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机小狗

    如意哪里想到小疯狗会给他自己下荼蘼香。

    “大皇子收到消息,知道我被敌国郡主落了颜面,想要宣扬我办事不力,所以又塞了两个舞姬给我,坐实我好色无能的形象。”

    荼蘼香他自己下的,舞姬他请来做戏的,但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师傅这个秘密。

    “师傅,你说你要如何赔偿鹫儿?”

    “这不在赔么?”

    如意没好气地看他。

    “鹫儿不管,此刻师傅只是在给我解毒,不算赔礼。”

    气得如意捏着他的脸扯来扯去,“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大皇子纵有再深的诡计,你自己不放松警惕,岂会让他得逞?”

    “谁让师傅护着礼王不护着鹫儿的!鹫儿一伤心,可不就分神了么?”

    如意想的是等他们分开来,她一定要揍这个小屁孩一顿。三天不打他,他怕是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于是乎,第二日朱殷就看到一身黑衣蒙面的尊上撵得小侯爷到处跑。

    “阿姐,你歇歇,别累着自己。”

    都喊尊上“阿姐”了,看来昨天侯爷的计策进行得很顺利。

    青天白日的,他既不能喊“师傅”,也不能喊“阿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称如意为“阿姐”。

    “阿姐你的兵器如何同青云剑硬碰硬?况且,阿姐将我刺伤了,孩子怎么办?”

    “好啊,我不用武器,你过来我直接揍你。”

    李同光脚步一顿,师傅没有反驳他那句孩子?

    他一失神,如意总算逮到他,一拳就将他抡到了地上,“以后还敢不敢掉以轻心了?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全给我还回来了。”

    “阿姐……”最好的杀手拳头揍人力道也是不轻的,本应很痛的,但李同光如同失去痛觉神经,将她压在自己肩膀的拳头握紧,痴痴看着她,“阿姐,你知道这五年来,鹫儿有多想你能像此刻这般吗?”

    她本以为是少年时期若有若无的绮思,或许因为是她“死在了”彼此遗憾悔恨的那一年,这绮思就像附骨之疽难以拔除,扎根他心里,长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树。

    好在她认了他,若是放任自流,以他的性子,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鹫儿。”

    “师傅?”

    她一把将他拉起,“我没有不要你,我自安国离境,伤太重了,在梧国休养了很长时间,又入了梧都分部当了白雀,后面因缘巧合下才能在使团见到你。”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师傅不用跟鹫儿解释,鹫儿只要能见到你,抱着你,其他都不重要。”

    “真的?”

    “当然了,鹫儿不敢欺瞒师傅。”

    朱殷远远站着,只敢在心里腹诽,也不知是谁没日没夜地想法子,还将自己的安排全部扣到大皇子头上。

    如意去县衙前,同杨盈留了字条,说是若她当晚还没回来便替她遮掩一二。她以为杨盈经过这几日总算学会伪装和说谎,没想到她跃进院内时,六道堂的几位都在院内等着她呢。

    杨盈苦着小脸,“如意姐,远舟哥哥问我我瞒不住,又不小心被十三哥听去了。”

    宁远舟满脸严肃,旁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如意,之前你我约定过,不要随意离开使团。”

    “对不住,实有要事。”

    于十三见宁远舟一心在如意身上,连忙示意其他人快走。

    情人吵架,可不兴当面掺合其中。

    “宁远舟,孩子的事我们作罢。但你放心,其他约定不变,我负责教导礼王,你帮我查出娘娘那件事的真相。”

    “放心……你让我放心……”

    他往前迈了几步,看到她不变的神色,他苦笑道:“你说你跟长庆侯不过年少时的师傅之情,但你就去了一趟县衙,你就跟我说孩子的事情作罢。”

    “是我对不住。”

    他们之间本是她强求孩子开始的缘分,她想着若是她同他说这件事作罢,他们就能回到彼此利用的起点。

    “如意,我不愿就此作罢,你又当如何?”

    “宁头儿,长庆侯……带着厚礼来拜会礼王同郡主。”

    元禄被众人推着,小心翼翼地打断两人的谈话。

    如意不由头疼起来,都跟小混球说了不要追得这般紧,怎么又来了。

    “我去换身衣服。”

    “我不许你去见他。”

    宁远舟拉住她的手,表情甚至痛苦焦急。

    如意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把完脉后,问道:“一旬牵机怎么又发作了?”

    “不知道。”

    她抽出袖口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掌,“喝我的血,血里还有万毒解的效力。”

    “如意你还在意我。”

    “别说话,如果不想我多流血。”宁远舟只好扶着她的手,吞咽着她的血。

    李同光把拦住他的人尽数挥开,入眼所及便是宁远舟抱着她的手亲吻着。

    “你该死!”

    李同光拔出青云剑,就要向宁远舟攻来!

    “李同光,住手!这是我朋友!”

    如意喊出声,一向听她话的小狗本能地停止攻势。

    “阿……”

    这是在梧国使团,李同光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喊她。如意见宁远舟表情平静下来,便收回了手。李同光看到她掌心的血色,眼睛都红了,“你怎么受伤了,刚刚还……”

    “我自己割的。”

    李同光怒视宁远舟,被走近的如意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自己割的,你敢不满?”

    “不……我没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