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总裁x秘书 醉酒 浴室 火车便当 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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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鸢飞狗跳的日子如同镜花水月,被张辽轻飘飘的一封密信打碎的彻底,信中不过寥寥几句,伊塞沙病故,他的儿子呼靡沙接任乌孙昆莫,獠牙尽显。 宫中连夜将信无声无息的递到了你的手中,连同一道紧急下达的圣旨—— 三日后启程西域,平定叛乱。 你烧了那封信,跪坐在书案前眺望门外来来往往的密探,平静的开口:“三日后启程昭苏。”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虫鸣不绝于耳,你没有回头,心中也没有想清期冀的答案。 “我是你的副官,我不去跟你去谁跟你去。” 时过境迁,上一次如此繁琐盛大的车驾是三年前你出使西域,彼时还有胆大的民众口出狂言,如今马蹄声杂乱踏过石砖,街道两侧安静的连婴孩的啼哭都被妇女瑟缩着捂回腹中。 你接过阿蝉递来的茶,透过垂下的车帘望向前方骑着马的笔直背影,问她:“比起我这个窝囊亲王,他们好像更怕傅融。” 阿蝉应道:“楼主还不够狠。” 你诧异的指着自己:“我吗?” 阿蝉点头:“比起傅副官、文远叔,甚至陛下,楼主的心还是热的。” 茶香飘散,你手指撩过氤氲的雾气,不做声的抿下一口,从唇舌一路灼烧进胃。 “傅副官的心跳得很慢。”阿蝉说。 心跳得慢就是心冷吗? 你手抚上胸口细细回忆,傅融总戴着手套,拨弄过算盘的指尖惯是温热的,掌心却仍裹着冷意。可他的怀抱温润柔软,偶尔潮湿粘腻,那股平日里清浅的朱栾香就会变得浓郁,萦绕在你周围,如同顶级的催眠香,让人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确实不爱笑,不爱同其他人讲话,尤其不喜欢小孩子,楼里看得懂眼色的小孩都自觉的绕着他走,背地里暗戳戳的与你哭诉傅副官好凶好凶,只会对楼主你一个人有好脸色。 你放下茶盏,撑起下巴淡淡道:“阿蝉,我总有一种预感。” 远处傅融身姿笔挺利落,与三年前初见时匍匐的身形大相径庭,你微微皱起眉,才接着道:“我总觉得我们有谁要留在那了。” 你说得委婉,阿蝉仍听得懂,她握着腰间的剑,秀气的眉目中藏着抹不去的杀气:“有我在,绝不会是楼主。” 你偏过头冲她笑:“你留在那里和文远叔过轻快日子吗?我不同意。” 阿蝉顺着你的视线看望车驾外的傅融,道:“傅副官也会保护楼主的。” 残阳如血,笼罩雒阳城外逐渐荒凉的砂石小路,你仿佛看见一层薄纱盖在了极速前进的车马队伍中,像金线刺绣的盖头,只是不知挑开后,见到的会是秀丽的新娘还是狰狞的恶鬼。 广陵亲王西行采买途中的半个月里,呼靡沙像一阵迅猛狂爆的风沙席卷而过,顷刻间打下了楼兰西南边的和邬,铁骑直逼昭苏,却并未向前推进一步。 朝廷的意思是“平定叛乱”,不想多事与匈奴起太多冲突。呼靡沙不越界,张辽始终不便出兵,派出去的斥候递上的消息也都如此,叫人摸不清呼靡沙的想法。 暗流汹涌之中,你挑开了张辽的营帐,毒辣的阳光无孔不入的渗透每一个缝隙,烧出热烈的灰。 你背着光走近,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张辽少有的从你脸上看到了皇室宗亲的威严,他起身欲向你行礼,被你一手拂开,顺势抓住了张辽的小臂。 隔着臂甲他仍能感受到你骤然紧缩的力度,他顺着你的力道坐下,开口问道:“你有消息?” 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平定下狂躁不安的心跳,沉声道:“有,我知道,呼靡沙是在等我。” 五天前,傅融失踪了。 消失前他往日一般悄悄的给你塞竹筒饭,他说今天的饭煮得有些多,于是多给你做了一根,叫你不要一口气全吃掉,身体会不舒服。 你并未察觉到有何异常,只是再醒来时,他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启程之日,甚至更早,早在三年前,前往昭苏时看过了阿蝉的那封信,你便早知有这一天。 心像被剜去了一块,呼啸的风穿堂而过,空旷的回荡着尖啸的响声。 张辽久久未等到你的下文,转头看向阿蝉,阿蝉迎着他的目光接道:“楼主的副官失踪了,大概率与乌孙人有关。” 张辽没做声,似乎在思索呼靡沙抓一个中原亲王的副官有何用处。你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收敛几乎崩溃的情绪,重新缩回那副亲王的外壳儿,对他道:“是傅融,三年前我从楼兰带走的月氏族王子。” 你不会随意收留一个宴会上带走的奴仆,从傅融再次踏入绣衣楼驿馆说要在楼里谋事的那一刻,蜂部对他的调查就已经开始了。 几十年前与乌孙的争斗中败落的月氏族人,楼兰几乎搜查不到什么月氏族人的线索,他们隐姓埋名苟延残喘,或许只想保命,或许生在阴暗的蚁xue等待时机。 傅融是当年怀着孕逃难到中原的月氏王妃带回楼兰的孩子,那些只余一夕尚存的月氏人看着他那张越来越像中原人的脸,动过许多次杀心,奈何血脉稀薄复仇大业难如登天,他们不能再亲手抹去任何族人的血脉。 人心难掩的厌恶中露出了埋藏的真相,被蜂部采摘折进信里送到了你的手中,楼兰的接风宴上傅融的目标究竟是你还是伊塞沙你已无意纠缠,从你默许他走进绣衣楼翻开账册的那一天,你只当这些都是过往云烟,哪怕蜂部在情报的末尾填补的那一句傅融的身份仍旧存疑,他们发现部分线索有被刻意抹除的痕迹。 你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以为在身边养一个从灭族之灾中逃出的异族不过尔尔,只要他此生不再回楼兰,便与那些四处招募进绣衣楼的密探没有区别。 天不遂人愿罢了。 手中的杯盏被下意识的摩挲着发热,你抬眼看向张辽,想说的话还未出口,营帐的帘子窦然被人猛得掀开,窜进一阵幽凉的夏风。 你并未回头,看不清来人的神色,只听见他难以抑制的喘息中清晰又急促的向张辽汇报:“将军,呼靡沙吊了一具尸首在和邬城门,说是为您处理叛徒。” 像是你的错觉,时间似乎停滞的一刻,周围静得吓人,你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你转过身,像一道被剪裁过的虚影,飘摇的立在地面,平静的开口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来报的斥候半跪着抬头:“只有这一句,那人末将仔细看了,并不像军中之人。” 阿蝉向你跨了一步,张嘴想说什么,被你抬手挡了回去。 “出兵。”你听见自己的声音,来自震鸣不停的胸腔。 张辽无动于衷,仰头看你,神色漠然:“那人不一定是你的副官。” “不管是不是。”你从阿蝉手中接过剑别在腰间,紧了紧臂上的护腕,血液尖锐的在躯体中鸣叫,你头脑冰冷的清晰下来,“呼靡沙想要一个出兵的理由,你不出昭苏,他只能从我下手。按兵不动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他不是能商谈的人。” 眼前的男人站起身,他腰间的缀饰随着他迈开的步伐而摇摆,张辽抬手抽出你腰间的剑,挽了道凌厉的剑花,下一瞬剑刃抵着你的肩头,手腕一抖轻晃了几下:“有我在,他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因为有你在。”你两指捏住剑身,拨开了张辽尖锐的剑峰,“他不敢动你,但是他敢动我。” “也许现在挂着的是个幌子,但是明天可能就是我的属下,后天就是阿蝉,或者我。” 你将剑插回剑鞘,转身向外走去,张辽跟在你身后淡淡开口:“上面不是说不让打。” 你头也不回的应道:“狗屁的不让打。不打你去和乌孙人讲道理吗?” 张辽冷哼一声:“你不就是上面派来谈判的吗?” “真要谈,来的就不是我了。”你翻身上马,迎着刺眼的烈日轻声说:“呼靡沙最好是个有脑子的,挂的只是个幌子。” 张辽不在乎的给你泼冷水:“乌孙与月氏几百年的恩怨,你的副官要是落在他手里,活不过一个时辰。” 你眼底掠过一抹戾色:“那就让乌孙成为下一个月氏吧。” 彼时张辽也没想到你会一语成谶。 西北已然交战了六个月。 这场战争的火蓄的太久,一颗火星让它烧得太旺,你不眠不休的排兵布阵,挥散不去的血腥味长久的笼罩在这片战地。 阿蝉默默无声陪在你身边的时间越来越久,偶尔会忍不住笨拙的出言相劝,希望你可以歇息片刻,像极了往日她偷偷劝诫你带着傅融休假。 你接过她递来的烈酒润喉,摇摇头并不解释,摸着阿蝉的头笑得牵强。 哪有什么活受罪,死了的人才是永远死了。 没有空闲让你难过,你只是不敢合眼,火光缭乱的梦里总是烧起来的毒辣阳光下有一片灰扑扑的城墙,干涸的血迹蜿蜒着凝固在石砖上,血腥气辣得你头痛欲裂。 一切都是guntang的,甚至是梦里你捧起的那具早已流干血液的躯体,你颤抖着拨开他的鬓发,露出那张了无生气的苍白面孔。 好烫。 你呢喃着抱紧,揉碎成一片片脆弱花瓣,囫囵着塞到嘴里咽进腹中。 花瓣破膛而出,化作五彩斑斓的蝴蝶挣扎着从你溃烂的腹腔挣脱,漫无目的的飞远了。 闻不见朱栾,你整夜的难以入眠。 呼靡沙是个有野心有智谋的勇士,可惜他不是一个足够强大的将领之才,他能夺得乌孙昆莫的位置,却不该把念头打到中原,成了匈奴试探的棋子。 和邬收回囊中,你仍不肯罢休,一日不见呼靡沙人头你便要再进一步。 勒沙、密洛尔、楼兰,中原铁骑一步步踏入匈奴的领地,逼得匈奴不得不割舍乌孙,求和议平。 你提着剑登上那座曾经富丽堂皇的莲花台,残酷的战火烧毁了它精致的亭台楼阁,徒留满地狼藉,碎木破布。 呼靡沙跪在沙土中抬头看着你,眼神含恨,射出狠毒的精光。 你本以为此时你会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当那张脸近在咫尺的跪在你面前,你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你毫不犹豫的提剑而上,呼靡沙大张着口怒吼:“乌孙人不会放过你这个狠毒的中——” 剩下的话留着下地狱再说吧。 脏血溅了你一身,你嫌恶的蹭掉皮肤上恶心的黏腻,对着无人的死寂开口道:“所有乌孙人,一个不留。” 没有传来预想中的回应,你转身去寻阿蝉的身影,杂乱无章的灯饰台架倒了一地,你暴躁的统统踢开,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 脚下曾经精致的玉石阶碎得七七八八,你未曾留意,脚尖顶上一块凸起的玉块儿,重心极速偏移着就要顺着台阶一路滚下去。 你挥剑的手抬起的前一刻,一双手稳稳撑住了你的肩膀,午后美酒般绚烂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睫,你怔愣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半个字都吐不出。 怕又是转瞬即逝的蝴蝶,你不敢再动一下,悲伤氤氲着化成眼泪,一滴滴的悄然落下。 他把你拥入怀中,温暖但不guntang,骨骼脉络一一收拢,干燥的指腹落在你面颊,替你擦掉脏污和眼泪。 你颤抖着叫他:“傅融。” “是我。”不是脑中空荡的回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切实的响在耳畔,他低下头,鬓发厮磨:“对不起,我回来了。” 火伞高张之下,冰冷的血液逐渐回暖,在醉生梦死的废墟上摇曳的开出一朵初生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