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印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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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陈肆后,谭若白真的开始担心自家表姐的婚姻了,毕竟郁贺兰不是头一次上女人的当。当天晚上谭若白数着陈肆种种恶行,对着夏思贤把陈肆批判了一夜……夏思贤倒是也想表态,可她插不上嘴,话全被谭若白说完了。 “坏东西一个,表姐还把她当成宝了,”谭若白吃早饭时又想起陈肆的恶行,突然放下筷子控诉道,“夏思贤,你也不劝劝我表姐,你就这么放心表姐跟那个姓陈的在一起?” 夏思贤平静地吃着饭,瞥到谭若白静静地等自己开口,心想终于能轮到自己说话了。她早在几天前就把陈肆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如今心态稳定下来,对陈肆也没那么抗拒了:“她没那么坏,至少她看郁贺兰的时候眼睛是圆的。” “谁眼睛不是圆的?” “她看我们的时候是下三白眼。” “……真的吗。”谭若白试着回想陈肆跟郁贺兰在一起的样子,似乎的确如此,可那不就是装可怜吗!更坏了! “其实,兰兰和她在一起也有好处,”夏思贤托起下巴,想着郁贺兰这几个月的状态分析道,“总感觉兰兰最近越来越有耐心了,不管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 “都能忍那种坏蛋了,还能没有耐心吗,”谭若白苦恼地捂住脑袋,表姐一定是又被女人骗了,她求助地看向夏思贤,“夏思贤,你不是喜欢我表姐吗?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表姐说明白?” 谭若白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夏思贤,长得文静身世也好,工作能力出色,从哪儿看都比陈肆强多了:“我表姐也挺爱工作的,肯定很欣赏你。” 这句话可戳到夏思贤的痛处了,她心里矛盾,一方面觉得事业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又坚定不移地认为郁贺兰应该被爱人放在第一位……和郁贺兰的事她总是在纠结,纠结纠结着,人就结婚了。 “恰恰相反,你表姐总是把自己的时间排得很满,所以……”夏思贤摊摊手,虽然笑着却一脸难受,“她就喜欢整天乐乐呵呵只鼓捣自己的爱好的闲人,像赵纯一样。” 谭若白一听这话就来气:“赵纯就算了,那个陈肆,她那都是些什么爱好?她简直是,简直是有病!” “……算了,别骂她了,”夏思贤看谭若白这么生气,到底陈肆卖她一个人情,她心思一转帮陈肆说了两句好话,“陈肆这会儿一定在挨揍,说不定已经揍完了。” 陈肆大早上睁开眼就看到郁贺兰穿戴整齐地坐在旁边看手机,她一时不敢起床,捂紧被子眼巴巴地望着郁贺兰。 “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郁贺兰很快发现陈肆醒来了,她放下手机拍拍鼓起的被子说,“醒了还不起来?” 陈肆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问道:“今天也要打我吗。” “你还敢说,偷偷干坏事还找我要奖励,”郁贺兰掀开被子,拽着陈肆的胳膊把赤身裸体的人扯到身边问,“你说你该不该挨揍?” 陈肆顺势抱紧郁贺兰的腰,整个人贴上去,耍赖道:“那没有功劳总有苦劳,你还有那么多家里人,我之后还可以表现……” 陈肆凑得太近,她看着郁贺兰的脸又想起来睡前的事。郁贺兰一直按时作息,昨晚上她的脑子宕机太久,还没反应过来时,郁贺兰就按着她睡觉了……可那绝对不是做梦。陈肆不知道自己能在郁贺兰身边待多久,她自然贪心地想着能在这儿多躲一天是一天,但她还没有贪心到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上烙印。 郁贺兰冷静下来看着陈肆,听这一番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旁有的是亲戚朋友照应,而陈肆身边只有一个meimei,甚至连朋友也没有……这意味着几乎没人能为陈肆着想,或许让陈肆一个人应付她的一群亲戚,这种情况本身就是错的。 “你不用费劲了,随他们怎么想你,反正我会向着你,”郁贺兰两手握住陈肆的臀rou,警告道,“但你要是敢——” 陈肆被捏出了一身汗,没听郁贺兰说完就挣扎着往外跑:“我不敢我不敢!” “你给我回来。” 陈肆被郁贺兰叫住,她转过身望着郁贺兰,在对方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挪了回来,郁贺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趴上来。” 毫无意外的,陈肆又挨了一顿例行巴掌,本来昨天挨的揍就够陈肆疼三四天的,她这屁股一碰就疼,更别说再挨巴掌了。陈肆也是怕了郁贺兰了,她老实地挨完揍,身上越疼心里越不服,她倒要看看郁贺兰能向着她到什么地步。 陈肆整日无所事事,一到郁贺兰的公司就把所有的猫玩具都翻出来,逗猫算是她唯一的乐趣了。她兴致勃勃,而虎子今天只是抬抬爪子敷衍两下,竟然不陪她玩了。 “别看了,出大事了,”陈肆到办公桌前挡住郁贺兰的视线不让她工作,晃着手里的逗猫棒认真道,“这些玩具我们小虎子都玩腻了,要给它买新的。” 冬晴这会儿正走到办公室门口,她周末有些私事要回老家一趟,打算向郁贺兰请示一下。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开着一条大缝,她正要敲门时,屋内传来声音:“买,明天让冬晴去多购置一些。” 冬晴敲门的手犹犹豫豫地收回去,其实她的事情不算太重要,而且郁总发的奖金很多,不管安排什么活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可是…… “你别这样使唤人,明天就是周末了,冬晴没有自己的生活吗,”陈肆习惯性地往办公桌上坐,下一秒就疼得站起来,“嘶……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买。” 郁贺兰自然是答应了。冬晴从门缝里听得一清二楚,她感动坏了,不怪郁总喜欢陈小姐,换做是她也喜欢陈肆。 离开办公室不久,冬晴再次碰到了谭若白,她心情愉悦,热情地招呼着谭若白去找郁贺兰。谭若白倒是不急着见郁贺兰,她想多打听打听陈肆的事,赶紧拉着冬晴在角落里偷偷问:“冬晴姐,你觉得我表嫂人怎么样?” 冬晴眼睛一亮,谭若白可算是问对人了。 “陈小姐温柔善良,脾气又好,性格亲和人长得也好看……”她极力夸赞着陈肆,坦白说,郁总的脾气是挺暴躁的,老板和陈小姐相处了这段时间后,性格都变好了些,可见陈小姐是多美好的一位爱人。 谭若白半信半疑,这几个词是形容陈肆的吗?她瞧着冬晴真诚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违心话。因为夏思贤说表姐会打陈肆,谭若白有点点愧疚,但又觉得郁贺兰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不至于会打人吧。 要是郁贺兰真打人,那陈肆的行为就不奇怪了,谁会对家暴者的亲人态度好啊。听冬晴聊完后,谭若白才去找郁贺兰,刚到门口就听见陈肆闹哄的声音。 “郁贺兰,别忙活了,你陪我们玩会儿,玩会儿玩会儿……” “表姐。”谭若白推开门,正瞧见陈肆抱着猫在地上打滚,她和陈肆对视了一眼,对方的脸色rou眼可见地沉下去,嗖的一下钻进了郁贺兰办公桌底下。 陈肆尴尬地伏在郁贺兰腿上,郁贺兰摸了摸陈肆的脑袋,点名批评道:“谭若白,你会不会敲门?” 谭若白挠挠头,她回头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记得门是开着一条缝的:“这不是开着门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陈肆还想装一会儿。她扒着郁贺兰的身子往上爬,跨坐在人腿上后,陈肆抱紧了郁贺兰,脸埋在郁贺兰的颈窝里:“呜呜……” 郁贺兰的脖间尽是陈肆呼吸的热气,她抚着陈肆的脊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说她。” “不是,说我干嘛?”谭若白不敢置信,她瞧着陈肆也不像挨揍的样子,心里也没了愧疚感,“表姐,你明明知道她昨天——” “行了,我知道,”郁贺兰搂紧陈肆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你快道歉。” 陈肆缩在郁贺兰身上,回头看了谭若白一眼,满脸委屈地说:“对不起。” “好了,她知道错了,”郁贺兰把陈肆的脑袋按回去,接着说,“陈肆不会让你被拘留的,她闹着玩而已。” 谭若白看郁贺兰真是是鬼迷心窍了:“就这样算了?” 郁贺兰总不能说她已经把陈肆狠狠揍了一顿,随口敷衍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跟她闹什么别扭。” 陈肆憋不住笑出声,她收敛起表情,转过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多大岁数?她多大岁数了她这么和我闹着玩。”谭若白急切地反驳,她都听见陈肆笑了,表姐能听不见吗? 陈肆不想郁贺兰说自己的年龄,插嘴一句:“我属马的。” 谭若白掐着手算属马是多大岁数,她还没算出来个所以然,郁贺兰先开口道:“还不是你先瞎折腾的,你找她借什么钱?” “我?”谭若白心虚地说,“那都是奶奶和姑姑让我做的……” 陈肆看热闹似的听两个人吵嘴,郁贺兰说着说着,感觉陈肆的身子往下滑了滑,她凭着肌rou记忆伸手去托陈肆的臀,往上一抬。陈肆的屁股被郁贺兰这么一碰,猝不及防地痛叫出声:“啊!疼……” 这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谭若白听见陈肆的惨叫后,沉默了许久。 “……表姐,你不会真打她了吧?” 陈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听谭若白的口气,一定是夏思贤把她被郁贺兰揍的事说出去了。她难堪地往郁贺兰怀里躲,只听到谭若白的矛头一转:“郁贺兰,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郁贺兰思来想去还是要保陈肆的面子,她正打算否认,怀里蓦地一凉,陈肆忽然推开自己,站起来躲得远远的,见风使舵道:“就是就是,你怎么能打我呢!” 维护不了的脸面就没必要再维护了,陈肆退到谭若白身边一声声哭诉:“早上打白天打晚上还打,我都被你打坏了。” 郁贺兰真没想到陈肆会这样,她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拧起眉头看向陈肆:“陈肆,给我过来。” 陈肆一听到郁贺兰的声音就腿软,谭若白抓住陈肆的手腕把人拽到身后,和郁贺兰对峙道:“你吓唬她干嘛。” 原来陈肆才是婚姻家暴受害者,谭若白开始怜悯陈肆了,照夏思贤的说法,表姐还买过一根比拇指还粗的木棍专门用来打人,郁贺兰常年锻炼,谁打得过她啊?还以为陈肆人高马大的多厉害,没想到这么菜。 陈肆意气洋洋地躲在谭若白身后,使眼色道:“就是就是,你以后不能打我。” 郁贺兰心领神会,陈肆一向擅长趋利避害,她在借这个机会和谭若白和解,就是这副墙头草的样子未免太欠揍了。谭若白年龄还小,只会被陈肆耍得团团转,郁贺兰扶了扶额头喊道:“谭若白。” 谭若白被连名带姓地一叫,心里有点慌,其实她也害怕郁贺兰。陈肆看出来她怂了,俯下身暗戳戳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回去了。” “我怎么不行了?”谭若白虚虚地给自己打气,反正她背后有人撑腰,“郁贺兰,你再打表嫂,我就找姑姑告状!” 陈肆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从领口把藏在衣服里的猫掏了出来:“你真是我亲meimei,我把我女儿借给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