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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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朝廷的事吗?”萧洛兰想来想去,最近好像就出了她的封号,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压根伤害不了她,她只是见周宗主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也装作不知道。 周绪摩挲肚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吻上夫人的唇。 等第二日,父子两都上班了,萧洛兰也出了门。 登云楼。 萧洛兰在这里用了一盏茶,她思来想去,发现最能为她提供情报的是就廉世清,可廉府在高馨坊,那里一堆做官的,萧洛兰觉得自己一人去拜访不妥,于是来到了曾经和廉世清见面过的登云楼。 如果廉世清有意向她靠拢,应该会关注她的动向吧,萧洛兰不确定道。 直等到敲门声起,廉世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萧洛兰才放下心,她打开门,廉世清仍然一身清贵。 “下官拜见将军夫人。”廉世清进门就行了一个礼。 房门被关上。 “廉大人请坐。”萧洛兰道。 廉世清在将军夫人的对面右侧入座,以示尊卑。 “廉大人,你可知朝廷最近出了事,和阆歌有关的?”萧洛兰轻声问道。 廉世清望着将军夫人,见她不知情,便有些为难,这事明显是节度使不想让夫人知道的,他若说了恐讨不了好,尤其是这事和他上次告知的事态还不一样,更为严重了些。 “不能说吗?”萧洛兰觉得这些人真的好奇怪,愈发不解,她学着周宗主的样子,眼睛微眯,冷淡道:“如果不能为我做事,廉大人对我来说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廉世清见对面妇人微垂眼睑,眉眼冷倦了几分,盛颜轻斥,一副他无用便随手丢弃的模样,咬了咬牙道:“十日前,彭晖与齐南华一起做船继续向阆歌出发,进度很慢,过了浔江郡就是南阳郡,最后再至阆歌。” 难不成还是封号这事?萧洛兰听得认真,面上却不显。 “可彭晖在浔江郡停下了。” 萧洛兰点点头,说到浔江,萧洛兰就想到了曾经与她辞行的陆思远和那位俞家小娘子,他们估计早归家了吧。 “彭晖拿了圣旨直接进了陆府。”廉世清声音愈发低:“最后圣上在圣旨上封了已逝的陆氏三娘为燕国夫人,此事因封锁之故只有少数人知道。” 萧洛兰听完以后,绷住脸上神色,细细思索几番,心里有种恍然又惊悚感,背后有寒意渗出,先前她还道当今皇帝气量小,如今看来,明明是她看不透,把人想简单了。 这个挑拨离间计用的极其阴险又毒辣。 廉世清久久不见将军夫人说话,他心思转了转,问道:“将军夫人可想要个依靠?” 萧洛兰被这话惊的眼睛睁大,怎么要?依靠也能要?而后见廉世清目光微垂,似乎…在看自己的肚子。 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所说的依靠是什么。 萧洛兰站起身,心有些乱,衣袖打翻茶杯,茶水溅了一地。 廉世清还想再说几句,大门忽的被打开。 周绪穿着玄甲,腰别长剑走进来。 廉世清后退两步,正欲行礼,被踹了个正着,肺腑剧痛,廉世清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津津。 萧洛兰望着突然出现的周宗主,慌乱了一下,尤其是最后廉世清所说的话,让他人听去,岂不是坐实了挑拨离间那计的作用。 萧洛兰有些着急,就感觉手被周宗主握的有些紧。 周绪坐在座位上。 面无表情的沉声开口。 “夫人的依靠就是我!” 第150章 萧洛兰坐在周宗主的身侧, 左手被握的有点疼,她怀疑周宗主是不是听到她与廉世清的全部对话了。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整个登云楼静悄悄的, 外面不远处站着全副武装,披甲执锐的将士们。 屋内气氛冷凛, 廉大人压抑在喉间的咳嗽音偶尔响起。 “是下官莽撞, 言语不当, 还请将军责罚。”廉世清整理好衣物, 艰难起身行了个礼, 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萧洛兰见他疼得脸色煞白,想到这人的无妄之灾是自己引起的,抿了抿唇,被茶水浸湿的袖口贴在手背处, 冷冷的, 周宗主一来, 似乎屋内温度也下降了。 廉世清腰弯的更低了些, 只觉如芒在背,他咬牙不再出声,只望着将军夫人绣着花纹的裙裾。 萧洛兰见周宗主眯眼盯着廉大人,眸光越发阴沉,面色也冷的吓人,心瞬间紧了起来, 她轻声开口道:“廉大人, 你先下去吧。” 廉世清听到将军夫人的话, 过了一会慢慢退了下去, 离开时, 他带好房门, 挺直了身体,走出登云楼时,就见整条街道已经被全部肃清。 他摸了摸闷痛的肺腑处,还好,并没有骨折,自己也未吐血,廉世清想起节度使在军中流传颇广的异于常人的力气,狐狸似的眼睛闪过沉思,这是给他留的情面吗?毕竟他现在是夫人那边的人。 寒风吹面,廉世清忽的露出一个笑容,而后从容离去。 登云楼内。 萧洛兰想拿出自己被握紧的手,试了几次并没有成功。 “廉世清告诉夫人的封号了。”周绪大掌稍微松了松,让夫人的手不要挣扎的太过厉害,纵是如此,夫人的手背还是蹭红了一片,周绪盯着那一片红痕,用拇指指腹慢慢摩挲着,却始终不让夫人的手离开自己的掌控。 见周宗主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萧洛兰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周绪摩挲着的动作未停,日光剪影,他沉静的面容有种冰冷的味道,盔甲反射着寒光。 萧洛兰反手主动握住周宗主的手,声音轻柔:“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封号不愉,但是我并不在意那个封号,它…” 周绪看向夫人,眼珠子乌黑,像是深潭,第一次打断夫人的话:“我在意。” 萧洛兰银牙轻咬唇,不知该怎么开解,她一直不说就是想淡化这件事,其实她真的无所谓的,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平常这个封号还用不着,在家里,府里的人都是以夫人,娘子称呼她,在外面,就是兰娘,将军夫人,若是有人唤她花容夫人,她又不会少块rou,根本伤害不了她。 可她不在意,这个封号却好像变成了一根刺扎在了身边人的心上。 周绪看着夫人,只有看见她,他身上的冷意才淡了些,对上夫人略焦急的眼睛,周绪知道她不在意的。 可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身上这具半新不旧的盔甲已经跟了他许多年了,腰间的长剑却是新的,没用过几次,毕竟剑是君子之器,他也要有一把在外做做样子不是。 可他周绪本质上就是一个还没洗干净泥巴的提刀子武人,装什么君子!做什么大度模样?别人都如此欺辱他的夫人了,他还要想这想那的,让那些看夫人笑话的宦官好活?让那些世家私下耻笑他的夫人? 是,他现在是改不了那个封号。 周绪嘴角冷笑,可他却能让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绪摸了摸夫人的脸:“我去趟浔江郡,过几天就回来。” 萧洛兰拉住他,不让他起身,蹙眉微皱道:“不过就是一个封号,周郎,就算了吧。” 她也许是真的不懂古代人,不过就是一个封号,真的用不着这样,而且彭晖是皇帝的心腹,万一他还有什么恶毒的后手怎么办,萧洛兰现在对那素未谋面的皇帝产生了深深的戒备。 周绪定定看着夫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洛兰有点急,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她终是说出来心底的顾虑:“你去浔江,去陆府,你让慎之怎么办?” 陆家是慎之的外家,周宗主这一去,明显不是去做客的,而且还有彭晖在那… “你多为慎之想想,慎之从小就无母,陆家的舅父舅母们一直很照顾他,万一你和陆家起恶了,慎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萧洛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封号一事是圣上下决定的,你心中有气也应该对准主事人,不要凭白拿孩子撒气,这样不好。” 萧洛兰看着周宗主,发现他脸色仍然没有一丝缓和,心里不由挫败。 “浔江距离阆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顺流而下,最多七日即到。”周绪垂着眼:“现在距离彭晖入陆府已经过了十日有余,夫人不妨猜猜,陆家为何始终没来人告知封号一事?反而当个缩头乌龟般龟缩不动,一点表态也无,就连封锁消息也是我派人去做的。” 萧洛兰一怔。 “因为陆家觉得这事对他们有利益,夫人封号不好又何妨?”周绪讲出事实:“反正慎之不是夫人的亲生孩子。” “只要对慎之有利,我看陆家的人对圣上的封号很乐见其成,一直袖手旁观中。” 萧洛兰觉得周宗主在这件事上偏激过头了,她拧眉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别把人想太坏了。” “是夫人你把人想的太好了。”周绪望着夫人:“夫人为陆家想,为慎之想,为何无人为夫人想想。” 萧洛兰不赞同道:“陆家是陆家,慎之是慎之,你不能把他们看作一体,这样对慎之也太不公平了,而且做人做事我自己问心无愧就是,本就不是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 “再说,你又想让慎之怎么做呢,他夹在中间也难,你就别再为难他了。”萧洛兰握住周宗主的手,道:“虽然我没有见过慎之母亲,但我想天下大多数的父母都是爱自己子女的,她去的早,慎之早年无母亲庇佑。” “孩子想母亲好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过于苛责他。” “燕国夫人这个封号,慎之觉得自己母亲合适也无可厚非,我也没有意见,给晴雪说清楚以后,相信晴雪也会理解的,一家人在一起和睦相处就好,特别是我们做长辈的,多多包容一些。” 萧洛兰从未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对这起了芥蒂的父子两简直像在cao心一对大龄熊孩子,尤其是周宗主,固执起来十分难搞,萧洛兰都没信心可以说服他。 周绪手搭在剑上,仍是没有松开,他直直看向门外:“你过来做甚?” 萧洛兰随周宗主的目光看去,发现慎之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儿听说父亲要去浔江。”周慎之抱拳垂首,声音有点沙哑:“便过来看看。” “是要去一趟,你可要和我一起去。”周绪平静问道。 此话一出,萧洛兰就知道自己刚刚讲的话是无用功,她松开周宗主的手,旋即又被人紧握在掌心中,她到底要怎么说,周宗主才能明白,只是一个封号,她根本不在意的。 周慎之抬起头,双眼微红:“敢问父亲去浔江何事?” “昨日我让你去,你不去。”周绪眼皮一掀:“如今我要去了,你要阻拦?” 周慎之挣扎道:“孩儿不敢,父亲,舅舅他们这次是有错,您把此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放心,你母亲的封号我不会动的。”周绪扶剑起身,擦肩而过。 周慎之浑身僵硬在原地,他猛地转身怒道:“只是一个体面的称号而已,父亲就不能对陆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绪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萧洛兰不懂这两父子怎么吵起来了,虽然是慎之单方面的吵,她走过去,想调解一下,又担心慎之对她有介怀。 “让母亲见笑了。”周慎之笑容勉强,他知道陆府是靠父亲的关系才水涨船高的,借的是他父亲的势,而舅舅舅母他们这次做的事的确有些过了,让彭晖大肆宣诏了不说,还让他住在陆家,周慎之猜测是舅家想让给母亲的封号广为人知,毕竟他的亲生母亲是父亲的原配。 可舅家这样做将他的继母置于何地?尤其是圣上给继母的封号明显的低人一等,世人最喜看笑话,周慎之明白父亲生气的原因,可是,陆家是他母亲的娘家,他小时候在陆家生活过不少时间,舅舅舅母待他若亲生。 他可以和陆家生分,但却做不到分割。 昨日父亲让他去浔江,他猜测父亲是想让他和陆府做个了断,所以他才拒绝了,如今他如果前脚拒绝,后脚就跟去,周慎之担心父亲会愈不喜陆家,只能压下心中所想。 “没有。”萧洛兰摇摇头,哪有什么见笑的,她反倒为周宗主这唯我独尊,不容他人忤逆的性子感到头疼。 五天后。 萧洛兰正在给宫绦收尾,却心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