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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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沈芜家的时候,沈蘅因为期末要赶ddl不在家,叶荀辙和沈思妤又都在外地出差,阿姨平常只负责做饭和收拾屋子,一时间竟然也找不出什么人来照顾沈芜。 祁恒舟敲了敲沈芜房间的门,听到沈芜哑着嗓子说请进后才进去。 把作业放在一旁,祁恒舟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沈芜的额头,发觉不太烫了又问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沈芜缩在被子里一一应答后就不再作声。祁恒舟眼见她病蔫蔫的样子实在可怜,又想起来刚刚问阿姨,阿姨说她午饭都没吃几口,于是主动说:“要不要吃面?我现在去给你煮。”现在想想上一次给沈芜煮面还是他上初中的时候了。沈芜无力地摇了摇头,显然没有什么胃口。 祁恒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半晌还是把水杯放到床头,温声叮嘱:“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随后便起身下楼了。 门被轻轻关上后,原本满脸倦意的沈芜蹙着眉,疲惫地撩起眼皮,平白多了几分烦躁。她侧躺在床上,怒视着眼前的一团空气,泛着血丝的眼白更显憔悴。 啊……烦死了。 沈芜面无表情地想。 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这么自以为是。 明明她都说了不想吃,还要去做饭;明明她要赶进度,偏偏要去老师那里说三道四。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沈芜每天很早就来找祁恒舟,但他永远要先做他自己的事——写作业也好,和同学发消息也好,陪朋友打游戏也好。哪怕她等到再晚,哪怕那一天只来得及把她送回家,祁恒舟也绝不会为了陪她而打乱自己的计划,当然,也从没把她列进自己的计划里。似乎这个风雨无阻每天都来自己家找他的小meimei只是他闲暇之余随手逗弄,寻个开心的小玩意儿而已。 沈芜小时候是很喜欢祁恒舟的,那时也对他一丝不苟的执行力和信念感充满憧憬。她自然也明白,祁恒舟没有因为她喜欢就牺牲自己的时间来陪她的义务。 但是这是在沈芜还喜欢他的时候。 在他一步步消磨掉沈芜对他的喜欢后,沈芜也终于能摘下滤镜,以平和的目光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她从来不是祁恒舟的优先级。 厨房里,祁恒舟娴熟地进行最后的调味,一碗飘香的汤面随即出锅,清透的汤汁上还撒了一把翠绿的葱花,滴上几点提鲜的香油后,他方才满意地拿上碗筷送上楼。 “阿芜,起来吃口东西。”祁恒舟把面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招呼沈芜。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祁恒舟回头一看,发现沈芜已经睡过去了。 祁恒舟略微皱眉,再次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并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不悦:“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身体受得住吗。” 沈芜并不作声,祁恒舟见人是当真睡着了,才终于放下了投喂的心思,写了张便签放在桌子上,提醒她醒来后记得吃饭,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沈芜便睁开了眼,眼中神色难辨。 夏夜的蝉鸣不似白日的聒噪,祁恒舟走出自家车库,望向了隔壁别墅沈芜那间许久没有亮起过灯的房间。 沈芜对自己逐渐冷淡似乎就是在他高一那年的期末开始的,在初见端倪时他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 但祁恒舟并不是一个会因为旁人的少女怀春就扰乱自己心神的普通人。比起从小就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的沈芜那日渐扑朔迷离的态度,高二分班后面临的学业上的抉择才是他当时着重考量的要点。 是以即便后来校门口再见不到停留在原地的少女,推开家门也没再见到熟悉的身影,祁恒舟也只是与沈芜默契地选择了就此别过。 秦笙反而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也曾经旁敲侧击地过问:“小芜那孩子怎么这么些日子没来了?你们闹别扭了?” 祁恒舟当时只是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谁知道呢,可能她也长大了,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围着我一个人转吧。” 秦笙却还是有些担忧,见儿子却毫不上心,心里也难免多了些责备:也不是她起了认儿媳妇的心思,但是这么多年两个孩子关系都这么亲密,怎么就突然变僵了呢? 反倒是一旁的祁蕴了然地挑了挑眉,哄着母亲别掺和他们小孩儿之间的过家家了。 眉目较少年时多了几分锐利的祁恒舟点燃了一根烟,几点跃动的星火扑簌簌地从他指间掉落,隐入浓墨般漆黑的夜色。 当初他毅然决然地选择赴美留学,加入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实验室,并且获得了导师的赏识,参与了导师最看重的一个实验。这些年来的种种并没有让他后悔一开始的选择,他所付出的得到了他想要的回报,对他来说,最初拟定的目标都已经超额完成。 在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期刊上发表了自己作为一作的论文后,他二十几年来的人生目标已然实现。导师也问过他接下来是想换个研究方向还是停一段时间,并且再次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然而那时的祁恒舟却罕见的一口回绝了导师的邀请。见向来不把话说死的他态度竟然如此坚决,导师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还是对他表示祝贺:“或许是你有了新的目标?是什么课题?” 祁恒舟笑了笑:“关于我对一个人的某种感情。” “哦——不论如何还是祝你成功。”导师状似恍然大悟,说着又开玩笑道, “当然,如果你失败了想回来,我的实验室永远给你留着一个位置。” 祁恒舟笑着和导师抱了抱,并不志得意满,却也势在必得:“我会成功的。” 然而时隔多年,当初那个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的小孩早就变了模样。祁恒舟深深望了眼那间空置的房间,此刻的心中却多了几分犹疑:会成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