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櫻(19)
千櫻(19)
夏天的陽光總是帶著幾分燥熱,即便還未到正午時分,侯府內的庭院中已經感受得到一絲酷暑的前兆。輕微的風掠過院落,攜帶著荷花池中荷香的涼意,偶爾能聽見遠處樹林間鳥兒清脆的叫聲,為這靜謐的庭院增添了幾分生機。 顧千櫻從辛禹陽的書房裡匆匆走出,心中五味雜陳。自清晨醒來後,她便被辛禹陽糾纏了近兩個時辰,不旦在他那用了早膳,還被他哄著抱進浴房,任由他在浴桶裡對她上下其手,直到她堅持要走,辛禹陽這才勉強讓她離開,但他要求她晚上必須再去找他。 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性器插進她的xiaoxue裡,但因為那些yin猥的刺激和過度的愛撫,弄得她高潮不斷,敏感的花xue現在還含著水液,讓她十分羞恥。在回到客院的路上,顧千櫻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與腿心的痠軟,快步前行。她的步伐帶著緊張與不安,盡力避開人群,生怕被人發現她與辛禹陽之間的秘密。 回到自己的客房,顧千櫻迅速換上了一身白色衣衫,衣料輕柔,上面繡著幾朵小巧的白花,既符合她的年紀,又帶有幾分優雅。她站在鏡前,細心梳理著髮髻,臉上的神色卻難以平靜。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幕夢,而今早的陽光又將她拉回了現實,她需要面對的,不僅是侯府中的日常,還有自己與辛禹陽之間日益複雜的情感。 顧千櫻今早未能與長輩們一同於花廳用膳,這在侯府中是極為罕見的事。為了不讓顧雅晴和侯夫人過於擔心,她決定在外出去往花錦軒之前,先至侯夫人的院子行個晨昏定省之禮。自從開始學習理家之後,侯夫人體恤她的忙碌,讓她不必堅持每日的晨昏定省,但顧千櫻還是時不時拜訪,以示尊重。 將外表打理得乾淨整齊,她步出客院,繞過幾道曲折的長廊,腳步聲在靜悄悄的庭院裡迴響。 進入侯夫人的院子前,顧千櫻深吸一口氣,她試圖把所有的煩憂暫時拋在腦後,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輕鬆。 顧雅晴和侯夫人正坐在庭院中一起品茶,前面擺著剛出爐的桂花糕,香氣撲鼻。見她來了,都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千櫻來了。」侯夫人慈眉善目,熱情地招她走近,「來,坐這裡。試試這桂花糕,剛好與茶搭配。」 顧雅晴也微笑著點頭,示意顧千櫻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上,「這桂花糕是廚房新學的做法,我特地拿來孝敬母親的,千櫻嚐嚐看味道如何?」 顧千櫻坐下,接過顧雅晴遞來的桂花糕,輕咬一口,甜而不膩的味道讓她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些許。她感激這一刻的平和,與侯夫人和顧雅晴共享的這份溫馨。「很好吃,謝謝姑姑,謝謝侯夫人。」顧千櫻微笑說道,儘管心中仍有諸多煩憂,但此刻的溫馨使她感到些許安慰。 顧雅晴溫和地微笑,隨即關心地問道:「早膳時沒見到妳,今日似乎睡遲了?身體不適嗎?」她對顧千櫻一向特別疼愛,加上她這姪女如今失去父母與手足,只剩下她這一個親人,她自然更加愛護她。 顧千櫻心中一緊,微笑著回答:「沒有不適,只是昨夜讀書稍微晚睡了些。」她的語氣試圖保持稀鬆平常,但眼神不自覺地閃躲,害怕被看穿心中的掙扎和秘密。 「千櫻,不要太過勞累了。」顧雅晴捕捉到顧千櫻的閃避,心中又是疑惑又是詫異,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她知道顧千櫻不是個會撒謊的孩子,或許有什麼事情讓她如此心慌。「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好好休息。」 「就是呀!妳還在長身子,怎麼可以晚睡。以後不許再這樣了。」侯夫人語氣中雖有責備,卻也透著關心。 「好的,姑姑,侯夫人,我會注意的。」顧千櫻低下頭,避開了侯夫人與顧雅晴擔憂的目光,心中卻是複雜難言。她知道,她的遲到與昨夜的晚睡,都與辛禹陽有關,而這份關聯,是她目前最不願意也最害怕面對的。 「對了,怎麼不見禹陽?他不是昨日回府了?」侯夫人隨意問道,但在顧千櫻耳中卻如雷霆一擊。心中的壓力陡增,她微微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臉上的緊張和不自在。 顧雅晴淡淡回答:「是啊,也不知世子爺又上哪兒去了,大概去找柳氏或是姜氏了。」她的聲音平靜,卻在顧千櫻心中掀起波瀾。 顧雅晴對於辛禹陽的行蹤顯得並不關切,這種態度讓顧千櫻心中更是複雜。辛禹陽是否真的會去找其他妾室,對她有著莫名的不安和嫉妒。 柳氏和姜氏都是這幾年因為顧雅晴的肚子毫無動靜,侯夫人作主讓辛禹陽納的妾室。那柳氏的身段流轉著妖嬈與曼妙,聲音嬌媚至極,每一句話語都帶著不經意的誘惑,使人心神俱醉;而那姜氏嬌小玲瓏,聲音清甜如蜜,而她的長相也如同她的聲音般甜美可愛。這兩個妾室與美得精緻無暇的顧雅晴都是不同的類型,但都各有各的美麗之處,對男人而言自然非常吸引。 縱使辛禹陽如何信誓旦旦地表示想要娶她、有多想要她,顧千櫻也不會盲目地信任他,她深知男子的性情就是如此,一旦眼前出現更吸引他的,他就會把他先前給過的承諾全部轉移到下一個美人身上。他不就說了要與姑姑合離娶她了嗎?還說了多麼喜歡她,結果等她前腳一走,他就立刻出去找其他人了?她不讓他進入她的身體,所以他就去找能讓他進入的人嗎?既然如此,他又為何非要招惹她不可呢?反正他有這麼多的人選,為什麼還要逼她接受他呢? 她的心裡充滿了懊惱和悲傷,不敢相信她只不過放縱一個夜晚,竟要面對如此難堪的現實。她可憐自己這般愚蠢,竟真親自驗證所謂的「口蜜腹劍」。 侯夫人有感而發,接著對顧雅晴說道:「哎,妳說妳嘛,哪哪都好,怎麼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顧雅晴面上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輕輕地提醒道,「母親,千櫻還在呢。」 侯夫人轉向顧千櫻,「依我看千櫻明年也該成親了,讓她早點懂這些事對她也有好處。千櫻啊,千萬別學妳姑姑,拿捏不住妳姑丈,平白無故便宜了那些妾室。」 顧千櫻坐立難安,心中的複雜程度只有自己才懂。她明白侯夫人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夠拿捏未來的夫婿,但這話聽在她耳裡卻變了個調,她差點就失控回答侯夫人,她也拿捏不住她姑丈。無論是昨夜還是今晨,一切都由辛禹陽主導、控制著,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顧雅晴輕輕一笑,「母親,世子爺乃是人中龍鳳,哪是我一介婦人拿捏得住的。」 顧千櫻沉默地聽著,最終輕聲說道,「我會記住侯夫人的教誨的。」 「那個,千櫻啊,我一直想問,妳這頸子,好像是……」侯夫人早在顧千櫻進來時就注意到她的脖頸上有許多紅痕,想要詢問又覺得不可能是她所想的那般。那些痕跡好像侯爺在她頸上留下的吻痕啊……但這不可能吧…… 「是啊,好像是……」顧雅晴側頭過來,盯著顧千櫻露出衣襟之外的肌膚,那些紅印留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十分顯眼。好像她在蓮心身上留下的吻痕啊……但誰會在顧千櫻的脖子上留下吻痕? 「是蚊子。夏日蚊蟲較多,不小心被咬了。」顧千櫻輕輕開口,說出了第一個閃過腦海的藉口。 「哦……蚊子這麼多啊?」侯夫人仍有些懷疑,「那妳記得要擦藥啊。」 「好的。侯夫人,姑姑,我今日還要去花錦軒一趟,我先出門了。」顧千櫻說完站起身子行了一禮,走出庭院,一直到出了侯府,她的心仍舊緊張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