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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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三天,叶子的身体也好很多了,吃过午饭后叶挽秋和叶子在楼下散步。冬日的午间即使有太阳也不算温暖,叶挽秋插在兜里的胳膊碰了碰叶子的,示意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叶子犹豫片刻挽了上去。 “您和我mama感情很好吗?”叶子问。 “你mama是不是从来没提起过她的过去?”在得到叶子肯定的回答后叶挽秋继续说:“她小时候很乖,我总是调皮捣蛋。所有人都喜欢她,我特别嫉妒,就把她最喜欢的一盆栀子花剪秃了,她告完状还把我拼好的火车模型全给烧了。这都不算什么,她还在我爸妈面前撒娇,哄我爸妈说什么:‘干爸干妈上班辛苦了,回家还要被秋秋惹生气,我可以帮你们打秋秋的手心。’迫于我爸妈的威胁,我被她打了一整年的手心。” 侧头看到叶子惊讶的样子,叶挽秋笑了笑说:“上中学那会儿我们不在一个班。她考得比我好就来我家蹭饭,装模做样地问我考了多少分;考的比我差就装病躲在家里,等老师讲完卷子就把试卷视作耻辱藏在仓库里。我们暗地里互相较劲,谁也不肯落了下风。” “后来我们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一个班。高中离家远,在陌生的环境里我们只好抱团取暖,却还是互不相让。她长得比我好看一点点,又装得一副温柔样子,一群男生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其中也包括你爸。但其实她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嘲讽一群蠢货不知道好好学习只知道追姑娘。” “你想去看看你mama年轻时的照片吗?”叶挽秋没有继续讲下去,转而问。 开车过去也只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叶挽秋打开门请了叶子进屋说:“这房子临近二中,前些年都租出去了,去年收回来后我重新装修了一下,你mama的东西都在这个屋子里。”叶挽秋翻到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让叶子进去。 属于林挽月的过去展现在叶子的面前,一张张照片证明了两个人的确关系匪浅。 叶挽秋拿过一个相册递给叶子,里面有两家人的大合照,林、叶两家的全家福,三个孩子从年少至中年的照片,摆满了一整个相册。 “你mama最希望的其实是你能活得开心,谁都不知道命运会安排什么样的路,要为了自己活着。”叶挽秋倚在房门边开口。 叶子收回落在照片上的视线抬头问:“您是在劝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那是你的孩子,决定权只在你手上。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也不知道你和那位孟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也不会劝你。我只是不希望‘不让mama失望’这个因素影响你的选择。” 叶挽秋温柔地摸了摸叶子的脑袋说:“如果你愿意讲讲你身上发生的事,我很乐意倾听。” “可是你都没有讲完你和我mama之间发生的事。” “那是秘密,而且这不妨碍你信任我。” 叶子收回搭在合照上的手问:“就像mama信任你那样吗?” “是可以像信任你mama那样信任我。”叶挽秋又叹口气遗憾地说:“你mama早就应该联系我的,或者让你来找我,这样你就可以少受一点苦了。” 叶子听到这话有些羞怯,没好意思说是她自己没有去找她,又不禁想原来这就是mama为她留好的后路吗?一条让她觉得心安的路。 在这间留有mama痕迹的屋子里,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mama耐心地听她讲述被老师责罚的经过。 叶子讲起了mama去世后的生活,许许多多的日夜用言语来描述也只有十几分钟的篇幅。 她第一次和别人谈起了和孟宴臣之间的纠葛,从相遇到离别,从感激到喜欢,从勇敢追爱到退缩放弃。 讲述她的计划和未来。 倾吐她如今的迷茫和担忧。 叶挽秋搂着叶子柔声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成为新的一家人,如果你愿意的话。” 感觉到叶子点了点头,叶挽秋继续说:“不管你想打掉还是留下孩子,我们都支持你的选择。放弃孩子的话,就照顾你一个人;留下孩子的话,照顾你们两个人。” “这怎么能行?太麻烦你们了,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叶挽秋拍了拍叶子截住她的话说:“我们现在还不算老,可以帮你到羽翼丰满的时候,等我们两个变成鳏寡老人,就靠你照顾了。你如果答应的话,说到底还是我们占便宜。” 孟宴臣再次退出叶子的朋友圈,放下手机疲惫地捏了捏额角。他的心底并不想相信叶子会在新年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没有丝毫回应,但事实狠狠的打醒了他。 坐在椅子上发了半小时霉的孟宴臣又拿起手机给周睿打了个电话。 十五分钟后拉着一个小行李箱下楼和付女士说:“妈,周睿约我去泡温泉,顺便玩两天,我先走了。” 通知了付女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给付女士一个后脑勺。 时间不等人,叶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天人交战。 两个选择的利和弊剖析的再怎么清楚,她依旧无法抉择。 叶子向叶挽秋要了一枚硬币。 “如果抛到花面,我就打了这个孩子,如果是字面,就留下这个孩子。” 叶挽秋站在窗前,对这个有些荒唐的选择办法没有丝毫干涉的意思,叶正秋欲言又止,在硬币被抛起时出了门。 花面朝上。 叶子看着硬币不发一言,叶挽秋也没有出声打扰。 “叶姨,我打算留下孩子。我没办法留住mama,但我可以留住这个唯一的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叶挽秋握着叶子的手柔声说:“遵从心里的选择就好,人生路走得慢一点也没关系。” 孟宴臣杀到景云一中校门口时门卫大爷的值班室才刚亮起灯,大清早的听到敲门声不耐烦地探出脑袋,看到人模人样的孟宴臣倒是脾气好了些,打着哈欠问:“什么事儿啊?” “我想进学校教师宿舍找个人,劳烦您开一下门。” 大爷开门让孟宴臣进来后指了指值班室里的一个登记本让他登记,喝着茶闲扯:“大过年的什么事这么急啊,这么早来找人也不一定醒了啊。” “麻烦大爷了,我想问下教师宿舍怎么走。” 孟宴臣按着大爷的指示七拐八拐的终于看到了教师宿舍的牌子,坏了的单元门锁一直没修反倒方便了孟宴臣,爬到四楼后放缓了步子整理了下衣服才继续爬楼,停在602门口,屈指叩门。 门里面没动静,孟宴臣拿出手机又拨通了叶子的号码。没人接,没反应。 孟宴臣再次叩门。 叶子醒得很早,看到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孟宴臣三个字,犹豫再三还是接起了电话,那边的孟宴臣松了一口气忙说:“你醒了吗,我在你宿舍门口。” “孟宴臣,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五个月了,你的sao扰游戏还没有玩腻吗?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您稳坐高天之上,我在平凡路上挣扎,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未来,您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没等孟宴臣说什么,叶子继续说:“我这几天一直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但我现在找到方法了。我手里有一枚硬币,如果抛到花面,我就打掉孩子;如果抛到字面,我就留下孩子。但是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想看到你。”叶子说完,也不管孟宴臣在说什么,手里的硬币被抛起,又稳稳地落在手心里。 “我抛到了花面。孟宴臣,回去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电话被挂断,孟宴臣瘫坐在地上,脑子里还未来得及消化刚才听到的内容,悲喜交加之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叶子再说。 拍门声吵醒了隔壁的住户,开门出来说:“小叶好几天没回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孟宴臣问。 得到不清楚的回答,孟宴臣思索着能用到的关系,电话那头刚喊了一声孟董,就听对门的人又打开门说:“在市二院。” 叶挽秋从叶子手中取过兰花面朝上的硬币,“昨晚抛的花面,今天又抛到了花面。”又看叶子一副蔫蔫的样子说:“嘴上说得狠,心里还是喜欢他。” “很明显吗?” “挺明显的。”叶挽秋倚在窗边问:“听他的声音不像是个听话的人,你猜他多久能找到这儿?” “不,不会吧?”叶子这样说着,却不敢肯定。 “看来你不止对他这个人了解得不深,对他的钱权带来的阶级特权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叶挽秋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继续说:“有些爱和痛必须得交给时间证明和治愈,太急了也不好,好事多磨才是正理。” “叶姨,要不我先走吧,劳烦您和叶叔办出院手续。”叶子说着就打算下床,收拾东西早点离开。 “他既然能找到这儿,自然能找到别处。”叶挽秋看着叶子的脸皱成苦瓜,宠溺地屈指敲了一下叶子的脑袋问:“真的不想看到他?真的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了?真的没有勇气去再次追求爱情了?” “没有了,破镜难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和他牵扯越多,喜欢和痛苦会越深,倒不如不见。” “也不告诉他决定孩子去留的硬币早在昨晚就抛过了?他以后如果知道孩子死而复生会再崩溃一次吧?” “不说了,孩子不应该成为我和他关系的转折点。” “那就交给我吧,我替你打发了他。” 叶挽秋看到自己的车停在了楼下停车位,没一会儿接到了叶正秋的电话,“姐,我怀疑我眼花了,我好像看到孟宴臣了。” 叶子看了眼手机,仅仅过去了二十三分钟。 “领他过来,我在楼道等他。”叶挽秋挂了电话再次询问叶子:“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及时止损才是正理。” 爱情这种无法言传的感情,还是得当事人不想清楚。叶挽秋取了外套,关上门往楼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