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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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萧定非知道这大夫叫邓晞岳,平日晚上也看诊,生怕到他住的地方找不见人,于是出门就抓个教众带路,很快将人从书楼薅出来。邓大夫听说是吃药出了问题,以为是自己的药,很是不信,又急急跟着萧定非跑来。吹风发冷的夜里,他两个都是一头热汗。待到书房内,见肖铎浑身赤裸躺在地上,也不多问,只单膝跪下将一片竹筹塞进他口中,防止抽搐时咬伤,或是舌头后滑堵塞气道。 “吃完药多久这样儿的?”邓晞岳皱眉道。 度钧全不在意,想了想,说:“约莫六刻不到。” 邓晞岳眉头拧得更紧,“不应当。”他取了一根银针,在肖铎指缝刺一下,见肖铎没有吃痛的本能反应,就挤出些血来,这血色也是正常的。而后他分开肖铎的腿,看了看滴落清液的男子器官,又问:“他晚上吃的什么?” 剑书看看度钧,度钧道:“没有吃东西。” 邓晞岳很是意外,“为什么不吃?中午呢?过午还吃了什么?” 剑书道:“他吃了一碗甜汤,用银耳和薏米煮的,黄糖调味。” “还有呢?”邓晞岳拍了拍肖铎的手心,用拇指掐虎口。 剑书含混道:“没有别的了。” 邓晞岳掐完一侧,改掐另一侧,他掐过的地方不过血,惨白一片。“他今天胃口就不好?” 剑书又看度钧。 邓晞岳也看向度钧。 度钧道:“没有。” 邓晞岳大概也想明白,是故意只给少量的饮食。他掐过数个xue位后,肖铎的抽搐稍减,仍是不住打抖。 “那也不至于。”邓晞岳道,“他吃着阴寒收敛的药,我已经把药性降了五分。” 萧定非在他后头看了半日,终是开口道:“我……我喂了他两粒春药。”说罢将瓶子拿出,放在邓晞岳身边。 邓晞岳瞪他一眼,倒一粒出来碾碎,手指沾一点抹在舌尖,片刻后唾出,冷笑道,“怕他死不够快?早说,我毒药多得是。”说罢,让刀琴抱着肖铎上身,自己抓着他的脚,将人放在书桌上,又道,“去找煮熟的豆浆,或是热牛乳,要都没有,温水越多越好,再拿一个深一点的盆来。——还要盐和糖。” 萧定非要去,度钧却把他拦住了。 度钧道:“刀琴去,有人问,你只管直说。” 萧定非还想讲两句,已经被邓晞岳拽到桌边,跟他说等会儿怎么办。邓晞岳要他一会儿把肖铎的肩膀牢牢按住了,又要剑书把腿和桌面死死捆在一处。 “他到时会挣扎很厉害,我说松手你再松手。” 刚绑好,刀琴已经回来,右手拎了一大壶热豆浆,左手一只木桶里放了盐罐和糖罐。 邓晞岳从药箱里取了一只浸在酒里的长漏斗似的软管,小心贴着竹筹将管子塞进肖铎口中,深入不少,又探一探豆浆温度,确定适宜,才往他嘴里倒。那软管已经探入肖铎食道,因此就是直接往肖铎胃里倒。肖铎上腹不多会儿就鼓胀起来,因药物带来的抽动和胃部的饱胀,他果然开始了挣扎,萧定非就压着他的肩膀,不许他动弹。 邓晞岳道:“你去兑点糖盐水,那边那个把木桶拿过来,放在这儿。——再去拎两壶来。”他用脚踩了踩地。 度钧没动,他袖着手,仿佛在权衡什么。等剑书把木桶放好,那一壶豆浆全进了肖铎胃中,他的挣扎里带了许多痛苦的成分。度钧才捏着两只小陶罐,去边上兑水。 邓晞岳拔出软管,对萧定非道:“扶着他的头,他要吐了。” 肖铎上身歪斜伏下,将胃中豆浆全呕了出来。因他几日没吃东西,豆浆吐出来还是原样,除了多了点药味之外,没有什么异味。吐过他也不见好,仍旧抖如秋风落叶。刀琴又拎两壶回来,却只有一壶豆浆了。 邓晞岳如此重复过一次,又用水给他灌过两回。吐出来的总算没有药味了,但肖铎还没好全,他只是略略恢复了一点神志,仍旧不能控制身体。 萧定非替肖铎将脸颊上汗湿的头发拨到而后,摸了摸肖铎冰凉的前胸,“还要继续吗?” 邓晞岳摇头:“他本来就四天没正经吃东西,再催吐几次,就要吐血了。给他多调点糖盐水,慢慢喂着喝,喝饱了排出来之后,继续喝。”看上去他本想要度钧拿糖盐水来,又没有这样做,反而将肖铎放平,找个东西给他垫着头,自己过去拿来,一点点喂给肖铎喝。 也许他早就看出来了,甜汤不过是最终的确认。肖铎身上红肿的鞭伤,还有万休子要他给开的催情药,都证明这个雌雄同体的青年人——或者说少年人,当真只是度钧的玩物。 邓晞岳喂水时,从眉目生长上判断出肖铎也就十六七岁。喂过一杯,肖铎慢慢好了些,眼睛能够聚焦了,再喂时就知道是对自己好的东西,主动往下咽,不用按摩喉咙与胸口。药性并未完全散去,肖铎没有力气说话,兼之吐了四五次,他嗓子哑得厉害,因此只能默不作声。邓晞岳握了他脚片刻,见终究有些微暖意透出,知道正在慢慢恢复,便把他身上绳子解开。 “给他点儿正经饭吃。”邓晞岳冷冷道,“早知他肚子里没有东西垫着,你们用刀架着,我也不会给他开药。” 度钧将装满水的茶壶拎在手中,款款走到书桌前,捏着肖铎的下巴要他仰头,将壶嘴塞进他口中,逼着他一气喝完。“架着邓先生,邓先生自然有血性,架着邓先生带来的小姑娘,邓先生还有血性吗?” 邓晞岳瞳孔一扩,抿嘴蹲身,取了一只细长的中空角管。 “后头吃的春药和他之前吃的冲了,现在他阳物内有小量血瘀,不能排泄。他下头若有女子尿口,用这东西探探能不能入内,若是导得出尿,就教他这段时日用女子那处排尿。” 一时没人去接,他便这样拿着。 度钧问道:“他之前吃的什么药?” “我怎么知道。”邓晞岳摸得出是歹毒寒药,而且是定期服用,却因不知肖铎太监身份,想不到是抑制男子特征上。 度钧也没有多问,只说:“有劳先生,麻烦明日继续煎催情药送来,不必减分量。” 见他这般,萧定非心中笃定肖铎等会儿一定还要遭罪,说不定度钧会把角管塞进肖铎的阳具里——邓先生说有血瘀,一定是里面肿着,塞进去岂不是要肖铎疼死。他接过后,也不管度钧同邓晞岳的眼神交汇,绕去书桌另一侧,把肖铎的腿分开了,比侍弄千金一朵的冬月牡丹还要小心的将角管慢慢推入。角管进得玉海,里头积的新鲜尿液流了出来,撒了萧定非一手。 萧定非全没觉得肮脏,倒有些难以言喻且不敢表现出来的兴奋。 他感叹着如此美人落在度钧手中遭难,又心猿意马接着调整角管的机会细看肖铎的身体。看着看着,他心中忍不住要大喊:这样白润的馒头xue,怎么就给度钧草草破了身?要换成自己,少不得先品鉴半个晚上,再同美人抵死缠绵,是半点儿也舍不得欺辱了去。 那边度钧已将邓晞岳送走,回来后站在门口看他。萧定非过于沉迷观赏肖铎,并未留意,度钧等了半刻,才问:“你看够了吗?” 萧定非一个激灵,站直了说,“够了,足够了。——我不是看,我只瞧管子这样粗。不,也不是这个意思……”他自知解释不清,遂灰溜溜的塌下肩膀溜了出去。 肖铎意识全然清醒,只是拼尽全力也只能动一动手指。他知道自己女xue里插了根管子,现下正不时漏一点尿液到桌上,他有正常的羞恼,不过羞恼是对着萧定非,而不是对着度钧。 他对着度钧,无有任何情绪,任何情绪施加在度钧身上都是浪费,肖铎很清楚这一点。不要恐惧拷问者,也不要同情他,更不要因为他偶尔的小施恩惠而感激他,对拷问者有情绪,就是落败的第一环。 不过,肖铎仍旧有些高兴地想:我尿在了度钧的书桌上,这张书桌他也不能要了。 兴许是度钧送邓晞岳出去时,那大夫说了什么,而度钧考虑过后决定接受他的建议。因此剑书抱来了一卷竹席,在地上铺开后,又拿了两条薄被给肖铎当铺盖。度钧抓着肖铎的手,把他从桌上扯下来,也不管肖铎几乎跌倒,就这样将他带去竹席前,让他倒在上头。肖铎因忽然的体位变换大口喘了一会儿,他挣扎着要下去,不是睡惯了硬地不想要软床,而是他不想尿液浸湿被褥。 糖盐水入肚就补充了体力,此时肖铎排了些尿,吃的煎药和春药也随之排出些许,他就能够挣扎着让下身先探出去了。 但是他的动作就到此为止,度钧抬脚,轻轻踩上了他的下腹,足底着地,前掌正巧压着阴蒂和阳具。 “我不介意把那根角管踩到弄不出来的位置。” 肖铎便用手撑着,慢慢挪了回去。 度钧就朝他笑了笑,清俊面容在肖铎眼中不啻于邪魔现世。 “也许不是现在,总有一天。” 度钧说完便离开了,剑书拎着炭炉进来,点着后坐上水壶,待烧好了,放凉就拿给肖铎喝。这小书童没有硬要肖铎一直在竹席上,因此肖铎喝过后,就用食指抵着管口,待腹中有些沉甸甸的水意,才慢慢挪去水桶处泄出。如此喝了几回,药性全无,剑书才把炭炉熄灭,重又拎出去。 肖铎躺在薄被上,掀起一角搭上肚子。他把度钧的氅衣叠起来垫在臀下,如此一来即便睡着了有尿流溢,也只会弄脏度钧的衣服。 尿道插入异物很不好受,肖铎迷迷糊糊的几回翻身都被灼痛惊醒。他睁开眼睛,疲倦地看向月光投下的窗影。 太监净身后,要在尿道中插一根麦管,便于排泄,也是避免刀口长死。弟弟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呢……弟弟受了这样的苦,还不明不白死了。他一定得活着回去,他还要给弟弟报仇呢。 肖铎翻身对墙,抬手挡着眼睛,沉沉睡过去。这天晚上外面起了很大的风,似乎还吹断了一根树枝。可能就是度钧小院附近的树木,也许是砸了什么,肖铎听到主屋那儿有零碎的脚步声,大概是度钧的两个书童起来查看。他希望这根树枝砸死度钧,但又非常不情愿地承认,倘或度钧死了,自己未必有更好的下场。兴许就会被那贼道人带走,或者干脆塞进刑房拷打到不成人形。 至于萧定非…… 肖铎可不觉得他会做什么。 萧定非此人会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如若自己无碍,他就来捏一捏手摸一摸脸,讲几句甜话,倘或自己真的要糟,他必然会同自己割清干系。 肖铎想着萧定非同度钧长得有几分神似,乍一看不怎么像,细看有点儿胞兄弟的味道。不过人么……好看的人都是神似的。 他又睡着了。 此时主屋内,度钧却醒着。夜中忽然起风,寒气被风吹着四处钻缝。他躺下后觉得不甚舒服,要点灯再看会儿书,便觉双肺干痛,气道痒涩,压低声音咳了半日也未见好。刀琴和剑书在他屋里烧了两个炭盆,又煮上止咳的药,闹到后半夜他才得了半个时辰的好眠。 次日风更大,地上还没落霜,也已隐约有了百草凋敝的萧条。肖铎正坐着换衣服,冷不防刀琴推门进来,一股寒气直冲肖铎前怀,冻得他险些抓起被子蒙住身体。 刀琴拎了食盒,放在他面前。 肖铎记起昨夜依稀听见邓先生要度钧给他弄点正经东西吃。 看来这就是正经东西。 肖铎掀开盖子,里头一碗小米稠粥,另一碗是米汤,别无其他。他先喝了半碗米汤,待胃中暖暖的舒服起来,才小口啜粥。度钧会给他多一点的食物,但不会给他足够的食物,这点他能够想到。 不过这一点儿就够了。 肖铎抚摸着上腹,品味久违的饱足感,露出微微的笑容。 度钧也许不知道,有些人从小就饿惯了,因此哪怕只吃四分饱,也有七分的力气。 午饭亦是减量的清汤面片,里面煮了两棵青菜,汤应当是骨汤。肖铎吃得很慢,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他跪坐在地上,用撕下来的碎布头揉成一小条,塞进角管中,这样不至于一喝点水就要漏尿。 度钧今天没有出门,午后日头好时,肖铎又听到了《释谈章》的乐声,断断续续的乐声在鸳儿进院门后停下。 昨日度钧让刀琴去灶间取豆浆和热水,就是要人知道,万休子不会亲自前来询问,大抵也不会为这件事再找他去,因此鸳儿一定会来。 鸳儿穿了件很厚的披风,白兔毛领密密实实盖住她的脖子和手。她例行公事地问过,度钧便照着万休子想听到的答案说。 “昨日不得趣,多喂了两粒药,出了些小事故。” 鸳儿在万休子那儿,听了教众七嘴八舌的全场,便知道不是什么小事故。那位邓神医急匆匆的去,急匆匆的回,显然是大问题。 鸳儿问道:“我去看看他,不碍事吧?”问着碍不碍事,鸳儿却自顾自往书房走,她进去后见肖铎在翻看两本房中书籍,似乎没事,只不过脸颊还没有什么血色,嘴唇也白了些。昨夜里滴水几能成冰,肖铎却只穿一套夏末的衫子,地上两条被子也不厚,勉强能挡得住地面的凉气罢了。她在披风下摸了摸自己的手,手指冰凉,不用看也知道凤仙花染盖的粉红色下头发青。被采补久了就是这样……头着一年半之前,她还没被卖进天教,冬天凿冰洗衣服,别家女孩儿都是手先冻冷了再热乎起来,她的手一直都是暖和的。 她见肖铎不仅看书,还翻来覆去的认真比较,更是无名火起。 自己是认了命,又不想死,才讨好万休子。 他呢?被度钧强要过一次,难道就放弃了? 肖铎侧头看她一眼,继续翻书。 鸳儿以为肖铎只注意房中术,实则肖铎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在观察了。天气的确变凉了,但还未到穿棉的时候,鸳儿不仅围着兔毛披风,绣鞋也换了双薄毛靴,而且她今天涂了红口脂,腮上也扑了胭脂。像是故意要遮掩什么,偏又遮掩不住。 鸳儿道:“你昨夜是险些死了,对么?” 肖铎给书折了个角。他平时没有这样的坏习惯——折角会留痕迹,昭定卫做事除非必要,都不留痕,不过这是万休子送给度钧的书,糟蹋坏了也无妨。 “得看度钧先生想不想要我死。”肖铎慢慢道,“你是很冷吗?” 鸳儿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贝齿紧咬,而后从牙缝里逼出字句,“你得意什么?” “我哪里得意了?”肖铎莫名其妙道。 鸳儿说完,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便冷哼一声,说:“你就等着吧。你被度钧采补久了,不比我好。” 肖铎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看那两本房中术,只为寻摸里头说的交合方法,让自己不至于受伤,至于什么采补、阴阳调和之类的,全当做疯话。他觉得鸳儿是跟万休子在一起久了,处于恐惧和委曲求全之下,兼之万休子定要给她吃些药物“调理”,如此一来,身体变差,首要便是畏寒。 肖铎想了想,说:“我也很冷。” 鸳儿的火气便消个干净。 她表情复杂地看着肖铎,似乎很想将身上的兔毛披风解下来,送给他,可最后并没有这样做。 她只是伸出手来,将披风前襟拉紧一些。 “习惯就好了。”她轻轻道,“你快习惯吧,跑不掉的。度钧至少年轻又英俊,这样想,心里就好受很多了,是吧?”说完,她朝肖铎露出个很勉强的微笑,带上门离开。 肖铎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对她产生同情,也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对她有什么厌恶。 万休子当鸳儿的爷爷都嫌老,那么看着就比自己大几岁的度钧仿佛真的是上佳选择。但这前提是自己会一直被困在天教,真的成为度钧的鼎炉。 肖铎听见《释谈章》乐声又起,比先前连贯许多。 他想:我不会习惯的,我很快就会离开,哪怕是死,我也不会死在通州。 10 被困在度钧小院的第五日傍晚,肖铎终于吃满了三餐,虽说晚饭不过是一小碗加了盐的素面。他喝完邓晞岳送来的药,等着今天的刑罚。连续用敷药,敏感叠加起来,让肖铎很难真正将注意力集中在什么地方,他的感官现在过于敏锐了,很容易就被一丁点儿的声音或是触感分神。肖铎原本觉得用一次药自己就能看到天上鸽子的飞羽,今天就能听一听远处换班的脚步,没成想在他耳朵里,连风吹过小院的呜呜声都过分响亮。 昨天没有吃饱,饥饿实则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今天腹内有了三四成的食物,就不会只被胃的抽搐收走全副心神。因此缘故,他听到外面人声时,一时不能分清到底是度钧在和书童说话,还是院子外恰好经过几个教众。 不过,等书房门打开,肖铎就知道了。 来人是邓晞岳和万休子,度钧自然也要在场,但现场各人都各有心思。邓晞岳自知道了度钧不给肖铎吃饭,还要足量的药,就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实际肖铎不知,邓晞岳和他带来的苗女仰娘对天教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只不过在湘西时情况紧急,为求脱身只能依靠天教。万休子则是心情叵测地盯着半靠在墙上的肖铎,片刻后露出个和善的笑容。至于度钧……他一向少有表情,今日自然也不会有。 万休子道:“鸳儿说你的鼎炉昨日没有伺候好你。” 度钧皱眉,看向肖铎。 肖铎揉了揉眼,定睛瞧见,心道:你这是装的,还是真的?我猜是装的。 “算是没有伺候好。”度钧道。 万休子便说:“那日叫你同他行房,他动也不动,想来是体质特异,尚未能得其奥妙。也无妨,让邓先生给他施两针就好了,这般情况同女子情爱冷淡一样的毛病。” 肖铎觉得此时度钧的皱眉大概有了几分真切。 很有意思。 不待度钧说话,万休子便让邓晞岳取针包。邓晞岳沉默蹲身,先按了肖铎的脉象,才要他自己躺去桌上脱衣服。肖铎脱衣仰卧,两腿分在桌子两侧,阴xue便半敞开着,针包正好摊开在他脸旁。 “邓先生知道针哪儿么?”万休子问。 邓晞岳指缝反夹了几枚毫针:“知道。” 他语气不太好。不过他平日也不爱搭理人,这态度就仿佛正常。他先在肖铎小腹几处xue位下针,肖铎只觉下针周遭缓缓聚集了热气,团在下腹某处,烘得他腰眼发酸,一阵酥痒似线从丹田直下。 肖铎看不到自己含在yinchun中的花蒂已经充血探头。 医与道早不分家,故而万休子知道邓晞岳待会儿要干什么。万休子的采补双修外人看来虽是荒诞,他也走了极端,从医理说却是能说通的,医理亦云男女交合若能采取一定的方法,有益于双方,万休子却只想有益于自己。见邓晞岳取更细小一些的毫针,他便侧头问度钧:“那地方你也舍得让邓先生动手?” 邓晞岳闻言,思虑片刻,终是轻轻叹气,让开了半步,道:“下针要轻,不可过于深入。”若是他来下针,这被囚禁的少年至多人前丢脸,若是度钧,少不得要吃点苦头了。 肖铎见度钧走过来,垂在桌边的手指不由抖动。万休子留意道,笑出声说:“他怕你。” 度钧瞥一眼,拈了一根毫针,往浑圆小巧的阴蒂上刺了进去。 肖铎私处吃痛,下意识要起身,却发现腰上没力。邓晞岳方才也想到这点,故而用针时封住了一处xue位,要他此时不能自主坐起。那毫毛一样细的长长银针入rou,直至针尖斜斜抵上yinhe根部才停。肖铎喘息不止,银针就跟着晃来晃去。度钧又下了另外两针,三针刺激之下,肖铎阴xue不住淌水,此时要观察他xuerou作何反应,若是无有抽动高潮,就要继续下针。度钧不想弄脏手,且情液滑腻,即便上手也难以捉住湿透的小yinchun,他看一眼针包,朝邓晞岳道:“借先生几根长针用。” 邓晞岳道:“谷实柔弱,不能用长针。” 度钧已经取了两枚,只说:“不用在那儿。”说罢捏住一片小yinchun,像是要竖着对折似的捏起,而后长针自下而上刺穿,直至针尖从阴蒂下方斜着插透大yinchun上方,另一侧也如是炮制后,两根长针互相抵住固定,针尾撑开,将甬道入口暴露在外。 肖铎痛得双眼昏黑,险些惨叫。针头入时不算疼痛,针身贯透才是折磨,尤其两根长针穿刺后不是自然放置,而是故意别着,就更加疼痛了,他额头冷汗直冒,深深呼吸以求适应女xue一跳一跳的剧痛。 如此一来,度钧可直接看到他阴蒂受针后的反应,便继续以毫针刺激各处。再下四针,将那小小圆rou插得整个赤红近紫,yindao才抽动着喷出一股水来。 肖铎下处又疼又爽,并在一处,自己都说不清楚。度钧捻动毫针尾部,在此刺激之下,他小腹酸痒越发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蕴在里头,迫不及待要出来。 万休子见七根毫针都旋过几次后,肖铎女xue水液喷涌,便呵呵笑道:“如此甚好,你用着也舒服些。今日下完针,他就识得快活了,把他绑好了,莫要让他自己弄出阴精来,那可是上佳补物。” 度钧应了一声,开始从阴蒂上抽针。他抽一下,肖铎就抖一下,待抽到第七根,肖铎的挣扎就只是颤抖的幅度。毫针不会让人疼痛,肖铎是被未曾见识过的可怖快感吓到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流什么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sao甜味,因此不会是血,血闻上去是发甜的锈味。 肖铎宁愿是血。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从这一刻开始不一样了,或者说他还不愿意承认,从他因为度钧施针而高潮时,他就不同了。 邓晞岳的针向来是即用即弃,因此那七根沾着水液的针,被度钧一字排在肖铎的另一侧。度钧将小腹上的也取了,接着拔出刺穿yinchun的长针,肖铎的颤抖又剧烈起来。 度钧没有一点怜悯,退针时只用手压住yinchun固定,而后一气抽出,抽第一根时,肖铎只在口中咬住舌尖,他以为会很痛,实则下头已经在乱七八糟的感觉中麻木了,此时只知道度钧的手指上也有茧子,不过不明显。抽第二根针,肖铎仿佛回过味来,小腹抽动着,喷了度钧满手的yin水,他因为这份奇怪的情潮昏迷了一小会儿,并未听见在场三人的对话。 邓晞岳实则没有参与对话,他检查过肖铎的身体就走了。万休子看着度钧将用过的针拢在一起,笑道:“不要辜负了邓先生特意来一趟,一会儿我走了,你好好用他。” 度钧略一抬眼,看看昏迷中女xue仍在吐水痉挛的肖铎,“劳烦掌教,明日我要谢谢邓先生。” 万休子在肖铎醒来前就离开,度钧捏着一把针,面色阴晴不定地看了肖铎一会儿。他右手五指伸开,在肖铎心口虚虚压一下,找到心脏脉动之处,犹豫片刻,还是拿着针离开了。回自己房中将针全数弯折,丢进炭笼里,度钧脱了道袍,见里头一件的袖子也浸上肖铎的体液,遂把这件也脱了,只着中衣洗干净手。他摆好琴,却实在没有心思弹奏,便起身到架子上拿经书来看。 两根长针并行,自乳首刺入心包,略一动便可制造伤口。心室搏动不停,伤口便不会愈合,虽是小伤,也会因活血乱流而致命。乳上皮肤色红,针点就不明显,很难被人发现。 万休子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用这昭定卫制衡自己。 度钧手指在书页侧边轻轻摩一下,看也没看,翻到了下一页。 把肖铎弄死,万休子自然不会高兴,但现在天教计谋全系在自己身上,他不高兴也得忍着,况且只是个鼎炉,真要打杀了无所谓,至多说两句松话,暗示万休子自己不喜欢阴阳人。 不过…… 公仪丞的人如此顺利就捕到昭定司的探子,很不正常。以公仪丞的智计,自然也能想到皇家不会轻易放过天教,但听剑书所言,那天他们几乎是瞄着肖铎去的。 昭定司内部有人给他们传递消息。 而以昭定卫皆是太监的身份,传递消息的人是谁昭然若揭。太监——有门路当个男人活着,没人会情愿做个残缺,这些人不仅不会亲和天教,还会比正常人更加憎恶天教,因为天教打着扶助天下穷苦的旗号,却没有扶助过他们,可有穷苦人真的因为天教翻身了,他们也没有。再者,入得了昭定司,往后在内廷就是平步青云。 所以会给天教传递消息的,一定是不得已必须要传的。 昭定司内唯一会被逼到不得已,又能知晓有暗探派遣到通州的,就是昭定司的高层……也只有掌教赵敬忠。 看来元贞皇帝要收他的命。 度钧也是因此才没有对肖铎下杀手。 掌印一死,昭定司内部会小小洗牌,塞线人进去几乎不可能,但若是让原本的昭定卫成为自己的线人,恐怕还有几分靠谱。 度钧坐在炭笼前伸着手,掌心感受炭火的干热。 狗是会咬人的。 皇帝的狗,听皇帝的话咬人。 他养的狗,自然要听他的话咬人。 但现在,这条狗还不是他的,不会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有可能在脱扣后反咬一口。 还有两个月,他就要启程赴京。不能让肖铎卡着两个月的点回去,否则肖铎会被怀疑,他也容易引火上身。至少得提前一个月放走肖铎。 还有一个月时间。 炭火热度蒸干手上残留的水分,度钧的心也安静下来,他换了《春秋》来看,预备着十月进宫教导荣王。他与太傅姜伯游算是“交好”,因此姜伯游上个月来了信,说了说朝中的事情,实则他在内廷的线人也传递消息出来,他就清楚元贞皇帝唯一的孩子的分量。姜伯游信里也提到了太后有意要他也教一教公主和即将礼佛归来的帝姬。 说起来又是一段扯不清的皇家内部恩怨,暂时于度钧的计划无碍。 剑书在外头扣门,“先生,药煎好了。” 度钧道:“拿来放着。” 剑书进门,小声同度钧说:“先生,这是邓大夫新配的,或是先少喝一点?” 度钧摇了摇头。他本想先放那儿,去书房应付着同肖铎交合一次,免得万休子又要“指点一二”,听到剑书这样讲,索性仰脖一气喝完,又对着炭笼出神。过了会儿,他起身去拿干净衣服,对镜调整领口时,总闻到一股淡淡芬芳,在寒冷的秋夜里带着些许暖意。 这香气来自于他的右手,在万休子来之前还没有。 度钧便想到萧定非见了美人就管不住的裤子和嘴,满口“体香”。真是体香倒也无妨,如若肖铎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再香的身体,也会变成一团烂rou,只不知道那会儿萧定非还能不能说出“美人”二字了。 度钧回房喝药的这段时间,肖铎已经起来,且检查过身体。书房里不会留火种,因此灯也是人来带来,人走带走,他只能对着窗外朗月张开腿,低头眯眼仔细看女xue状况。阴蒂似乎是受针缘故,暂时未变回原样,还是充血立在yinchun外,被长针穿刺过的小yinchun也看不出问题,大yinchun倒有四个对称的红点,月光下点缀在粉白的腴软阴户上,仿佛四颗小痣。他先前碰了几下,未成想摸一摸,就有些酥痒的意思,女xue里又要滴水,连带着被角管撑开的尿道也间歇喷出几股。 等了半日,不见度钧来行刑,肖铎心中正犯嘀咕,这人就推门进来了。 没有动鞭子和拶棍,肖铎就不知道他是否拿了其他的便携刑具来。度钧一言不发,将他拎到桌边,压着后背按上去,肖铎前侧胯骨撞上桌边,本该忍得住的疼痛在药物作用下让他流了两点眼泪。 肖铎知道反抗无用,故而没有反抗。他积攒着任何一点力气,留待几日后的逃脱。度钧把他的腰带抽开,轻薄的裤子滑到脚踝,肖铎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提前将舌尖塞进门齿之间。 几声衣料摩擦轻响,阳物压着被针刺后还有些疼痛的小yinchun深入xue内,肖铎睁大了眼睛。 ……和在万休子房中那次不一样! 肖铎鼻中溢出甜腻呼吸,他要捂住口鼻,却被度钧捉着双手手腕放在腰后。冠头破开紧窒rou道,抵到宫口,并未如上一次般无情到底,而是退了些许,深浅研磨。肖铎在书上看到这法子,说是男子若能此样坚持百下,双修时效用最好,看来度钧不喜欢万休子,却会相信万休子说的采补之法。度钧进出次数渐多,肖铎本就潮水未退的xue里更是泛滥,他被针到充血的阴蒂也随着动作不时撞上桌边,惹得他实在无法克制声音。就在险些真的叫出来时,肖铎死死咬住了舌头。 度钧重重撞上宫口,单手握住他的两只腕子,探身向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叫。”度钧仿佛全没受情欲影响。 肖铎依旧咬着舌头,甚至咬得更用力了。 度钧拇指和食指用了点力气,肖铎的耳下被捏得生疼,“叫出声,要么你就咬舌自尽。不过我先告诉你,你只会带着半条舌头活下来。” 肖铎毫不怀疑。 他只能屈辱的松弛牙关,随着度钧的cao干呻吟。起先只是不情不愿的逼迫配合,到了后面反倒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yin声。度钧漠然挺动,对交合处发出的咕啾水声充耳不闻。深浅交替百次后,阳锋攻上宫口,又几十下凿开一线空隙,插入胞宫前,度钧对肖铎说:“再大声点儿。” 阳具完全插入,肖铎上身俯卧贴着桌面,因此这回胞宫只能向体腔上部变形。他有种自己要被cao吐了的错觉,叫得声音的确更大了,也更加凄惨了。 度钧入他胞宫后,又抽插近百下,才将阳精射入,而后全不管肖铎如何,径直拔出擦净,穿好衣服走出书房。刀琴悄声从屋顶跃下,将书房门掩上,小步跟在度钧身后,低声道:“先生,方才躲在墙后偷听的人已经走了。” 度钧点了点头。 肖铎趴在桌上,两腿颤抖分开,女xue被cao得张着,yindao空开一指,入口软rou都被cao得翻出一点儿,正抽动着往回缩,没一会儿,胞宫里的jingye滴了出来。他勉强撑起身体,试图并拢双腿回到竹席,走没两步就开始趔趄,好容易在跌倒前跪上被褥,女xue喷出一股夹着浊液的花汁。 他扯着那件已经脏了的氅衣胡乱擦拭,勉强擦干净才躺回去裹好被子。 不能继续下去了。 肖铎想到了鸳儿,现在他有种莫名的恐惧:如果继续呆在度钧身边,他会变成第二个鸳儿。 必须赶紧离开。 肖铎否定了原先计划的开头;他准备八月十五当日逃跑。通州总坛教众甚多,为了维系人心,或是熟络感情,中秋这样的节日一定会大肆cao办,流水酒席不会少,巡逻的教众想着赌钱吃酒,就会松懈。这等节日,即便度钧不想参加,至少也得去露个脸,自己如若不被带去,就可以趁此机会翻墙逃跑。 运气好的话,度钧全程参与,那么等他们宴席结束,自己兴许都已经跑到山的另一边了。 11 肖铎所想不错,此时总坛已差不多准备完毕,只因度钧的小院在山上,又偏僻,寻常也没人造访,热闹气就没传到这里。明天的中秋宴席会从中午摆到午夜,赏月一类不是头等大事,但要教众知晓万休子这位教首心系众人。 大概也是因此缘故,肖铎的午饭多了一小碟糖煮栗,栗子rou黄澄澄的,闻着很香,肖铎入口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