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们的爱人吧(H)(zero和hiro黑化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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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尼诗接过女仆醒好的红酒缓步走向前花园的喷泉处,昏暗的路灯发出并不亮眼的柔光,高高的大理石台阶尽头是他许久都没去过的侧楼,记忆里父母似乎总爱带他在这里玩闹。 轩尼诗落坐于其中一块的阶梯上抬头凝望着几尽被云雾绕遮起来的银月,铂金色的柔细发丝被凌晨的晚风吹的四散开来,他小口小口的抿着冰冷的酒液,捏握着杯柄的长指上佩戴着那枚蓝钻戒指,即使蒙于木盒中数十载依旧璀璨的耀眼。 他在等,等一个人来。 匆忙赶来的琴酒一眼就找到了他,莫名的,他觉得身着软糯白衣的轩尼诗在浓厚的夜色之中看起来快要破碎掉了。 轩尼诗同样立刻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熟悉的保时捷356A距离他越来越近,他止住的眼泪却开始悄悄泛出。 “过来。”琴酒降下车窗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歪头看向台阶高处的轩尼诗。 轩尼诗却迟迟没动,只是难过的抿嘴望向他。 琴酒收回视线,单手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今天的他没有戴如影随形的礼帽,一袭如月银发散于肩后,完完整整的露出他深邃冷俊的轮廓。他穿着一袭双扣深黑西装,内搭的白衬衣与黑金色系的领带相搭配,长款的米白风衣套于最外层,同色系的腰带散于两侧方的口袋处,随着他的走动划出一道白色的弧度。 “怎么了。”琴酒弯腰凑近轩尼诗,伸手按住他的眉骨向上撩起他的铂金刘海,将混血少年落泪的红眸暴露于月色下。 “一段不为人知的遗憾,跨越时间,来到了我的身边。” 轩尼诗将他从木盒那扇相框内取出的相片递给琴酒。 相片后写着一小行字。 时间会证明我的爱不是一时兴起,遗憾的是我没有机会证明了。 …………… 漆黑的保时捷356A缓缓降低速度,在十字路口处等待红灯的倒数。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富有规律的轻敲着发出细微的声音,他余光扫向双眼无神只会愣愣看着蓝钻戒指的轩尼诗,他敲击的速度忽然就嘈乱了起来。 他从没见过轩尼诗这幅样子。 “weng——”轩尼诗大腿上放置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 【好的宝贝,我在火山酒吧,半小时后到。————by 贝尔摩德】 —————明明15分钟就可以到母亲的陵园…..jiejie似乎每次来陵园都是会比预计时间要来的更晚一些…..为什么呢…..她可是一向秉持着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最多的事…… “阵,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行为是否正确……被尘封的爱意是否可以被我送到原有的主人那里….”轩尼诗难得出现没有任何勇气与底气的样子。 琴酒斜睨了一眼那枚泛着青透气水蓝色泽的钻戒,耐心的为有些无助地轩尼诗指明方向:“不被附加额外意义的它就只是一枚普通的饰品,可这份意义有时也会产生无形的压力,所以你要听听她的声音,再选择这份意义要不要赠与它。而这枚戒指,你应该给她。” 轩尼诗一点一点褪下指骨处的水蓝钻戒,用略带枪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指环。 “她比我更需要它的存在。” ——————— 墓园 已经下车远去几步的轩尼诗忽然回头,没有任何意外的跌入琴酒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绿眸之中。 他在,他一直在。轩尼诗再次确认了这件永恒的事实后,便头也不回的坚定走向陵园之中。 琴酒一点点收回视线,他垂眸划亮一根火柴,灼热的火红燃起唇齿内的那根细烟,缭缭白雾瞬间环于他的发丝周围。 他后靠向车椅,微微抬高手腕,深邃的眼眸静静盯着那抹猩红的烟点,他在回想轩尼诗刚刚失魂无助的模样……蓦地,他将仅仅燃了一小半的烟按入烟灰缸内,起身下车。 他双手插兜环着保时捷356A的车门边,慢条斯理的缓步走着,略凉的夜风吹起他冷银色的长发,不多时便有刘海碎发变得有些凌乱。 贝尔摩德驾驶着一辆黄色德托马索的跑车从下坡快速驶来,余光扫到琴酒来回踱步的身影,她忍不住微微皱眉轻声发出疑惑:“到底宝贝那边出了什么事…..他竟然担心的会坐不住……” 明明琴酒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他异于平日的行为,还是让情报Queen抓到了漏洞。 跑车与琴酒擦肩而过时,两人的视线隔着车窗玻璃交错了一瞬,同样的都是不含太多情绪的冷淡,两人因轩尼诗而产生了联系,也永远只会依托轩尼诗而存在他们的关系。 贝尔摩德选择将跑车停在琴酒保时捷的不远处,她摸出手提包内的香缇卡粉饼,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妆容精致度后,便附身抱起副驾驶放置的玫瑰花束下车。 琴酒注意到了贝尔摩德怀中的艳红色,一向淡漠的绿眸透出审视感,他不含任何情感的视线绕了一圈那捧娇艳欲滴的花束,有一种无解的直觉猜测呼之欲出。 这种猜想令他对贝尔摩德这个女人的爱情观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送我家的宝贝过来啊,辛苦咯,我们的Top killer。”贝尔摩德随意的撂出一句调侃后,便踩着六厘米的CL高跟鞋大步踏入陵园,她自知那个“哑巴”不会理她。 “宝贝,怎么突然要约我来见昭子啊?”贝尔摩德一边笑着抛出问询一边将鲜花放在墓碑前。 刚一凑近,轩尼诗就闻到了贝尔摩德大波浪卷发上还未完全散去的酒气,他其实陪贝尔摩德去过不止一次的酒吧,所以他再清楚不过她的穿着打扮会是什么样子。 但此刻贝尔摩德平日的大红唇已换为了淡粉色的唇釉,一袭香奈儿白金刺绣的套裙柔和了她身上的锋利感,除了淡淡的香水味之外衣物上闻不到一丝沾染上的酒味,甚至没有一丝褶皱,整洁且干净,仿佛刚拆完吊牌就上身的衣服。 轩尼诗的脑海里不可置否的迅速浮现出过往他在母亲墓前偶遇贝尔摩德的几次经历。 好像每次她都是和平日里那个情报Queen完全不同的风格穿搭…….而且,每次,都有花。 轩尼诗垂眸看向整体黑色系上唯一的红色,不多不少刚好七朵,他在美国的街头也曾买过七朵玫瑰,他很清楚这个数字的含义———我偷偷爱着你。 所以,额外的十五分钟,他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贝尔摩德取出手提包内的丝绸手帕,习惯性的擦去墓碑照片上的浮灰,注意到轩尼诗久久没有回话,她继续问道:“怎么不讲话啊,宝贝。” “姐,为什么你每次来见母亲,不论是任务刚结束又或者是红眼航班刚下机,你总是能手捧鲜花衣着干净整洁的来见她。” 贝尔摩德下意识快速颤动了几下卷翘的长睫,她有些意外轩尼诗会这样问她。 “虽然我是坚定的唯物论,毕竟我们都会手染鲜血嘛。可是在你母亲这里,我偏心的选择了唯心,或者说唯她论。”贝尔摩德伸手摸了摸相片里笑得灿烂明媚的她,“我总认为她是可以看见我的,可以听见我的话,在这里的不是一块永远暖不热的墓碑而是她。所以….我只想与她的每次见面,都努力展现出最好的我。” “莎朗姐,在你的世界里,在你内心的最深处,你到底有没有把乌丸昭子当作挚友?”轩尼诗张开掌心,露出那枚跨越数载依旧璀璨的水蓝钻戒。 明明是听起来不礼貌的问询,但在场的唯一听众却意识到了,那句他隐匿于下的话———在你心中,你是否爱她。 向来能化解任何问题的情报Queen此时却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眼,她那双绘画了娇艳玫瑰的红色长甲一点点缩紧,白嫩的掌心很快就浮出深深的月牙般的掐痕。 “抱歉jiejie,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这枚戒指是我母亲保存完好的遗物,我记得你也有一枚一样的钻戒,所以我想将它交给你。”轩尼诗单手插兜,紧紧捏着那张被他带出的那张照片。 贝尔摩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点点头,伸手去接,可掌心内深到几乎要破皮的掐痕却无一不表明她的对于轩尼诗刚刚问题的回答。 她缓缓将那枚钻戒戴到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小希。” “嗯?”准备离开的轩尼诗停下脚步。 “我有一个,爱了、很久、很久的朋友。” —————回忆 四十六年前的盛夏,那年她们都是十七岁。 年幼的莎朗认为她短暂又漫长的十七年过往人生没有任何青春的色彩,是无尽蔓延的灰暗—————她是混血儿,父母离婚后,她被是日本人的父亲带走回国,而母亲改嫁到富贵人家。 “呐,滚去买菜回来做饭,再….嗝…再买点酒回来。”喝醉的父亲随手抛出几张日元扔在畏缩退后的莎朗脸上。接着他迷迷糊糊的撑开钱包,看了一眼内存的余额数量,继续嘟嘟囔囔的怒吼着,“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赶紧催你妈打抚养费过来!” 莎朗习惯性的跪在地上一张张捡起零碎的钱币,声音不大不小的回了一句:“这个月的钱mama已经打过了。” “啪嗒———”是空酒瓶砸到墙面上破裂的巨响。 莎朗狼狈的摔跌在地板上,她捂着仓惶躲开却依旧被碎片划破渗血的前额,她很冷静的看着刚刚才拾捡起来的钱币四散在腿边,那其中混杂着细小又尖锐的玻璃碎片,耳边是父亲源源不断的丑恶咒骂……就像她的人生一样,好似不论怎么努力,终究会化为一地拼不起的灰烬。 穿着一袭棉麻白色连衣裙的莎朗用着略显笨拙的日语水平去看周边的路牌指示,其实问询着周围的路人是最快捷的方法,可她的家庭环境令她养成了孤僻又少言的习惯,但她无疑是一名富有收集信息能力的天赋的聪明孩子,很快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新搬来的家周围的路线图。 AEON商场 那天商场门口树立了里维修电源的歉意公告,内部只有人与人之间略带烦躁的吐槽交谈,还有散不尽的闷热空气。 莎朗推着几乎都是蔬菜的购物车朝酒区走,她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汗流浃背,前额厚重的刘海发丝黏糊糊的贴在她的皮肤处,在那之下藏着那道令她感到压抑的新鲜划痕以及她那双失了情绪的水蓝眼眸。 蓦地,丝丝凉意的风灌入她的周边,伴随着商场开始播放的音乐,一切都在她推着购物车转弯时发生。 好像转过这个弯,一切就在悄然之间发生改变。 看来是维修电源结束了。莎朗边这样想着,边踮脚去够货架高处的杰克丹尼威士忌。 下一刻,一道明媚元气的声音从天而降,商场的背景音乐也播放到了尾声。 “欢迎你来到日本。” 与此同时,《My Beauty》的前奏响起。 仿佛是上天给予的宿命降临提示音。 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孩一边笑着用英文和身后明显是外国血统模样的同伴说话,一边微微踮脚抬臂取下那瓶杰克丹尼威士忌,顺手放在了莎朗面前的低货架上,两人视线交错了一瞬,女孩冲莎朗单眼眨了一下,接着便继续和朋友讲话朝前走。 莎朗拿起那瓶酒,扭头去看她的身影想要道谢,她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叫那名与同伴愉悦交流的女孩,捏握着酒瓶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而那名女孩就是乌丸昭子,莎朗永远都记得那天的她。 她半扎着乌黑长发,银制的金属圈环坠于她的耳垂,她光腿踩着浅卡其色的高筒靴,超短的黑色热裤上搭配的是同色系的短款外套,张扬又肆意的青春气息从她明媚热烈的笑容里流露而出。 “铃铃铃———” 在众多匆忙奔回各自教室的学生之中,一个背着双肩包慢步跟在老师身后的莎朗就显得尤为突出。 她就是今天新转来帝丹中学的新生。 不到一周,她便因为孤僻少言的性格,而受到同学们的非议和隐晦的孤立。 青春期的孩子大多数总是会习惯性从众,他们不会主动释放恶意,但也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善意。 但对她来说,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她只要成绩,她要为自己找寻一条脱离原生家庭的路,而学习是她唯一的抓到的稻草。 那是一个晴天的下午 她吃完午饭后独自回班打算补写被同学“不小心”弄脏的笔记时,却看见了前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斜挎书包。 那个位置,她是知道有人的。不过对方似乎一直在请假,自从她来到这所学校便从没有看见过对方。 莎朗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取出自己的有线耳机播放英语的音频,开始翻阅书本补写笔记。 后方的推拉门忽然被轻轻推开,对方放慢脚步靠近戴着耳机的莎朗。莎朗的第六感让她预感般的回头。 来人是她昨天拒绝表白的棒球社学长。 —————— 教学楼下 “班里来了位全校第一的转校生?”乌丸昭子一手拿着满冰的美式,一手摆弄着自己新买的富士拍立得,在她身边两侧各有一名年纪相仿的女孩。 “对,班长说她是从美国转学来的,听说她爸妈离婚了,她现在的监护人是她父亲。” “据我所知,她父母对她都不怎么管的样子,我看她昨天的家长会都没有一个人过来,不过她好像蛮喜欢一个人吧,干什么都独来独往也不爱讲话。” “也许是因为她日文不好?我是她同桌,我有注意到她在抽空补学日文,但我也经常跑社团,没过多关注她什么,和她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哎,说真的,我真的觉得她有点孤僻奇怪。” 乌丸昭子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她轻抿一口冰美式:“我听你俩说这么多,我只觉得人家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大学霸。” 话语间,她敲了一下其中一名女孩的额头:“还有人家那不叫孤僻,人家那叫含蓄低调,你这国文是怎么学的?” ————— 教室 莎朗她知道自己长期营养跟不上,根本不是眼前常年练习棒球学长的对手,她凭借灵活度躲开学长的咸猪手后,快速摸索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她顾不上整理被学长扯拽而凌乱的发丝,一边手握着尖锐的美工刀对准明显恼怒的学长,一边后退到窗户边反手去拧开窗户的开关将其推开。 她才不打算真的伤害这个没用的废物,她要品学兼优的升入大学,说实在的她才不在意那层贞洁的膜,难道没有膜她就“脏”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垃圾上。 她真正的目的是从三楼窗户一跃而下,她在父母吵架时经常被迁怒而关进顶层的小阁楼,她知道如何在低层跳楼时最大的保护自己。 “还玩跳楼这一套?你是不是太久不和人交流精神出问题了?跳啊!我就看着你跳———” 莎朗那双水蓝色的眼眸溢满平静的淡漠,身为混血儿的她像被sao扰被欺凌的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这种言语上的刺激对她来说已经无伤害了,她只是沉默着抬起右腿踩上窗台。 下一刻,前门的推拉门被重重的推开,两人皆顺声望去,是和要去社团的同伴分别后,独自回教室的乌丸昭子 “dong———”满冰的美式被干脆利落的掷向了棒球社学长的头部,他瞬间满身狼藉。 乌丸昭子三步作两步的小跑冲向莎朗,抬臂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莎朗愣愣的看着来人,顺着惯性从高处坠入她的怀里。 乌丸昭子单臂紧紧圈住莎朗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柔的摸着她的脑袋:“别怕。” 其实我不怕。莎朗心里这样想着,可她却没有出声反驳,只是任由对方低声哄着她,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这是那个人吧……所以知道她不是假装对自己好,而来骗取自己的友善以此来背后嘲笑自己。 “…..谢谢。” 那天下午的课,身为好学生的莎朗难得没有百分百的专注于学习,在放学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她深呼吸了一下,仿佛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终于鼓起勇气做出选择般的郑重。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刚睡醒的乌丸昭子肩膀。 “嗯?”乌丸昭子揉着眼睛抬头发出一道鼻音。 与此同时,众多视线也汇集于她们的身上。 “谢谢。”莎朗递出了一瓶鲜牛奶放在了她的桌面上后,便立刻要转身离开。 乌丸昭子拿起牛奶时发现它竟然是热的,她微微怔愣了一瞬,随即勾唇浅笑。她单手拎起斜挎包,大步迈出教室,很快便追上了莎朗的脚步。 夕阳余晖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未来的一周,东京将要迎来奥运会,学校的英文课也临时额外增加了许多有关与外来游客交流沟通的官方话语。 每个人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东京欢迎你。”而莎朗在一笔一画的用日文在笔记本上写下:东京欢迎我。 她永远记得,那天那句不属于她,却钻入她脑海里的那句欢迎。 “同学们,接下来大家相互之间自由练习。”英文老师布置好任务后,便拿起手机连忙离开班级,似乎有个紧急来电。 莎朗的同桌快要进行射箭比赛,所以对方今天又是缺课的一天,她自然而然的只能一个人默读着练习数十句话语。 忽然,一句尾音含笑的熟悉声音隔过周围乱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莎朗。” 莎朗抬眸望去,一眼万年。 “东京欢迎你。”乌丸昭子后仰躺靠在莎朗同桌那摞高高的书本之上,她侧头望向莎朗,眸子明定灿烂。 不知不觉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厚重刘海别起来了呢?她也忘记了。 但她坦然露出额前微弱疤痕照镜子时,她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一个想法—————昭子一定会心疼我的,她也一定会夸我很好看。 爱人如养花。 她记得,有天结束了看电影的傍晚她突然想吃芒果。 昭子说好啊,带她折返回去超市买。 在走了很远来到第一家超市却没买到的时候,她虽然还想吃但潜意识里已经立刻选择了放弃,她说:“今天不吃了,下次在吃。” 昭子却反手牵起她的手:“可是莎朗想吃啊,今天我一定会让莎朗吃到的,远处还有一家超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恍惚间,她想起了童年里提出要求却总是被放弃的自己。 因为刻入骨内的传统印象,所以再去第三家水果超市时,她其实内心在不受控的产生不安。 因为在意所以不安。 她担心昭子会不会心里会产生一瞬的埋怨,她责怪自己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 昭子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出神,她有些紧张的说出真实原因,接着便像等待死亡审批般的苍白了小脸。 因为在意所以害怕。 昭子难得严肃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想吃就买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常行为。” 最后在第四家店买到了新鲜的芒果,她们腿都跑酸了,可昭子没有抱怨一句,甚至很兴奋的拉着莎朗坐到路边,说说笑笑的剥着芒果吃。 昭子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出现意味着她的重生。 就这样一件件事汇聚成我爱你,一句句我爱你汇聚成她们。 当爱意滋生了,性别又算得了什么呢。 时间是一本记录册,它记录着莎朗性格转变的开始,记录着莎朗父亲酗酒死亡的结局,记录着莎朗母亲与她一刀两段的过程。 但在这本名为莎朗的时光轴中,堆满了一个名为乌丸昭子的女孩身影。 在拍毕业照的那一天,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她早早就准备好的水蓝钻戒递给了昭子,称它为毕业礼物————那花光了她几乎所有炒股得来的金钱,可她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枚戒指更值得的事物。 那是一副对戒,她悄悄藏起来了属于她的那枚。 因为爱所以不敢迈出任何逾越的一步,她怕那将是最后一步。 她告诉自己,就这样陪着她就够了……她要永远永远的陪着她,无论做什么。 其实,莎朗不知道的是,在昭子总是借口拍风景的相机里,装满莎朗的相册已经出卖了她慢慢变质的心。 每一张图片都不输于已经成为大明星莎朗粉丝追捧的神图。 原来最神的图,便是她眼中的她。 “哇,是和莎朗眼眸一样漂亮的水蓝色。” 昭子私心将其佩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她抬臂伸展五指,在明艳阳光的笼罩下泛着不属于晴天碧空的色彩,继而她收回手贴近唇边,对准钻石温柔落下一吻。 “我真的非常喜欢。”昭子蜷起指骨,将佩戴了水蓝钻戒的手露给耳尖开始泛红的莎朗看,她的嘴角边是完全压不下去的弧度。 那天夜晚,昭子第一次带莎朗回了黄昏别馆,带她见了自己的父亲,一起选择了出国留学。 永远到底有多远,转瞬即逝一瞬间。 毕业时,乌丸昭子回国结婚,莎朗留在美国闯荡娱乐圈。 身为优秀的科研人员,乌丸昭子无疑是极具能力的,在实验繁琐又枯燥的高强度忙碌之中,她总能抽出时间来与莎朗打跨洋电话,甚至飞去美国看她。 莎朗却从不回日本来看昭子。 她此生见证过她的婚礼就足够了,她不想再看见昭子与丈夫同框的画面,她会嫉妒到发疯。 直到乌丸祐希的出生,那天莎朗推掉了人生中第一个荣获奥斯卡颁奖的现场,让经纪人代领。而久违回到日本的她穿着无菌衣抢了昭子丈夫的位置守在昭子的床前,她听着昭子痛苦的尖叫,拼命咬唇忍住自己的眼泪流下。 在下病危通知书时,乌丸昭子虚弱的发出气音,那双包含温柔明媚的眼睛里倒映着莎朗的脸,略有遗憾语气瞬间令莎朗哭皱了一张脸:“我…还没看过莎朗…幸福的样子呢……” “你..你会看到的,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的,昭子。” 从那之后,莎朗开始频繁飞往日本,并开始带各种男朋友回来见昭子。 未曾谋面的爱也将彻底落幕吗?无人知晓的角落爱意已经布满了所有角落。 昭子的丈夫深爱着她,他知晓妻子的爱,也知晓自己不过是同夫的存在。(同妻) 乌丸祐希的出现实际上是试管婴儿的技术,但由于对孕育者会造成很多身体影响,甚至生育时危险程度也会增进,她们选择隐瞒了这一切。 莎朗如同爱自己孩子般爱着乌丸祐希,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此生都不会结婚也不会怀孕,还有———那是她踏过生死门诞下的礼物。 又是一年奥斯卡颁奖典礼,莎朗有望得到最佳女主角。 昭子和丈夫一同坐在车的后座上,她单手捧着手机充满紧张的观看着现场直播,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莎朗可以如愿,但也比任何人都不在意这项奖,她希望莎朗没有任何压力。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车辆启动上路的那一刻,她的死亡钟声也随之敲响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