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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碧烟捧着,他轻轻地用指腹碰着她的脸,说道。 “本说午膳前回来的,碧烟却食言了。”长孙碧烟站起身,转头对钱伯道,“劳烦钱伯准备一下饭菜,还有夫君的药。” “是的,少夫人。”钱伯应声下去。环儿留在了堂上陪在长孙碧烟的身旁。 用完了午膳后,堂上只有长孙碧烟与苏长亭二人。她言简意赅地将长孙宇珩的话转告了苏长亭,而对于洛修竹所指的那封信,她却隐了过去,因为她有八成的把握,那封信是假的。 若是真的,上一世长孙宇珩便不可能安然无恙,就算有宫夕月在暗中作保也绝对不能。她的生父杜麟可不是个会姑息的人。 “若是如此,碧烟便不必担忧,明日我便上老师府上,看看能不能让丈人尽早出狱。”苏长亭抿了一口茶,然后想将茶杯放去桌上,另一只手在桌上摸索着茶托的位置。 长孙碧烟瞧见了,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托上,然后说道:“既然父亲清者自清,夫君也不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儿,还是等夫君适应了如今的环境再去田阁老府上吧。” 苏长亭刚刚失明,如今正是对周遭极为陌生的时候,此时出门实在不妥,更重要的是,长孙宇珩刚刚入狱没有多久,若是田阁老即刻出面干预,她那前世的生父杜麟,难免不多想。 未免节外生枝,还是让长孙宇珩在牢中多委屈一段时间为好。 苏长亭听了她的话后,温柔地笑了,然后扭头面朝她的方向,又因为失明的缘故,不知道她确切的方位,显得动作僵硬别扭。 他伸手朝向她的方向探索,似欲握住她的手,长孙碧烟迟疑了一下,终是伸出手去,叫他握住,然后才听他说:“好,为夫听碧烟的。” 长孙碧烟感觉有些异样,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时候,环儿匆匆来了,脸上又惊又喜,来不及看清小姐和姑爷此刻正情意绵绵的情景,便开口道:“小姐,有人送了个孩子来。” 长孙碧烟被环儿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钱伯便走了来,怀里还真抱着个小胖墩,双颊鼓起,跟两颗桃子似的。 小胖墩正吸着手指吃,一双眼睛黑的没有眼仁的容身之处,摇头晃脑地不哭不闹,四处张望。 钱伯到了少爷少夫人面前,脸上又是为难又是喜悦,复杂的像一锅乱炖,然后勉强解释道:“少夫人,这孩子也不知是谁放在咱们府门口,也没留个字条,看着也有一岁了,可是还不会说话认人,奴才方才问了他半天,都没问出什么来。” 长孙碧烟正懵着,闹不明白如今什么情况,那钱伯怀里的小胖墩一扭头就看见了长孙碧烟,一咧嘴就笑了,伸着沾满了口水的手指头指着长孙碧烟,咿咿呀呀地叫唤,同时身子还扭来扭去的,似乎想要下地。 钱伯被这小胖墩扭得差点被抱住,便无奈地将他放了下来。小胖墩一下地,便笑得更为欢乐,两步一踉跄,三步一磕绊地朝着长孙碧烟的方向前进。 等到了长孙碧烟的跟前,两只莲藕一样的小胳膊一展一收就把长孙碧烟的双腿给抱住了,小脑袋还在她的小腿上一蹭一蹭的。 被小胖墩抱住的长孙碧烟身子忽的一僵,不敢动,像是被人下了定身符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跟前这坨rou。 这坨rou还会发声,咿咿呀呀地似乎发出了一两个字的样子,叫着:“凉~” 众人一惊,堂上静若寒蝉。 这坨rou又发出两声连贯的:“凉亲~” 长孙碧烟顿时骇得浑身一个大寒颤,脑子里刹那一个念头:“哀家前世今生都没有生产过的经历,哪里来的这么大个儿子,撞鬼了啊!”然后猛然推开抱着自己小腿的那坨rou,真像撞了鬼的模样。 小胖墩被这么一推,一屁股坐去地上,便开始嗷嗷待哭。 只是如今众人正处于震惊中,反应不过来这孩子恐怕被摔疼了,个个呆得跟木头似的。小胖墩嗷了两声发现没人理他,转身又收了架势,艰难地用他的小rou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 一下没成功,身上rou太多,两下没成功,小胖墩倒也不气馁,第三下终于成功爬起来了,然后小rou腿健步如飞地又冲到长孙碧烟跟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腿,这回抱得更紧,似乎很怕等会儿又没得抱。 刚抱住,还不等长孙碧烟有所行动,在她眼中宛如一坨rou的小胖墩又绵软绵软地嗷了两声:“凉~凉亲亲~”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小天使发现我换封面了??好看吗好看吗?自己捣鼓排版,这是美术细胞欠缺的我最大极限,哈哈哈(*ノ?ω?) ☆、奶孩子的杠把子 时间在众人眼中凝固,唯有那坨rou很是欢快,叫的欢快,蹭得也欢快。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长孙碧烟身旁坐着的苏长亭,他本就因为失明而目中无神,此刻惊过回魂,脸上便同是僵硬不能的模样。 张了张嘴,苏长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后说道:“碧烟,这个孩子……” “不是我的!”不等苏长亭说完,长孙碧烟连忙否认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甚至怀疑有人是恶意整蛊她,只是谁会这么无聊,做出这种骇人清誉,毁人性命的事。 要命啊,她前世就最怕小孩了,没有道理可讲,没有逻辑可辩,什么到了他们那里都是一部浩瀚长卷,卷上唯有三个字重复出现。 为什么? “母后,为什么晨儿不能去母妃那里呢?” “母后,为什么晨儿一定要跟着太傅学字啊,好难学哦。” “母后,为什么晨儿早上要那么早起,那些大臣都好吵啊,太和殿上的椅子也不舒服,太大了。” “母后,晨儿……” “母后……” 那简直就是噩梦,不堪回首的噩梦,若不是当初只有年妃为宫夕月育有一子,她必定要把那个小唠叨从皇位上给换下来,送回年妃那里去。 宫挽晨,她扶立的年幼皇子,她死去的时候,他才四岁,也不知道没有她,挽晨是否平安,父亲杜麟有没有为难他和他的母妃。 长孙碧烟思绪飘的有些远,让她回过神的是苏长亭接着说的话:“碧烟,我是说,这孩子走失在我们府前,他的父母恐怕要着急了,还是让钱伯差人去问问,或者去衙门报备一声为好。”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长孙碧烟一愣一愣地又看了看小腿上的这坨rou,脑子似乎迟钝了一下,才回应道:“嗯,对,钱伯还是去衙门走一趟吧。” 被小胖墩一鸣惊人的咿呀叫唤吓到的钱伯也是刚刚才回过神,这一听少爷少夫人都有了决断,便后知后觉地应道:“哎,奴才这便去衙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