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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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与堇青站在她的两侧随着一起行礼。 坐在主位的皇子侧靠在椅背上,指尖支着下巴,神色慵懒:“神医不必客气,今日唤你过来,不过是想了解武芝死前究竟患了何毛病。” 他指了指空着的座位:“落座吧。” 姜时镜扫了一眼末尾的座位,视线刚巧与坐在旁边的武正睿对上,后者谦逊地朝他颔首,眸内不再是浮于表面的愚蠢。 丫鬟熟练地添上茶水,退到最后面。 “刘夫人并未生病,她是被人种了烈性蛊蚕食生命,外加长久以往的慢性毒,才会消瘦到死亡。” 少年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诉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九皇子看向一侧危襟正坐的刑部侍郎:“可否属实?” 后者顿时站起身,严肃地回道:“与仵作检验的一般无二,但……”他犹豫着道,“刘夫人的心口处有一道被缝合过的划痕,伤口很新,应该是死前新添的。” 他看向少年,带着审问的语气:“神医可否解释一二。” 姜时镜脑海内闪过当时的画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蛊虫咬在她的心脉处,心口处的划痕是为了取出蛊虫。” 刑部紧接着追问:“那为何蛊虫仍在刘夫人的体内。” 大厅内的空气安静了一秒。 姜时镜抬起眼,眸内幽深似冰:“大人是在……逼问犯人?” 刑部侍郎被他的眼神惊得心下一颤,不由解释道:“事关刘夫人死亡真相,本官只是问清始末,好还刘夫人一个公道。” 武正睿见此开口周旋道:“神医为长姐的病情不远万里从岷山山谷前来,未能救治长姐,定也惆怅无比。”他看向刑部侍郎,用眼神示意,“大人还是莫要用刑部那套审问犯人的语气为好。” 桑枝一怔,吃惊地看向说话方式全然不一样的武正睿,连带着憨傻的气质也变得截然不同。 他先前表现出来的所有愚蠢全是在……藏锋守拙? “蛊虫咬着她的心脉……”姜时镜顿了下,想起武芝死死攥着他的手,恳求他不要取出蛊虫时的决绝眼神,转口道,“无法取出。” 刑部侍郎上前一步,语气缓和了许多,继续道:“据本官所知,蛊虫皆来自蜀地,是魔教之物,神医所处的神农谷在岷山乃北区,为何会对蛊虫如此了解。” “神农谷接收各地患者,其中也包括蜀地人,这蛊虫不是只有刘夫人一人被种,接触多了自然有所了解。” 他看向刑部侍郎,似笑非笑道:“倒是大人对蛊虫格外执着,死抓着不放又是何故。” 刑部侍郎一愣,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摆出了审问犯人的表情,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 “好了,神医不过一介大夫,你总逼着问些莫须有的东西做什么。” 刑部侍郎立马恭敬道:“下官逾越,望殿下恕罪。” 九皇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坐回位置上,而后直起身看向姜时镜,眉眼间依旧带着浓重的慵懒:“不用理会。” 姜时镜直视了他片刻,并未说话。 九皇子的视线渐渐挪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桑枝身上,语气不明道:“神医的丫鬟……倒是称得上世间绝色。” 他弯起唇角:“你们神农谷盛产美人?” 第67章 晋江 ◎鬼迷心窍31◎ 姜时镜语气薄凉:“若是好奇, 殿下不如亲自去神农谷验证。” 九皇子倾身淡笑道:“本宫不喜与人客气,既是神医相邀,有机会必然去一趟。”他视线盯着垂着脑袋的桑枝, 饶有兴趣, “姑娘如此样貌, 只当丫鬟倒是委屈了。” 少年眼尾微微弯起,墨色的瞳凝视着他, 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殿下似乎有所误会, 你口中的丫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堇青默默地点头,补充道:“这是我们少夫人。” 桑枝:“…………” 屋内的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 其他瞧热闹的人呼吸都轻了半分。 九皇子的视线缓缓往下, 瞧见了少女侧脖间的咬痕印记, 眼内的浓重兴趣顿时消失不见,他慵懒地靠到椅背上, 神色淡了下来:“既然如此,还不给神医夫人赐座。” 丫鬟慌张地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姜时镜的身边,又倒了一杯茶水恭敬地递到桑枝的手里。 桑枝愣愣地坐在末尾最靠近大门的位置。 半个身体被阳光笼罩。 这时, 红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刘知府缓缓而来, 耀眼的阳光下,刘知府凌乱的白发几乎能反光, 脸上的皮肤皱褶耷拉在一起。 整个人变得神似未死时的武芝,两人唯一的区别, 便是刘知府的肚子大得不正常,眼瞳浑浊到不着一丝光亮。 轮椅路过桑枝时,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刘知府脸颊上的老年斑。 红卿扶着刘知府从轮椅上站起身, 晃晃悠悠的行礼。 “下官参见九皇子殿下。” 声音苍老的仿若百岁老人。 九皇子扫了刘知府一眼, 眉间皱起:“本宫记得襄州知府刘伍将的年岁只有堪堪五十……”他审视着红卿, “你在糊弄本宫?” 红卿行礼道:“妾身不敢欺瞒殿下,这的确是刘大人,只不过……”她弯起唇角,眼里毫无笑意,“长得老了些。” 刘知府的神智还在,当即应承道:“下官就是刘伍将,只不过这段时间过于疲惫,未休息好,才会瞧上去年岁偏大一些。” 屋内顿时小声地交谈了一番。 刑部侍郎耿直道:“刘大人,你这已经不是偏大一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即将要过九十九大寿。” 他满脸震撼地盯着刘知府脸上的老年斑,义正词严道:“律法明确记载,在朝官员擅自篡改年龄是犯法的。” “刘大人怕是过不成九十九大寿了。” 刘知府跪在地上,颤巍巍地指着刑部侍郎:“你莫要满口胡言,本官从未改过年龄,只不过是没休息好才会如此模样。” 气急下,他开始不断地咳嗽,动作间肚子上下颤动,像是怀胎八月的孕妇。 红卿贴心地半跪在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背,帮助他顺呼吸,跟刘知府讲话时带着浓重的娇媚:“大人莫动怒,武大人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 刘知府满是褶皱如枯木枝般的手猛地攥住了红卿白嫩修长的手,紧紧握住:“你别看他。” 红卿顺着他安抚道:“好,妾身只看大人一人。” 如今的刘知府几乎能做红卿的太爷爷,两者站在一起视觉冲突感极强。 桑枝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不忍直视的挪开了眼。 太离谱了。 九皇子按了按眉心,隐隐透着无语:“刘伍将你身为襄州知府,却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襄州百姓报官都报到隔壁涂州去了,你可知晓。” 刘知府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承认道:“此事的确是下官做的不妥,近段时间因身体不适,暂时无法处理百姓的琐事。” “琐事。”九皇子轻喃着,语调徒然下沉,“你把百姓之事,称之为琐事。” 刘知府意识到讲错了话,顿时改口道:“要事,是要事,下官措辞不当,请殿下恕罪。” 九皇子直起身,眉眼间的慵懒渐渐褪下,他看向刑部侍郎:“证据。” 刑部侍郎站起身拿出叠好的纸张抖开,放到刘知府的面前,扬声道:“刘大人,这是京州仵作验尸后,记录的结果。” “刘夫人死于蛊虫与慢性毒,据我们调查所知,此蛊虫虽来源于蜀地魔教,但中原鬼市亦有所卖,顺藤摸瓜下,刘大人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慢,看似询问实则在无形中施加压力,盯着刘伍将的神色观察。 刘知府半垂着头,死握着红卿白嫩的手,似乎能从中得到力量一般,他开口道:“贱内自生病以来,下官到处寻医问诊,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全然没有苛待过半分。” “就连死后,下官也是要求一定入刘家的祖坟,若不是武家……”他想起什么,猛地看向坐在一侧的武正睿。 神情一变,突然质问道:“对,当时你们武家分分明明说贱内已下葬入土,怎么又跑去京州验尸。” 他再次剧烈咳嗽,将话从嗓子里挤出来:“你们,你们调换了尸体。” 武正睿坦荡地对上他的眼:“刘大人不如先解释解释长姐体内的蛊虫从何而来。” 红卿慢悠悠地轻拍着他的背,动作间异香散出:“大人,不要急,慢慢说。” 刘知府在一瞬神情变得恍惚,他缓慢地看向刑部侍郎,回答道:“下官不知武大人发现了什么。” 屋内的人皆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了下,面面相觑。 九皇子看了一眼好似贤惠妻子的红卿,神色不明。 刑部侍郎将后面的纸放到前面,立起竖在他的眼前:“这一张是大理寺调查后记录,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襄州知府刘伍将于安平三十一年四月初五,在鬼市以高价购买大批量烈性蛊虫,当场结清。” 刑部侍郎弯下腰,审视着刘知府浑浊不堪的眼睛:“整整六十七万两银子,刘大人当真是有钱。” 闻言,桑枝默默地摸了下藏在袖子里的玄色荷包,里面满满都是休眠体蛊虫,随意卖两只能买郊区一套房。 刘知府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睁着眼睛瞪着刑部侍郎,否认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无缘无故地去鬼市买蛊虫做什么。” 刑部侍郎冷哼了声:“这就得问刘大人你了。” 他把鬼市老板签字画押的认罪状,贴到刘知府的脸上:“鬼市老板已全部招供,如今在大牢里蹲着,你若觉得本官污蔑,大可去大牢里对峙。” 桑枝:“…………” 房子没了。 “不可能,我没去过鬼市,更别说买什么蛊虫了。”刘知府摇着脑袋不断地否认,他看向九皇子试图辩解道,“还请殿下明查,下官为官多载,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领俸禄过活,怎么可能会拿出六十七万两银子买几只蛊虫。” 九皇子支着下巴淡淡地看着他:“你是想说鬼市老板诬陷你?” 刘知府一顿点头,散落的白发更凌乱:“定是如此,可能下官在哪里得罪过他,他便以此栽赃陷害。”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九皇子将视线转到一侧的红卿身上,慢条斯理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见九皇子的视线停留在红卿身上,刘知府顿时急了起来,像是怕东西会被抢走一般,着急道:“殿下有任何疑问只管问下官便是,卿卿一介女流,她什么都不知道。” 九皇子无语地撇开眼,看向刑部侍郎:“搜府宅,里里外外掘地三尺地搜。” 刑部侍郎:“是。” 话毕,带着人消失在大厅内。 刘知府依旧抱着红卿,死死攥着她,眼里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