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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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塞巴斯蒂安听到了自己心脏发出糟糕的声音,和他心脏病发时有些像,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胸痛。 这不是病,是他心动了。 他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活春宫是在妓院的一间厕所里,透过窥视孔看到的。 他更没想到,这活春宫的主人公之一是他刚刚一见钟情的人,那位身着紫衣的美人此刻被掀起裙子如母狗一般按在地上被一坨rou山猛烈的cao着。 他最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心完全被这个场景吸引。美与丑的对比,刺激着他的眼球,美人发出的yin声荡语与胖子的辱骂喘息无情的钻进了他的耳朵,这是一场精神折磨,但他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这里挪开。 更可耻的是,他处了二十三年的身体对这个场面产生了反应。 他是怎么会堕落到这地步的? 他不由得回想起这天下午,和他meimei在一起的下午茶。 “塞巴斯蒂安,你是怎么做到气哭切尔西的?” 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萨鲁兄妹坐在了校园里的一家咖啡厅里,但显然meimei安妮对面前丰盛的甜点毫无兴趣,咄咄逼人的问着自己的哥哥。 塞巴斯蒂安完全无视了自己的meimei的怒火,用眼镜布擦掉眼镜上起的薄雾后,从容戴好,拿起咖啡慢慢饮了一口才说道:“我只是把我心脏的事情告诉了她,劝她如果她不想早早守寡,最好换个人。” “塞巴斯蒂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如果不是知道这些小点心是她哥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凑出来的,安妮绝对是要掀桌子的。她这个哥哥是个穷讲师,自从成年后,他主动接替了叔叔来养家,现在安妮读医学院的钱不少都是他出的,也因此他的心脏问题越来越严重了。缺钱的他身上的每一分钱都要分两瓣花,也只有在她身上会变得无限慷慨,这一桌子两个人完全吃不完的点心就是证明。 “把情况说明白了,如果她愿意,我们就谈,但显然她不愿意。” 废话!哪个姑娘第一次约会就被送个守寡通知书的,安妮真恨自己哥哥的脑袋,明明那么聪明,从小被誉为神童,年纪轻轻就做了名校讲师,但偏偏在感情方面看起来一窍不通。 “哪儿有你这样上来就说死不死的,如果你真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你也这么说?”安妮敲着桌子提醒着自己哥哥。 “不然呢?”塞巴斯蒂安把杯中咖啡一饮而尽,他没想过遇到个喜欢的人怎么样,他只是实话实说,让对方自己做决定。 “如果你真想谈恋爱,你得引起对方对你有正面的好奇和注意。” “正面的好奇和注意?我心脏病这事不算吗?”塞巴斯蒂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安妮揉着太阳xue想着从舍友那里借来的杂志小报上写的恋爱贴士。“你说自己喜欢往咖啡里加盐也比说自己有心脏病好,足够独特,能让对方产生好奇的同时记住你。” “咖啡加盐,得多难喝。”塞巴斯蒂安还真往自己的黑咖啡里加了一勺盐喝了一口,粗浓的眉毛向上一挑,确实有够难喝。 “不是真让你往咖啡里加盐,而是你得做一些独特的事情,吸引对方记住你的特殊,而不是一看到你就想到你要死了,那人对你有多少好感都没了。” “真麻烦,那还是不要遇到的最好。” 安妮看着不开窍的哥哥长叹一口气,总希望哥哥轻松些,如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一样有正常的生活,尤其是她马上毕业了,哥哥经济能宽松些,正好谈个恋爱,约个会。好不容易有一个不错的姑娘看上了他,结果还给他气跑了,现在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安妮非常头痛,也非常生气。 “你心脏不好还喝咖啡,你再这样,我还不如退学呢,也赚钱养家。”安妮气呼呼的抱起手。 “我辛苦供你读书不是让你耍脾气就退学的。”塞巴斯蒂安切了一片司康饼,在里面涂上草莓果酱夹好,他知道这是meimei最爱,然后放到了安妮的小餐盘上。“为了我的心脏,好好读书吧,未来的心血管专家。” 安妮皱着眉看着餐盘里的司康饼,最后还是拿起来狠狠地咬一口:“你还记得我们是双胞胎吧,我们的岁数是一样,你不必……” 她停住了话头,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很多次,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争执,最终毫无改变。 安妮咬着司康饼,塞巴斯蒂安皱着眉喝着加了盐的咖啡,一时无话。 “我一会儿和奥米尼斯有约,我得走了。”塞巴斯蒂安还是喝完了那杯难喝的咖啡,拿出怀表看眼时间后说。 “那个有钱少爷?你还和他玩呢?”安妮有些诧异,奥米尼斯是塞巴斯蒂安从伊顿中学读到牛津的“好”同学,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形影不离,但围绕那个男人和其背后家族的传言总是不好的,尤其是他好男风的事情让安妮总是为兄长的肛肠担忧。 “安妮,你的眼神太露骨了,奥米尼斯和我就是好朋友,我们好久没见了,他要给我们的一个同学过生日。”塞巴斯蒂安知道自己这朋友偏好男人,但是他从来没觉得朋友想跟自己发展什么,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毕业后没见过面,这次能见一次也不容易。他便收拾自己的手提包跟meimei告别。“桌上的点心你带回去跟你的舍友一起分享吧,再见。” “塞巴斯蒂安!你小心点!冈特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安妮大声的在他身后叫道,但塞巴斯蒂安挥挥手就当耳旁风扇掉了。 冈特家的马车早就等在十字路口了,塞巴斯蒂安打开门,一股酒味就从车厢内传出来,里面的三个男人正喝的飞起。塞巴斯蒂安看到了奥米尼斯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瓶酒。奥米尼斯对面坐的两个是他们的同学,在学校几年也算是打过照面,但塞巴斯蒂安和他们不是很熟,依稀记得一个叫安东尼一个叫萨米尔。 “塞巴斯蒂安!”许久未见的奥米尼斯大声打着招呼,他喝得眼睛发亮,脸颊烧的跟晚霞一般,说不出来的妖娆,如果妖娆这个词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的话。他伸出手,示意塞巴斯蒂安坐到他旁边,塞巴斯蒂安皱着眉上了这个塞了三个酒鬼的车。 “所以今天我们去哪儿庆祝?破釜酒吧?”塞巴斯蒂安刚坐下,奥米尼斯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股酒味就冲到了他的鼻端。 “破釜酒吧?哈哈哈哈,你几岁了?”奥米尼斯晃着他的肩膀,另外两个也跟着嘿嘿傻乐。“你难不成认为咱们可爱的安东尼二十三岁生日靠喝黄油啤酒过吧。” “黄油啤酒挺好的。”塞巴斯蒂安就挺喜欢喝的。 “以前拉着我偷喝威士忌的萨鲁呢?你做了老师后就变得这么保守了?”奥米尼斯戳了戳塞巴斯蒂安的脸,“为了我们小安东尼,今天我们去妓院开开荤!” 塞巴斯蒂安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他真没想到关于自己朋友的那些流言居然都是真的,学生时代的好学生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想问,可是两个外人在场,他将疑问暂压下来。虽然毕业后他们都在伦敦,但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他只是一个穷教书的,过着朝九晚五,批作业判作业备课的枯燥生活,而奥米尼斯则是出身上流社会的贵族,生活就丰富很多。这些年,他只是听了一些风声,这位冈特家的小少爷从法律系毕业后并没有从事相关正业,反而成了个浪荡子,流连各种风流场所,把不务正业进行到底。平时就给杂志报纸写各种评论,从时政到戏剧甚至还会点评餐厅,他有什么写什么,据说还给那些绅士杂志写各色风俗店的评测。 “奥米尼斯,你——” “嘘嘘嘘!别扫兴。我今天带你们去的地方可带劲了,嗝!”奥米尼斯打了一个酒嗝,“那的货不仅质量高,还有个能给你们开开眼,见见什么叫绝色。” “嘁!你个瞎子能看到什么绝色啊。”坐在对面那个叫萨米尔的看来喝多了,直接戳了奥米尼斯的痛处,他显然很快就发现自己酒后失言,赶紧捂住嘴。 奥米尼斯反倒没有学生时代对这件事那么敏感了,他大笑起来:“所以是绝色啊,我这个瞎子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美,我这些年玩过不少,但都比不上他,那身材,那声音,还有——他的一切都真绝了,是真正的妙人,你们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对面那俩交换了一个不信的眼神,奥米尼斯似乎是没察觉对面二人的不屑,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示意塞巴斯蒂安再给他倒一杯。 “奥米尼斯,你再喝就吐了。”塞巴斯蒂安提醒道。 “我们几年都没见了,我的酒量好很多了。”话是这么说,奥米尼斯还是靠在了塞巴斯蒂安身上,“塞巴斯蒂安,我听说你妹给你安排的相亲没成?” 这个话题起的有些奇怪,但塞巴斯蒂安还是回答:“不算相亲,就是她的一个同学想认识我,我这个条件吓到人了。” “哦……别想了,女人什么的最麻烦了,没了更好。”奥米尼斯打了个哈欠,“你们继续聊,我睡一会儿。” 奥米尼斯说完就开始鼾声大作,至少他入睡这方面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化。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尴尬片刻,还好都是入社会有段时间的人了,便开始客套的聊了聊,这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