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不被知晓的、我们的过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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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 热闹的街头带着风格迥异的鬼怪元素,蓝紫色的南瓜灯被挂到各处,咧开嘴露出夸张的笑容。 人们交换着糖果,沉浸在节日的热闹氛围当中,殊不知数量惊人的液体炸弹已经隐藏在这些美丽的装饰物里,静静等待着破碎融汇后的恐怖火光。 森月把兜帽罩到头上遮住半张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南瓜灯,向大致地点走去,不久之后,他就感受到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 没有管身后鬼鬼祟祟跟踪的人,森月来到一队警察待命的地点,向其中一个有着蓬松卷发的警察示意一下。 在他过来之前,像是领队者的卷发警察,正毫不在意自身身份形象地抱胸倚墙,还明显违背警队要求的,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事实上为了让身体能更长久地保持在健康状态,他最近在戒烟戒酒,偶尔烟瘾犯了就用糖来代替,因为今天一直在待队等待上级的命令等得太过无聊,这才拆了一个糖果吃。 而看到那个身影,尽管对方宽大的兜帽挡住了一半脸,但是只看到对方熟悉的下半张脸,他立刻就认清楚了来人,向周围的同事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过去。 跟在森月身后的跟踪者等了一会儿,悄悄从墙角探出脑袋,他偷窥到森月和那个卷毛警察交谈几句,似乎因为什么事争执了起来,随后那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不良警官竟然大打出手,用手扣住了所以的脑袋,然后亲了上去。 偷窥者:??? 嘴里的一句住手还没喊出来,他就看到森月不但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回抱住了那个疑似黑警的警察。 住手啊!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偷窥者在心中呐喊,但那个不良警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靛青的眼睛向他这面看了一眼,他连忙躲回了墙后。 战五渣心如乱麻,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跑,从这些警察的衣着装备来看,他们应该都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而可能隐藏在会场的炸弹一会儿还需要他们去排查…… “在想什么呢?” 毫无准备之下,他被人一拍肩膀,偷窥者,也就是工藤新一被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向森月。 “你在这里做什么?”森月问。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和他,你你,他……?”工藤新一向警队那面看去,却发现他们在边收拾装备边用对讲机报告着,急匆匆地赶往别处。 那个卷发警察在临走前又向这面看了一眼,似乎和森月对视了一下,随后就转头目光坚定地离开了。 “有液体炸弹藏在那些南瓜灯里,我之前在别处看到转播时感觉它们有些不对劲,为了确定过来看看,果然那些南瓜灯有问题。为了防止意外,我就亲自过去告诉了这次爆炸物处理的负责人。”虽然被骂了一顿这种事打电话说不就可以吗,为什么要过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吗之类的云云。 “藏在那些南瓜灯里?”工藤新一脸色微变,抬头看向天空挂着那些数量繁多的南瓜灯。 之前他和那个被套上炸弹项圈的黑皮公安联络时,也曾猜测过,对选择在万圣节结婚的新人发送恐怖袭击预告,幕后策划者普拉米亚会在哪里放置炸弹,没想到是在那些南瓜灯里。 这个数量…… “安心吧,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妥当处理好的。” 因为这次由搜查一科来负责保护婚礼上新人的人身安全,所以萩原研二也在现场,他已经编辑好短信告诉了萩原研二。 虽然因为炸弹规模过于庞大,怕引起恐慌,以及不知道普拉米亚是谁,会隐藏在哪里等因素不能声张,只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个消息,但森月相信,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现场,事件一定会顺利解决的。 ……实在不行他也会搭把手,至少要把他俩还有工藤新一给救出来,他这身衣服可是专门防火的,连头发都考虑到了。 工藤新一焦虑地思考片刻,发现作为侦探来说,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推断出普拉米亚的真实身份。 而在此之前…… “你,为什么和他亲了。”工藤新一别扭地问,不问清楚这个,他心中的好奇心会让他一直分心。 “亲了就亲了,有什么为什么。”森月奇怪地看向这个高中生侦探。 “可是……”没等工藤新一说出个一二三四,不想听他唠唠叨叨,还想找一个好视角观察周围的森月叭得亲了工藤新一脸颊一下。 “好了,这下也和你亲了。”森月对着呆呆愣住,脸颊爆红的工藤新一说。 “你,你脚踏两只船。”工藤新一过载的大脑顽强的把他之前在意的点给说了出来。 “确切来说,是三条。”森月竖起三根手指。 “我只是被你亲了一下!我可没同意!”工藤新一慌慌张张地否定。 “没说加上你啊,你要是排……”森月想起那个经常约他出去,还不会遇到案件的粉毛。 “你要是排,得排第五个。”森月认真地说。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第五个?? 成功让工藤新一大脑陷入宕机,摆脱了他的追问的森月拍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趁机溜走。 ———— 在高中生侦探的推理和萩原研二细致入微观察力的帮助下,降谷零找到了普拉米亚的真实身份。 他脖颈上的项圈早就被警校时期的好友松田阵平给拆解开,之前不过为了麻痹幕后之人,伪装成受限制的模样。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机会,在普拉米亚坐着直升机逃亡时,也跟着跳了上去,与普拉米亚在直升机上搏斗起来。 被炸弹波及的直升机在他们的打斗中轰然坠落,运气差了几分的降谷零摔得很重,带着冷汗和伤勉强爬出后,还没等缓一口气,同样带着伤但是还能行动的普拉米亚,捡起直升机锋利的残骸,带着疯狂的笑容向他刺来。 “都是因为你,去死吧!!” 无力躲闪的降谷零瞳孔骤缩,只来得及抬起手臂象征性的遮挡一下,甚至连眼睛都因为受到强烈的生命威胁,本能地合上了。 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生死一线之刻,降谷零想到一个熟悉却慢慢疏远的身影。 “嘭——” 相同的枪声响起。 发现自己还活着的降谷零缓缓睁开眼睛,望向来人。 “zero,你没事吧。” 似乎是刚刚跑过来,诸伏景光举着枪,紧蹙眉头,带着几分喘息地站在那里,湛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普拉米亚。 “hiro……”降谷零恍神说。 “是你……!” 爬不起来的普拉米亚听到降谷零的声音,顽强地转过头,愤恨地看着那个两次把她打伤的男人。 对峙片刻,散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外国人长相的人追过来,举起枪,一脸痛恨地看着普拉米亚,其中那个金发的女人立刻就想要开枪,但被诸伏景光制止。 “之前和你们约定过的我已经都做到了,现在普拉米亚需要交到我们警方手里。”诸伏景光严肃地说。 金发女人神色变换几次,想到就是这个警察在这段时间内,找到他们组织,劝他们与日本警方合作,带着他们对普拉米亚围追堵截,这才让普拉米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枪。 “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金发女人像是在问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她的家人已经全部因为普拉米亚死去,她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会的。”家人同样被人杀害,只剩下一个哥哥的诸伏景光点头。 其他的公安警察陆续赶来制服无力挣扎的普拉米亚,看到场面被控制住,诸伏景光放下枪,去扶起跪坐在地上的降谷零。 “没事吧,zero。”他又问道。 降谷零摇头,像多年前一样,用胳膊搭上了诸伏景光的肩,因为和幼驯染半决裂,心中一直沉甸甸压着他的一块石头终于松开了些,让他感觉伤势都轻快了许多。 “炸弹……”被捆住双手的普拉米亚,不甘心地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有人提前向我们告知了炸弹的所在地,那些南瓜灯已经被替换掉了。”降谷零嘲讽一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两个老同学在普拉米亚被捕前,都不肯说出那个炸弹地点提供者的身份,一个两个都这么小心翼翼,让他不由得对这个人也产生了些许好奇。 不理会普拉米亚的无能狂怒,诸伏景光将降谷零交到了赶过来的医疗队手里,给他包扎伤口,自己却拿出手机,对着一个号码犹犹豫豫不敢拨打。 为了保密,追踪一个国际杀手这么久都没有和森月打过电话,连偶尔发的报平安短信都是断断续续,以至于虽然现在收网抓到犯人,可以拨打电话了,但是他产生了一种类似胆怯的心理。 他会生气吗,诸伏景光心里想,说好了让他接,但自己却偷偷回国,甚至为了工作一直待在涩谷,都没有去看森月一眼。 即使是公安的保密需求,但是善于揽下责任的诸伏景光还是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诸伏景光拿起手机又放下的行为引起了降谷零的注意,之前只是因为冲击力一时起不了身,现在基本已经恢复大半的降谷零,出于曾经情报分子的本能,好奇地偷窥一眼手机,看到一串输入一半的手机号。 “女朋友?”他调侃地问。 诸伏景光摇摇头,又点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视线一凝,看向某个方向,接着他的手机震动几下,显示来电。 “喂。” “嗯,我回来了。” “好。” 短短的三句话之后,诸伏景光挂掉了电话,但是心情rou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降谷零心里升起一点小小的探究之意,他刚才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下,虽然只看到了半边身体那人就又藏了回去,但也能看出是个男性,甚至他还有一些奇怪的熟悉感。 只要是自己见过的人,他就一定会留有印象,这是他曾经身为那个邪恶组织“波本”的自信,但是他翻遍自己的记忆,也找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影子。 不对,不对劲,这种熟悉感绝对不是那种路过有过点头之交的人,他一定和那个人发生过什么,或许那个人对自己做了伪装。 降谷零眼神微变,他看向旁边露出浅淡笑容的幼驯染,装作不经意地问:“是那人给你打的电话吗。” 诸伏景光神秘一笑,不说是也不是,只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降谷零:“……”啧,幼驯染也变成谜语人了。 “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连你找到心上人都不准备说一声的地步了吗。”降谷零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只是现在不太方便。”诸伏景光看看垂头丧气的幼驯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稍微透露一些:“不过,是恋人关系。” 繁忙的公安短暂地陪了好友一会儿,就去进行收尾工作,松田阵平所在的爆炸物处理班和搜查一科联合排除了涩谷的潜在危险,目前已经把收缴的违禁物品放到警视厅,等着他前往接收,所以看到降谷零并无什么生命危险后,他就带队离开了。 而降谷零现在不但没有生命危险,反而思维活跃得很。他趁着医务人员不注意,隐藏住自己的脚步声,悄悄来到刚才那人所在的小巷,试图找到一点线索。 然而…… “你怎么没有离开?” 结果刚来到这就正好和森月碰面对视。 “我为什么要离开?”森月疑惑地说。 诸伏景光结束后会打电话告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都见了一面确认过安全。 他们俩决定今天晚上先让森月和刚回来的景光叙叙旧,明天四个人再来一个坦白局。 所以今天剩下要做的就是等着诸伏景光结束收尾,没想到等到一个不请自来的金发公安,还嫌他占地方。 “这里要赶人了?”森月寻思是不是公安要现场圈地了。 “不……” 降谷零心中的某个意愿越来越强烈,他思考片刻,尽管觉得很奇怪,但是仍然说了出来。 “对不起。”他说。 森月愣住,看着眼前这个深色肤色的人诚恳道歉。 “总之,对不起。” “嘛,就那样吧。”森月说: “就这样吧。”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美丽的红色月亮,神情恍惚了一瞬。 “能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的手是冷的吗。”降谷零说。 “……是热的。”森月握住降谷零的手,降谷零动作顿住,仔细感受了下。 “那我就放心了。”降谷零说。 两人站在小巷里,意识到森月身上活人的气息和温度,降谷零感觉自己的心情明媚了许多。 似乎某个错误被纠正了过来。 “手?” 森月举起还被降谷零握着的手。 “啊,不好意思。”降谷零松开手,还没等说什么,视角余光里突然闯过一个黑糊糊的东西。 “喵~” 警惕心刚刚升起,那个黑色的东西就已经跳到了森月的怀中,翻着肚皮开心地喵了一声。 “这是,猫?”降谷零打量着这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黑猫。 “你不觉得他很像hiro吗。” 森月笑着把小猫举起,小猫懵了一瞬,呆然地看着降谷零,耳朵抖动两下,不自觉地用尾巴缠住了森月的手腕。 “是有点。” 降谷零摸摸小猫的下巴,顺便瞥了一眼猫牌上的地址,看着它抬着脑袋偷偷往森月那面躲,一时间幻视小时候初见的诸伏景光。 小黑猫是有一天森月出门时,发现门口多了一个纸壳箱子,上面有着琴酒的字迹,写着“森月收”。 小心翼翼把箱子拿回家打开,一只小黑猫蹭得探出脑袋,仔细地和森月对视片刻,扒拉着爪子一下子跳出来,往森月身上一躺,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平时饲养它很轻松,小猫熟练掌握猫厕所,猫抓板,甚至开罐头技巧,还喜欢四处闲逛,只不过比较粘着森月,长时间看不到森月就会钻出猫门去找他,考虑到外面的车辆过于为难小猫咪,森月一般是带着他出门,只有今天涉及到恐怖袭击,为了小猫的安全把它留在家里,结果小猫又出来找他了。 “hiro找我,我先离开了。” 闲聊了一会儿小猫光辉的事迹,森月向降谷零打了一个招呼准备告辞,因为降谷零自称是诸伏景光的挚友,以后如果诸伏景光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又和降谷零交换了电话号码,让小猫咪窜到自己的肩膀上转身离开。 降谷零目视着他的身影,不知道是自身的伤势没好,还是初秋的风有些寒冷,恍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森月,停下来,回头看向他,眼中落下悲伤悔意的泪水。 回过神,森月完好无损地向前走着,还顺手摸了摸亲昵贴着他的小猫。 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森月来到地点,看向等在约定原处的诸伏景光,露出灿烂笑容。 “走吧,hiro,我们回家吧。” 诸伏景光愣神一下,压下心中倏忽漫出的酸涩情感和泪意,同样回以笑容。 “好。” 穿过稀稀疏疏,打扮成妖魔鬼怪的人群,他走过去牵起森月的手,两只同样温暖的手交握着,深色的天空下,一轮红色的月亮散发着澄亮的光芒,一只小猫陪伴着他们,向家的方向走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