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双生同体
第3章:双生同体
傍晚,狂风大作,飓风吹在33楼落地玻璃窗上,有一种大厦将倾的摇摇欲坠感,屋顶都要给吹掀了。 妖风作祟,呼啦啦响,整栋大厦好似真的在左右摇晃。 乌云沉沉,看上去又大又黑,郝晏清看向伶俐,她正坐在沙发上,双腿膝盖上放了一本书,挺直了背,正认真看着书。 任外面风吹雨打,声音有多恐怖,伶俐悠然自若,处变不惊。 真没看出来,她恐高,却不怕这妖风嚯嚯的末日感。 郝晏清正看着伶俐时,手边的座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接起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郝总,郝先生问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不回来,他就不等你了,要自己用晚餐了。” 管家口中的郝先生,正是郝晏清的双胞胎弟弟,郝晏汕。 “要回来,通知厨房,今晚有两名客人,多准备两人份的餐食。” “是。 ” 电话挂断,郝晏清合上笔记本电脑,对仍在看书的伶俐说道:“伶俐,你jiejie麻姑在哪儿,我们把你jiejie接上,一起回家吃饭。” 此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郝晏清的总裁办公室在阴雨大雾的黑夜里,投射出暖色的光。 那一本摊开在膝盖上的书,合上了。 “我就是麻姑。” 郝晏清一愣,脑子有点混乱,“你不是说,你叫伶俐吗?” 怎么现在,又叫麻姑了? 从带着伶俐进了办公室,伶俐从没有离开过郝晏清的视线,现在问伶俐,她jiejie麻姑在哪儿,伶俐就自称是麻姑了。 一道红色闪电绽放在夜空中,像一道鞭子,挥斥在天地间,发出一声巨响。 闪电的光照在‘伶俐’的脸上,郝晏清看见她脸色清冷,眼神淡漠,没了初见时的活波俏皮与丰富的表情。 再联想到她是从响云山里走出来的蛊女,郝晏清心里一下有些发毛了。 “伶俐是我meimei,我是麻姑。”麻姑毫不掩藏地说道,“我俩共同一个身体,她白天出来,我晚上出来。” 声线也不一样了,麻姑的声线听上去要成熟些、低沉些,伶俐的声线要活泼点、要脆一些。 郝晏清今年二十五岁,第一次听说一个身体有两个灵魂。 这不就是,妥妥的精神病?人格分裂? 蛊女们都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吗?还是,要患上一种叫神经病的病,才能成为蛊女? 一时间,郝晏清心里出现了多种猜测。 “走吧,正好我饿了。”麻姑起身,捋平膝盖上发皱的裙摆。 郝晏清发现,确实不一样,这是两个人。 面对伶俐时,他把她当成小meimei,而麻姑的一举一动,让郝晏清想跪下来叫她jiejie了,这明明都是一模一样的脸。 她气场太强大,难怪说是让麻姑来解蛊,她确实很像一个阴冷神秘的蛊女。 走进全玻璃的透明电梯前,郝晏清特地给她准备了眼罩。 麻姑看着郝晏清递出的眼罩,一脸嫌弃,“这什么?” “眼罩,蒙住眼睛,这样你就不会恐高了,你就不会抱着我了,我身上的蛊毒也不会疼了。” “不用,我不恐高,恐高的是我meimei。”麻姑冷冷道。 她先郝晏清一步,走进了电梯里。 郝晏清看见她站在电梯里,完全不像白天时带她进电梯时,她吓得不敢睁眼的胆小样。 雨量增大,下降的玻璃电梯被雨水浇透,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郝晏清站在麻姑身边,不知道是天气因素,还是麻姑身上在散发出阴气,郝晏清觉得冷,下意识捏紧拳头,连呼吸都收紧了,大气不敢出一口。 就连出电梯,郝晏清都不知不觉,恭敬的让麻姑先出电梯,不敢和麻姑多说一句话。 只有麻姑问他,他才答。 “据说你的蛊是三年前被种下的,你还能想得起来,是得罪了谁吗?熟人或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都有可能。” 郝晏清努力想了想,三年前自己在某一天发现只要一接触女人,浑身就痛,在出现这种症状前,自己没有得罪任何人。 要自己去回忆三年前见过的人,郝晏清想不起来了,连一个印象深刻的人都没有。 “想不起来了。”郝晏清回答道。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司机已开车等候,出电梯时,郝晏清对这个比自己个头矮,年纪轻的少女怀有崇高敬意,让她先行。 麻姑没和他客气,昂头走在了他前面,上了车。 从郝氏集团到郝晏清居住的花田庄园,车程一个半小时,因为下雨天,路上拥堵,车程时间被大大延长。 麻姑表面高冷,不搭理郝晏清,实际饿到一直吞口水,幻想到了郝晏清他家,要如何优雅地吃掉一条烤乳猪。 郝晏清和郝晏汕住在花田庄园,那片占地三十亩的花田庄园有山有水,仅开发了五栋别墅,全是郝晏清与郝晏汕名下的资产。 两兄弟一人住一栋别墅,一前一后。 管家保姆园丁等人,集中住在另一栋别墅里,即使这样,还是有两栋别墅长年空置,每隔半年就要进行一次大的维护。 庄园气派的大门拉开,迎来了从暴雨中穿行的黑色林肯车归来,车一直开到郝晏汕居住的别墅大门外停下。 雨水不停,在地面上溅起一个个小水坑,麻姑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这大城市里的雨,闻着好臭,一点儿都不像响云山的雨水气味。 郝晏清先走下车,管家撑着雨伞,迎着他进入别墅中,麻姑跟在他身后,由保姆王姐撑着伞,伸手接麻姑下车。 麻姑脚上的铃铛布靴在雨中走了两步,就被雨水浸湿了,一路从大门走进别墅,麻姑低头掸着沾在身上的水珠。 一抬头,她看见郝晏清站在二楼旋转楼梯口,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了宽松的家居休闲服。 他眼神温柔,语气较之前放松,“让王姐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家里有崭新的家居服,虽然穿在你身上可能大了些,但你不会感冒。” “不用了,郝晏清,我饿了,吃饭吧,吃饱了,我好给你解蛊。” 引路的保姆王姐听到麻姑的话,脸色紧张,正要说话,郝晏清从一楼侧方走出来,他还是穿着那身黑西服,发梢稍湿,手里握着一杯加冰威士忌轻晃。 “麻姑,那不是我,那是我弟弟,郝晏汕。” 站在二楼的郝晏汕一笑,扶着楼梯,向下慢慢走来,说道:“哥,说话不要那么严肃,小姑娘第一次来我们家,第一次见到我们,认不出我们很正常……” 话没说完,郝晏汕就咳了起来。 以为只是轻咳,咳几声就过去了,然而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咳到脸红耳红,捂着嘴地咳。 那阵仗,彷佛下一秒就会虚弱到在楼梯上站不稳,随时可能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