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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鸿影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方多病,太祖子,性敏惠,太祖即为立为皇太子。暗中交刺客,结朋党,屡遭帝斥,不思悔改,与江湖客密谋反叛,纵兵入西宫。元嘉二年,事败,按律当诛,后谏曰:何以为君而弗父慈也?唯求太子得尽天年。上从之。次月,诏废太子为庶人,幽于右领军府。

    方多病面如金纸,他身上大大小小有七八处伤,衣袍被血浸湿后又板结成块,硬邦邦地沾在伤口上。但这些和他左腰上的箭伤比起都不算什么,淬毒的铁脊箭深深扎入腰腹,过量的失血与见血封喉的箭毒碱使他周身发冷遍体麻木,连把尔雅剑从敌人尸体中拔出都做不到。

    李莲花接住了他轰然倒下的身体。

    方多病不愿阖上眼睛,费力张开眼睛想多看李莲花一眼,小花,碧茶毒发的时候你也这么冷吗?小花,我尽力了,我救不了你,反倒要拖累你了。

    李莲花撑不住他下滑的身子,被带着不得不半蹲下去,避开伤口抚了抚他被血糊得打结发硬的头发,“小宝,别怕,有我在。”

    方多病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是小花轻柔的手,我有什么可怕的,阳间地府俱相似,死归地府又何妨,你我相伴,那个地狱也不会比这个更糟糕了。

    单孤刀提着剑闲庭信步般走进来,他锦衣华服鞋笏履如新,不沾半点血迹,背后是遮云蔽日披坚执锐的羽林军。看到方多病重伤濒死,单孤刀心情愈发好了,故作夸张道,“皇后,太子谋逆,你怎么还把这孽畜抱在怀里?还不速速了结了他!”

    李莲花的面色比倒下的人还要惨白三分,喉咙干得要裂开一般,“你放过他。”

    单孤刀轻佻地用剑鞘挑起他的脸,“皇后强人所难了吧?这不忠不孝的孽子犯得可是欺君罔上谋逆叛乱的大罪。”

    李莲花顺着剑上的力度抬起头仰视他,目光中满是恳切,“他欠你钱,我来偿。他欠你命,我来还。”

    单孤刀大笑,“哦?你还得起吗?你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出我之手,你如今还有什么?你拿什么还?”

    他倒不是真想折辱李莲花,眼见李莲花脸上灰败之气愈重,便不想多生事端,拔出剑来反手递给李莲花,“你把他杀了,我就不再株连。”

    李莲花盯着剑久久不见动作,单孤刀等的不耐烦,一剑压上李莲花肩膀,用了几分力气把人重重压下去,“你还不动手,是同情逆贼吗?”

    李莲花跌坐在地上,抱着方多病不撒手,一头撞向剑刃。单孤刀大骇,将剑远远扔出,饶是他反应迅捷,李莲花的脖颈上也出现了一道细细血痕。

    殷红色染上了衣领,单孤刀惊怒交加,不假思索甩过去重重一耳光。李莲花抱着方多病扑在地上,随即被三两步上前的单孤刀拽着领子提起来,“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寻死!”

    李莲花左脸上浮出一个鲜明的巴掌印,被白皙的底色衬得格外可怖,嘴角渗着细细血丝,一张口就先呕了一口血,“我既救不了他,就只能和他一起死。”

    单孤刀扬手欲再打,看到李莲花偏头闷声咳嗽,又恨恨放下了手把人扔地上,来回踱了几步冷笑道,“你威胁我,好啊,我不杀他,我每天用十大酷刑轮番招待他,再用人参灵芝给他吊命,我看你敢不敢再寻死。”

    李莲花神色惨然,“单孤刀,不必如此,你再不叫太医来,用不了一时三刻,方多病就死了,到时候你是把我们挫骨扬灰也好,城墙示众也罢,随你高兴就是了。”

    听出他话中透出的决绝死志,单孤刀心头一凉,但怎肯在此时退步,只是握紧拳头目光沉沉盯着他不说话。

    李莲花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单孤刀,我们做个交易吧。”

    单孤刀阴恻恻地看着他,“朕真的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是能换的。”

    李莲花默了默,“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也要什么,你给我想要的,我便也给你想要的。”

    单孤刀忽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动作很是狎昵,“师弟,我可没见过哪个婊子能卖出这么高的价。”

    这样的羞辱李莲花听多了,也不去理会,只是仰头定定看着他,眸中隐有泪光,“师兄,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太医最终还是来了,把方多病包成粽子又灌了解药,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伤势太重何时能醒来却是个未知数。

    太医退下熬药后李莲花不放心,想跟过去看着又担心方多病,一时有些踌躇。单孤刀可不给他选择,极不耐烦地把人拦腰抱到腿上顺着衣摆探进去摸,“师弟,再珍贵的处子花魁都没你这个婊子卖的价高,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李莲花心中记挂着方多病,哪里笑得出来,勉强扯了扯嘴角。单孤刀本就强压着火气,见他这般神情,更是肝火大炽,恨不得把方多病拖起来再捅一刀,“贱人!”

    李莲花万分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单孤刀再起龃龉,木然地解自己的腰带,他指尖冰冷发麻,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单孤刀等得不耐烦,“用不着这么麻烦,把屄露出来就行。”惨白的指尖刚解开腰带,裤子就被粗鲁地扯掉,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又去解单孤刀的腰带,这一次快得多,不消片刻,他就赤裸着下身坐在单孤刀大腿上,狰狞的性器热烫地抵在xue口蓄势待发。

    顶着单孤刀阴恻恻的目光摆这种yin靡的姿势,李莲花羞耻得脚趾都蜷起来,情不自禁挣动了一下,不待他真正使上劲儿,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单孤刀冷脸看着他,“贱人,给你脸了是吧。”

    “自己掰开屄坐上去,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李莲花无声叹气,在单孤刀肩上借了一点力,费力地撑起自己去吞尺寸骇人的性器。太疼了,实在太疼了,女xue狭小异常,每次做都要开拓许久,这次女xue里半点水也没有就被强征硬伐,疼得李莲花眼前发黑,栽倒在单孤刀肩上,小口小口抽着冷气。

    单孤刀发疯似地大笑,不管不顾扣着腰硬闯进去,“李莲花,你是我的,方多病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李莲花疼得直打颤,有血迹从堵得严严实实的交合处溢出,“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他方多病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挂在心上,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爱情不讲值不值配不配,只讲“我愿意”。方多病愿意,李莲花愿意,那么就算人世间的条条框框让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玉成佳偶的一双。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给单孤刀听,单孤刀也不是真想要个答案。短暂的停顿后又是粗暴的律动,殿中血腥气极重,数十具尸体都没有清理,地上积着一汪又一汪的血。血腥味加倍刺激了单孤刀的兽欲,李莲花是他从尸山血海、阎罗殿里抢回来的,看谁敢染指!李莲花活一天,就得在单孤刀的股掌之中,就算是死,也得烂在单孤刀手里。

    鲜血使性器进出变得顺畅,却不会减轻疼痛,单孤刀强插了一会儿,怀中人渐渐没了动静,把人掰过来一看,粉面死灰,星眸紧闭,显然是昏过去了。若是平日,他倒也有几分怜香惜玉、小意温存,但是今天,单孤刀扫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方多病,嗤笑一声,右掌贴上李莲花后心,内力霸道地在李莲花经脉中游走一圈。

    经脉被强势冲开的疼痛逼得李莲花从昏迷中醒来,单孤刀合着鲜血顶他敏感处,“师弟,拿钱不办事,你就是这么当婊子的?”

    剧痛使得李莲花额头沁出黄豆大的汗珠,咬碎银牙遍体生津才语气才勉强平稳,“是我不知好歹了。”

    他不乖顺的时候单孤刀做梦都想让他乖顺听话,眼下像个面团任自己揉捏单孤刀反倒更不痛快了,生着厚茧的手掌胡乱揉过李莲花前胸后臋,最后停在被强行撑开的xue口,“出点水,你不出水我怎么cao。”

    李莲低声应了一声,当真伸手去揉阴蒂,揉了一会没什么效果,又去撸前面的性器。单孤刀啧了一声,打开他的手,掐着胸前的茱萸捻玩着,又抵着xue心重重磨了几下,“多少次了,还跟个雏儿似的装腔作势。”

    单孤刀熟谙风月,李莲花久经云雨,被轻薄了几回浑身上下便如过电一般,细细地“啊”了一声,性器颤颤巍巍立了起来,女xue也湿滑起来。见他得趣,单孤刀又开始大开大合,把人撞得如雨中浮萍一般左摇右晃。

    这般抱着人做了一会儿终是不痛快,单孤刀也不抽出,托着他后臋将人抱起来,几步就走到了床榻边,腾出一只手提起方多病扔到地上,俯身把李莲花压在了床上。

    李莲花尖叫一声,死命向方多病的方向挣去,单孤刀把人拖回来,“死不了,但你要再这么不听话,师兄可就不保证什么了。”

    李莲花泪水涔涔,眼泪顺着眼尾滑入鬓角。单孤刀见不得他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嗤笑一声,“够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在谁身下,方多病还没死呢,就算死了,也犯不着你给他披麻戴孝。”

    李莲花恨极,一口咬在单孤刀肩上。单孤刀把他从肩膀上卸下来,清清楚楚看到李莲花眼里浓稠深切的憎恨,面色彻底冷下来,心中大恨,报复性地一口咬上李莲花纤长的脖颈。

    这一口咬得极重,疼得李莲花攥紧了身下的锦褥,指尖一片惨白。单孤刀犹嫌不足,又狠咬了第二口,正正咬在之前的刀口上,简直恨不得从李莲花身上撕下一块rou来吃下去。血腥味弥散在唇齿间,单孤刀渐渐松了口,转而去舔舐流出来的血。

    冷心冷情如李莲花,血也是温热腥甜的,单孤刀把渗出来的每一滴血都舔净后,后槽牙又是一痒,很想再咬一口。但李莲花吃痛,女xue挽得紧,夹得阳物舒爽难言,也就放下这点隐秘的渴望,一言不发地cao弄起来。

    阳物已经硬了许久,凶悍喷张,青筋毕露,把那窄嫩的女xue干得濡媚外翻,血流混着yin水在交合处被打成一层掺红白沫。李莲花一只手盖着眼睛,蹙眉忍耐着。也不知哪里又惹到了这煞星,单孤刀登时又发起癔症来,在他腰上狠掐一把,“怎么一到我床上就哑巴了?叫出来!”

    李莲花断断续续叫了几声,声音里藏着无尽的痛楚与幽怨,飘飘渺渺,如泣如诉。单孤刀更怒了,扣住了他瘦尖的下颌,“我让你这么叫了吗?”

    李莲花重重掐了掐眉心,再抬起眼时便带了三分媚色,叫床声又浪又甜,和他血淋淋的下半身半点不符。单孤刀呼吸禁不住粗重了两分,心跳如雷,随即被李莲花软软地勾住了脖子,当下魄散魂消口舌焦干,再说不出重话来。

    单孤刀被他勾得乱了节奏,横冲直撞闯入内里,硬是往里面又cao了一截,又俯下身亲吻他。李莲花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人无意识的动作最能暴露真心,一想到李莲花竟这般嫌恶自己,单孤刀顿时勃然大怒,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一声抽出自己,毫不费力地掰开两条纤长的腿,攥着膝盖抬起几乎推到肩头,露出被撞得一片通红的丰盈臀rou,猛地扇了一巴掌,“婊子,自己掰开!”

    李莲花面红过耳,一时实在做不来这样的事,这片刻功夫就又挨了一句羞辱,“你倒是也把那拿去卖的东西,亮出来看看,才卖的上价啊。”

    李莲花默了默,想着方多病生死一线,咬牙照做了。胭脂色的臀rou被拉扯着微微分开,中间比平日更加艳红的女xue还在淌水。单孤刀低头瞧了一眼,登时僵住了。

    yin水里混着一丝丝的绯色,从腿缝到身下的锦褥都是一片淡红。

    单孤刀暗愧自己没轻没重,心下歉然,手底就多了两分温存,放轻力道把女xue摸了个遍,又抚着前面的性器小意服侍,直到女xue翕动着吐了几口清液,才握着硬热阳物重新顶进去。

    这次单孤刀一味的做小伏低,只浅浅抵着他敏感处cao弄,又腾出一只手替他做手活,直磨得李莲花头晕目眩低泣不止,口中呜咽不成声,扭着身子想射,铃口却被恶意堵住了。

    李莲花挣扎着去拉扯那只手,单孤刀不动如山,慢慢顶到最深处,“相夷,说你爱我,说你只爱我一个,说方多病和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根本不在乎。你说出来,我就让你快活。”

    李莲花倒不是不能说谎,江湖飘零难免口不应心,却不大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但方多病的生死沉甸甸压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顾不上许多,眼一闭心一横就要说几句鬼话糊弄过去。

    话还没脱口就被单孤刀捂在了掌心,“罢了,你说的都是假话,师兄听够了。”一想到李莲花为了方多病连这种鬼话都能说,单孤刀又是心头火起,松开手按着人亲了上去,逮着水红舌尖吸吮啃咬,直亲得李莲花喘不过气来,眸中覆上一层氤氲水汽,扭着身子掰单孤刀的手想射出来。

    单孤刀恶意堵住出口,“相夷,你自己攥着,我可没见过哪个婊子在恩客前面爽了的。想想你那便宜徒弟,再想想你要不要在师兄前面出来。”

    李莲花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认命地伸手攥住了阳茎根部。单孤刀如愿以偿却并不畅快,攥着李莲花两只无力的脚踝顶弄得又凶又狠,次次插到尽头。女xue酸软痉挛,软绵绵缠着阳物吹了一次水后,更是被阳物捣得水声缠绵、湿滑软媚。

    吹了一次后女xue湿滑异常,被粗硬的耻毛剐蹭了几下后就又痒又疼,忍不住缩得更紧。单孤刀爽得头皮发麻,再守不住精关,咬牙狠cao了几十下后泄在了女xue深处。

    热烫的jingye打在内壁,李莲花背脊一软就失了力气。单孤刀以为他xiele,不轻不重在饱满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师兄准你出来了吗?”

    李莲花松开手,前头一直被死死攥着,竟至今未泄。单孤刀见那物顶端有小股白浊溢出,被握得煞是可怜,有些心软,一手替他撸着,又去揉拧阴蒂,不消片刻,李莲花颤着身子也交代出来。

    他高潮的时候周身绷得像一把弓,甬道抽搐个不停,绞得单孤刀没拔出来的性器又有些抬头。想着女xue受创,单孤刀咬牙拔了出来下床穿衣服。李莲花面色鲜艳如浓桃艳李,拉住了单孤刀的袖子,目眼睛里全是恳求。单孤刀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却固执地不肯给他一句承诺。

    李莲花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了,“单孤刀,你已经得到了一切,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相夷,我只问你一句,倘若今日他成我败,你也会为我这般拼命吗?”

    李莲花没有回答。

    单孤刀俯下身叹息着亲吻他,“相夷,你瞧,我什么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