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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笛飞声和李莲花两个不认识南胤文的人来找古籍显然是不可行的,不知道角丽谯是不是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她故意修了一座藏书楼,有两层楼高,每一排书都堆得密密麻麻的,汉文和南胤文的书籍混着放,用卷帙浩繁来形容并不为过。 于是李莲花想了个主意,试试看能不能从角丽谯的手下里找出一两个能帮忙的。 笛飞声大马金刀地坐到角丽谯的主位上,底下密密麻麻俯首帖耳跪了一地鱼龙牛马。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执起杯子,举在手中端详着略带浑浊的酒液。“我要找一本书,谁懂南胤文的,站出来,我不仅不会废你武功,还能有赏。” 底下瞬间一阵sao动。 笛飞声又补充道:“谁敢冒充,我也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sao动立刻就静了下去,笛飞声不急,仰头一口将酒饮尽。“真穷酸,酒都买不起好的。”他嫌弃地把酒杯放下。 “尊……尊上……”有一人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不敢抬头看笛飞声,“小的……小的曾帮圣女搜罗过南胤古籍,懂南胤文,也知道藏书楼中有哪些南胤古籍,还望……能助尊上一臂之力。” “很好。”笛飞声很爽快地站起来,“你跟我来,其他人,自觉点废了自己的功夫。无颜,好好盯着,废一个放一个。” 无颜领命。“是!” 笛飞声一边领着人往藏书楼走去,一边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沐,单名一个泽字。”沐泽毕恭毕敬地回答。 “为何要叛出金鸳盟,跟着角丽谯?” 沐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呃……是小的被那猪油蒙了心,小的知罪,只望这次能帮助尊上,事后尊上要如何责罚小的,小的定然没有任何异议。” 笛飞声淡淡道:“怎么会呢?我说了有赏,自然做不得假。” “谢尊上。”沐泽的头一直低着,他身材也矮小,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笛飞声的步伐。 到了藏书楼中,笛飞声带着沐泽进去后,掌风起,把门紧紧合上了。沐泽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又死死地憋住了。 有人从书架后慢慢踱步出来。沐泽偷偷看了一眼,哦,是圣女心心念念要除掉的李莲花。 “不愧是你,办事永远都那么雷厉风行。”李莲花笑着说,看了眼沐泽。 笛飞声背着手,跟李莲花说:“他叫沐泽,认得南胤文,也帮角丽谯搜罗过南胤古籍。” 李莲花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高兴。“那太好了呀,我们很快就能解决这事了。” “你要多久才能找到?”笛飞声问。 沐泽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呃……那个……不知两位,需要找什么?” 李莲花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他从衣襟里摸出了一张纸,摊开,拿给沐泽。 沐泽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生死契图案的描摹。就在笛飞声去找人时,李莲花给它描了出来。 沐泽一眼便认出这是生死契,他说:“我记得见过这图案的,不过那本古籍没有书名,小的需要一点时间来确认。” “多久?”笛飞声问。 沐泽不敢托大,说:“呃……快则一日,最多……最多三日,一定给尊上找出来!” “好。”笛飞声点头,“在你找到书籍前,会有人定时给你送餐食。”说罢,他就转身往外走。 李莲花冲沐泽礼貌地点点头,跟上笛飞声,离开了。笛飞声和李莲花两人离开后便把沐泽锁在了藏书楼中,派了两个人把守着门。 沐泽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满脑门的汗,开始执行笛飞声交给他的任务。 短短一夜,鱼龙牛马帮就被笛飞声打散,一群乌合之众被无颜盯着一个个成了没有武功的平常人,再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座三层大楼人去楼空,就此销声匿迹。 处理完了所有事情,笛飞声就命人押着角丽谯离开鱼龙牛马帮,回到了金鸳盟。方多病也从地牢出来,抿着嘴,远远地缀在队伍最后。回到金鸳盟,他第一时间窜回了莲花楼,在二楼自闭。 笛飞声还有事情要在金鸳盟里处理,于是李莲花也先回了莲花楼。不过笛飞声说他会给他们都准备房间,这几日不用住莲花楼。 李莲花回楼里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方多病从二楼遥遥地喊:“李莲花!” 李莲花看了眼天花板,好笑地应道:“干嘛?” “……你不许跟笛飞声睡觉。”方多病闷闷地说。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李莲花说。 二楼静了片刻。 李莲花挑了两个发饰放进小包袱里,这时方多病“咚咚咚”跑下楼,冲到李莲花面前,又突然刹住脚步,往后一退,表情非常纠结,又想转身回去二楼。 “方小宝,你干嘛呢?刚才嘀嘀咕咕说啥呢?”李莲花伸手捞住方多病的后领,把他拽了回来。 方多病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不许……和笛飞声……那……那个……” “哪个?”李莲花明知故问。 方多病叉腰大声说:“睡觉!” 李莲花松了揪住他后领的手,问他:“若查了古籍,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呢?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解开契约吗?反悔了?” 方多病抱着尔雅剑,一屁股坐在李莲花的床上,脸拉得老长老长的。 “哎,后来你从角丽谯那里问出来什么了吗?”李莲花问。 方多病龟速摇头。“那女人除了骂你,就是骂我,后来我听得烦了,一掌劈晕了她。” “那就没辙了,那就只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李莲花很淡定地说,给方多病倒了杯水,递给他。 方多病接过,顺势拉住了李莲花的手。李莲花便坐到了他的身边。 方多病忽然一头扎进李莲花的怀里。 李莲花叹了口气,拍拍方多病的头。 两人默默无言坐了会儿,李莲花忽然发现手下的人有些颤抖,不多时,衣襟也有些湿润感传来。 李莲花轻轻拨开方多病的马尾,方多病的头埋得更深了,几声压抑的呜咽声从底下传来。“小宝……”李莲花轻拍他的背,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方多病索性放声大哭。 李莲花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方多病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难过,一向都是阳光灿烂的小少爷模样。即使是在发现李莲花就是李相夷,两人的友情几乎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也只是流泪,并未似这般嚎啕大哭的模样。 将心比心,若是他喜欢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仅会感觉失恋,还会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个局外人吧。 能不哭得痛彻心扉么? 方多病哭了很久,每次李莲花以为他心情平复了,过了两秒,他又忽然委屈起来,眼眶迅速红了,又开始流泪。 李莲花抱着方多病,内心负罪感还挺强烈的。小时候方多病因他一句“等你能拿起剑就收你为徒”,就流着泪、忍着疼治病、吃药、扎针,受尽了苦。后来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而且自己竟被隐瞒了许多事情,还牵扯到自己生父单孤刀的死,两人拉扯挣扎时,方多病也没少流泪。再然后,便是现在……他再次成功地让方多病成了个哭包。 方多病,可真是为李相夷、为李莲花流尽了眼泪啊…… 过了很久很久,方多病喝了口温水,清了清嘶哑的嗓子,没什么精神地说:“李莲花,我想好了。你要解生死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前一件事我帮不了你,但是后一件事,我还可以帮你。”他的眼眶又红了几分,被他狠狠地眨了眨眼,压下去了,“我会好好练扬州慢,让你活下去的。李莲花,我知道,你和笛飞声两情相悦,所以,你们若能真的在一起,成为结发夫……夫,白头偕老,我其实为你们高兴。” “方小宝,你不用说这话,我也知道的。”李莲花柔声道,“但还是谢谢你。” 方多病攥住李莲花的手,狠狠地说:“李莲花,以后要是笛飞声对你不好,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揍他!” 李莲花柔柔地笑,摸摸方多病的背。“好好好。” “李莲花,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知不知道?笛飞声的脑子不好使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更何况,上次他后脑伤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问题?你要是被他气到,就喊我揍他,千万别自己生闷气!李莲花,我希望你知道,你还有我,除了笛飞声,还有我在爱着你。虽然吧,不是夫……夫的那种爱,但是,我对你的爱绝不输笛飞声的!” 李莲花看着鼻子眼睛红红的方多病在故作开心,心下叹息,但面上还是笑着应好。 方多病站起身,把李莲花也拉了起来,不由分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偏偏就在这时,笛飞声进来莲花楼了。“你们在干嘛?”他冷声问。 李莲花正好和笛飞声打了个照面,无奈一笑,使了个眼色。方多病背对笛飞声,闻言,他慢慢地松开了手,但仍旧一手搭在李莲花的肩膀上,转过身,一脸无畏地看着笛飞声。他又露出一副经典的少爷式大大咧咧的笑,说:“笛飞声,我劝你以后对李莲花好一点,否则,我随时把李莲花带走,让他再也不见你!” 放在以前,李莲花只会觉得他在虚张声势,但如今,他知道方多病是认真的…… 笛飞声背着手进来,呵呵一笑,走到他俩面前,长臂一伸,用不由分说的霸道力气把李莲花拉进自己的怀里,说:“不劳你费心,我自然会对李莲花好。” 说罢,他就揽着李莲花往外走。“走吧,房间已经备好,先好好休息吧。再不休息,鸡都要打鸣了。” “哎,我的包……” 方多病拿起他的尔雅剑,顺手抄起李莲花没来得及拿的小包袱,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