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井边老师哭完之后还是拉着雪一起到医院去检查，雪被医生和护士轮流教育了一番，被压着道歉鞠躬都鞠出残影了，两人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候了好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把医生都弄的一头雾水，只得说可能这种嗜睡症自然就好了，世界上也有出现过这种特殊的嗜睡案例，具体病因还没有发现出现，只是有部分猜测说来源于压力。

    雪跟着护士回到病房把留在病房的东西收拾好带回去，准备走的时候，护士像是想起什么，从床边的柜子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他说：“从你住到这件病房，每天都有一只大乌鸦叼了很多小玩意儿过来放在你的枕头边呢，一开始我们不知道这个是她特意送给你的，都扔到垃圾桶里，后面你的老师说是你养的渡鸦送的，我们也就给你保存起来，现在你醒了就把这些小礼物带走吧。”

    雪接过包打开看，是各种各样的啤酒瓶盖，玻璃弹珠、硬币和彩色的扣子，他把这些东西塞进背包里，郑重的向护士小姐道谢。

    走到医院打听，井边老师招手示意，雪和井边老师一起并排走出医院，他看着瘦弱矮小的老师，只觉得老师的行动之间尽显虚弱。

    “老师，你是生病了吗？”他担忧的问道。

    “不是很严重的病啦，积极配合治疗就行了。”井边老师摆摆手，安慰道。

    “老师说的是实话吗？”

    “臭小子，别以为你长大了我不敢揍你，今天这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井边老师举起拳头威胁道，转移了话题。雪按下不动，准备自己悄悄去调查打听一番。

    “老师，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学校上学？”雪问道。

    “恩，是该复学了，我给你们学校的老师打电话联系一下，问下需要准备的材料和手续吧，还有你因为这个怪病已经休学了一年多了，你的朋友们都升上初中三年级了，你如果想回校还是读三年级，而不是留级到二年级的话，学校肯定会安排一场考试，你今天回去就要开始复习了。”井边老师顿了顿继续说道“岩泉同学和及川同学每周都会过来看你，每次都带了当周的学习笔记，我给你放在你书桌下面的柜子里了，你之后要好好感谢他们哦。”

    两人结伴走回福利院，到门口的时候，遇上了正打开门准备出门的影山美羽，她看到雪惊讶的瞪大眼睛问：“诶，你醒了？这么突然？”，然后向井边美雪鞠躬问好，井边老师看两人还有些话要聊，就先进去福利院了。

    “是啊，感觉就像普普通通的睡了一觉就起来了一样，一觉醒来就一年过去了。”雪回答道，看着她打扮时髦，画着淡淡的彩妆，指甲还做了美甲，问道：“你还是放弃了打排球？”，影山美羽有些不自在的撩撩及肩的长发回道：“是啊，本身我就不喜欢排球，上个高中之后，教练说希望我为了排球把头发剪短，想了想就决定放弃了。一开始建设了好久的心理才敢和一与说这个决定，没想到他很快就平淡的接受了。”影山美羽讲到这里，反而笑了笑。

    雪想了想影山一与平时严肃的面容，也觉得很奇妙，没想到意外是一个很豁达的老人。

    “不过，飞雄那个小子倒是很生气，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放弃打排球了，被一与拉着批评了一顿，就再也没有烦我了。”影山美羽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话，影山美羽还有事出去，两人互道了再见。

    回到福利院，雪收到热烈的欢迎，每个人都跑过来抱他，恭喜他成功战胜睡魔，康复。

    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阿姨给他做了一份巨型蛋包饭，上面用番茄酱写着“恭祝康复”。下午，雪给及川彻和岩泉一分别发了消息，过了好一会儿，岩泉一直接打电话过来：“阿雪！你，你还好吗？”及川彻也凑到电话跟前问着：“小雪，现在感觉怎么样？”

    雪看着窗外面明亮的阳光，笑着说：“我很好啊，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好，那我和及川放学之后来找你，等着我们。”岩泉一郑重的说道“喂，再让我和小雪说几句嘛。”“笨蛋，要上课了。。。”。岩泉一挂电话之前，雪听到这么几句。

    雪拿出学习资料开始复习资料，开始学习，他可不想留级，叫阿一和及川那家伙前辈什么的，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很快就学完了，连他自己都有点诧异自己的学习速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开窍吗？雪思忖道，抽出练习册和试卷他尝试着做，很简单就做完了，知识点都牢牢记着，连以前觉得难的科目现在也不觉得难了，他去网上搜索了初中的难题集，试着自己做了一下，也很轻松的做了出来。

    等下午放学，及川彻和岩泉一一起约着来找雪的时候，发现他身边已经垒起了厚厚的书本和笔记，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及川彻给岩泉一递了一个眼神，岩泉一剜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及川彻悄声往前，雪已经察觉到有人在他背后了，没有出声，他估计是及川彻过来了，他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衣物留香剂的味道，等及川彻凑上前想要吓他一跳的时候，雪迅速转头，做了了一个鬼脸“（￣┰￣＊）”“呜嗷”及川彻被他反吓一跳。

    岩泉一和雪捧腹哈哈哈大笑起来。

    “及川，你。。。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岩泉一笑的眼角的眼泪都出来了。

    雪趴在椅背上也笑弯了腰，及川彻被笑的脸通红，气呼呼地说道：“可恶，小雪你学坏了！”

    “抱歉，抱歉，但是逗你确实很好玩啊。”雪止住大笑，乐呵呵的说道。

    “睡了这么久，身体怎么样？”岩泉一走过来问道。

    “医生说，完全没问题了，我也觉得很好，就像睡了很长的一觉。”雪老实的回道，“你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岩泉一吐槽道，“那要一起去吃拉面吗？”及川彻问道。

    “走啊，我想吃三倍浓豚骨拉面。”岩泉一说道。

    “我要加五份面。”雪边走边说，心里却想着不够的话，再加5份吧。

    “小雪，没想到你的”及川彻还没说出口被雪瞪了一眼。

    “住嘴，我知道你想说那个词，但是不准说，我还在生长期呢。”

    “话说，你现在这个身高，睡觉完全没有耽误你长高啊”及川彻用眼睛目测了一下雪的身高，眼神犀利起来，不好，小雪这身高比他都要高了！

    “嗯？对哦，现在我能看到阿彻和阿一你们的头顶哎。”雪说道，手指精准的戳在两个人头顶的发旋处。

    “嗯？？？？？？！！！！！！”及川彻和岩泉一齐刷刷转头看他，雪伸出食指摇了摇。

    “雪，你这家伙！！！！绝对要首落你！！！！！！”岩泉一和及川彻两个人怒火点燃，双眼对视确定，已经预料到两人反应的雪双腿一蹬，快速的跑远了。

    “想追上我，还差得远呢”雪边跑边说，虽然最后还是被抓住制裁了，这两人直接绕远路，跑到了拉面店守株待兔，抓住雪狠狠蹂躏了一顿。

    雪顶着一头鸡窝头，老实坐在凳子上等着老板端来拉面。

    “等会儿吃完去打球吗？”雪打开手机无聊的翻了翻，看到昼神幸郎一年前还给他发过消息问藤次郎的近况，雪想起到现在还没见到藤次郎呢，不知道成家生崽了没，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想到。

    “没带球啊，去逛逛运动用品店嘛。”及川彻回道。

    “好啊”岩泉一和雪都点点头，到了商场，雪不喜欢戴护膝和护肘，对运动用品的需求基本就是衣服和鞋，但是这些东西他都有，在商店里大致看了一下，看着及川彻和岩泉一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球鞋，雪说了一句：“我去商场里面逛逛，过会儿要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及川彻和岩泉一给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知道了，雪径直走了出去。

    路过一家药妆店的时候，雪看到广告上明星涂上唇膏唇彩之后亮晶晶的嘴唇，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抱着满满一大包的护肤品，唇膏和洗护产品。

    回到运动用品店，岩泉一买好了东西已经结账了，及川彻正在纠结着，他拿着一对黑色的护膝和一对白色的护膝，两个都舍不得放下。

    “怎么了？”雪问岩泉一。

    “两个都想要。”岩泉一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那就都买下来吧”雪说道，“好主意！小雪”及川彻赞同的点点头，愉快的跑去收银台付账了。

    “我感觉陪你纠结这么久，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岩泉一扶额说道。

    “啊？岩酱刚刚没说过两个都可以买啊。”及川彻提着购物袋走出来。

    “我说了很多次啊，你这个无视人说话的混蛋。”岩泉一狠狠拍了及川彻后背一下。

    “诶，抱歉抱歉，嘿嘿。”及川彻被拍的龇牙咧嘴的道歉。

    “小雪，你这一大堆又是什么东西？”及川彻看着也提着购物袋的雪问道。

    “个护产品，最厉害的是这个，当当当当，亮彩唇膏”雪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唇膏，“店员说有氢化聚异丁烯和红没药醇，还有棕榈酸乙基己酯，可以保湿、滋润、补水，最重要的是涂上会亮晶晶的！！你们要吗？我买了3支，现在买二赠一。”

    “额。。额？什么和什么？”岩泉一和及川彻听得眼睛转圈圈。

    “要吗？”雪递给两人，及川彻和岩泉一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哦，那算了”雪有些遗憾的把东西放了回去。

    回去之后，雪觉着还是得去复健一下，放下东西抱着球就去了体育馆，晚上体育馆一般21:00关门，但是17:00锻炼的人就陆陆续续离开了，社区女子排球队的队员也会离开去买菜和回家做晚饭，雪进到体育馆，里面还有零散几个人在，其中他认识的只有影山一与和影山飞雄。

    雪抱着球看影山飞雄停下来休息和他俩打招呼：“影山爷爷，飞雄，好久不见了啊。”影山一与和影山飞雄转过身，看到是雪，惊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身体都好完了吗？”影山一与问道。

    “托您的福，已经好了，医生做了检查，完全没有后遗症之类的问题。”雪回道。

    “飞雄，在做传球练习吗？”

    “是的，前辈。”影山飞雄答了一句，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恭喜康复。”

    “谢谢。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另一边训练。”影山一与和影山飞雄点点头，转过身继续训练。

    雪到另一边先例行热了热身，开始了基础训练，他试着做了一组，身体已经没有了病之前的凝滞感，也没有睡了很久的肌rou萎缩状态，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有点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雪默默想道。

    他做完了基础训练，抱着球跑到球网前，回想了之前在比赛时候发的跳发球，然后用手包住球，然后发力，手指调整方向，将球往前高高抛起，助跑，摆臂，起跳，用手臂带动手掌的力用力击打，发球的时候手掌控制球的角度，让球不要出界。

    “嘭！”球越过球网，在后场落下，砸在地板上在空旷较为安静的体育场发出巨大的回响，把远处的几个正在拉伸的人吓了一跳，都回过头来看声音的来源。

    雪抱歉的鞠躬，远处的人摆摆手示意，他去把球捡起来，继续练习跳发球，练了几回，感觉成功发球没什么问题了，雪开始控制发球的精度，也就是调整手掌的力度，让球落在对方球场的位置，大力跳发再结合刁钻的线路的话，对任何球队来说都会很头疼。

    雪练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身后有人，他停下动作转过身，却看到抱着球的影山飞雄正眼含期待的看着他。

    “？飞雄，是有什么事吗？”雪问道。

    “雪前辈，能教我这种发球吗？”他迫不及待的问。

    “你不会跳发球？”雪纳闷道，按照影山飞雄的天赋肯定进到排球队了，队里的前辈应该会教的吧，除非他不想学，否则他要学跳发球，肯定易如反掌，或者他进了一个排球弱校，队里没人会跳发，不过按照影山飞雄的性格不可能选那种学校的啊。

    “我。。。。”影山飞雄有些犹豫，没有说出具体的原因，雪看他的反应直接说道：“没事，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

    “我先教你跳发的步法，你看着啊，先准备姿势，左脚在钱，然后预备迈右脚。。。。。。”大致讲了一遍跳发球的规范动作，然后雪又实际演示了一遍，随后让影山飞雄跟着练习一下，他在旁边纠正动作，一直到体育馆闭馆，雪和影山一与、影山飞雄一起往回走。

    “恩，对，步法这个东西大致就是这样，不必拘泥与和我步数一样，可以根据自己的脚步大小来进行调整，最主要的就是抛的动作，抛的时候的力度和角度，还有就是多练习。”三人在回去的一路上讨论着关于跳发和排球发球的技巧等等，直到到达家里才分开。

    回去的时候，雪刚打开屋子，还没开灯藤次郎就扑腾过来，飞到他的肩上待着，依恋的蹭着雪的头发和脖颈“乖啦乖啦，我知道你很想我，我也很想你，呼噜呼噜毛。”，雪熟练的用手指轻柔的抚摸藤次郎泛着紫黑光泽的鸦羽。

    他掂了掂藤次郎的身体，惊喜的说：“恩，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啊，长得又强壮又健康，变成了很漂亮的渡鸦了呢，藤次郎。”

    藤次郎被他爱抚着，发出舒服的咕咕声，和藤次郎玩了一会儿，她献宝似得示意他去看自己的藏宝库，里面堆了很多的渡鸦喜欢的亮晶晶的东西，她示意雪可以随便拿，雪笑着捻了两颗玻璃弹珠，放到手里“哎呀，谢谢藤次郎女士的宝贝，我很喜欢。”，藤次郎矜持的点点头，哼着小调飞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开口道：“雪，雪，欢迎，欢迎。”，把雪逗的笑的前仰后合。

    第二天，雪一大早就到北川第一中学，去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并且根据学校的要求提供了医院的康复证明和资料，办理了相关的复学手续，根据流程，他还要进行入学考试，等测验结果出来之后根据成绩来安排入读的年级，做完题之后就是等待考试结果了。上午考完所有的科目，下午就出了结果，班主任今井女士打电话通知他就读三年级，雪去她的办公室领取了三年级的书本和课程安排，并且填写了恢复社团活动的申请书等等。

    做完这些事，雪又赶回福利院将书本资料这些放下，他心里还挂念着一件事，井边美雪的身体情况，福利院的教职员的体检报告和公共医疗诊疗报销资料都在福利院院长那里，看井边老师的情况，期望她主动说出来是不可能了，雪想着，往院长办公室走过去，幸运的是，院长这会儿没有出去，而是在批阅文件，看见雪来了，她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向雪倒了一杯热茶给他，问：“小雪，今天过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

    雪捧着热茶说道：“是有一些事想要问您，井边老师的身体是出什么状况了吗？”他直白的问。

    “原本我答应了美雪，不对你说她的情况，但是，我觉得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想尽方式去知道的，与其绕这么一大圈，还不如直接告诉你的好。”院长缓缓的开口，“她，在体检的时候被查出白细胞数量异常，经由医院检查，确诊为慢性白血病。这半年间她都在积极的配合治疗，医生建议她不要再工作了，我也将她的辞职报告审批通过了，所以她已经准备搬出去一个人住，虽然之后我们能经常过去看她，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还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作为被她带大的孩子，我这番话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希望你能在知道这些事之后，多去看看她。”

    顿了一顿，院长继续说道：“美雪这孩子，也是被遗弃的孩子，是有人在奥羽山脉附近捡到她，政府将她安排到我们院里生活，她很健康活泼，并没有因为被抛弃就变得自怨自艾，她到16岁就开始打工赚钱，自己考上了仙台大学，学费都是自己挣的，毕业之后她没有留在市里，而是回到院里，回来照顾这些被遗弃的孩子。你是她第一个接手的孩子，她对待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身孩子一样，我希望你也能像看待母亲那样去看待她，尽管她不是你的生母，我想你也能感受她对你毫无保留的爱吧。”

    雪脑子里回荡着院长说的，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有些无措感，又有一种怪异的不真实感，有些不可置信，他静静的坐在窗边，窗边透明的玻璃照射出模糊的他的影子，脸上湿漉漉的，他伸手摸脸，原来，他的眼泪已经布满了他的面容了。

    雪坐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去到井边美雪门外等着，晚上，天色黑沉的时候，井边美雪拖着化疗之后疼痛疲惫的身体回来了，她的步速很慢，她已经化疗了一段时间了，化疗产生的副作用让她痛苦不堪，医生建议她最好不要去人多的空间，白血病会导致免疫力降低，她的白细胞的大量衰亡导致身体在处理伤口和病毒的速度减弱，尽管化疗会缓解白血病，但是治愈的话还是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和治疗情况，发生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看到像小狗一样蹲在她门口的雪，井边美雪提起力气，装作无事的样子走过去，强撑着笑道：“这是哪个无家可归的小狗啊？”

    雪抬起头，泪眼模糊看着她，井边美雪心里一跳，止住了笑容，没有说话。

    “你。。。你知道了吗？”她有些含糊的开口，心里存在了一丝侥幸。

    “恩”雪闷闷的开口。

    “。。。。。”井边美雪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也不知道现在说什么好，说我很好，没事，你不用担心的，但是她却没办法说出口啊，这话她说不出口啊，因为，真的很痛啊，针一遍遍的从皮肤扎进血管，药液输进身体里面，那液体是那么的凉，四肢抽痛，感觉疼的快要喘不过气了，胃里已经呕吐的空空如也了，恶心感却不断的涌上喉头，回过神的时候满脸的鼻涕和眼泪，狼狈的像一滩烂泥一样，她真的不能轻巧的说出我没事这句话啊！

    两人站在门口僵持着，井边美雪打开门，率先走进门内，瘫软在椅子上，仰着头闭眼疲惫的喘息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雪走进去跪在她的脚边，把头靠在她的膝盖说：“我和你一起搬出去吧，我来照顾你，好吗？老师”

    “可是，我不想拖累你啊，你还。。。还那么年轻。。。就让我。。一个人吧。。。”她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是实话吗？”

    “。。。。对不起。。。果然，我还是想让雪陪着我走到最后，我是不是很自私，对不起，对不起”井边美雪啜泣着流下泪来。

    “啊，我原谅老师了，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好好活下去吧”雪站起来，俯下身抱住了哭泣的老师，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雪和井边美雪一起搬了出去，地方离井边老师化疗的医院很近，方便雪在她化疗之后去接她。

    他也顺利入学，成为一名初三生。