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楼觉醒

    领主府西面的回廊餐厅就是为在领主府里当值的人开办的。

    有时候议政厅财政厅及军务厅的三位顶头长官来这边办事，也会在这里用餐。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位高权重的大官都是和领主一同在聚萃楼单独用餐，聚萃楼在东面，只负责给领主做饭。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莫年便带着陆九州上了二楼。

    “莫统领来了？”餐厅的负责人走过来打招呼，寒暄道，“莫统领婚期将近，领主不是给你放了假吗？”

    “嗯，我今天不当值。”莫年道。

    负责人看了眼她身后的陆九州，笑道：“这位就是您的良君吧？”

    莫年点头。

    “哎呦，真是登对呢。”负责人讨好地说了几句奉承话。

    对于这些下人而言，莫年可比那些官女好伺候多了，她们也更亲自些。

    “谢谢，”莫年态度也温和许多，她带着陆九州坐进包厢里，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哎呀，小良君尽管说，没有我们餐厅做不了的菜色！”

    她话是这么说了，陆九州却也不能乱点，他呐呐：“我想吃面。”

    “我们这儿有宽面细面鱼面粗面拉面刀削面，是干是汤都可以下，小良君想吃什么rou？”负责人迅速说道，还笑着朝陆九州那边走了两步。

    负责人有些太热情了，陆九州招架不住，而且她一直盯着他看，他有些害怕，往莫年旁边靠了靠。

    “就弄碗鸡蛋面吧。”莫年开口了。

    “好嘞。”负责人得令，退出去了。

    陆九州这才坐直身体，小声道：“她太热情了。”

    “是有些。”莫年也说。

    负责人姓吴，在这干了许多年了，以往她见了莫年也很热情，但是热情也保持着距离带着恭敬，哪像今天这么积极。

    “你不吃吗？”陆九州又问。

    “我还不饿。”莫年道。

    “哦。”陆九州回了，再没说话。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陆九州低着头抠手指。

    莫年有心想说什么缓和气氛，但是也憋不出来话。

    过了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气氛这才活络了些。

    端面的不是方才的负责人，而是个穿着侍者服的男人，他把面放下，鞠了一躬低着头退下了。

    陆九州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莫年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吃。

    这时候莫年的通讯器响了。

    “领主？”

    “把陆九州带过来。”

    说完就挂断了。

    莫年微微皱眉。

    领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陆九州抬头，嘴巴里还嚼着东西，说得含含糊糊的。

    “快点吃吧，领主叫我们过去。”

    “哦！”陆九州加快速度。

    十五分钟后，二人回到仇曼的书房。

    檀蝮和白楼仍在里面，不过白楼已经恢复了人形，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看着陆九州。

    陆九州有些尴尬，往莫年身后躲了躲。

    “莫年，你先出去。”仇曼道。

    莫年低下头，退出去了。

    等到门关上后，陆九州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仇曼坐在书桌后面，盯着陆九州上下看了一番，目光带着不明的意味。

    “开始吧，那有沙发。”仇曼说。

    陆九州一头雾水。

    什么开始？

    没等他想明白，手上缠上来一个滑腻腻的东西，白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她鎏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他莫名感到一股惊悚。

    “白楼，你……”

    白楼掐着他的腰，粗壮的触手攀上他的身体，将他缠得紧紧的。

    陆九州感觉到触手伸进他衣服里，他大惊，看向四周，仇曼却仍坐在书桌后面，檀蝮也没有动作，只是紧紧盯着他们。

    “你做什么？！”陆九州慌了，他扒着触手试图把它们掰开，“白楼，白楼你冷静一点……”

    白楼抬起头，开口道：“我要和你交配。”

    “你会说话了？”陆九州一惊，“等等，不行，我……我不想……”

    他还没说完，几根触手一起挤进衣服里，把衣服撑裂开来。

    “这里还有人！”陆九州惊慌失措地抓住白楼的手，他看向仇曼，哀求道，“领主，我和莫统领，您不是同意了吗？”

    仇曼挑眉道：“你昨天不是还想和她走么，怎么今天就改变主意了？”

    陆九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直觉不对劲，这太诡异了！为什么仇曼和檀蝮要在这里看着？白楼为什么会说话了？

    他不想在这里，他也不想和白楼做。他才刚刚下定决心解开心结和莫年在一起，现在这样要让他如何面对莫年？

    “白楼，白楼放过我吧，求求你……”陆九州声音带上了哭腔。

    他意识到为什么刚刚仇曼会要莫年出去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白楼断断续续安慰道，但她也没有停下动作。

    “一会儿就好了。”

    她眼瞳里的黑色只有细细的一条，像某种冰凉的冷血生物。

    “呜呜，救救我，莫年……唔！”他还没喊出来，白楼的触手挤进了他的嘴里。

    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触手将他整个人缠得紧紧的，几乎要窒息。

    白楼甚至没有把他拖到沙发上，直接按在地上开始动作。

    衣服被粗暴地撕开，八根粗壮的触手将人捆得紧紧的。

    陆九州恐惧害怕又愤怒，可是他完全无法抵抗，就连他的yinjing也违背个人意愿颤抖着起立了。

    他像是一个工具般被人使用着，也根本没从情事里感觉到多少快感。他一连射了三次，感觉被榨干了，眼前闪着白光，逐渐看不清画面。

    缠在脖子上的触手逐渐收紧，窒息感袭来，求生的本能让陆九州抓住触手死命挣扎着。

    窒息快感让陆九州射了第四次，终于触手松开了，陆九州像条死鱼一样瘫软在地上。

    白楼站起身，她的下体还残留着一点jingye。

    一股汹涌的能量在她体内流转，她本能地感觉到舒适。

    能量涌动着流向四肢百骸，在心脏某处，冲破了那里的桎梏，与此同时，大片记忆涌入她原本懵懂的脑海之中。

    ……

    虚无之海中，诞生了一只神奇的生物，它是这里唯一一只活物。

    作为诡秘生物的它，没有形状，没有神智，亦无意识，只是本能地追逐着能量，那是它活下去的依靠。

    可是虚无之海名为虚无，里头没有那么多能量供给它。

    它顺着海流向了未知。

    在某个未知的世界，路过的好心人传授它一套灵体修炼之法，并告诉它，虽然它是个无法定义的诡秘生物，但在无上天道法则下，经过下界轮回历练，也能修成正果，只不过这个过程也许会非常漫长，得看它的造化。

    于是它抛弃虚无之身，投向下界。

    下界历练时间无比漫长，每一世它都要从头来过。因为它是无法名状之物，它投身的躯体往往是一些奇怪生物。

    比如章鱼。

    第六次投胎成一只章鱼后，它的魂灵终于有了形状——一只八只触手的软体生物。

    第七次它投胎成了一条章鱼精。

    第八次，它还是一条章鱼精。

    但是下界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它始终是一只低灵智的章鱼精。

    智力有限的章鱼精无法理解深奥的修炼之法，它的“灵气”仅靠着不断轮回投胎累积。

    某天它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人，浑身都散发着灵气。原本它都快要去投下一胎了，这个人让它重拾希望。

    它用自己低微的灵气施了一个低效能的魅惑咒，让这个金光闪闪的人把它带走了。

    这个人浑身是灵气，可是它只是一条章鱼，没办法用。

    三天之后，魅惑咒失效，它就被丢掉了。

    没多久，历劫失败它又去投胎了。

    这一世，它居然投胎成了人。

    只是它仍只有低微的灵智，循着本能生活。直到某一天，它又见到了那个金光闪闪的人。

    在他的帮助下，它灵智增长了，能够听懂一些人类的话。

    在这个毫无灵气满是死气的世界，它只能紧紧跟着这个人，生物的本能让它想独吞，可是这个人身边总有更强大的猎食者，而它实力太弱了，根本没法独自占有这个宝物。

    直到刚刚，它再一次突破限制。

    它成功修得人形，拥有与正常人一般的灵智，那神秘人传授给它的修炼之法也不再晦涩难懂。

    它变成了真正的人。

    ……

    察觉到白楼气息骤变的仇曼欣喜地睁大了眼睛，就连一旁的檀蝮也坐不住了。

    真的可以提升等级！？

    她们看向陆九州的视线变得灼热起来。

    仇曼激动地站起身。

    白楼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不再是非人的竖瞳，而是正常人类的圆形瞳孔，只不过仍是鎏金色泽。

    先前那副懵懂的模样已经消逝无踪，她垂下眼睑，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人。

    仇曼走上前来，兴奋地抓住陆九州的手。

    白楼拦住她。

    “怎么了？”仇曼问道。

    白楼道：“我的。”

    仇曼听罢，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就成你的了？”

    白楼没有回答，却是坚定地挡在仇曼面前，不让她碰陆九州。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焦灼，仇曼周身隐隐浮现出微弱的电光。

    檀蝮插了进来，打圆场。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檀蝮抓住白楼的手，强硬地将她扯到身后，使了个眼色。

    如果是未觉醒的白楼，或许看不懂檀蝮的意思。但觉醒之后，白楼已经有了人类的思维，能够理解。

    檀蝮暗暗松了口气。她就怕这孩子牛劲儿上来，这可是仇州，和仇曼翻脸绝不是个好决策。

    “仇领主，咱们有话好说，有事商量！”檀蝮道。

    仇曼退后半步，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抱起双臂：“行啊，商量什么呢？”

    “您也看到了，白楼需要陆九州才能升级，”檀蝮道，“仇领主不如成全了他们。”

    “哟，晚了。”仇曼阴阳怪气道，“我已经将他许给我手下了。让你们用一次，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檀蝮却是笑了：“仇领主，如今你知道了陆九州的用处，还要将他许给手下？”

    仇曼没说话。

    如果陆九州真的能让她升级，她当然不会把陆九州让出去。莫年那边，再给她安排一个良君就是。

    檀蝮作为强者，自然能猜到仇曼的心思。

    “我们不能在东部耽搁太久，这样，仇领主，半年时间，陆九州归你。半年后，我们回来，再商议具体情况。”

    仇曼嗤笑：“就是不给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别忘了，左护法，你还欠我四颗七级晶核呢。”

    七级晶核是之前商量好的价。尽管仇曼并不缺晶核，但讨价还价半天，檀蝮能拿出来的也只有晶核了。估计是莫愁主留给白楼的。

    檀蝮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仇曼如果耍无赖，她们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至少现在没办法。

    这时，白楼站出来，说道：“半年之内不能再用了。”

    仇曼皱眉：“你是说陆九州？”

    白楼点头。

    “脉源之灵，也会有枯竭的时候。需要时间恢复。”

    “脉源之灵？”这次仇曼听清楚了白楼对陆九州的称呼，“什么意思？”

    “他，和我一样。”白楼说，“我们都是，元灵。”

    脉源之灵也是由小世界海中诞生的灵体，和她类似，用传统修炼体系解释，他们都是“灵”。

    檀蝮与仇曼对视，二者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以及心里都冒出来一个想法：白楼不是恢复正常了么？怎么说话还是没头没脑的？

    “过度使用，会死掉。”白楼可不管这两人听没听懂，她只是想警告仇曼不要乱来。

    “死掉了，就找不到了。”

    仇曼眉头紧皱。

    “你也是的话……你能让人提升么？”仇曼灵光一闪，突然问。

    白楼摇头：“脉源之灵有滋养作用，我……没有这个作用。”

    不过仇曼如果愿意也可以试试，她也很好奇，吸收了虚无之海气息后，人会变成什么东西。

    于是白楼又道：“如果你想，你可以和我试试。”

    仇曼：……不好意思，她恐同。

    见气氛奇怪起来，檀蝮赶紧开口转移话题：“还有别的这个什么，脉源之灵么？”

    听到这个仇曼眼睛一亮。对啊，这个能助人升级的啥元灵，还有没有？陆九州的爹会不会也是？他还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通通抓来供她升级！

    白楼说：“一个世界只有一条脉源，所以也只有一个脉源之灵。”

    仇曼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说得都是真的？”怎么还牵扯到世界秘密了？

    “自然。”白楼道。

    “不插进去也能用吗？”仇曼又问。

    “不行。”

    之前在新源，她就藏在檀蝮她们房子外面，对里头的动静一清二楚。因为时代地位不同，这里的女人若非需要子嗣，很少会让男人进入自己身体。

    也幸亏前面两个女人从来都没有插进去过，否则陆九州的作用早就暴露，她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地接近他了。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白楼忽然道：

    “我可以将他留给你。”

    她弯下腰，伸手想去触碰陆九州。

    仇曼抓住她的手，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白楼抬头看她，眼神无波无澜：“怕你破戒，给他上个禁制。”

    仇曼气笑了：“这也不是你的人，你倒是理直气壮啊？”

    白楼没说话。

    仇曼想了想，又问：“什么禁制？”

    “禁止射精。”

    男身禁制最好上，不泄阳元就行。施了禁制后，他便再也射不出来了，如此他体内的能量也会留存下来。

    等她下一次发情期到来，她再回来也不迟。

    然而白楼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除了前面能高潮外，还有一个地方也能高潮。

    “你怎么会这么古怪的东西？”仇曼问。

    要她想，她只能想到物理禁制，塞个尿道棒或者锁一类的。

    白楼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仇曼眼珠子一转，又问：“有影响吗？”

    “什么影响？你不会想偷吃吧？”白楼冷不丁说了这句话，她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仇曼却从这张扑克脸上看到了戏谑。

    仇曼：……不傻了？

    她们吵吵嚷嚷的，陆九州从昏迷中缓过劲儿来，睁开眼睛。

    看见三个女人围着他，吓了一跳，尤其是白楼。

    “你……”他挣扎起身，可是手脚发软。

    白楼低下头，她伸出右手，按在陆九州肚子上。

    “你做什么？”陆九州又惊又惧，怕她又来一遭，拍开她的手。

    仇曼却上前来抓着他两只胳膊，敷衍地安抚道：“帮你恢复体力，别乱动。”

    他被仇曼拉着胳膊，檀蝮上前压住他的双腿，白楼将手放在他腹部。

    一股热流从皮肤相贴的地方涌出，直直渗透到肚子里面。

    白楼松开手后，他的小腹出现了一个橘色的花纹。

    陆九州：……什么东西？

    仇曼瞅着这花纹噗嗤一笑。

    居然是个八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