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梦醒(剧情/血腥/猎奇描写/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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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恩·荣兹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眼皮酸涩,视野一片黑暗,身体被被某种膜状物牢牢包裹。他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是在1985年,他刚来地球的时候,人类用一种高分子薄膜拘束他、控制他。当时他被胶衣紧紧束缚,身遭全是火焰,惊恐万状地拼命变形挣扎,却始终找不到逃脱的缝隙。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那些基于回忆的幻梦,而是现实:他的双手差不多是自由的,除了凉丝丝的空气外没有其他附着物。 三十秒前,荣恩·荣兹在梦中化身为一头火星巨兽;与此同时,他现实中的身体也发生了相应变化:先是躯干膨胀,再是背部生出棘刺与鞭状触腕,最后是尖牙利爪。虽说床铺是为身高两米的火星人配备的,变形者的脑袋仍然砰地一下撞到了床头。极具韧性的rou膜完美地容纳了膨胀的体积,却防不住尖锐的爪牙,被戳出几个破洞。 荣恩翻身坐起,用力撕扯脸上、身上的rou膜,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下身的异样。那些触须仍然吸附在阴部,搔刮着阴蒂与尿道,触手也在yindao与直肠中动来动去,搅和出黏腻的水声。腹部诡异地胀痛,膀胱与zigong都被填得满满的,密布的神经突突跳动,朝大脑输送强烈的快感。他暗暗咒骂一声,尽力建起心灵防护,在体内与体表变形出锐齿与尖刺。他好不容易才把脸上的rou膜扯下来,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不过他扯下那几根深入大脑的触手时太过急躁,伤到了一点视神经,看东西有点重影。 那rou膜——那东西,一面像丝绒质地的薄毯,银灰的表面闪烁着流动的光彩,另一面像活物的血rou与黏膜,rou粉色的触须蠕动着伸缩。荣恩·荣兹本打算将其丢开,手中的东西却轻轻颤了一下。 他没料到这东西竟然还活着,迟疑了一瞬该如何处理。就在这一刹那,飞毯挣脱掌控、猛然弹起,直直扑向他的脸。 荣恩·荣兹骂了句火星粗话,本能地一手挡脸,另一手攻击。这东西的力气还挺大,尽管他成功护住了面部,但那玩意儿啪地一下贴在了他的手臂上,把他斜斜撞下了床。 活物。会飞。习惯攀附在人身上。力量比看起来强,但远没有强到怪异的地步,这种程度算不上什么威胁。荣恩迅速思考策略。弱点是锐器,穿刺与切割。但自己只能把肢体变形为锐器,那太慢了,而且过程中一定会被不断贴上来。不知道怕不怕火或者电。想要挣脱的话,相位移动是否有效?不行,相位移动是精细cao作,自己现在……很难集中精神。火星人的心灵防护小技巧对体内的东西效果有限,不让自己被快感冲击到手脚发软已经竭尽全力,他根本无力阻止身体各处越发猛烈的侵犯。rutou被揉拧、阴蒂被吸吮,yindao与直肠被cao到最深处,尿道与膀胱被顶弄的失禁错觉令他几乎失去理智,只想护住阴部呻吟哭喊。最终,他还是咬牙忍耐,再次撕下那块毯子,把它扔到一边。rou毯再度飞扑,他猛然抬头,双目放出红光。 两道热视线将其整齐地切成三块,毯子发出叽叽咕咕的尖叫,掉在地上蠕动,过了好半天才慢悠悠地飘起来,但明显比之前虚弱了很多,一个劲往下坠。荣恩·荣兹松了口气,庆幸这玩意儿比自己想象的好对付。他已经意识到这就是兰达所谓的入侵者——顺带一提,她只笼统地用“怪物”概括它们,说它们会不择手段地攻击敌人,完全没提过有没有什么恶心人的习性——要是他连这种东西都打不过,那就要认真考虑一下辞职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把身上的rou毯撕下来,用热视线切分,要是还能飞起来就继续切,直到碎片只能在地上蠕动,再撕下一块。这东西可能意识到情况不妙,死死黏住他的皮肤,荣恩·荣兹扒拉两下就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扯,带下一块皮rou。他嘶了一声,盯着血淋淋的创口缓缓愈合,觉得直接把自己的一部分皮肤割下来可能更简单些。 他早该这样做的。 疼痛并不可怕。这是众多痛苦里最容易忍受的部分。在过去,他就已经承受过诸多疼痛,各式各样的。荣恩·荣兹对自己一点儿也不手软,迅速地剥去体表所有rou膜,将它们无害化处理。整个过程中他数次暂停:自愈能力强并不代表感觉不到疼痛,承受过太多也不意味着神经麻木。最终他还是完成了工作,包括紧贴rutou和下身的部分。他在切除这些部分时遇上了些麻烦,触须死死咬着凸起的敏感部位,注入更多快感的毒液,每一次切割都带来新的高潮。他几乎混淆了痛苦与快乐,双手不住地颤抖,恍惚间不确定自己是在分割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在手yin——但他还是成功地削去所有黏着火星人血rou的毯子,把它们切成一堆无用的碎rou。 最后还有一件难事。 一部分触须与触手留在他的身体里,牢牢攀住rou壁,它们被阴齿嚼得稀烂,又重新黏合、融为一体,成为几条形状不规则的rou条,而且仍在活动。遍布rou瘤与rou刺的表面恶意地蹂躏阴xue与直肠深处,碾磨着敏感的体腔黏膜。他岔开腿坐着,尝试用手把它们拽出来,努力了一会儿后发现效果不大,反倒把自己弄得yin水直流,zigong和膀胱里的部分则完全无计可施。他尝试过变形,将体腔外翻,但火星人无往而不利的变形术竟然遭遇了阻碍。他的身体本该是柔软的、流动的、可塑的,能像黏土或陶泥一般被意志塑造成特定的形状。但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一根紧绷的皮筋,不仅变形幅度有限,而且只要稍一松劲儿就会弹回原状。他把自己折腾得满身是汗,终于喘着气靠坐在床头,承认这东西很难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下取出来。 或许是时候求助了。荣恩·荣兹为这个念头笑了一下。告诉自己昨天刚认识的五维生物?确实,她肯定有办法。但说真的,求助那个东西——仅仅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让他有点犯恶心。那东西有些不可理喻的爱好,很难称作恶意,但总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勉强站起来,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再次躺回床上。他咬住团起来的毛巾,开始深深吸气、呼气,放松身体和大脑。 不要发抖。他对自己说。和身体的其余部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只要切开腹部,把不该存在的东西掏出来,一切就都结束了。那本来就是不属于自己身体的累赘。切掉它们,然后换上新生的血rou。火星人的自愈能力总是很强的,即使被切掉一条手臂,也能在十秒内长回来。当然,前提是处于健康状态。 他现在身体稍有不适,但总体还算健康。 完事的时候,荣恩·荣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床上到处都是血,究竟谁来负责清洗床单?他一边想,一边将装满触手的两个rou囊状器官撕得更碎更小,直到它们在地上堆起一座绿色、灰色与rou红色混杂的碎屑小山。他拍拍手除去污物,想喝点水补充体液,却一不小心捏碎了床头柜上的马克杯。双手并非因为无力而发颤,而是因为用力过猛,沉浸于渴求撕碎什么的冲动之中。他判断自己可能需要再休息一会儿,让身体恢复控制。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来一件小事。 杀空整个研究所之后,荣恩·荣兹对废墟进行了三次精神扫描,确定研究所成员全体死亡,包括所有管理层、研究员、警卫队成员和后勤人员,连清洁工和厨师都没放过。路过食堂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大锅子里熬着的浓汤,就顺手把厨师塞了进去。不过锅子太小,容不下另外两个帮厨,他也就没花太多心思折腾,直接扯掉了他们的脑袋,放他们痛痛快快地去死,厨师则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窒息而亡。黑亚当只在最初杀了几人,后来几乎没怎么动手,似乎有意把猎物让给他,反正凡人的枪械对他基本没用,他甚至躲都懒得躲,静静地跟在火星人身后。荣恩·荣兹能感受到他对于虐杀场景的些许不适应,黑亚当也杀过不少人,但都只是出于自卫。特斯-亚当在研究所待的时间不长,荣恩不指望他理解自己,反正把他放出来只是因为他也是个栽在德萨尔手上的倒霉蛋——并非出于同情和共鸣,只是希望能多一个人找德萨尔麻烦。俄罗斯人带给他的耻辱已然洗清,但他和该死的印度怪物可还有好一笔账要算。 “离开这儿?”黑亚当在他身边悬浮着,披风随风雪猎猎飘荡,好像随时打算飞走。 “我无处可去。”荣恩·荣兹说。这话倒没有撒谎,他已是无家可归之人。 “噢。”特斯-亚当还不算蠢,立马意识到了他的潜台词,没有继续追问他为什么不想法子回火星。荣恩紧接着问他要去哪儿,他坦诚地说:“我要回家。” “家?哪里?” “坎达克,我的故乡,我的国家——随便怎么称呼吧,我都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得……我得回去处理很多事。有很多人在等待我。” “喔,抱歉。我对地球国家了解得不多。”荣恩·荣兹双手抱胸。他没变形成人类,倒是造出了一套很符合人类习惯的衣服遮挡身躯,一身薄薄的夹克搭上牛仔裤,可能是从什么杂志上看来的。普通人穿这身恐怕会被俄罗斯的风雪冻成冰雕,但他满不在乎地站在寒风中,没有丝毫颤抖。 “假如你不介意,或许可以去我的家乡看看。我保证,我的人民将以盛礼款待你,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恩人。” 荣恩·荣兹本想拒绝,尽管他无处可去,完全有理由接下这好心的邀约,顺道好好放松一下,体验一下异国风情——他到地球以来还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过呢。但他非常清楚,那个被觊觎的国家正处于动荡之中,缺乏领导者的混乱与外敌的虎视眈眈令这个小国风雨飘摇,黑亚当的示好本质上是寻求盟友。这当然不是什么过错,甚至不能说明对方有意利用他,只能说特斯-亚当是位称职的国王,要是火星处于危难之中,荣恩也会不择手段地拉拢任何可拉拢的势力。 令他改变主意的是习惯性朝向特斯-亚当心灵的一瞥。在那一瞬间,他被那个灵魂对家乡的眷恋击中了,深沉的爱与决绝的献身,飞扬的黄沙与干燥的空气——啊,令他回忆起—— “真的吗?我非常感兴趣。”荣恩·荣兹心脏砰砰直跳,血液guntang,双手因兴奋而发抖,为了掩盖这点,他把手塞进了衣兜。火星人露出一个得体的、好奇的微笑——他实际上知道怎样不笑得面目狰狞:“希望不会打扰你。” “当然不会!”黑亚当把这理解成了初步合作的信号,面露喜色地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