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三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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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跟踪他们到情侣餐厅,再到酒吧,他一直隐忍,直到两个人吻到一起… 心里的苦涩狠狠揪着他,他定定的看着他们,像在自虐。怎么可以,他的宝贝怎么可以在别人的怀里,笑得那么开心,怎么可以被别人亲吻。 他实在忍不住了,窜上前去狠狠拉开他们,内心的嫉妒与愤怒压抑不住,他揍了黎朔,然后他的宝贝不帮他,反而呵斥他,他委屈,心痛。 “走吧!” 赵锦辛闭了闭眼,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朝黎朔点了点头,他现在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用做不用想。 邵群还想再跟,黎朔冷冷的警告,露出他少有的阴寒一面,“邵群,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来打扰他,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你是想他再死一次吗?” 邵群没再动,看着他们离开,眼中是nongnong的疑惑,痛楚和不甘,什么叫再死一次,黎朔为什么这么说,是想骗他放弃的手段吗?可恶… 邵群回了香山别墅,他不敢去酒店,他怕撞见会令他发疯的不好的事,不见便能自欺欺人,他的宝贝依然是他的。 自从锦辛离开后,他一直住在这里,这里好像成了他真正的家。门锁上冰冷的女音说着:欢迎回家!他的心比门铃还要冷三分。 屋内灯光是暖的,风里有阵阵香气,他吸了一口才好受一点,没有人气的房子里,他幻想着和锦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三年前赵锦辛把房子卖了,邵群得知后从买房子的人手里花三倍的钱又买了回来。 还好买回的及时,房子里什么也没动过,和他离开时一样,锦辛的东西也都在,他每晚抱着锦辛的衣服才能入睡,被子里枕头上是锦辛的味道。 他从不知自己如此迷恋玫瑰花香,随着日子久了,房子里的味道淡去,他感到焦虑、心慌,彻夜难眠,开始酗酒。 经常拖着李文逊他们几个出来买醉,李文逊劝不动他,加上那件事是自己犯的错,李文逊震惊又愧疚。 如果他没有整那些所谓的浪漫,不拍那段视频,如果不发到微博造成误会,邵群也不会这样,他和锦辛也不会… 终于,邵群把自己喝进了ICU,出来时几乎去掉半条命,胃再也承受不起那样的糟蹋。 那是在他第三次从美国回来后,那些玫瑰残骸一度成了他心里好不了的伤。 他梦见锦辛站在那一堆黑色残骸里,脸色苍白,痛哭着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弃诺言,为什么要把他的梦送给别人,为什么不爱他。 他一遍遍解释,一遍遍说爱,可惜梦里的人置若罔闻,用带着恨意的眼神怒视他,对他说出诛心的话,“哥,我再也不爱你了,我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就让你的爱和这些花一起埋葬吧!” 他被惊醒,枕头边是湿的,汗水和泪水一并淌下,他颓然倒在那里,跟死了一样,脑子里回放那些场景。 越想越受不了,于是整日整日买醉,醉倒哪里睡哪里,助理接到路人电话不知道多少回。 捡回去扔在车里又不忍心,想送回邵家吧,邵群死活不依,醉成那样嘴里吵着喊着要回家,宝宝还在家里等他。 问他回哪个家也不说,好在助理这段日子锻炼过来,已经可以揣摩出他的心思,果断把人送回香山别墅,宝宝是谁?助理心知肚明。 最后一次去捡他的老板,差点没给吓死,吐了一地的血,他来不及叫救护车,扛着人就跑,好在附近有医院,邵群这才没有因为大量出血而死,也算去掉半条命。 助理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干,扛着比他高大的男人跑得那么快,事后想起来,他觉得他可以去参加个跑步比赛什么的,说不定可以拿个冠军。 邵雯边哭边骂他,“你这是何苦,没有锦辛你就不活了吗?啊,邵群,你让爸妈怎么办?你让我们怎么办?” “群群,你说句话吧,你不是喜欢男人么?我们同意你跟那个叫李程秀的在一起了,行不行?你不要吓我们。” “姐,除了锦辛,我谁都不要,姐,你帮我把他找回来,我只要他。” “邵群,你是要存心折磨死我们吗?”邵雯气他不争气又心痛他折腾自己,直接撂挑子不管了。 “宝宝…哥哥再也不会把你推开了,你回来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的玫瑰送给别人。” “是哥哥错了,哥哥没有遵守当初的约定,我的小王子一定在生气,躲起来不见我,宝宝,对不起,我错了…” 他躲在被子里哭,不能再喝酒,他只能清醒地承受着痛苦,在被子压抑着嘶吼,他只会在夜深人静时发泄心里的痛苦思念,白天又跟拼命三郎一样疯狂工作。 某天他路过花店时,看到有个男人抱着一大捧玫瑰,向心爱的女孩子告白,他心里一动,回去后把别墅前后开辟出来,全部种了玫瑰。 从那天开始,他习惯在身上喷玫瑰香,到哪儿都有种锦辛一直在的感觉,夜晚抱着喷过香水的衣服总算得到一个好眠。 他已经很久没睡好过,胃里经常发疼,他把酒借了,意识一直清醒,忍受思念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寻了这么久,他的宝贝终于回来了,他怎么可以放手,沉疴难治,只有对症下药,锦辛就是他的药。既是他的药,他怎么可以不要,没有这味药,他真的会死。 第二天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旧去酒店,照旧跟着他的宝贝去公司,厚着脸皮邀请他吃饭,被拒绝后也不生气,舔着脸给人订餐,像打了鸡血。 他不能放手,他要把他的宝贝追回来,他要锦辛的眼里重新映上自己的影子。 酒店的房间,赵锦辛刚洗完澡出来,最近他又失眠了,地西泮片已经起不到作用,他抽了半包烟又喝了半瓶酒,这才勉强睡得着。 这一晚他刚把酒倒上,房门被敲响了,赵锦辛没有在意地开了门,那张脸出现时,他立刻后悔,想关门已经来不及。 “宝宝…” “对不起,这里没有你的宝宝。” “锦辛,不要这样,别这么对我,我爱你!”邵群强忍着心痛,一次次表明心迹。 赵锦辛手里端着酒杯,没有喝完的酒杯狠狠掷在地上,玻璃渣四散,有一小块碎玻璃高高弹起划了他的手背,他视而不见。 邵群看了脸色大变,紧张的想给他找止血的药物,但是又怕自己一走锦辛就会把他拒之门外。 现在他也被拒之门外,可他死皮赖脸,锦辛拿他没办法,靠着门任由那只手流血。邵群撕了自己的衣角,想给他包扎,赵锦辛把手放到背后,“不用了。”声音凉凉的。 “宝宝,不包扎会一直流血,你知道你的身体,你会…”他眼里全是焦急跟心疼。 “我说不用了,邵群,你聋了吗?”他掷地有声,他气急败坏,他的瞳仁里真的映有“厌恶”两个字,他喊他的名字带着怒气,不再叫他“哥”! 还好这一层只有他们两个,闹得再难看也不会有其他人撞见。 “看到没?”他指着地上的玻璃渣子,指尖滴血,在这晃晃寂静的走廊里,灯光明亮,勾勒出墙上的影子分为两半,拼凑不完全。 血红的颜色刺眼,那滴血是泣血之刃,说的话是刃之尖,指向的对象正心疼地看着他。 他冷漠地勾起唇角,“我在乎你时,你就像这酒杯,可以用来盛放世界上最名贵最好喝的美酒,我揣在怀里,珍之重之。我不在乎了,你和这一滩子玻璃渣没什么区别,踩在脚底嫌膈应,踩下去会痛,搞不好会流血受伤,我为什么还要去踩一脚?” 他当真是厌恶极了他,邵群苦笑,眼睛里有晶亮的东西闪过,瞳孔里隐有一种类似疯狂的绝望,唇瓣颤抖,呼吸轻颤。 “宝宝,我爱你,我爱你的,那都是误会,我找了你三年,我去美国,但是你不见我,姑姑姑父不让我去找你。你不知道,我见到满院子的花变成那样,我的心有多痛,宝宝…我真的错了…” 错了也好,没错也罢,赵锦辛心里一痛,那满园子的颜色是他心里永远的伤,不能去想。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淡,“是不是误会已经不重要,你错不错跟我没关系,邵群,你左拥右抱时说出的话有几分真,追过的人你自己数得清么?现在装什么深情不悔,我求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躺在…”他猛地打住,眼里的光碎了,忍着酸涩让自己冷静。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从四岁开始跟着他后面,后来大一点懂事了,知道自己怀了怎样的心思,他庆幸,窃喜甚至不安。 十岁那年说过的誓言恐怕对方早就不记得了,只有他奉如圭臬,捧为信仰。什么光,都是狗屁。 他曾是邵群捧在手里精心呵护的宝贝,他送给他世界上最美的梦幻花园,最后成了最残忍的谎言,成为他心底磨灭不了的伤。 医院那三个月真的很难熬,伤没有完全恢复他就回了美国,他不想再待在这里。 每每想到他抱着属于他的花和别人告白求婚,他的心一遍遍被凌迟,只有他是傻逼,成全了对方的情深意重,自己孤单影只地飞离,不留下只言片语。 “我可以解释的,我没有想送玫瑰…阿文他们会错了意,程秀是为我受了伤,他看到花说很喜欢,我想,满足他这点要求也没什么,谁知那是一整车的玫瑰,我不知道阿文拍了视频发网上,没想到你会看见。” 是巧合也好,是刻意也罢,总之,错上加错越错越多,已经拾不起来了。 玫瑰脏了,他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