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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裴笑满手都是蒜味。 他被宋锱铢支使去剥蒜,小樱桃被派来当监工。 她人还没桌高,坐在他对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干监工好生无聊,小樱桃在桌上趴了会儿,就忍不住找他搭话,悄声问他:“你是不是大坏侠?” 裴笑一头雾水:“什么大坏侠?” 小樱桃说:“就是拐走了栖云山庄小小姐的大坏侠呀。” 裴笑一惊,做贼般地四下一张望,然后凑过去也悄声问道:“你娘都和你说什么了?” 小樱桃眼睛弯弯,笑出两个酒窝,手一摊:“钱——” 8 于是,裴笑掏钱听小樱桃讲了一段关于小小姐和大坏侠的故事: 「六岁那年,栖云山庄的小小姐被大坏侠掳走了。 大坏侠一开始长得鼻歪口斜,好难看的,直接就把她吓哭了,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大坏侠没办法,只好给自己换了张脸,也不是太好看,但起码不恶心人了。 小小姐看呆了,问他说,你会变脸呀? 大坏侠说,这叫易容,你想不想学啊? 小小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说那你能不能变得再好看一点?我来说你照做! 大坏侠哭笑不得,但还是同意了,小小姐就开始玩捏脸。 后来捏得多了,她也就学会易容了。」 「从此,小小姐就开始跟着大坏侠流浪啦,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当地的坏蛋好一通折腾。 因为大坏侠的行侠之道,就是要比坏人更坏。 小小姐跟他学了一堆歪门邪道的本领:她学会了轻功,学会了易容,学会了风水看相,学会了奇门遁甲—— 后来她就出师啦! 但是出师之前,还有最后一场试炼。大坏侠说要考考她,就把她锁进了一间密室,让她自己想办法出来。 可等到她解开所有机关,从密室里逃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大坏侠不见了。 小小姐就坐在门口等他,等了好久好久。 密室的门外面有一棵柿子树,她就坐在树下数柿子。 一遍…… 两遍…… 三遍…… 四遍…… 数到第五遍的时候,大坏侠终于回来啦!——」 小樱桃说到这儿,大坏侠没回来,宋锱铢回来了。 她问:“蒜呢?” 小监工和老劳工立马双双闭嘴,不敢说话。 宋锱铢斜了裴笑一眼,俯身对小樱桃说:“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帮我去西街打瓶醋。” 然后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交到小樱桃手里:“这是你的跑腿费。” 小樱桃仰起一张笑脸:“亲一下!” 宋锱铢的眼神柔和下来。她低头亲了亲小樱桃的脸颊,小樱桃反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一大口,然后跑到了裴笑面前。 她招招手,裴笑附耳过去,就听到她用自以为悄悄话但其实很大的声音问:“大坏侠后来为什么走啦?” 他下意识地抬眼去瞟宋锱铢,但见她扬了一下眉。于是他敛起眼,小声对小樱桃说:“等你光荣完成任务,再来我这儿领谜底,行不行?” “行,一言为定!”小樱桃爽快地答应,拿着钱和醋瓶就飞出门去。 宋锱铢于是在裴笑对面坐下,定定地看着他。 两个人相视对望,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9 裴笑记得那天。 他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宋锱铢已经逃出来了,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等他。 看到他回来,她翻了翻眼,没好气地说:“我已经把树上的柿子数了五遍了,你真慢。” 他怔怔地问:“你怎么没走?” 她猛地起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骂:“哈!我在这儿等你哎,你居然说这种话,好没良心!我又不是你,喜欢什么都不说就走。” 那天,他跪在她面前,抱着她哭了很久。 那时的他没有告诉宋锱铢,她家就是那天被灭门的。他竭力赶回去,但谁都没能救下,最后也只是替jiejie和姐夫收了尸。 也正是这一晚,他和她同时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从此血脉相连的人只剩下对方,牵绊着彼此留在这世上。 可他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 毕竟早在掳走宋锱铢的时候,他就答应过jiejie,这出戏要演到底,要给他小外甥女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所以当死别真正来临的时候,苦也只有他一个人承受。 …… 所幸还有她在。 那时的宋锱铢才八岁,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难过,就回抱着他,还摸摸他的头,说了好些混账话来安慰他—— 就像每次她哭的时候他安慰她一样。 那天,他在那个幼小的怀抱里躲了很久,好像在暴雨中撑起了一把小小的油纸伞。 10 宋锱铢当然也记得那天。 她好不容易逃出密室,却没见到裴笑,生怕自己走了他回来找不到,就傻坐在门口等。 门外有一棵柿子树,她就坐在树下数柿子。 她数完第一遍的时候,还觉得很有趣,又数了第二遍验证,发现不一样,就再数了一遍。 但裴笑还是没回来。 这个时候,她开始害怕,想着如果裴笑真不回来的话,她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找到他的。实在不行,她可以先回家,让爹娘帮她找。就不信把江湖翻个底儿掉,还不能把裴笑抖出来了。 那时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找不到裴笑。 最后,她下定决心,如果天黑了裴笑还没有回来,她就回密室睡觉去,第二天醒了立马就回栖云山庄找爹娘去。 但那天傍晚,她第五遍还没数完,裴笑回来了。 黄昏的暮色中,他风尘仆仆,倦容满面,整个人好像被苦水淋透,浑身上下都淌着哀恸。 见到她的时候,他明显愣住了。 宋锱铢原以为他会夸夸她,但他没有。 他只是发着抖问:“你怎么没走?” 宋锱铢原本打算见到他的时候哭一哭,结果活生生被这句话气精神了。 她站起来叉腰指着他一通骂,不料居然把他骂哭了。 那天,他跪在她面前抱住她哭,一遍遍地向她道歉,把她吓得够呛,还煞费苦心地安慰了他好久—— 但这杀千刀的哭完告诉她,他这么伤心,居然是因为受了情伤! 他说,他原本是要跟一个差点成为她师娘的姑娘私奔,结果被放了鸽子;而这回他动了真格,连定情信物都送了,所以损失格外惨重,心就格外痛。 彼时,他埋在宋锱铢怀里,宋锱铢还在摸他的头。听完这话,她瞬间辣手摧发,直接揪了他一撮头发下来,疼得他刚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儿又出来了。 宋锱铢捋直了那撮头发,抡起来就抽他:“你居然拿我当拖油瓶妄想甩掉我,那你活该被甩啦!” 抽完还不解恨,她开始掐指给他算命,用他教给她的本事一通胡诌,最后得出结论:“咱俩命中注定要纠缠,你休想甩掉我!” 说着,她用小刀割了一束头发下来,和他的那撮厮混在一块儿,编了两条手链,一条束在了他腕上,另一条戴在了自己手上。 …… 后来,她刨开他的坟,见到那具尸首的手腕上就戴着这串发链。 —————— 搜过用头发编手链,教程还挺多的,可以自己编,也能带去金店里编。但市面上的青丝手链,头发基本是手链的芯子,包在绳里头的。而本文为了剧情需要,采用纯头发手工艺编制,不添加任何防腐绳,宋锱铢不生产手饰,宋锱铢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