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云余和云昭(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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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是蛟族历代来血统最为纯粹,血脉表现最为强烈的孩子。以至于到了正常该能摆脱兽化,蜕为人形时,她依旧是一条蛟,而且是一只很难搞的蛟。 她会用尾巴将见到每一个陌生人抽个半死,而且一旦不高兴就会大发脾气,躲起来要人找,不管怎么哄都不出来。 这就麻烦了,必须在家族内部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时刻照料着她,但由于云昭表现出来的强烈抗拒,安排只能暂时搁浅。 直到云余的出现。他是家族旁系里能力最出众的,如果没有意外,他将会是云昭最得力的助手。 出于某种目的,云余被送往主宅。云昭竟然没有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将人抽个七荤八素,这让本已经因为带孩子快要崩溃的云昭爸妈看到希望。两人一锤定音,俩孩子有缘分,就让云余带好了。 从辈分上出发,云余其实该算云昭的表哥,拢共也没大几岁。第一次见面时,云余也才将将满十岁,云昭则是条五岁的蛟。(蛟族一般三岁蜕为人) 云余有点紧张地咽着口水,他被面提耳命过一定要尊敬云昭,但见到那样大的蛟时,他还是因为惊讶瞪圆了眼。 粗如碗口的身体称不上可爱,更多得是惊悚,虽然同是蛟族,但云余的兽形远远比不上她的,不,整个蛟族就没人能和她比好吗。 巨蛟通体漆黑,像一块无瑕墨玉,温润幽深,她支起身子,傲慢地吐出蛇息,观察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小孩。 小孩脸上的婴儿肥尚未褪去,眼睛乌亮亮的,生得倒是帅气,隐约能看出骨相的优越之处。 云昭觉得眼前的人看着还算顺眼,尤其是在他们竟敢比自己老这么多,长得还丑,看着就烦。 她嘶嘶地发出不太清楚的指令,“过来。” 云余下意识顺从,他揪着衣角,小心地走到云昭面前,脑子里被灌输的礼仪课程还没忘干净。他优雅地向巨蟒俯下身子,“我是云余,被安排来与您作伴。” 不错,胆子还算大。先前那个见了她就吓得脸煞白,连话都说不出。呸,废物一个。 云昭毫不客气地顺着男孩的小腿,盘上他的身体,冰凉的蛟头靠在云余耳旁,吐息冰凉,“回房间。” 云余耳边痒痒的,他敛下一闪而过的惊讶,眼睫毛颤着,他早就做好被这位小姐痛殴一顿的准备,没想到这么顺利。脸上挂上笑容,这笑容伴随了他的整个人生。 “遵命。” 云昭很快就习惯了有云余的生活。以至于到了全家上下竟只有他一人能劝住发火的云昭,他甚至还能对于她进行教育。云昭的父母简直喜出望外,在撞见一次云余冷嘲热讽云昭,但第二天依旧原封不动,而不是鼻青脸肿地出现后。他们连夜打包好行李,愉快地拍拍屁股出门旅行。 硕大的主宅除了偶尔来探望的长老以外,只剩下十四岁的云余和九岁的云昭,以及一帮用人。 云昭并不为此难过,她和父母之间并无多大感情,比起这个,她更关心自己的利益。比如,云余什么时候才肯把她带出去玩。 “嗯?嗯…等你化形之后。”云余合上长老给他布置的功课,扭头顺着云昭的鳞片摸了两把,手感干燥微凉。 “你这副样子带出去太麻烦了。” 云昭要发脾气了,她危险地眯起瞳孔,露出尖牙,“当人哪里有当蛟舒服,两条腿走路慢死了,一身都是弱点,随随便便就会死掉,有什么好的。” 云余垂着眼,他是旁系孩子里最早化人的,不为什么,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他随口扯了两句。 “当人有很多好处,可以吃很多兽身不能吃的东西,喜欢兽身无法追求的人。” 云昭不耐烦地啪啪打着蛟尾,“我不在乎。” “你会有在乎的一天的,云昭。再说,你之前缠着的那个方家的男孩就被你的原身吓得不敢再来。” 他直戳云余的痛点。她一直苦于没有喜欢的玩伴,好不容易遇到个长得还算顺眼的,见了她竟然又吓成那副德行。 云昭心累,和云余相处久了,他自然的态度差点催眠了她,让她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 她没说话,游回房间里,等到推门出来时。她已经是完整的人类女孩的形态,不适应地往前迈出步子。 按理说,这该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候,如果长老在这里怕是会喜极而泣,感慨万千。 可惜,见证者只有云余。他站起身,绅士地扶上女孩的手,眼里盛着笑意,他早知道云昭可以,只是不想化形。嘴上还在刻薄地点评。 “勉勉强强吧。我还以为你用的时间能更短。现在,请吧,小姐。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 云余是合格的玩伴,他带着云昭走街串巷,不仅仅停留在上层贵族社会,不知道怎么的,他对于下层平民的生活异常熟络。 云昭问起来时,他只是笑着给她端上一碗刚做好的银耳羹,“啊,我总是会有些自己的生活的。小时候在下面生活过一段时间。” 他就这么轻巧的揭过这个话题。云昭已经十五岁了,她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碗中的红枣,精巧的五官下透着股矜慢。抬起的眼里完全褪去当年相遇时孩童的稚气,摄人心魄。 云余成年后张开了,幼时就显得出色的骨相,如今更是剑眉星目,五官锐利到富有攻击性。但他一笑起来时,不好相与的冷酷感就都化作狐狸般的狡猾。脸颊陷进去的梨涡愣是显出几分少年气来。 一直将云余看到别开头,他这时还没养出来厚脸皮,她才低头酌饮调羹中的糖水,“没关系。” 云余打了一肚子腹稿,却被这三个字杀得片甲不留。他处事不惊的风度丢了个干净,呐呐了好一会。 云昭喝完了糖水,用手帕擦拭嘴角,也藏住上扬的笑意。 “因为有我。所以没关系。”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云余却听得明白。不管之前怎么样,有过什么事情,全都无所谓。因为云昭在一天,他就能被她护着一天。 被人划在保护范围的感觉不赖,至少云余抗拒不了。不用看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涨红成什么样子。云昭瞧着他眼睫毛颤着的样子,脸上的笑意终于忍不住显出来。 记不太清自己说了什么了,好像是咬着牙笑着骂了声,“rou不rou麻。” 出了糖水店,店外是灿烂刺眼的七月阳光。云昭往前走,云余落了两步,正打算迈步追上,一只手往后伸。 她连头都懒得回,语气自然到理所当然,“快点。” 阳光亮得晃眼,万物都无处遁藏,云余在这一刻,被迫直面了自己内心深处见不得人的阴暗欲望。 我是特别的。他想着。牵住了那只手。 云余在云昭带给他看第一个男朋友时依旧保持冷静,他以他特有方式,用不言说的怜悯眼神给予男方彻底的洗礼。 “恭喜。”他带着微笑点头。 不出意料,短短两周云昭就甩了他。因为她不喜欢了。 第二个,第七个,以至更多。有些云昭没告诉他,但他都知道。他狂热的视jian云昭丰富的情史,并为此感到隐秘的喜悦——我是唯一的,特别的。 云昭知道他的偏执和欲望,她对此不予置评,不主动不拒绝不挑明。云昭只是露出同情的微笑,“精神控制狂。”她这么说。 云余出于云昭的放纵,他成了实际上的云家掌权人。他一手承包了她的所有生活,她想干什么就能去干什么,包括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主意,假扮成平民就读贵族学校。 云余有的时候想,也许是从这里开始,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云昭和燕攸宁搞上,他并不惊讶,和燕绥搞上也只是让他皱了皱眉。 但在云昭为了一个可笑的电话,要求他和她一起去捞人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迟来的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夺去了。 他故作洒脱的勾起嘴角,调侃着在面前拥吻的男女,声音里的颤抖也只有自己能发觉。常年的应酬和交际已经锻炼出他的演技。 一脚油门仓皇而逃,云余在这一刻不再是众人所熟知的那个风流倜傥进退有度的成功人士。他是一个狼狈的,发觉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被主人忘记的丧家犬。 没有哭泣,他回到主宅,放下所有公务,坐在初见的花园里看了一天的天空。从蓝到红,颜色渐渐隐没在一片漆黑里。 如果,他想,如果……可惜没有。 云余是现实的,他不是被打击一下就寻死觅活的年轻小子,他依旧站在云昭身后,替她活动着。云家名下的公司最大持股者都是一个空设的位置,等待她的突发奇想。 他知道云昭要去ACG公司是为了什么,他也清楚云昭会做出怎样的承诺。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了别人停下脚步。 他曾为云昭只会等待他一人而窃喜,可惜,这份脆弱到不值一提的偏爱也随着女孩的心意变化飘散一地。 我不在乎。云余想。只要他能呆在云昭身边就够了,他可以用嫉妒的眼神注视燕攸宁和燕绥,但他不会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