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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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心
招秀喃喃:“可是说到底,修道界崇的也是尊主的意志,究其失败的根本,是尊主的反水啊。” “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为何只记恨季潮生,怨念寻仇,寻的也只是季潮生。他为什么没找尊主?——就算是清醒之后,也不予以怨恨?” 她闭着眼睛,单手支着额头:“当时参与的关键人物,如果说魏盈君是想夺紫微气运,季潮生是为心上人下手夺紫微气运,何师……何师也应该有份,名家巨子,持的理念便是&039;灭尊’,他与紫微是天然的敌对,而这些人全围绕在尊主身边,究其因由,他才是一切的核心。” “这是不是说明,”招秀仰头对着墙上的壁画,视线却没什么焦距,“岳元朔也知道某些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他清醒的时候,是明白尊主那样做的缘由,也默认了这种缘由,毕竟最后他选的还是舍身应劫……他也觉得恨他没意思,后来才能说出‘平衡道没有私心’这种话?” 招秀坐在那里,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从未怀疑,尊主站得很高,”她说道,“但我现在更觉得,岳元朔是他的棋子,修道界也是他的棋子,甚至祭天也是他达成某种目的手法……他所想达成的平衡,远不止帝治与修道界的平衡这么简单,也非是否保留天柱的问题。”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能否告知我,”招秀喃喃,“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招秀絮叨自己对深渊与地裂的理解,讲述更多天马行空的猜测,神灵当然不会回应于她,但她脑子里确实装了太多的想法。 这几天里简锐意未再出现阻止他,倒是叫她松了口气。 没见他人就避免了吵架,她等待祭祀就更加心安理得。 当然,她心是安了,祭仪司上下都不平静。 因她作出的祭祀流程,与当时在九怀江畔第二场祭祀大同小异——献祭献牲之后,随祭皆先行撤退,由她留下单独主祭。 虽说是出于风险极大、避免殃及无辜的考虑,但联想到当日江畔的意外,就没人能淡定下来。 小颖是无条件相信她的,她倒不觉得在云台祭祀,招秀还会被落江被冲走,却也忍不住开口:“他们很紧张哦。” 她说:“桑妙兰都私下找我两回了,说想代你。” 正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更多想要替她直面危险的人。 “不用理会。”招秀说。 来一个她骂一个,全都给摒退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堆不出答案——根本不是谁的命更重的问题,而是她可能只有一次窥探机会的问题! 她怎么可能假借他人之手? “我也有些怕。”小颖说。 “死不了。”招秀学着简锐意的说话方式,“我有对策。” 是真有对策,还不止用灵台中的清气这一招。 戊一已经将承月的印信找了出来,送到她面前。 青衣卫所代表的实权,加上这些印信,要说她现在已经可称东域之主了。 以这身份来问天,虽说还是不够格,但到底比云台主更加高一些,若是真要承受天谴或者反噬,也许会稍微削弱几成力度。 当然这也只是她未雨绸缪的一点小算计。 万一天道不管人世之尊,就判她窥探天机为逆天,无论给什么惩罚,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顶。 只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心就没什么不能平和的。 小颖皱着眉:“但卜师算不出吉时,这不是说明只有凶吗?” 关于祭祀的时辰,卜师们连着进行了三次卜算,皆未算出结果,事不过三,祭仪司也不敢再强行卜算,只能提请上面,让云台主自己拿主意。 “也可能在说天机不可测。”招秀安抚道,“没那么要紧。” 她仍旧选择了昼夜交替之时。 届时清浊变化,阴阳轮换,初升之阳携万物生机,是天地皆欢喜之际,算是讨个好彩头。 招秀在半夜就已经开始换装。 越是正式的祭祀仪式,越是对着装考究,面具不能戴,身上每一件配饰都有其特殊的意义。 黎明之前,巍巍高坛,招秀自己踏上去。 然而她一登坛,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脚下的地不对——她是踏在什么地方? 她的步伐极其轻松,像是被什么托举着,但每一步与地面的接触,都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招秀眼角的余光扫间祭坛四围,地面边缘的奇特纹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一下子醒悟过来那是什么痕迹——十五个乾坤印——遍布郁境人息之地的十五个大阵,而简锐意将控制大阵的法器与印信重叠到了她的脚底! 头顶的天也不对劲! 当发现那张蟒皮地图混在白色的祭幡中一起随风飘舞的时候,她都有短暂的晕眩。 显然简锐意已经摸透了这个法器,才能将山河图的能量交织在祭幡之中呈现出来。 一个山河图,一个乾坤印…… 本来她只是借一个名义上东域之主的身份,但是简锐意闷声不吭,给她一层层加上增幅,堆出了一个真正的天理意义的东域主宰! 他是不阻止她进行一场豪赌,但他已经竭尽所能给她求胜的辅翼。 招秀立在祭坛上,闭眼深呼吸。 很难形容此时此刻的玄妙感觉,不仅是对地上生民的统治权,这方天地都好像握在她掌中! 东方破晓,她睁眼。 鼓声轰然擂响。 —————— PS:迟点有加更,今天把问天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