弱者,不定何时,他便会绝地反击,成为王者!你再不遂他的心意,真有可能将他逼成天下霸主。我的小晚晚,你还是赶紧收了他吧!”

    星晚别过脸,“我不要!”话虽如此,但她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封南逐脱掉外衫,俯身抱住星晚,“你不要他,还想要谁?”

    星晚舔舔嘴唇,心跳如鼓,“你行了一日,脸上都是土……”

    封南逐抓起星晚的手,摸上自己脸颊,“洗过了。”又带她摸向股部,“这里也洗过了……”

    星晚全身的血,都冲向面门,“你两日没进食,饿不饿?”

    封南逐:“饿,想着吃你……”说罢,封住星晚的唇,细细探索、循循蚕食。

    星晚拥住身上的人,“封相,你又瘦了。”

    封南逐吻得投入,“专心点。”

    这次,不是身中催情药,意乱情迷;亦不是临产在即,需要人滋养。而是,封南逐作为一个男人,心悦一个女子,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温存的热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人的双唇皆红肿起来。

    星晚被亲得大脑迟钝,却还是笑嘻嘻地说:“丞相大人,您该不是,不会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封南逐佯装气恼,“当然不是!本相要慢慢品尝。”而后,他扯开星晚衣领,一口咬在她脖颈处。

    星晚又痛又麻,“嗯……你真要生吃活吞了我?”

    封南逐一路向下,含住她的小巧茱萸,“你不能皆为吾有,但此刻,皆是我的。”

    他一点点游走在星晚的上腹、腹肌、肚脐、下腹,以唇舌碰触她无人采撷的秘境。当他吸住她的花蕊时,星晚喉间滚出一声叹息。

    封南逐抬起头来看她的神情,“晚晚,舒服么?”

    星晚探手下去摸他的脸,“南逐……你跟谁学的?”

    封南逐又低下头,埋首在她腿间,“取悦你,本相无师自通。”然后,以舌尖代替利器,探入她的福地。

    星晚身子辗转,仰头享受此刻不同以往的欢愉。

    半柱香后,封相笑道:“陛下,可还满意?”

    星晚胸膛起伏,“有人床上叫爹爹,你真另辟蹊径,叫陛下……”

    封南逐抱着星晚在床上翻滚,“谁叫过你爹爹?”

    星晚:“无人!”

    封南逐搔她肋下,“说不说?”

    星晚笑得打滚,“真没有!”

    封南逐:“要不,你叫本相,来听听?”

    星晚:“那岂不乱了辈分?”

    封南逐挑眉,“怎么说?”

    星晚:“你与君上是兄弟,君上亦是我的爱侣,你非要平白长我一辈,不是占太上皇与南荀的便宜吗?让当朝至尊生生矮你两辈!”

    封南逐气结,“一个称呼而已。哪有你专门扰乱萧家伦常的本事。”

    星晚就知道,论斗嘴,她怎样都斗不过封南逐,于是,便道:“大战方歇,封相闲心甚重!”说罢,便将人翻了身,一拉髋部,让他跪伏下去。

    封南逐向后看,眼神飘移,“晚晚……嗯……”

    星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学着他,将小舌探入蜜xue。

    封南逐喘息一声,“别……脏……”

    星晚:“你都断食两日,刚刚又洗过……不脏……”然后,扒着他的双臀,吞吐起来。

    封南逐全无方才伶牙俐齿的风采,双腿抖得厉害。自从生完封楟,他便没尝过星晚的滋味。此时缠绵,酥入骨髓。敏感的地方,被人唇舌相待,又是心仪的女子,不禁恍然失神,亦失声。

    “嗯……嗯……哦……”他上半身完全埋进被褥,只有后臀高高翘着。

    星晚将一只粉嫩嫩的xiaoxue吸得汁水涟涟,才停住。而后,抬起身,将幻肢送了进去。

    封南逐单手向后摸,摸到结合的地方,“嗯……晚晚……啊……再用力点……啊……啊……”他被撞得一耸一耸,身下的小东西吐出蜜液,洇湿了被子。

    星晚快速撞击他的股部,拍出一片红痕,相接的位置浮起许多白沫。

    尝试过星晚勇猛的封南逐,再难自持,额头驻床,口中吟哦一声高过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整一炷香,星晚将生龙活虎的封相填喂得服服帖帖、沟满壕平。

    星晚抱着封南逐,两人保持相连的姿势,“我的封相,可还满意?”

    封南逐无力点头,“甚好,甚合吾意。”

    星晚:“要不要再来一次?”

    封南逐:“女侠饶命!小生可是两日未进食,连日奔波。再也受不住女侠神力了,求女侠怜惜。”

    星晚笑到岔气,“哈哈哈,我的封相,第一次,你也是叫我女侠。”

    封南逐回身揽上星晚的腰肢,“本相亦可为女侠生儿育女。”

    星晚情热,吻住他红艳艳的嘴唇,“我的封相……你岂可这般撩人……”

    又过数日,萧桓与南荀带着珏玉来到山庄。星晚的管家徐娘子和周箬筼不愿背主,也跟了过来。安全起见,萧桓细细查了他们的身世,确实没问题,便没再有异议。虽然,周小哥心系星晚,但也不能因此便丢弃他。他家晚晚那么好,以后定然有不少人喜欢她,防是防不住的。

    剪除厚土教党羽已到尾声,萧桓交给张知县处置,并拔擢他为节度使,连升六级,可谓是一步登天。萧桓算是感谢他对星晚一年来的照顾,这样,连带张乾昱、张坤昱的前程皆是一片坦途。

    三年后,张公子、李秀才中了同科进士,拜在大理寺卿夏君承门下,共同辅佐封相,这是后话。

    只说,至尊萧珩箭伤痊愈,辞别父皇、父君与星晚,带着封南逐、晏深回京了。

    萧桓三人也迤逦向新家园进发。

    只有星尘还留在田庄,看着两拨人各自前行。萧衍因为三年期限未满,仍旧留在他身边。于他而言,此行能见到双亲与兄长,也是意外之喜。

    星晚几人一路游山玩水,晓行夜宿,走了半个月,才到达一处城镇。这里民风淳朴、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极其适合长居。

    而且,他们的宅子,正门看不显山不露水,里面却别有洞天,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门外繁华市井,门内神仙洞府,普通三进民宅后掩藏着一大片竹林,三面环水。林中又有一座宅院,里面却是精巧又舒适。

    徐娘子与周箬筼哪里见识过这般巧思,直呼:娘哎,这哪里是人住的?分明是神仙幻化出来的!

    安顿下来后,星晚仍旧行侠仗义,但从不将人带回家。而是远远的安置在庄子上,让他们自食其力。

    每到年节,星晚便派周箬筼回江南,给那边庄上的佃户送些银钱,再给江南的朋友们送节礼。虽然不能像以往那般日日相聚,却常有书信来往,全由萧桓的人负责传递。

    很快,星晚又在山城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原由与江南那边如出一辙。

    朋友们都知晓,星晚家里有几位才貌俱佳的夫婿。这个时代,男子可以为女子生育,亦可嫁给女子,但是很少,一女多夫的情况更少。

    可是,像星晚这般豪爽慷慨的性格,能有男子愿意与旁人共侍一妻,倒也不奇怪。谁能拒绝年轻貌美、有宅有财的侠女呢?

    君上出于好奇,同星晚一起参加过几次诗会。席上的年轻男女,无不折服于他的气度与美貌,明知他年纪不小了,仍是观之令人心醉。

    他们终于明白,无论是翩翩贵公子,还是花丛浪子,星晚为何从不入眼。家里有这样的夫君,谁还会看外面的庸脂俗粉、穷酸腐儒?

    由此,星晚在一众朋友中又显得超然脱俗,与小姐们和睦相处,因为没有竞争关系。与男子们呼朋唤友,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星晚没事还会干些扫除附近山头土匪的勾当。南荀觉得有趣,也跟她一起夜黑风高摸进深山,解救被绑少女,将山寨连锅端。那些匪徒大多是食不果腹的流民落草为寇,皆是苦命人。被星晚打服了,便拜在她门下,仍旧住在寨子里,保护过往商户。

    君上许是久居深宫,对于这项粗犷暴力的活动,乐此不疲,渐渐也感染了萧桓。他们三人经常携手力战悍匪、抓采花贼,不到一年,附近方圆三百里居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生生让他们建造出一方升平小世界。

    近来听闻,城里珲春楼来了一位南边的花魁,艳名动四野。别说公子、才子们蠢蠢欲动,就连闺中小姐都想一睹芳容。

    一日,几个好友拉着星晚去珲春楼。其实,星晚早有耳闻,却并不感兴趣。

    这次,花魁招亲竞价初夜,珲春楼盛况空前,星晚也不好败了朋友们的兴致,便一同过去,权当看热闹。

    他们几人订了一楼有珠帘隔断的包厢,相对隐蔽一些。

    开始,先是几段歌舞助兴,客人们吃着酒菜,翘盼佳人芳容。

    而后是一曲雅致的古琴,铿锵有力,不似出自女儿之手,吊足了酒客的胃口。大家只能看到纱帘后,影影绰绰的人影,却不见花魁芳容。

    琴音方落,自帘后走出一位俊秀青年,垂首站立,恭敬地向台下抱拳,言明他是花魁的仆从,今晚竞价,第一价高者得,第二,亦需花魁本人青睐。说白了就是,你光有钱还行,还得入花魁的眼。

    星晚瞪着台上的青年,活像见了鬼。

    旁边的赵二公子,笑道:“贤妹莫不是将那仆从当作花魁?诚然,此子亦是绝色,世间少有。不知那花魁公子,是何等的惊才绝艳、国色天香!”

    星晚眼珠不动地注视台上的萧衍,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花魁难道是男子?”

    另一边的陈举人道:“哪个规定,花魁不能是男子?男子动人起来,哪有女子什么事!此道,贤妹该是最为清楚。”

    星晚一口老血差点溅落当场,咬碎一口银牙!

    竞价开始,从一千两直直喊到一万四千两。要知道,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也只有十几两银子。从十两到几十两,便能从人牙子那里买到各种品质的女孩,或者男孩。一万四千两已然是天价。并且,到了此时,花魁还未露面。

    锣鼓声响,层层纱帘次第打开,帘中白衣仿若谪仙的公子缓缓走到台前,衣衫贴合着腰线,眉目光华流转,端的是世间难遇的美男子。

    台下有些女客不住小声惊呼,就连几位老饕也发出赞叹的声音。

    居于正中席位,郡守家的公子,一合这扇,高声道:“本公子出两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抽气声此起彼伏。两万两已经能买下几十座田庄了!

    台上的星尘颔首微笑,目光扫过星晚,却未停留。

    郡守家的公子,生得亦是龙章凤姿。他站起身,朗声问:“花魁公子可愿与在下秉烛夜游?在下备有一座画舫,正虚位以待!”

    星尘拱手,嗓音圆润动听,“承蒙公子厚爱,请公子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