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伪发/情期,五感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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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都星的路上喻宁其实没有一直待在沈然身边。她知道有自己在他似乎不太自在,所以一天中的大部分时候她都待在驾驶舱里,和驾驶员唠闲嗑。 喻宁对下属大多数时候还是和蔼的,偶尔几次发火都是因为听到他们在议论沈然,就被传成了喜怒无常。喻宁一点也不在乎这个评价,要是驯服部下需要的是善良和真心,那能给关键时候背叛自己的下属一人发五十金币的沈然早就能当上皇帝了。收买人心当然还得是用实打实的好处和赏罚分明。是啊,帝国最后一位上将,皇帝的私生子,嫁到奥拉格联邦的统帅夫人,作为一个八卦对象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沈然的上将军衔是战败前夕被皇帝临时授予的,因为那些有贵族老爷做靠山的上将们一时间病的病伤的伤,谁也不想打那注定失败的最后一战,谁也不想当注定千夫所指的帝国罪人。 喻宁那次直接把人下到了牢里,他们说,沈然的母亲就是靠勾搭皇帝生下的他,谁知道他是不是靠卖屁股给联邦统帅当上的上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罗斯威帝国才败给联邦的。 军队里发牢sao骂那些大人物的事天天都在发生,只是很少有人去深究。喻宁按照军规关了他三天的禁闭,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人在这三天里求死不能。最后谢菲尔德听说了这件事来了一次,只说了一句如果沈然看到你这样他会怎么想。喻宁没有回答,她知道沈然会生气。 最后那几个士兵被提前了一天释放,但是看上去仿佛已经在那个地方待了十多年。喻宁让他们自己签了退伍申请信发了一笔不多的钱留了他们一命。从此沈然的名字在这里成了不能提及的禁忌。 所以沈然忘掉了也挺好的,罗斯威帝国的人没有一个是不亏欠沈然的,战争时他们受他庇佑,和平时受他带来的和平。感念他好的,或许只有一个喻宁。 可是他在不记得自己名字的时候,却记得无论怎样也要看一眼帝都星。 四年之前,喻宁还是他的副官的时候,每次从前线回航,沈然都会亲自制定航线,在最靠近帝都星的地方拍一张帝都星的照片。不是每次返航的基地或是星舰都在首都星上,倘若离得太远,他就会到一个没什么人看的卫星网站上下载一张卫星拍摄的帝都星照片。 喻宁一直没有问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沈然经常做没有意义的事,就比如给背刺他的下属爆金币。他在罗斯威帝国活的前几十年也很没有意义。即使在人均寿命长达200岁的时代,追寻意义成了一件不再时尚的事,毕竟当生命长度延伸的同时,绝大多数人生命的厚度仍然薄如蝉翼。 谢菲尔德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把沈心兰从监狱里捞出来。谢菲尔德能做她这么多年的朋友是有原因的,她能忍得了谢菲尔德那无差别攻击包括喻宁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类的臭脾气,而谢菲尔德总能考虑到她考虑不到的事情。 “捞个屁,”喻宁闷闷地说,“我恨不得把她皮扒了。” “沈然呢,他知道之前的事吗?你好不容易把他找回来,你总要好好跟人家过日子的吧,要好好过日子这种事情你总得跟他商量吧。”谢菲尔德难得没跟喻宁计较她今天不算太好的态度。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我,当然也不记得沈兰心。” 那头的谢菲尔德沉默了好久:“为什么会突然失忆?因为布兰温?他是这样的人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联邦人有必要对他下手吗?对他下手有什么好处。” 喻宁想起沈然问她的那句你要cao我吗心情更加郁闷,她一想到有别人看过然哥的身子就想把布兰温的眼睛剜下来。 “不说这个了,我也不清楚。你先别管沈兰心的事情了,帮我找个靠谱点的专家帮他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从前的他肯定不愿意继续这样。”喻宁一想到沈兰心那点事就头疼,虽然她家里的叔叔伯伯算计来算计去的,但是沈兰心这种能算计到自己亲儿子头上的真的让她大跌眼镜。要不是沈兰心,和亲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这个皇帝都不知道这个儿子存在的私生子。 “我有一个想法。反正在沈然想起来之前,你只是想让他过得开心一点。你就把和沈兰心的恩怨放一放,把沈然那个弟弟也放出来扔到国外去,你不是刚刚把联邦打下来吗?把沈兰心接出来咱给她个地方住,这事我安排,家里管家保姆都用咱的人方便盯着她。她在监狱里不是瘦老多了吗,就说是想儿子想的,让沈然也开心开心。你看这可不行咋的。” 喻宁气得想骂娘,沈兰心好不容易落到她手里,她都没让这女人付出代价,就要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就这么办吧,先把住处安排好,把她后来和那个老皇帝生的小儿子送走。人晚点捞,让她多吃点苦头。” 喻宁挂了电话,想去看看沈然,她估摸着这个点他应该醒了。沈然这些日子很黏她,醒来的时候只要看到她在,就会凑过来亲她。沈然的嘴唇好软,亲起来好舒服,有时候他被她亲得喘不上气来,腰就软了,喻宁这时候就会扶住他的腰拿来外套让他穿上,然后带他去吃饭,或者休息室外面,走廊里可以打开全景,看向外面的视野会更好。 她推开门,灯是开着的,沈然背对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醒着。她担心是沈然前一天忘了关灯,就很小声地问沈然醒了吗,可以吃饭了。 “宁宁?” “是我。”喻宁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可以吃饭了然哥。” 沈然很慢地坐了起来,搂住了喻宁的脖子,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耳朵:“好像停电了,我按开关怎么都打不开灯,有点害怕,还好你来了。” 停电?喻宁疑惑,这明明开着灯啊。 一个可怕的推断在喻宁脑海中成形,她先没有说出来,而是骗孩子一般骗沈然说动力系统有点跟不上,先把驾驶舱外的用电停了。 “我喂然哥吃好不好?”喻宁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下有些忐忑。 沈然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看向休息室窗户的方向,问喻宁这是不是那条经过半人马γ星的那条回帝都星的航线。 喻宁说是啊,然哥好聪明。我们马上就能到帝都星了。 “我.....”沈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就是哽咽,“你骗我。” 他日思夜想的帝都星就在窗外,可是他却看不见了。 沈然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失去听觉,嗅觉,味觉,然后所有器官衰竭而死。所以那天布兰温对他说,你知道离开我的代价吧。喻宁以为布兰温只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并不是这样。 刚刚失去记忆的时候,布兰温每周都会给他灌下好几种药,沈然本能地觉得害怕,就跑了一次。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布兰温也没有派人找他。 直到他没有服药的第七天。 他已经逃到了一个离开联邦的首府米洛彼得堡几万光年的小行星上,在一个便利店找到了工作。在一位顾客询问他某种饮料摆放在哪里的时候,他突然就看不到了。 然后布兰温慢条斯理地出现,很有风度地告诉那位女士货架的位置。 沈然被他带了回去,布兰温没有马上给他喝药,甚至没有领着他回他在二楼的卧室,而是把他丢在客厅里。 他描述不出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除了看不见之外,他甚至还出现了类似omega发情的症状,浑身发热无力,私处瘙痒,渴望着什么东西插进去。慢慢地他也听不见了。 布兰温就是在他胡乱着摸索想要找什么坚硬东西自杀的时候,像拖拽一只待宰的羊一样拖拽着他到了床上开始cao他的。 沈然不知道过去了几天,昏过去的时候布兰温会给他打一点葡萄糖让他醒来然后接着cao他,布兰温累了的时候,木马,尿道棒,跳蛋,打桩机会轮番代替他那根阳具的位置。 沈然最害怕的还是电击,那是他第一次对布兰温求饶,当然他并不清楚在神智那样模糊的情况下,自己说出的是否还是完整的词句。布兰温面对这样的求饶似乎还算得上满意,只说了句sao母狗就没在电击他,把他丢在床上自生自灭了。 窗外的太阳足足落下了三次,布兰温才往家里叫了私人医生。医生说他身上很多器官都已经衰竭了,要去医院马上移植才行。而且费用很高,医生说了一个他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布兰温玩世不恭地笑笑:“治呗,我不缺钱。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留心,恐怕下一次还得找您做移植。” 沈然不知道没有记忆的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灵魂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应该回到祖国去。所以即使他知道离开布兰温就会死,也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喻宁的机甲。 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明明他离帝都星比这四年中的任何一天都要近了。 喻宁把他搂进怀里,跟他说不要紧的,回了帝都星她会找到医生治好他的眼睛的,到时候他想看多少眼都行。 沈然身上很烫,透过衣服布料她都能感受到的烫。不像是发烧的样子的。 倒像是omega发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